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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欲减亦接口道:“陆八弟,此事不宜急!”
陆恨顿足长叹道:“我真是心中不甘,眼睁睁见四姊这般逝去……”
赵欲减和彭不卷、元啼痕等人何尝不是。
布楚天喟然一叹中,那罗衣忽的全身一震,口里大呼道:“痛煞我也……”
仅此一句,登时毙命。
当是,众人为之恻然,陆恨咆哮叫道:“四姊,你放心,八弟誓为你报仇!”
正说间,都拉奔已带着鲁库库急急随那名叫董留顾的年轻道士进入。
朝着布楚天抱拳道:“昨日一战,多谢布大先生鼎力相助,事后军戎缠身未能前来请安……”
布楚天回礼道:“可汗不需客气,自当以军务为重,只是韩道长已是病在重危,亟想见可汗一面。”
都拉奔脸色大变,失声道:“道长重危?怎的布先生不早些通知本人一声?”
他急急步到韩元占床铺之前,握执其手,哽咽道:“道长,为何不早通知都拉奔来探视你?”
韩元占苦笑着,嘶哑道:“可汗当以军事为重……老道是因为将返仙乡……只是心中挂念……”
都拉奔摇头急道:“道长数年襄助本人,都拉奔尚无以为报,如今却是……”
这厢布楚天已然指示元啼痕等人抬了罗衣的首出来。
他相信自己等人不留在那儿比较好。
他更相信韩元占一定会完成最后的一次任务。
一行人在浮遍地的军营中踱过,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悲伤的感受。
一生从来,如云烟渺渺。
默默无语中,众人到了火葬场。
那熊熊飞天的烈焰腾空,正将一具具的体化成了飞灰,随着大漠的风四散。
木架早已搭好,桐油亦已洒泼。
叹息随火苗跃起、跃起。
终于变成灰尽后唯一的光彩。
布楚天的人员全数在夜半离开了都拉奔的阵营。
都拉奔起来时接到第一个消息让他整个人沉了下去。
怎么会?难道他们对自己的礼遇有所不满?
“可汗,我看此事大有古怪!”德汗深皱着眉头道:“或是那里有得罪了?”
都拉奔呐呐一阵,方皱眉道:“不会吧!昨日我前往探视韩道长时尚且好端端的,怎会一夜反脸?”
马塔也狐疑道:“道长说了什么没有?”
“他临死前要我将佩刀陪葬。”都拉奔摇了摇头,道:“本王已给了他。”
“忽必烈可汗的佩刀?”德汗讶声问道:“他怎么会要那刀?”
“是项荣誉吧!”都拉奔也有点儿不安道:“而且他还问了一句话……”
他看了众将一眼,又自接着道:“是有关于佩刀的一首诗歌……”
里诺奇大将正好从外头进帐来,听得都拉奔这一句话,脸色大变道:“忽必烈佩刀的诗歌?那不是传说中宝藏的指引?”
都拉奔脸色一紧,讶道:“我怎的不知此事?”
“可汗长年在克鲁伦是以不知。”里诺奇叹气道:“在朔诺音果诺河一带,百年前即流传着忽必烈可汗曾有一笔宝藏是由成吉斯汗铁木真祖先留下来的。秘图分别记绘于两张羊皮纸,一块玉佩、一柄宝刀的刀鞘上……”
他看了都拉奔一眼,接道:“并且随着宝刀的传承留有一首诗歌,其实那是四份地图的指引……”
都拉奔恨恨一顿足,怒道:“前天交战时布楚天取走了玉佩,昨夜又利用韩元占骗走了宝刀和诗歌,看来他早就有另外两份秘图……”
乌兰察布盟的元帅百可此刻皱眉道:“事已如此,悔之无用,还是先看看今日一战怎么打法为重……”
都拉奔呐呐看着帐前四将,叹气转怒,哼道:“好!我们就拖出邝寒四来要胁他爹弃关投降!”
接着,又指指桌上地图道:“马塔和德汗分率五万精兵埋藏于左右两翼,百可、里诺奇亦各带四万精兵拱卫中路,本王则亲率其余四万兵马在中。”
三十二万到北庙的雄兵,前日一役已折十万之众。
“若是邝百流不降,我们便杀他儿子祭血!”都拉奔恶狠狠道:“到时中间三路攻城以诱他们出关,马塔和德汗则趁机掩杀抢入!”
