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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拜柱本已是吓破了胆,吃了“迷魂散”之后就更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只是一个劲的说:“不是我!是卜答失里皇后让我毒你的,别找我呀!”
拜柱这么大吵大闹几天之后,就死了。这事轰动了整个皇宫,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文宗与皇后卜答失里自也知道了,不由得整日提心掉胆,只得立即大做佛事,超度兄嫂亡灵,在佛祖面前忏悔,请求原谅。
谁知不久,皇太子也这样病了,整日胡言乱语说:“做法事是做给活人看的,对死人没用。”整个御医院都束手无策,没几天,太子也死了。
文宗吓坏了,怕次子也象太子一样,便连皇宫里也不敢让他住了,连忙给他娶了丞相燕贴木耳的女儿为妻,乘机搬进太师府居住。果然,这次子就没再出事。
但太子死了,大臣们便请立次子古纳答刺为太子。文宗不敢立自己的儿子,但又不甘心立妥欢,便又将太子位悬着。
三个来月过去,次子在丞相府里相安无事。文宗的心放了下来,一高兴便令宫女歌舞一番,饮酒助性,以示庆贺。
文宗与皇后饮了一会儿酒,文宗因有要事去御书房,便各自离去。
因是在宫中,所以只两个太监掌灯跟着。正走间,迎面突然刮来一股旋风,阴森森,凄凉凉,还夹杂着一股腐尸的怪味。文宗等人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颤。
灯,忽的熄灭了,面前却立着一个莹莹发光的骷髅架!这骷髅慢慢的向惊得两脚发颤的文宗走去:“图睦帖耳——!你办的好事啊——!我和世鋉原本没想到要做什么皇帝的,是你——!你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派人来请我,请我做——的!既然要让我做,却为什么又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你说!你说——!”
文宗吓得跪倒在地:“大哥,小弟错了,肯求大哥饶了小弟这一次吧!若大哥肯放过我跟我儿子,我……我给你补偿,让你的儿子妥欢即皇位如何?”
“嗯,若你的古纳荅刺不争位,那,他就会没事。”
骷髅说毕,突的冒出一股白烟,越来越浓,将骷髅淹没在白烟之中。等文宗及周围的人回过神来,白烟消失,骷髅也不见了。
文宗回到寝宫,遇见皇后,这皇后也正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述说遇见了嫂子前皇后八不沙向她索命的事,两人又骇又怕。不得已,只得立即下诏,派人将流放高丽的妥欢母子接回大都,并封妥欢为太子。
妥欢一行还末到达京城,便传来文宗驾崩的消息。于是,妥欢终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他封母亲塔丽娜也就是迈来迪为皇太后,脱脱为右丞相兼兵马大元帅,掌管全国兵马,并让脱脱与金花奉旨完婚。虽然拜燕贴木耳为太师,文宗次子古纳答刺为太子,但这二位无疑是妥欢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找不着他们的错处罢了。古纳答刺与燕贴木耳也心知肚明,暗中提防。当然,那告密的奶娘立即被以妖言惑众之罪给斩首弃市了。
随着妥欢政权的逐渐稳固,他不是明宗之子的事,因无更充足的证据证明,早已没人敢再提了。但由于他那次被流放,起因便是有人告他不是明宗之子,因此,妥欢对这事就格外敏感。所以,他一听母亲说起隐藏了二十年的身世之迷来,心中就不由一跳,惯性似的便失口否认道:“不!娘,这是没有的事!我的生身父亲是明宗皇帝,是和世鋉!娘,那些谣言快别说了!都是那些妄想夺取孩儿皇位的人编造的呀!”
迈来迪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她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妥欢意识到母亲的不悦,只得低下头小声道:“娘,孩儿不是说您,孩儿想,您是不是见这剑上有个凤凰便以为它是凤剑呀?您累了,才会有这奇怪的想法。娘,咱回宫休息去吧,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迈来迪叹口气:“欢儿,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也用不着在娘面前也如此小心呀?亏你还是一国之君呢!现在,你大局已定,各处都安上了自己的心腹,别人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象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娘,此话可不能这样说。”妥欢背着手,边踱着步边道:“娘,您知道,目前这天下很不稳,这些年,咱们都忙着内部的事,没精力顾及外面,那些乱民乘机作乱起事。韩山童占据河南,称什么宋主明王,徐寿辉倡乱靳水,泰州有张士城兄弟,台中一带是方国珍,山东有田丰,近期更在那韩贼的牵头之下联合了起来,成立了什么反元日月盟,韩贼做了什么盟主,声势更是大振。唉,我大元的江山已是危在旦夕啊!而在内呢?表面上平静,其实不然。文宗的妻子卜答失里及燕贴木耳还在,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盯着我,总在想着怎么能把我弄下台去,让那古纳答刺即位呢。有他们在一天,我又如何能够掉以轻心啊!可他们又很机灵,一时半会儿也抓不着他们的错,没法马上除掉这根背上的刺啊!还有,我这次能够做上皇位,脱脱夫妇有很大的功劳,若让他们知道我跟他一样,也不是明宗亲子,人没有不贪的,保不准就会发生什么事呢。”
“但欢儿,此时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而已,又没外人,说说又何妨呢?只在你心里有个数不就行了吗?落叶归根,人不能忘了祖宗啊?”
