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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到了邝宅将军府住着。
谈笑望着邝寒四,嘻嘻道:“邝大公子,原来你真是藏龙卧虎,真人不露相呀!”
“那里的话!”邝寒四还是一付公子哥儿,没一处正经的迷糊相,道:“在下只不过是一时运来,趁着人家不备的时候把那个秦妙弃扔了下去。”
尹小月嫣然一笑,摇头道:“秦妙弃的武功我领教过,如果不是取巧,很棘手的。”
她一顿,看了邝寒四一眼,道:“所谓取巧,也得相当的成就,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邝大公子嘿嘿笑道:“别尽说着我,谈谈你们到布楚天的地盘上结果如何吧!”
王大拳头第一个叹气道:“要不是哥哥我神勇在先的话,岂能让谈小子有当英雄的机会!”
“这句话我不信!”杜三剑摇头道:“我只听说人家谈金童、尹玉女见到你时只有一颗脑袋在棺盖上。”
王王石跳了起来,大骂道:“他奶奶的,哥哥我出来后本想狠那个黑乌龟三百六十脚的,却被这谈小子拉开……”
他喘了一口气,又道:“而且尹小妞还真答应替那个布香浓悍蛮婆治好内伤才气人!”
“有啥办法?这可是事先说好的事!”谈笑叹了一口气,道:“再说,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三个怎么出石棺?”
谈笑和尹小月根本不知道机关的枢纽在那。
就算找着了也不敢乱动,万一完错了岂不是终身的大憾事?
邝寒四可很有兴趣的追问了一句
:“那么,尹姑娘什么时后替那位小姐疗伤?”
“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尽酉起!”
“那就对了,便是现在。”
“现在?”邝寒四看了谈大混混一眼,讶道:“那你们怎么还不走?难不成就是在这儿?”
“对极了!”布楚天在窗外后园中淡淡传声过来这道:“尹大小姐,你是不是可以开始治疗小女子了?”
晚风正吹动满目好情致。
凝睇夕斜,一道颀长的人影独立。
布楚天没有带任何的手下来。
因为,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女儿的伤势,而不是为了杀人,他也相信对方不会出手杀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信任。
谈笑大笑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棋盘。
随着在后的,杜三剑、王王石和邝寒四、端茶执壶的、搬桌抬椅的,一个个接着出来。
布香浓小坐于亭下,妙眸凝视郎君,千种风情。
步楚天回身,看着谈笑手上的棋盘,双目一闪,笑道:“好!谈公子他日成就是不可限量了。”
谈笑哈了一声道:“下盘棋而已!”
看起来是下盘棋而已。
但是,气势恢宏,谈笑自若的风范,正是自古以来成大业者所必备的条件。
棋盘已置,入双对坐。
布楚天绝对没有看女儿那边一眼。
既然来了,便一切放心交给人家。
他深爱他的女儿,但是绝对做应该做的事情。
治伤是尹小月的事,这是他们的约定。
如果尹小月有了差错,他会不顾一切的杀了眼前这些人。
如果尹小月治好了女儿的伤,多少是欠了一点人情。
纵使这伤是尹小月所狙击,但是原则就是原则。
已落
!
一黑一白交错排置,缓缓间已经形成了气势。
有的如龙磐,有的如虎踞,交插翻腾,各逞风云。
布楚天的手很稳,每一颗子的力道都相同。
甚至,他的神情很祥和,让眼前的四个年轻人差点错以为是跟一位慈祥的长者下棋。
布楚天的手稳,是因为他的耳朵。
每一个出自女儿的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尹小月的确是在用心治疗,而且已到了最后关键。
布楚天又落一子,耳朵却传来了两道异样的声音。
王王石是第一个站起来,朝墙外飞进来的两个女人道:“姑娘,是来陪我们助兴的?”
“助你的大头鬼!”来的是绿绮和秋笛。
王王石耸了耸肩,道:“好啦!你们来干啥?”
“找谈笑!”
布楚天的耳朵一动,他听出来布香浓的呼吸有点乱。
不止布香浓
!
尹小月的呼吸也不平稳着。
“找谈小子?”杜三剑回过了身,笑道:“人家在下棋,有话待会儿说行不行?”
“不行!”
“不行?这么霸道?”邝寒四叫了起来,道:“喂!这儿可是我邝某人的家哩!”