都拉奔的这着棋倒是面面俱顾。
他再吩咐鲁库库道:“你率领千名精选勇士到北端里外处,若是听见杀伐之声,半柱香后抢攀城垣而上。”
鲁库库恭敬道:“是,鲁库库明白,半柱香的时间墙垣上守军会往关门而去,敢死队便好行事。”
都拉奔含笑点头,转向帐前诸将道:“四名大将可有问题?”
“可汗圣明……”众人答道:“就依可汗之计进行。”
战鼓再动。
谈笑、杜三剑、王王石和尹小月陪着邝百流站上了长城墙垣往下望去,又见黄沙飞滚,万骑兵马森森罗列。
当前有一处两人高的台子立着,上头一根木柱上紧紧系着邝寒四。
左右早有四名刀斧手陪侍。
之前则是都拉奔大剌剌坐着饮酒,朝城墙上这端扬声大笑道:“邝将军,本可汗知道你只有一个儿子,你们中国人最讲传宗接代,若是不想断了香火,唯一之法就是开关投降……”
“邝某可以无子不能无国!”邝百流在长城上长喝道:“邝家子孙只有捐国躯,没有怕死生……”
都拉奔大笑,一扬令旗。
刹时,由百可、里诺奇率领的中三路左右两支各四万的雄兵欺向长城下。
都拉奔大笑,高举一支红旗道:“邝百流,你好好回答本可汗,降是不降?”
眼看这红旗一招,不但是蒙古军大攻,而且恐怕邝寒四的一颗脑袋也将随之滚落黄沙。
红旗,耀目。
直眩入邝百流的眼中、心中。
谈笑等人在墙垣上看着,心底也不禁是一紧。
王大拳头嘟嚷道:“谈小子,你来了这么久还没救他出来?”
谈笑苦笑着道:“是他不要哥哥我救的……”
“有这回事?”杜三剑双眸一沉,缓缓道:“难不成他另有计划?”
计划?
被五花大绑的邝寒四还能有什么计划?
红旗已划空而下!
刹那,不只是百可和里诺奇各自的四万兵马前攻,就是中央一路都拉奔的兵马亦全力驰前。
浩浩荡荡一十二万兵马像是满天的风云涌向前。
更惊心动魄的是那四名刀斧手已高高举起他们的刀,他们的斧,砸下!
长城上的守军群箭如雨而下。
长城下鞑子怒涛似海湃激。
又是一场血染黄沙大地泛红的战争!
映照的是那一端高台上的血沫飞。
谈笑在看,尹小月、杜三剑、王王石也在看。
看邝寒四在瞬间一缩全身,双掌脱出了绳索之外。
左手一扣斧,挥砍杀双。
右掌一夺刀,挥劈斩对。
高台上血腥刹涌,死的不是邝寒四。
一刀一斧“哗啦啦”的砍下都拉奔的首级。
为了这一刻,打从阴山下投降等到现在。
都拉奔的左右无人,天下有谁可以阻挡买命庄大员外的狙杀行动?
邝寒四快意大笑,自高台落下骑于都拉奔的那匹骏马上,手上提着首级策马快驰。
瞬间,蒙古这一十二万雄兵见景大骇。
心既已骇,如何能战?
邝百流开城,城开兵涌似堆雪。
正是攻守异势。
千里迢迢自蒙古来的鞑子兵,此刻又有何心情杀?
兵败如山倒。
“好小子。哥哥们就知道你行!”
“王老弟的信心,邝哥哥我甚感安慰。”
“去你的!谁是老弟?”王王石的声音永远最大,道:“快点收抬行囊回中原去吧!”
谈笑此刻正立于长城之上,遥望东方,喃喃道:“是该回去了,六府道的绿林恐怕此蒙古军难应付……”
第十四章 吹 梦
六月,洛阳。
睽别了半年,是不是有什么改变?
布香浓很满意现在的成绩。
洛阳四大公子全数到了两湖地面对抗天府道绿林大乱,甚至连阮、何、苗、耿、魏这五个较成气候的世家亦纷纷投入战局之中。
一时,运用楚天会的力量让她在洛阳方圆内百里得以叱吒风云。
而她的总舵所在,也正是昔月楚天会所在的神来居大院。
历经风霜,又归原主?
布香浓望看窗牖外,风吹荷池。
好清爽!
肃立在左右的,是潘说剑和叶叶城。
“这个把月来都没有我爹他们的消息?”她问。
“是!”潘说剑皱眉道:“自从两个月前会主……”
“住口!”布香浓斗然回头,冷哼道:“我才是会主!”
“是!”潘说剑恭敬回道:“布大先生和赵欲减他们从长城外蒙古军营中无缘无故失踪迄今,江湖中一直没有他们几位的信息。”
布香浓双眸一闪,嘿道:“你不会是知情不报吧?”
