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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能理解，一个随便怎么说都算是名媛的女人，怎么就能那么暴躁？加上现在李玄的态度……
所谓有钱人，果然各个都不正常。
“我进去看看。”几秒之后，沈涟漪还是决定，性格喜好什么的，还是留着有空时候听听就算了。现在，当然是正事要紧。
“发现了什么没有？有没有顾客挑唆之类的？”沈涟漪一走进去，隋瑭就开口问她，还问的有几分水平。和刚才那种带了些轻浮的神色不同，隋瑭现在的语气虽然急，但眼神却极为认真。
沈涟漪带了些歉意的摇摇头，“放大声音，放大影像，也不像是客人故意挑唆的。倒是放大影像之后，发现……我们的导购似乎品行不好。”
“怎么说？”
“旁边柜台的Bra说了句，‘活该，看她平时还看不起盯着价目牌看的’这样的话。”
“就是说，我们不止有错，而且错上加错。”隋瑭的声音有些生硬。
沈涟漪点头。
这下，隋唐的脸色彻底黯了下来。沈涟漪看着她闭眼，嘴角紧抿，下巴微微抬起，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眼，也看着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吞咽代表了强烈的感情。”沈涟漪心里闪过那么一句台词。
几秒后，隋瑭睁眼，一反常态的冷静了下来，对她说道：“既然什么都没看出来那就算了，陶经理和我一起想想一会怎么对记者去说。既然是这样的结果，那就按照这样的接下来处理，事总要处理。你回去吧，这件事情如果顾客再有追究什么的，你继续跟进。”
“不考虑‘封口费’吗？李玄说了，客人说给20万，就私下解决，那我们也不用做那么多事情。”沈涟漪随便问了句。
隋瑭摇头：“真这样给了，就说明是我们心虚，不大气。你看见过LV之类的会用封口费吗？这种公关危机，不是这么处理的。”
沈涟漪似懂非懂的说了句“哦”，法律上她行，但是真说处理什么公关危机，她最多算个实习生。
隋瑭对她挥挥手，示意让她出去，显然没有打算再对她解释什么。这个过程倒有些像刚才的翻版——只是这一回被无视的人换做了自己。沈涟漪看着隋瑭露出的一大半的雪白背脊还有她微微发黑的眼圈，有些玩味的，挑了下眉。
她对这黑眼圈有一些不好的联想——
坊间传言，隋大小姐工作能力很强，只是私生活实在混乱了些，什么混迹夜店，什么男女通吃，什么换情人比新品上市还快，等等之类的不一而足。现在，结合她刚才还想和自己搭讪，再结合过一会她就视自己为空气的行径，这传言，或许，真有几分可信。
只是沈涟漪觉得，这传言应该多加几句——
这隋瑭，根本还应该是一个自私的家伙吧！钱什么的才应该是她看中的吧，不然怎么会变脸那么快？上一秒搭讪，下一秒冷漠？如果不是自己这心也千锤百炼过的，现在该是怎么一个失望？！再如果，把这家伙放在古代，美人江山，她必然会毫无悬念的……选江山吧！
沈涟漪对自己笑笑，觉得自己今晚真是想多了，和平常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性格一点都不像。她按下了到一层的电梯，决定回去补眠。
***
回到家的时候，很是意外的发现Susan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
“出了什么事？”她上前问道。这都晚上十二点了，这小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Susan那张小脸本来都快急的哭出来了，见她回来，立刻变成了欢笑，她一边拉着沈涟漪一边往外跑：“Elaine姐，我发觉我刚才看的时候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你说什么？！”沈涟漪的口气也凝重了起来，她很清楚有些案子一个细节就可以推翻全部了，她放开Susan的手，急匆匆的开门，“家里也有电脑，进去再说！”
Susan连忙点头。
两人进去之后便开了机，Susan熟练地将视频播放、再扩大，定格在一个画面之上。沈涟漪眯着眼眼看她的动作，问，“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顾客近柜台的画面。”
Susan从自己包里又掏出一张光盘，“你再看看这张。”
画面播放，沈涟漪的瞳孔慢慢放大了，这小妹妹居然能找出这么些东西？！
Susan给的光盘，里面的内容都是人在买东西，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是一个人，就是那个在“蓝伊”专柜摔倒的“客人”！