“那又怎么样?”绿绮哼着叫道:“谈笑,你听清楚了,在二十三年前你已经苞我们小姐指腹为婚了,言尽于此,再会!”
她们说完就走,但是谈笑和布楚天同时出手。
目标是尹小月和布香浓。
这两个女人的嘴角都渗出了血,整个气机已为之大乱。谈笑按住尹小月的肩头,急呼道:“月儿,别中了他人的计谋!”
另厢布楚天亦点着女儿的肩头,道:“浓儿,只要命留着,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也可能改变!”
两个男人各一句话,刹那让两个女人又平静了下来。
话虽然不同,但相同的是“情”。
邝大公子看着一切恢复正常,正吁了一口气。
冷不防,墙外翻入了十六道人影。
好一排杀气汹涌而来,是买命庄的人。
当先的一个,正是“设计第一杀人技法”的武管命。
王王石嘿嘿笑道:“喂!你这回的目标是谁?”
武管命冷冷一哼,指着邝寒四道:“他!”
他指,杜三剑出剑。
“叮”的一响,最少有三十根细如牛芒的细丝落地。
“嗳呀!好狠好毒!”王王石叫道:“这小子的命也有人要?值个多少两银子?”
“五十万两!”
“哈!五……十万两?”王王石大叫道:“那雇你们杀哥哥我和杜三剑的出价多少?”
“一个三十万两!”武管命沉嘿嘿道:“现在,你的话问完了,可以到一旁去了没有?”
王王石还没有回答,后头的邝寒四好像对自己为何被杀很有兴趣似的,急问道:“人家干啥杀我?是不是有人想除去了我到明天游云楼招亲大会时少了对手?”
他这一问,可有杜三剑的事了。
“我们从来不问理由!”武管命身后一十五名冷肃汉子迅速的蒙上了面,他依旧冷笑道:“我们只问目标和价钱!”
王王石忽然发觉事情很奇怪。
眼前这个买命庄的二员外今天好像特别多话。
这点很不合理。
第二点,干啥那些杀手要出手了才蒙面?
他几乎要问出来的时候,杜三剑忽然朝寒四公子问道:“你宅子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邝寒四的脸色大变,道:“有一些是御赐的画轴。”
杜三剑看了屋房一眼,叹道:“除此之外呢?”
“呃!还有几样传家之宝!”邝寒四大声的给自己信心道:“不过,那里头都派有人守着,武功不错的。”
杜三剑叹了一口气,对王王石道:“大拳,这些人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样?”王王石瞪眼道:“如果你想上茅坑就快去,如果想拉个人作伴,把姓邝的一道带走!”
杜三剑真的带着邝寒四走了。
武管命冷斥,身后一十五道身影弹起,奔杀!
王王石当然出拳,打算好好露个脸当英雄。
他可没注意到,这个时候有一条人影滑了进来,无声无息的潜到了亭子之畔。
武管命是买命庄的二员外,也是杀手一界中的佼佼者,但是如果和这个人比较起来,似乎差了一点点。
蜈蚣!
杜三剑和邝四冲入屋内。
杜三剑有一丝的讶异,发觉这位寒四公子的轻功很好,好到不会比自己差。
似乎,这个邝寒四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的多了。
两个人这厢踏了进去,立即有两把刀招呼了过来。
但是,他们躺下来的速度也一样快。
一个是让杜三剑的剑鞘打发,另一个则是莫名其妙的在邝寒四面前躺了下来。
杜三剑面前那个人是活的,邝寒四身前那个人却是死的。
好惊人的杀技!
杜三剑没有时间去想邝寒四是如何出手的,他只看到这位邝大公子的表情冷肃,周身一股前所未见的杀气。
好霸烈。
邝寒四转头过来,淡淡一句道:“这屋子内我一个人已够应付了,杜兄弟,请到后头照顾亭子里运功的四人吧!”
屋子里,前后左右最少有三十道杀气。
邝寒四说他能应付,杜三剑竟然相信!
他伸手拍了拍邝寒四的肩头,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道:“别造太多的杀孽,谈杜王一生都不杀人!”
邝寒四竟然让杜三剑拍着肩头,而且还笑着点头道:“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会记住你的话!”
