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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歌从阁楼的栏杆处探出头来;“囡;你怎么来了?”
我嗔怒他;“就许你来;我不能来吗?”
“你上来;帮我看看对联歪了没有?”
“我以为是娘娘回来了呢!”
“她托我照看房子;我偶尔过来打理一下;扫扫灰尘;晒晒被褥侍弄一下鱼儿草木;给她寄些衣服什么的。”
“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以前怕你难过;所以没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老宅子空久了不好;要有点人气;我是男人阳气足;常来走走养宅子;这是娘娘说的。”
“娘娘终究依赖你多些?”心里虽有些难过;但我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哎呀;别光顾着说话;都贴歪啦;右边低一点再往上一些。”
“这样吗?亲爱的。”他调整好回头问我。
“嗯。”我伸手打了他屁股一下;“少肉麻了;小心我拿浆糊把你的嘴巴粘起来。”
“粘起来我可怎么亲你啊?”
不理他的油腔滑调。下楼到厨房把炉子升起来;烧壶开水找了包茶叶泡着;开始擦洗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忙得累到直不起腰。娘娘的房间打扫的格外认真;她们的照片每一幅轻轻擦拭;光洁明亮的玻璃片下;笑颜明媚的两个女人;已经不再悲伤;愿时间抹去一切不好的伤事;只留下一个暖人美好的爱情故事就够了。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楼下的沙发里;壶里的白色水气慢慢地浸润空气。
“这个给你。”
一把缀了精致荷包的钥匙;跟以前压在墙角花盆下的那把钥匙一模一样。我不解。
“娘娘说;如果你愿意;宅子托给你打理。”
“那是什么意思?”
岑歌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懂。
钥匙握在手里;心也紧紧的;“那她不回来了吗?”
“娘娘现在生活的很好;唯君的父母也很喜欢她?”
两个人就这样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偶尔聊些话;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的暗下来。灯笼的光温暖了四周的黑;也温暖了两颗心。
*
我们两个人也越来越像一对恋人;习惯了说情话;习惯彼此身上的气息;习惯对方的缺点。恋爱像是一个游戏;每天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新鲜感觉。家人也不再把结婚的事挂在嘴上;只不过家里的东西慢慢地变多了起来;像一个喜铺一样。
每天都空出一点时间在娘娘的家里度过;泡一壶茶;点一支香;写一点故事。偶有在门边探头的游人;兴致好时就邀人进来喝杯茶;随便聊点什么;带着人在屋里参观上一圈;他们喜欢我讲的故事;关于两个女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我讲给了好多人听过;直讲到我给故事重新编了一个欢喜的结局。讲着讲着;我自己也当了真;讲着讲着很多人知道长巷里有一个会讲故事的女人;就在娘娘古色古香的老宅里。
年过完;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地过着;巷里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我自己却很糊涂地不知婚期何时。巷里的人也跟岑歌熟识;碰上了都能站在一处聊聊天气;菜价;国家大事。
*
“我跟杨朵分手了;就在今天。”这是卜艾自己说的。但她跟别人分手的方式不一样;没有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地把事情摊白了说。她说的分手就是她自己从杨朵的世界里消失。
初八;她打包了一堆行李托运出去;然后找来娘娘家跟我告别;简单直接明了地扑在我怀里哭作一团。
“你不是不爱她吗;还哭个什么劲?”
“不爱;但也是有感情的嘛!”
卜艾只是嘴硬;她说的有感情;那就是爱了;我没必要拆穿她;就让她当个“女英雄”吧。
“给我唱首歌吧。”
“什么歌?”
“长巷谣。”
“大白天的;我不好意思唱。”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晚点电话里给你唱行不行?”
“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跟岑歌要好好的;订了婚期的话;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准备礼服啊。”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记得打电话来;我给你唱歌。?”
“傻妞;弄得这么骟情。姥姥那里你给她说声;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她老人家又把我眼泪勾出来。”
“姥姥还给你包了红包呢!你不去;我可领双份啦。”
“领吧领吧;这回便宜你了还不行?阿罗回来了吗?”
