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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客气了……”
“能够见到上神被骂两句也是心甘……”
“是啊，是啊……上神这次从暮色山回来想必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吧！”
“托各位的福，小有所成而已……额……我这就要去觐见神君，不知道……”
“啊，上神请……上神请……”众仙女让开一条道，但也只相当于张了一个口袋而已，众人几乎是围着凌颜行走，凌颜刚刚“钻进口袋”，身后立马围上了人，扎紧了口袋。凌颜就这么在一群仙女的包围下，慢慢地向前走着。
纪末仍站在原地，自从凌颜落下来之后，她根本就看不见他的样貌，那南天门的守将说的没错，她根本是连个头发丝都看不见。纪末一边好奇着，一边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凌颜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她还想着找那两个守将问问看，一个没注意，仙女口袋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外围的仙女们为了看凌颜，都是倒着走的，根本没在意自己身后的路上还有人，而且这人居然还不让道。一下子便把刚刚回过神来的纪末撞到在地，咣当一声，怀中的小镜子也掉了下来。
“呀……不要踩碎我的镜子！”纪末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抓已经滚到众仙女脚下的镜子，那是她得到的第一件宝物，而且她还觉得是件很有用的宝物，所以格外珍惜。
除了纪末这边最外围的仙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人跌倒，还在继续走着，等纪末反应过来自己在人流中这么趴在地上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后，无数声尖叫响彻南天门。这里有被纪末绊倒的，有被纪末绊倒的人撞倒的，眨眼十多个因多米诺骨牌反应而跌倒，当然，还有纪末被人踩了手的痛叫。
顿时，凌颜的前方狼狈一片，仙女们七倒八歪，然后，一只小小的铜镜滚落到凌颜脚边。凌颜停了脚步，该跌倒的也都跌倒之后，纪末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好险！追星的时候被踩伤踩死的报道可不少，她差一点就要死在众仙的脚下了。
“这是……”凌颜捡起地上的小镜子，“啊，那是我的！”纪末喊，那些没跌倒的，跟在凌颜身体两侧和身后的仙女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她们中有一小部分是笑跌倒在地正狼狈爬起的仙女，另一大部分是在笑广目镜。她们都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因为她们也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广目镜在九重天根本用不了，这里被下了广目镜的禁法，要是谁都能拿一个广目镜偷窥神君的一举一动那还得了？！
纪末还不知道这些，非常执着地道：“那……那是我的……”她迟疑是因为终于看清了凌颜的脸。
这是一张好看到让她说不清楚话的脸，洛昀也好看，可是蓝色眸子使得他更像一个混血儿，云邪也好看，但是那完全是一张漫画式的脸，还是有些像外国人，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凌颜，才真正充满了古典美。这就是温润如玉吧？这就是剑眉星眸吧？这就是人类能够长成的最标准最精美的脸型吧？绝不锥子，更不椭圆，与国字脸绝缘，这才叫增一分嫌肥，少一分则瘦，哪怕是下巴那儿的弧线稍稍拐一点点弯都会立马打破这完美感，五官不仅仅是精致，连比例都容不得修改一分，英气中又带了点点温柔的眉毛下的眸子，仿佛是那深邃广阔的夜空，透着神秘，温柔，眸光像那璀璨的星光，它绝不刺眼，一直射到你的心里去。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带着光的乳白？不对。石膏白？还是不对。象牙色？更不对。纪末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总之是一种非常舒服的白，没有一丝奶油气。他的唇色是一种比粉色略略深一些的颜色，也透着柔光。
