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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先没料道堂堂脱脱元帅的高徒竟会采取这般市井无赖的打法,一时竟着了他的道,被李名扬抱住摔倒在地。但李名扬毕竟受伤在先,使不上劲。缓过劲来的陈也先专攻他受伤部位,乘其护痛之机,翻过身来,将李名扬压在身下,并一掌打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可怜李名扬一命归西!可他仍死死的抱住了陈也先不放,陈也先费了好大的劲才搬开了李名扬的手,站了起来。
乘李名扬与陈也先缠斗之机,银花本来已跑出了老远,可她不放心李名扬,回头观瞧。见李名扬被陈也先打死,便又跑了回来,她痛哭着将李名扬的尸身抱起:“名扬!你醒醒啊!名扬!”
见银花哭得悲切,陈也先的心似乎软了,他在旁站了半晌才道:“银花,这样吧,你只要把酥经软骨散的解药拿出来交给我,老夫就放过你如何?”
银花止住了悲伤冷冷的道:“我身上没解药,就是有也不会给你!”
“名扬,你说过,这条河的尽头就是大海,你很喜欢大海,我这就带你去。”
银花抱着李名扬的尸体往河边走,可她受伤不轻,所以很吃力。
银花的回答激起了陈也先的怒火:“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想死上吧?那老夫就成全了你!”他举起长剑就想结果了银花的性命。
“住手!”
随着一声喝止,一柄剑斜插了进来。陈也先抬头一看,来者竟是田丰!
田丰告别韩林下山救火,他怕银花出事就没人给韩林解毒了,所以一路心急火燎的原路返回逸情居。正巧看见陈也先举剑欲杀银花,这他当然不干,忙大喝一声飞剑便向陈也先扑了过去。
田丰与李名扬的功力只在伯仲之间,虽说他是生力军,但只能是拖延时间罢了,依旧打不过陈也先的,二十几个照面过去,剑便给陈也先震飞。
陈也先高兴啊,田丰是反贼重要首脑之一,是韩林的左膀右臂,除了他,当然是大功一件。所以,上前正想一剑将田丰置于死地!却又是一声喝止传来。
这声喝止声音很弱很小,但很熟并透着一股威严,令他举起的剑又犹豫着收了回来。寻声望去,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见到这个人,陈也先的心狂跳不止。他长得跟他的皇上一模一样,但他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皇上,因为皇上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人必定是韩林,是他日思夜想都想要的人。
田丰下山之后,韩林不放心,便也跟着下山了。他功力既失,走得便慢了些,远远的看见陈也先的剑正要刺向田丰。
田丰早已是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生死兄弟了,象大哥哥般关心他爱护他,比亲兄弟还亲啊!所以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也先行凶呢?
明知道现在的他上去只不过是多死一人罢了,但韩林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过去,边大喊道:“陈也先!你住手!”
陈也先看见韩林很高兴啊,他千里迢迢的赶到这儿来,胁持银花,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抓韩林吗?谁知道韩林自个儿送上门来了,这可真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好!韩林,老夫佩服你的勇气。老夫只是奉皇上之命来请你回宫的,跟他们可没关系。你过来,过来老夫就放了他们。”
韩林走到一处悬涯边却站住了,他指着悬涯道:“陈也先,你既然说这事跟他们没关系,那好,你让他们走。我在这儿等,他们什么时候走远了,我什么时候到你那儿去。否则,我便就此跳下去。嘿嘿,陈也先,你如果不想带我的尸体回去交差的话就最好照我的话做!”
自从陈也先一心想练成龙凤剑的绝技之后,对妥欢就不再是那么顺从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得到龙凤剑而矣。而今,他练龙凤剑出了点麻烦,他需要韩林的指点,否则愿望恐怕难以实现。因此,韩林决不能死!
陈也先痛快的答应了韩林的要求:“好!韩林,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要说话算话!”
韩林笑道:“放心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在没把元鞑子赶出中原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想到死的!”
陈也先把剑一收,对田丰与银花道:“看在赵王爷的份上,算你俩运气。还不快走?”