“回了;有两天了;你去店里找他吧。”
“那我走了;你别送我;呆在屋里别出来。”
她走出去以后我还是跟到门口;倚在门边;看着她的背影。她是个惹人疼的女孩子;生得江南小女子的娇俏模样;却养得一腔的江糊豪气。
她走后不久就来了电话;我笑她太儿女情长。
“囡;你快来岑歌店里吧!”
“你怎么跑那去了?”
“别问没用的;电话里说不清。”
“说不清也得说啊;挑有用的说;搞得我一头雾水。”
“有个泼妇在骂你们家岑歌;说岑歌勾引她老公;我也糊涂啊。现在脑子里一团黑线。我们岑歌什么时候成小三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结束
跑到绣店;累岔气了。卜艾说的泼妇不是别人;挺着大肚子的罗菲。几天不见肚皮见长了。马修竟然也在;流里流气的痞子相;至少我是这么看他的;也可以说成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岑歌坐在那闷头抽烟;一屋子的人都很沉默;我也不好开口问怎么回事。
“老公;来客人啦?”我故意笑的妩媚些;卜艾的下巴都快惊掉下来了。我突然出现;岑歌也是觉得意外;马修的表情更怪。罗菲一点不像泼妇;卜艾说的夸张了些。我泡了茶给他们只是出于礼貌;因为为当他们是客;说出的话也就不客气。
“你们来有什么事?”
“这得问岑歌吧!要不是他在这我们也不能来啊?”
“罗菲;话得说清楚了。”
“讲道理是吧?如果不是岑歌勾引马修;马修他会一个人偷摸摸颠颠地跑来?”
“哎;我说你这个女人;看不住自己男人往别人身上怪;你打听清楚了没;我们岑歌可是有老婆的人;在这呢;好好看看;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勾引你老公?脑子坏掉了吧;见过不讲理的孕妇;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内分泌失调疯急乱咬人的呢?”
卜艾外表文静;也是个刀子嘴心直口快的主;不等我说;她已经忍不下了。罗菲的架势就是来撒火的。
“碍着你什么事了;说谁是狗啊?嘴巴放干净点。”
“我可没说你是狗;你自己搭的茬。”
“你这么爱管别人的闲事;也是个三吧?哪有缝往哪钻啊。”
“唉;我就是个三;你管着吗?这里没人想勾引你男人;赶紧把你那香饽饽老公领回去看好了;长腿的东西可是会四处窜的;别一不留神又跑没了;到处找人扣屎盆子。”
我心里直骂卜艾这个二百五;承认自己是小三还那么理直气壮。两个男人先都不说话;直到卜艾拐着弯骂马修不是个东西;马修才忍不住呵住罗菲。罗菲不再搭理卜艾;知道在那里讨不到好;转而向我。
“囡小姐;当时我是信了你的话;你说你们要结婚了;岑歌跟马修也没有任何关系;可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她递来的手机;显然马修也没想到罗菲有这一手。上面的信息大概是岑歌跟马修恋爱时的一些暧昧信息。难得马修保留至今;多情种啊!卜艾凑过来瞄瞄;先是一愣。
“小姐;猴年马月的事也值得你翻出来说事;有本事你把他们现在的偷情证据拿出来啊。有;我白给你孩当干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意思吗?”
偷情;也亏她想得出来;岑歌脸都绿了。
“说了没你什么事;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烦人?”罗菲一跟卜艾搭话气就短。
“我就爱烦人;有能耐吃了我啊?”