凌颜听说这是纪末的，手伸了过去，纪末下意识跨出一步要去接，“啊！”脚下被什么绊了一跤，以标准的狗吃屎形状跌下去，没有英雄救美，那就是半秒钟的事情，原谅凌颜上神也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哈哈……”众仙女们一阵大笑，那个站起身来见纪末要往凌颜身前走便使了个小法术绊了纪末的，正是那个带路姐姐，“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刚要去接凌颜手中的广目镜，想着顺手触摸一下上神那修长美丽的手再来扶纪末，这样既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又在上神面前表现了自己的善良友爱，反正刚刚那一下不会有谁注意到是她做的。
然而凌颜上神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在纪末跌倒的时候凌颜没来得及扶，纪末跌倒以后他还是第一时间伸出了手，他发现面前这是个带着神力的凡人。
很久以后，纪末再回想起那一幕，在众人恣意的大笑中她刚刚抬起头便看见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伸到自己面前，“起来。”那人眉眼弯弯，纪末仍觉得那是她一生中看过的最温暖的笑容。
纪末在众仙女又是惊愕又是嫉妒的眼神中将手放在的凌颜的手上，借力赶快爬了起来，然后她立马抽回了手，背在身后蹭了蹭，她觉得仿佛有无数把利箭插在上面。那个使绊子的仙女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自己一头栽倒在凌颜上神脚下就好了！
这时，有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仙女道：“上神，她那广目镜一定是跟天图他们买的，她还以为能随时偷看上神你呢！”
纪末蓦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当场被人抓了现行，脸上绯红，其实她买这个广目镜主要是为了当万里眼用，其次，她才打算稍微，悄悄的，看一看凌颜而已。等……等一下，“还以为”，这么说这广目镜是假的？
凌颜将广目镜递给纪末，笑道：“这东西在九重天上用不了，你可以拿回人界……呣……如果神界出入境允许的话……”说完脸上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踱步走了。
20。选法宝（上）
在纪末见过的非常人之中，除了那个七年，嗯，如果他能够再年轻一些的话，能与凌颜一拼，不过两人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凌颜可以是月亮，是夜明珠，是宝玉，总之是一切温柔美好到让你想抱进怀里的东西，但七年就只能是太阳，而且还是九个连体太阳，因为他太张扬了，张扬到纪末都觉得应该出现个后羿去射掉几个太阳才敢靠近，七年身上的气势强到让人无法直视、在他面前会觉得压抑的地步。
“都背好了吗？”洛昀走进来的时候，发现纪末正在发呆，他问出这句不过是在给她提个醒。纪末果然惊醒，咽了口吐沫，指指桌上那本厚厚的法诀书：“这个我能不能复印下来带回去背？”纪末以为神仙通常是想变什么就变什么，没想到还要背这么多的法决，话说，这些法决都差不多，比如风诀是“尼萨谩多普”，而火诀是“尼萨谩定普”，水诀是“尼萨谩罗普”，拜托，一点都不象形，她哪能分得清楚什么普对应着什么东西？
“这只是大法典的一小部分，你若连这些都背不好，以后还想怎么精进？”洛昀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语重心长的说着，“纪末，人界的妖怪虽然妖力都不强，但是它们修行各类妖术，你必须要尽可能多的掌握各类法决，才好一一对症下药啊！”
“你们……都把这些法决背会了？”纪末问道。
洛昀点头。
“定身术？”
“微于微班然……”洛昀答道，然后就看见纪末定在那里不说话了，他赶紧默念了一句，然后纪末又道：“幻境法……”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
“你不用问了……你这里只是一小部分……”洛昀话未说完，焱煌走了进来：“纪末，都学会了吧？本大神带你去选法宝。”纪末原是垂头，而后又亢奋起来：“选法宝？”
“你要与顾长风比试，自然要选件称心如意的法宝，早些熟悉用法。”然后他又转头问洛昀，“法决她可都熟悉了？”
纪末赶紧抢答：“再巩固几遍就可以了！这种东西要在实战中多多运用才能真正铭记于心嘛！”焱煌没听出什么不不妥，点点头道：“那就来吧。”
纪末赶紧站起身，见洛昀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路过他身边低声道：“麻烦上神帮我复印一份啊！”她不知道，她这句简单的话害得洛昀上神愁锁了一整天，复印是嘛意思？
法宝这东西是可以修炼出来的，神族不事生产，许多神仙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炼丹和修炼法宝，当然，真正得天地之灵气的法宝是到不了纪末手中的，纪末能够挑选的法宝仅仅是放在凌霄阁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法宝，因为焱煌是这么打算的。