“属下不敢!”潘说剑急急说道:“甚至查过了天下各分舵亦无任何信息……”
布香浓一哼,转向叶叶城道:“谈杜王和尹小月的行踪?”
“他们一行已到了百里外的邙山!”叶叶城回道:“三日之内该可以回到洛阳。”
“好,很好!”布香浓阴恻恻笑了,一双手掌赫然隐约的呈现金色道:“我们似乎可以送他们一些『礼物』了!”
“是!”叶叶城注视了布香浓那双手掌一眼,淡淡道:“一过邙山,属下已经安排了六处关卡……”
布香浓挥了挥手,点头道:“好,你们下去吧!”
望着叶叶城和潘说剑离去的背影,她迅速的推开二道密门,闪身间已无声无息的消逝于内。
轻渺无觉的滑动里,那密门又再度闭。
“那道密门不知布大小姐何时建启的……”荷花池畔,潘说剑摇头一叹,道:“原先布大先生在时并未有此门道。”
叶叶城苦笑一声,望风曳荷叶动,叹气道:“你我俱受布会主知恩,虽然受这大小姐闲气也得忍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道:“会主早已传函给我们解除毒功的方法,却又不得不在那丫头面前装着!”
潘说勉何尝不是苦笑道:“会主要我们留在这丫头身侧,一则是保护她,二则是监督着,也是莫可奈何。”
他们俱摇头一叹,多想飙骑于黄沙大地上和众兄弟同生共死。
“四妹和五弟已同尹小月和唐蓉儿一战而死。”叶叶城皱起了眉道:“这个仇是非报不可了,陆八弟亦暗中来了洛阳!”
陆恨来了浴阳?
“你何时得知?”
“一个时辰前他跟我联络时方知。”叶叶城说道:“他中途脱离会主掘宝之事前来,目的可想而知。为了杀尹小月和唐蓉儿。”尹小月行踪已知,唐蓉儿呢?””目前下落不明。
“叶叶城似乎担心着:“那个女人很可怕,不但有一身惊人的杀技,就是天资上而言竟然可以由对方的脉动中揣摩出心法来,真惊人。”
潘说剑苦笑了片刻,耸肩道:“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查出是谁在暗中传授大小姐武功……”
他苦笑道:“半年,你我竟然毫无所获。”
叶叶城一嘿,道:“不过,他一定是在密洞内对不对?这是我们知道的第一件事。”
“另外,我们还知道大小姐施展毒功时双掌会泛出金黄的光彩……”叶叶城沉沉道:
“天下有那一门武功臻比?”
这种既邪异又另开蹊径速成的武功并不多。
“莫非那个人还没死?”潘说剑脸色大变道:“一个已经死了两回又能活过来的人?”
“谁知道?”叶叶城打从心里一阵寒道:“苏佛儿十年来犹未能解开的秘密,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知道?”
这是实话。
苏佛儿想知道的秘密,就是苏小魂大侠想知道的事。
而苏小魂想知道的事必然会去问一个人。
一个号称“天下第一诸葛”的大智慧者。
连这个人都不知道了,还有谁会知道?
滚滚龙涎香的烟气回绕盘旋在空气的四周。
肃穆!
肃穆而冷寒的气氛在这间地下密室中徘转。
布香浓的骄纵在这人面前完全收摄。
她恭敬的拜倒,口里称呼道:“师父,弟子前来请安!”
“很好!”一身黑袍罩着那人,幽冥深邃的坐在墙沿下的暗处。
看不出长相,也看不出年岁。
约莫可以由声音中知道是六旬的年纪:“这两个月来为师在外头转了一趟,你在洛阳似乎又有些进展?”
“是!承蒙师父倾囊相授的武学,徒弟已打出一片天下。”布香浓恭敬回道:“只是,怕到时不是谈杜王或四大公子的对手。”
这是必然会遇上的事。
洛阳的人,终有一天会回到洛阳。
轻轻的一哼。来自那人的喉中,道:“你先演练给我瞧瞧。着你的成就到如何?”
“是!”
布香浓站了起来,双臂一扬一振,忽的一袭衣衫打瓢拍响,旋转飞舞几个胯身,不但手,掌上呈现了金粉之色,就是五指上亦微微有量气绕动。
抖袖,“刷”的一道深痕在壁上。
壁上原已有六十八道的摔痕,只是这个更深。
“好!小有成就!”那个坐在暗处的神秘客显然大为激贺,道:“七个月能练到这等火候,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