“好了卜艾;别闹了。罗菲;这么僵下去也没意思;为什么来你直说了吧。”
“我要看你们的结婚证;没有结婚证;你得给我们一个明话;好叫马修死心;不再对岑歌心存念想;咱们以后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结婚证;空口白话顶什么用啊?你干脆让他俩当着你们的面ML不更直接。帅哥;你不就想知道你的旧情人对着女人直不直得起来吗;让自己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出来闹腾;还真狗血啊!你那银样镴枪头都能把这个女人的肚子搞大;我不信你们岑歌会比你差。”卜艾越说越不像话;一屋的人都被他损了个遍;大概她也气;岑歌的风流旧事连累到我;口无遮拦地谁也拦不住;替我打抱不平。她几角恋里滚爬出来的;跟罗菲斗嘴一两个来回;大概摸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的逻辑。我不是夸她;只想说;在有些事情上她脑筋转的比较快;凶起来也很剽悍。她的倔脾气让我想起了唯君。
我心里越瞧不起马修;空有副好皮相;光做些没脸没皮的事。老婆大着肚子;还有心思出来动歪脑筋。岑歌当初到底看上他什么了;真是瞎了狗……呃……真是瞎了脑袋上这双明亮深邃的眼睛了。罗菲有孕在身情绪容易激动可以理解;你马修呢;由着老婆口舌生非;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自己挑起了火;置身事外;说他不是个男人都算轻的了。
“要看结婚证是吧?那你们来的正好;等着吧!”我拖起岑歌就往外走。
“囡;你干什么去;别理他们;这俩货就是对奇葩。”
“你才是个货;你从头到脚就是为奇葩而生的。”
又吵起来;卜艾跟罗菲才是对冤家。今天管卜艾怎么骂;马修愣是沉得住气;搁几年前;巴掌早扇到卜艾脸上了吧。
“行了卜艾;你跟我们一起走。”
“那可不行;我得看着他们;万一他们乱跑出去伤人怎么办”
岑歌的眉心皱的快拧成了一股绳。他对马修还是狠不起来;况且拿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更没有办法。
“你回去拿户口本;一会民证局等我。”
他呆着以为我开玩笑。
“你去不去”
“囡;你别激动;马修的事没处理好是我的不对;但是领证太突然了;别义气用事;罗菲的话你别当真。”
“我不觉得突然;也不是冲动;我想的很清楚;你愿意的话就听我一回。”
“你不会后悔吗”
“如果你是真心的待我;我不会后悔。”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是怕你委屈;本来想三媒六聘照你的话去做;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岑歌;我们结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三个小时后;我把两个本本拍在罗菲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捧着岑歌的脸来了个庆祝式的长吻。
“老板娘威武啊。”大角喝了一声彩加个响亮的口哨。
这次不是罗菲不信;马修盯着桌子上的本本发愣。他走过来冷静地对我们说了声祝福的话。“都结束了;拥抱一下吧”
他向岑歌张开双臂;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让还是不让。终于他们还是抱在了一起;道了声珍重。也不招呼罗菲;径自走了。罗菲对我们抱歉地施了施身追着马修去了。
“大肚婆;咱们不骂不相识;以后记得来找我斗嘴啊!”
“卜艾;你省省吧;别刺激她了。”
闹剧莫明其妙的起来;又莫明奇妙地散。卜艾拿着我们的结婚证看了又看。
“别说;你俩真有夫妻相。囡;认识你到现在;就属这次做事效率高;快准狠;旧情人什么的都是浮云;也幸亏他现在来;要赶在婚礼现场;那真是压轴大戏啊!”
“卜艾;你今天不是要走的吗”
“你们领了证;难道不一起庆祝吗”
“你忙你的事;以后庆祝的时候叫你。”
“那好吧;岑歌;你要照顾好我们家囡囡啊!”
人都走了;大角一口一个老板娘叫的很顺溜。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跟岑歌的关系;注定了一样;平凡地相识;一点点融进彼此的生活。是缘份;虽然这个词已经被用俗了;但我想不出更恰当的。
岑歌把结婚证放进贴胸的口袋里;握着我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事情都过去了;好像一纸婚书就是个休止符。
“马修他……”
“岑歌;我不管马修为什么来;那些原由从你嘴里解释出来我会觉得心痛;无法形容的痛。”他握着我的手紧了些。“因为心里装了你跟娘娘;旧事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们有新的开始;是你给我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想做个好妻子;好媳妇;好母亲;也许这些愿望说时尚早;但请你陪我一起努力。”
岑歌的泪轻轻地滴落;把积压了许多年的苦一起洗净。男人的眼泪是温暖的;因为他流泪时的心是柔软的;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因为他的心里有一团火;为了他所爱的人炽热。
我是个没有计划的人;每遇到事情的时候却又假装有了计划;三拖四拖直到把事情搁浅,把激情磨光;人也就消停了。感情从来不是计算盘合的事情;得失无从计算;一定要听从自己的心; “珍惜”像爱情一样的稀有;所以珍惜的话不只说说而已;有责任有担当有面对平淡的勇气有包容有爱。
今年娘娘三十六岁;岑歌三十六岁;卜艾二十九岁;我二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