“你怎么找到的？”她问Susan。
“我总觉得这‘客人’眼熟，后来才想起，我在别的所实习的时候也见过她的样子。所以就把以前的资料都翻出来看看。这是典型的借故所要封口费！”
“就算可以证明这个‘客人’一直是通过这种方法要‘封口费’，但不能表示在这个案子里对方也是这样的想法。你学法律，很清楚什么叫做‘一案归一案。’”惊喜之后，沈涟漪的神态又回到了一脸无奈。
“我知道，Elaine姐你再看这个。”沈涟漪说完后，Susan又将画面切换到“蓝依”这个牌子的商场，然后说，“我们犯了一个错误，我们只关心事情发生时候的情况，忘记看发生之后了，你看这个‘客人’，在被人抬上担架的时候说了什么。”说罢，她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沈涟漪清清楚楚的听见，那个所谓的“客人”说，“这次起码可以敲诈二十万。”
“好样的小妹妹！”沈涟漪看到这里，很高兴的、自然而然的环上Susan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那么一带，淡淡的香水味，就这么窜入了Susan的鼻息里。
小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一句“没事的”，说的轻之又轻。
“现在都一点了，你别回去了，在我家睡一晚，明早我来接你一起上班。”沈涟漪一边将那些光盘放在包里，一边对她说到。那动作，显然是要出门了。
“Elaine姐，那你呢？”
“发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当然要去对老板说一下了。乖，家里什么吃的你随便拿。就是抽屉里的文件别乱翻，明白了？”
Susan很是乖巧的，对她点点头。
“喂，我发觉我很喜欢喝Elaine姐在一起，可我不喜欢女人啊，你说，为什么？”沈涟漪走后，Susan拨弄着书桌上的不倒翁娃娃，自言自语道。
☆、搭讪
拿着光盘赶到公司，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有些地方的路灯开始熄灭，还有些地方已经有保洁工人在路上打扫。
沈涟漪打了好几个哈欠，又在底层的洗手间往自己脸上泼了些水，这才算是清醒了几分过来。她按下顶层的按钮，急匆匆走了进去。对她而言，这一刻只要把光盘给隋瑭并且对她解释清楚了，那接下来她至少能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再下午去开庭。
对于所有的法律顾问而言，都不是只有一个老板一个公司。他们一般被一到两个公司常年聘请着，在合约之内，处理这些公司的一切法律事务，同时，又会用律师的身份去私下接案子。不然，仅凭平均三万多的法律顾问费，这群人怎么可能养活自己？
沈涟漪，自然也是“这群人”之一。只是她做的还要辛苦些，接的案子更多，也更杂一点。这年头，想要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哪怕只有50个平方，也需要把自己累的吐血才能做到。
“叮”的一声，电梯到层。
“Elaine，你怎么来了？”最初看见的她的人是李玄，他见沈涟漪去而复返，而且还穿着同一套衣服，就隐约猜到了还有什么事发生。
“隋小姐在不在？”她问。
李玄连忙点头，说在里面换衣服你等等，沈涟漪说了声“哦”，便坐在总经理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她。
“记者发布会几点？”她问李玄。
“九点。”
还有四个小时，也不知隋瑭可不可以找到那个所谓的“客人”，沈涟漪看着手表，想到。
约莫十来分钟后，隋瑭换完了衣服，开门。见是沈涟漪坐在那里，不免有些诧异，但商业上的触觉马上让她清醒了过来，皱眉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涟漪面色如常，点头。
“那进来再说。”隋瑭的眉皱的更紧了，引着沈涟漪就往屋子里带，关上门之前，她看了下门外的李玄，吩咐道，“冲杯咖啡过来，别太淡。”
“姐，你的胃……”
“少废话！”
沈涟漪努努嘴，看着李玄飞快的跑了出去，再看看她面前的隋瑭，觉得自己无比佩服李玄的“听不见”技能。如果她也可以选择性的听到看到或者记着一些什么东西，会不会不像现在那么痛苦？
比如，关于司徒的记忆。
心口，突然有些隐隐发疼。
“你发现了些什么？”隋瑭坐定后，问她。