蜈蚣全神贯住在他的手指上。
十根手指头正缓缓、缓缓的控制一个小木偶。
那木偶的背后有几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线系在蜈蚣的指头上,他用力贯住,丝线硬时若钢,柔又似棉。
木偶约莫半个巴掌大。
它每走一步,足印就在亭子地面留下一个浅蓝色的足印很浅,恍如是放晴天空的蓝映下来般。
这时已是夕尽,小夜稍临盖住了一切的迹象。
木偶没有生命,所以没有杀机。
它一步一步的接近尹小月,那是蜈蚣的目标。
不远处的杀伐之声,间或传来王大拳头打在敌人身上的脆响,夹着他老兄大呼:“过瘾极了!”
木偶已到了尹小月的裙角。
蜈蚣的时间计算的真好,一亭子留下的小脚印冒起了一股强过一股的蓝烟,一刹那盖满方圆七尺的同时,小木偶里面的火药在他内力的引动下爆炸。
这威力,足够将这亭子炸飞了一半。
王王石惊愕的回头,正好杜三剑也奔了出来。
蜈蚣得意的笑了,想到自己这个妙绝了的杰作。
可惜的是烟开始散的时候,他可看见有二男二女站在亭子外面相对,打量着自己笑着。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子,还问道:“那小子是谁?”
“蜈蚣!”布楚天淡淡回道:“是宇文磐的手下!”
蜈蚣还真吓了一大跳,立刻用了十七八种方法又窜又跳连带放烟丢暗器的窜出了墙去。
现在,剩下的是武管事这边的事。
王王石笑道:“武二员外,你打算如何交代?”
武管命淡淡一哼,道:“你能将我们如何?”
他带来的十五名杀手,已经躺下了九名。
王王石叹道:“你还想作困兽之斗?”
“我?哈……”武管命仰首大笑,双掌一拍,刹时,那些躺在地上的杀手全又跳了起来。
只是,方式有点儿诡异。
那一十五明蒙面的杀手一排列到武管命身前,个个两眼瞳子茫然无神,不像是有知觉的人。
布楚天一哼,道:“原来是苗疆的迁魂大法加上茅山的渡鬼桥!”
“嘿嘿,有见识!”武管命冷笑道:“不过,知道归知道,看你如何救得了自己才是真的!”
谈大公子叹气道:“喂!姓武的,反正你的目标也不在这儿,大伙儿谈和算了!”
“谈和?哼!是你谈笑的弟弟啊?”武管命竟然也会说笑话,道:“今天是你们阻止了买命庄的生意,当然得贴一些上来……”
他又是双掌一拍。
这厢可是有了事,但听得一串街一串的呼啸。
那一十五名杀手全身骨骼随着自喉中高吭的声音而“格格”暴响了起来。
没片刻,每个“人”的骨骼好像七零八落似的,一个个身子全成了奇形怪状出来。
“小心这个鬼渡桥!”布楚天沉声道:“他们的出手完全不合乎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声警告的同时,一十五名蒙面杀手已动,好杀气!
王王石第一个不信邪,大步往前一迈,双拳各自左右击打一双,“叭叭”好个两响。
眼前这对杀手的肚子、胸口陷了下去,有如弯曲的虾子般,王大拳头的震击之力让这两人的身子跳了起来,头和脚几乎碰成一块。
但是,还能攻击!
他们四织手同时尽力伸前,左右搭住了王王石的肩头,刹那,又有两明杀手阴沉沉的揉身而来。
那姿势很怪异,有点重心不稳似的“偏”着跑来。
掌上的匕首惨芒一闪,分别刺向王王石的太阳穴。
尹小月这厢可皱起双眉,说道:“真是诡异!”
谈笑看了杜三剑,苦笑道:“怎么玩?”
杜三剑也是一脸的无奈,道:“点穴可不知有没有效?”
眼前,王王石沉嘿了一声,将先前那两名杀手一拍一掷,撞向后来的那一对。
又是一桩怪事。
只见两个人一撞,好像泥巴黏向泥巴似,后头的那个只不过是顿了顿,再度冲了上来。
布香浓这刻瞧着,眼珠子不时看向尹小月,她可不管现下的情势如何,反正是非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当另外一十一名杀手冲上来,一片混乱中众人纷纷出手相抗时,布香浓一个矮身窜到了尹小月身后。
她的右边可有一道人影急速而至,阴沉沉的挥动手匕首,好似有深仇大恨般。
布香浓轻叱,腾身越过了那明杀手,冷不防人家的身子倒拗弯下,竟是脑袋可以弯到脚跟背。
布香浓人在半空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