银花早对生死没反应了,所以她只呆呆的抱着李名扬。田丰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身处崖边的韩林。他害怕韩林会真的跳下涯去,或者不小心踩滑了掉下去了怎么办?他心里埋怨自己,明知道盟主是不会不管别人自个儿逃生的,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离开盟主身边,以致弄成如今这般被动的局面。为今之计,只有赶到盟主身边去,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盟主的安全。
田丰转身不是奔向别处,却直奔韩林。但他快陈也先更快,他是防着田丰的这一招的。因为,若是田丰与韩林在一起,说不定便会生出什么变数来呢,他能不防着吗?
韩林明白田丰的用意,他很感动,忙道:“田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他们若要我死,十个韩林也死了。你快上山去,我师爷爷还在山上等我的消息呢。”
田丰一想:也对呀,盟主被囚半年之久,若要杀他早杀了。所以,他们必定会带盟主回大都的,而此去大都千里迢迢,路上可有的是救人的机会。现在要紧的是赶快上山找盟主的师爷爷想办法。
“盟主,我走了,你多保重!”
田丰将李名扬的尸体扛在肩上,拉过银花急急上山找人去了。
见田丰与银花走远,陈也先对韩林道:“赵爷,老夫已照你的吩咐放了人了,现在,该你履行你的承诺了吧?小心些过来,你站的可真是地方。不过不要太过分,要知道,倘若你真的有什么闪失,老夫最多被皇上骂一顿罢了,死的可是你自己的命!”
韩林现在当然还不想死,所以他听话的离开悬涯走了过去。
陈也先拉起韩林就走。他刚才听韩林说他师爷爷在山上呢,这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自从二十年前,他与刘福通相遇,败在铁掌之手后,便对这个和尚敬畏不已。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当然是赶快溜之大吉的好,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再碰上这座瘟神啊!
想是这样想,但韩林以自己失去功力为由,拒绝配合。陈也先只好拖着他走,但这么个走法当然费力了,速度自然很慢,以这个速度怎么能够摆脱追兵啊?
陈也先气得停下来,冷笑道:“赵爷,对不起了,为了让你乖一点,只有给你捆起来。”
撕下韩林的一片衣襟,陈也先将韩林手脚捆住,然后扛在肩上,这下觉得利索多了。于是展轻功飞奔而去。但他跑的路不是下山的正路,而是斜插进了后山,即九华山的背面九宫山。他的如意算盘就是让追踪的人想不到。可没想到的却是他自己,虽然没被人追上,却被人给堵上了。
陈也先把韩林的手脚给捆住,是因为韩林虽然武功已失,但普通人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怕自己在扛起对方的时候若给对方乘机点了穴道,那可就阴沟里翻了船了。可他想到了对方的手脚却没想到对方的嘴。
韩林武功虽失,但眼神却没受到影响。他在陈也先的肩头上,居高临下,就那么巧,一下子便看见了从九宫山下来的两个人,一个正是他的师爷爷和尚刘福通,另一个很熟,是个尼姑,但一时候想起是谁。其实,那个尼姑他见过的,只不过已过了十六年了,她就是一直追着刘福通的小仙女。他们俩怎么会走到一块儿了呢?
这就得从头说起了,其实,这几天刘福并没在九华山上,而是在九宫山。前些日子,他因为练药,还差着几味呢,便出门采药了。转来转去就转到了后山九宫山,正巧遇上了小仙女。
小仙女因为刘福通宁愿出家也不肯娶她为妻,伤心不矣,便也出家了,法号出尘。但她心里还是忘不了刘福通,就把自己的清修之地放在了九华山的背面九宫山。她时常站在山顶望着九华山发呆。为了打发时光,她也收了个徒弟,就是她师弟脱脱的女儿铁木花。可铁木花十八岁艺满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已是满头白发的她越发感到了寂寞。为了驱散孤独的感觉,便又时常到山顶去走走,看看美丽的松涛花簇,听听锐耳的鸟歌溪鸣。潜意识里,当然也是想看看对面的人,虽然口里是不承认的,而且也只能是远远的,远远的一点影子。
这天,出尘,她又到山顶打发时光。猛然间,她看见了刘福通采药的身影,这身影是那么近,越来越近,他竟是在向她这边走来!诧那的激动之后很快又归于平静。十六年了,时间可以平息一切,她想通了,不能做夫妻还可以做朋友的呀,所以,她不再象多年前那样选择回避,而是径直迎了上去。两人相遇了,是时隔了十六年的相遇!