凌霄阁一共有九层，最上面一层是禁地，神界除神君外无人能出入。那里被元昊下了最强大的结界，连焱煌也闯不进去。第八层算是半个禁地，里面放了神族的大法典和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至宝，没有神君元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取用。第七层也颇为重要，里面的法宝连焱煌这样的大神都会心动。再往下，层数越低法宝便越差，当然，数量也就越多。
神君的意思是纪末可以在五层以下的法宝中任选，但是焱煌认为纪末一个凡人，根本就不懂得挑选法宝，打算就带她在一二层看看，要是选中了就不用去三四五层了。
“焱煌大神……”凌霄阁第一层的守卫见到焱煌躬身行礼，态度颇为尊敬。
“嗯。”焱煌点点头，对着守卫抬了抬手，只见他空空的手心上突然印出几个金晃晃明亮亮的字，道：“奉神君谕，带人界驯妖师纪末来挑选法宝。”
“谨遵神君谕。”守卫们转身向后一挥手，没有见到任何变化，但是焱煌点了点头，对纪末道：“进去吧。”
从外面看，这凌霄阁第一层看上去也就一百个平方，可是进了门之后纪末赫然发现这里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神仙的幻化可真是了不起，她暗叹道……
中间是一条甬道，两边是无数排雕花漆金的楠木架子，一边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一边放着各式各样的……额……法宝……居然什么都有……有兵器，有锅碗瓢盆，有衣服鞋子……纪末只觉得，像是来到了百货市场。
“你想要什么样的法宝？是刀剑类的兵器，还是异于携带的小玩意儿，比如，发簪？笔？”
“我……我看看……看看……”纪末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走到那楠木架子前仔细寻找起来。焱煌的嘴角慢慢上翘，心道：“凡人就是凡人，光看到这些就眼花缭乱了。”其实焱煌倒无意害纪末，这些法宝的法力虽然低微，但也是相对而言，随便一个拿到人界去对付害人的那些小妖小怪都是绰绰有余的，焱煌这时当然没有想到，人界还隐藏着轻易不会害人，却妖力高强的妖怪，更没有想到，纪末遇到的对手会越来越强，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在人界除妖了。
焱煌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烟斗把玩起来，这是一个小仙昨天孝敬他的，据说这镶着数颗宝石的烟斗在人界价值几十万人民币，焱煌就爱这些做工精致的小玩意，他等着纪末挑出一件法宝来然后教她怎么用。谁知过了没多一会儿，纪末便出来了，面无表情地道：“没有看中的。”
“什么？”焱煌差点把烟斗给摔了，他哆嗦着把烟斗揣回怀里：“没有……一件都没看中？”纪末郑重点头。
焱煌暗自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笑呵呵的道：“没关系，咱们再去第二层，你一定能相中满意的。”
焱煌默念一串咒语，甬道的尽头突然出现一截楼梯，楼梯口有两个矮胖的守卫。
“炎黄大神……”焱煌又把手心给两人看了，然后带着纪末登上了二楼。他不知道，纪末心里此时正在窃喜：“原来真的还有上面！”纪末可不傻，既然这凌霄阁是藏宝的地方，又有这么多层，没准上面还有宝贝。她是去除妖的，当然要挑一个法力强大的好宝贝！其实她刚才在一层已经看中几个不错的，一个是一只毛笔，叫飞天笔，还有一条金丝绫和一个九面骰看上去也挺可爱。不过货比三家的概念已经在她脑中根深蒂固。
她的心里有种奇异感觉，觉得这里一定有一样最适合她的东西，她就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上了第二层，她觉得离那个东西似乎又近了。
21。选法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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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与第一层布局差不多，不过面积稍微小了一点，第一层楼梯处有两个矮胖守卫，踏上第二层的时候纪末竟然在楼梯口发现一只犀牛——嗯，至少长得像是犀牛的样子，听到声音，那只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的犀牛懒懒地睁开眼，道了一声：“大神……”便继续睡了。
焱煌也不以为意，指指面前的楠木架子，对纪末道：“去挑选吧……”
纪末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犀牛，去挑选法宝。然而这次比在下面用的时间还短，焱煌刚刚掏出烟斗摸了第一下，纪末的脸便出现在眼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