妥欢不由动了心,看看四周,视野开阔,十丈之内一目了然,的确绝不会有人,逐重新坐下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说吧?孩儿我听着呢。”
迈来迪于是将二十年前,自己与丈夫赵礘回燕都为婆婆扫墓,遭遇和世鋉带人埋伏,赵礘为救她被燕贴木耳打落山崖,自己如何自尽末死生下他的事,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末了,迈来迪泪流满面的道:“欢儿啊,这二十年来,为了你,我不得不忍辱偷生,叫什么塔丽娜啊!”
妥欢听得入了神,他心情彭湃,激动不已。原来,原来我真的是赵礘的儿子,而且还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哥哥赵林,而我天天叫着的父皇明宗和世鋉,竟是自己的仇人!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涌满了眼眶。但他人虽年青,却早已历经坎坷,学会了处事不惊。他竟能忍住了,没让它流下来,而脸上也看不出多少阴情变化。只轻轻转移话题道:“娘,您放心吧,那燕贼早早晚晚我会收拾他的。对了,娘,您今天把欢儿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等他?”
“是呀。什么?不知道倒也罢了,既已经知道,怎么还你呀我呀的,成什么话?”迈来迪不满的瞪儿子一眼。
“是,是欢儿的错。”但妥欢仍不习惯:“他……那赵礘……哦不,欢儿是说咱爹,他怎么还没到呢?娘,你们约的是什么时辰啊?”
迈来迪站起来,满眼焦虑的喃喃道:“十天前,我去红庙降香。在人群中,我突然看见了他,他仍是那么英俊,那么出众,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二十年了,他的英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啊!那一刻,我以为我眼花了,当年我可是亲眼看见他掉下去的呀!我伤好之后再去时,只看到了他的墓,所以,我一直就以为他已经离我而去了。可现在?天,难道是佛祖看我这些年,虔心拜佛,可怜起见,所以特意让他的魂魄来看看我的吗?但我一点也没感到害怕,他既便是个鬼,我也要与他相认,从此再不分离!但我怕人多了,会把他的魂魄吓走,因此,我借故支开了所有的人,并慢慢往僻静处走。他竟明白我的用意,跟来了。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好大好温暖,还和二十年前的一样,我的礘哥他没有死!我真想就这样抱一辈子!还是他先说了话,问我没死却为何要立那个坟啊?我说,我没立那个坟,那坟是那该去那十八层地狱的和世鋉立的。我责怪他既然没事,又为何要立那个假坟啊?他说,他先见着了我的坟,就以为我走了,所以才立了那个坟陪我,免得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儿。唉,我们都给和世鋉那狗贼骗了!我也以为礘哥你去了,想你既已不在,那我人虽活着,也跟死了没区别了,我那个假坟就没想去捣了它。老天可怜呢,总算让我们彼此知道了对方都还活着!我对他说,我生下了欢儿你,今年都二十岁了。他很高兴,想马上要去找你的,是我,顾及你的身份,再说,我还末告诉你事情的真象呢,所以就约了他半月后在这儿见面的。午时,他带林儿,我带你,我们一家人团聚相见的。唉,可他为什么到现在也还没到啊?”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到山那边去了。迈来迪的心似乎也跟着在往下落:“如此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失约的呀?莫非……他出了什么事?……来不了?”
迈来迪不敢往下想下去了:“不!不会的,礘哥他不会出什么事的!老天爷,我说得对吗?”
“欢儿,当年,我听和世鋉说,朝庭在通辑你爹呢,这么多年了,这通辑令早该撤了吧?若他被官府发现,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的,娘。”妥欢已明白母亲的意思了,忙安慰她道:“现在反贼多如牛毛,官府管这些个大案都来不及呢,哪还来理会这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呀?再说了,当年的赵礘夫妇在朝庭的报章上都是已死之人,就更不会有人去追究了。放心吧,咱爹他不会有事的。退一万步讲,他即便是到了官里,那生杀大权还在欢儿手里捏着呢,欢儿没开口,他们谁敢呐?”
“那娘就放心了。欢儿,你回去之后,马上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也好解救呢。”
“娘,您就放心吧,欢儿记住了就是。天已很晚了,当心别着了凉。咱爹他今天可能不会来了,咱们还是回宫吧?以后再慢慢同他联系?”
“唉,也好。”迈来迪只好怅然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