十六年了,刘福通已有十六年没看见小仙女了。他以为小仙女已经对他死心,另觅了一个如意郎君,过她的甜蜜小日子去了,所以才会再也见不到人,可他的心里竟是一种失落落的感觉。人,他就是这样,当他拓手可得的时候,他就不会看得很珍贵,一但失去,才感觉到可惜和后悔。每当这个时候,刘福通都会马上在心里告诫自己:“和尚啊和尚,只有柔儿才是你的妻子,也没有比柔儿更可爱,更好的女人了。”
这样想着,刘福通的心里就会好过些,慢慢地,也就平静了。可谁知,这个时候会又见着小仙女。而小仙女似乎并未如他所想,结婚去过了她的小日子,而是出家当了尼姑。她为什么放弃大好的青春,而甘愿孤灯伴古佛,了此一生啊?
刘福通心里充满了愧疚,唉,也都怪自己未能处理好此事,如果自己在十六年前娶了她,或许会是另一番情景吧?
望着小仙女,刘福通说不出话来,十六年了,十六年的岁月给女人的脸上雕刻出深深的印记,她早已不是那青春四溢的少女了。但在刘福通眼里,她还是那么漂亮,她还是小仙女,但……刘福通叹口气,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小仙女笑着道:“刘师兄,好久不见,采药吗?”
“小……是的,我……采药。”刘福通很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小仙女?不对,小魔女?也不对。
“贫尼法号出尘,刘师兄,你采什么药啊?贫尼这儿也有一些,不如带你去看看,要就尽管拿去。”
“出尘?”刘福通觉得不是个味,自己法号了尘,她叫出尘?
“我……我还是叫你小仙女吧?小仙女,你都练些什么药啊?带我见识见识?”
作为修身养性的一环,小仙女真的还弄了不少药草呢,带刘福通进药房各样拿了一些。
不知为什么,刘福通不象年青时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他竟跟在小仙女身后,任她将药草放进他的药蒌中。
刘福通态度的改变令小仙女颇有些意外,她对刘福通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没改变过,要不然也不会出家,就算出家也不会把清修之地选到这与九华山相邻的九宫山,到了九宫山也不会经常都到这山顶上来观望了。刘福通态度的转变感染了小仙女,使得她对他的称呼都改变了:“刘……大哥,你还想要点什么啊?或者去小妹的婵房坐坐?”
刘福通这才如梦初醒,忙道:“不﹑不,不用了,谢谢你,小仙女,我……我得走了。”
小仙女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她依然很开心,因为刘福通今天没再叫她小魔女,而是叫她小仙女。这说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印象还是满高的麻。忙道:“我送送你。”
两人从九宫山上下来,他们的身影远远的首先便给韩林瞧见了,但他没露声色,他怕距离太远,自己功力既失,喊声必不能达远,反而打草惊蛇。若陈也先有了警觉,马上带他藏起来,师爷爷就不能发现自己了。所以,他装做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只一个劲的与陈也先说话,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唉哟!陈也先,你能不能轻点啊?弄疼我了!”
“陈也先,你干麻不准备一匹马啊?这样你轻松,我也舒服些麻。”
“陈也先,你这是往哪儿走啊?跟你说啊,这条道它跟本走不通的,前面是悬崖!”
“我说陈也先,你不识道干麻也不问问我啊?我可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哪儿不知道啊?”
陈也先被韩林说得心上心下的,他恼怒的将韩林往地上一掼道:“韩林!你再说!信不信老子将你的嘴给封上!”
韩林见已是时候了,顾不得疼忙向刘福通喊起来:“师爷爷!林儿在这儿!快来救我!”
陈也先这才发现已是不远处的刘福通,他赶紧拽起韩林,捂住他的嘴,往暗处拖。但为时已晚,刘福通已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即展轻功飞奔而来。
自从二十年前,陈也先在燕山败在刘福通之手后,听到刘福通的名字都有些害怕。这阵冤家路窄竟又碰上了,他当然不敢硬闯,忙掉头就往回跑。可一尼姑挡在了面前。
陈也先怕的是和尚,可不是尼姑!他抽剑上前:“闪开!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小仙女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