沈涟漪拉回了神，点了点隋瑭的领子，笑道：“隋小姐，你的衣服。”
隋瑭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Shit，她低头轻骂了一句，用来掩饰自己这一刻的脸部神态。好在腮红刚打完，不然不是让人看到她居然娇羞了？
娇羞，真是让人想吐血的一个词啊！
照理说，隋大小姐真不是什么害羞的人，文胸带子露出来一点点这样的事情最多让她往人脸上冷冷剜上一眼，然后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当然，再有下文，她那种爱憎分明的性子也不会放过。更不用说，如果是在夜店这种让她感到轻松些的地方，估计她还会吃吃别人豆腐，来一句“喂，那你也给我看看”这样的话，可是在沈涟漪面前，她，她，她……
哎，真是掐死李玄的心都有了啊！
原来——原来——刚才的“幻觉”是真的，这个女人真会让她不正常，还是那种仅仅用一张脸就会让她不正常的那种。隋瑭已然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眼前这种火烧眉毛的事情，她现在一定会按照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假公济私的问一下沈涟漪的手机号码什么，最好再让她陪自己出个差。
总之，怎么可以接近这个女人，她就会怎么来。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有那么强烈亲近一个人的欲望，美貌的力量，果然摧枯拉巧。
“衣服换的太急，一下没有在意，”压下了心里的一大通念想后，隋瑭用指尖轻轻挑了下外面的衬衫，露出了锁骨的同时也遮住了文胸的带子，整个动作在她微微翘着的小指的带动下，多了些微波流转的意味。做完之后，她假意咳嗽了一下，转了话题，“你发现了什么？如果不是很重要，你应该不会去而复返，还连衣服都没有换。”
沈涟漪把光盘放在她面前，“你看看”。
由于Susan已经做了剪辑，隋瑭一下子就看出了究竟。她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愤愤然骂了一句出来，“贱人！”
沈涟漪面无表情的看她暴躁。
对于这接二连三的半粗口，她很是佩服自己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她甚至有些恶意的想，以后过不下去的时候，直接卖到报社去应该不错？
“那我先走了，下午还有别的案子。现在怎么做，隋小姐你自己看吧！”站起来的时候沈涟漪的头晕了一下，说不清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刚才一下子想到了司徒。
呵，司徒！
“你就这么走了？”她走了几步的时候，隋瑭也从她的真皮座椅上站了起来，问。
沈涟漪转头，依然是那种微微不解的眼神，只是眼神里，还带了几分倦意。
隋瑭按着自己的眉心，这句话有些耳熟不是吗？几个小时前，她不是也在这里，问沈涟漪“你在这里看不行吗”这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这想让人留着的心态，怎么就那么强烈呢？
“记者招待会，应该不需要法律顾问吧！”沈涟漪礼貌的笑笑。
隋唐听吧，开始烦躁的踱起步来。沈涟漪注意到，在走的过程里，隋瑭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一只手按着额头，这是一个很强势的动作，基本上不会发生在女人的身上。可隋瑭做了，而且不显得多么男人婆。
初夏的时候，已经有微微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撒了进来。那晨光勾勒出了隋瑭修长曼妙的身段，当然也照出了略显憔悴的脸色。
白衬衫、高腰黑色西裤、暗紫色带钻高跟鞋，这本来是很中性的打扮。只是隋瑭在腰部加了复古的腰封，那种宫廷的打扮让她的腰看上去不堪一握的同时，也一下子便让她的气质古典了起来，加上隋瑭本来就明艳的长相，看上去，倒是一副十足的女王范。
沈涟漪真心觉得，隋大小姐这打扮根本不需要烦躁，现在这局面，涂个红唇，直接去开记者发布会就好了，这气场，足以压住很多人了不是？
“虽然确实不需要法律顾问，但……你陪着一起去，行不行？我是想……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能说上几句。”大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