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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漱震惊道:“道长,姻缘也可以随意乱牵不人?”
师子玄摇头道:“乱改姻缘,这是无边恶果,哪个高人敢这么做?没能力的,做不来,有能力的,也不敢做。屈指数来,大概也只有祝善良缘的和合二仙有这个权职。”
白漱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道长,这和合二仙,是否童男童女相?”
师子玄点点头,问道:“这清河郡中有和合二仙的神祠吗?”
若有神祠,师子玄倒可去神祠请和合二仙显象一问究竟。
“没有。但在府城有一座神祠,供奉这两位仙家。”白漱仔细想了想,说道:“还是去年上元节时,母亲带我去逛庙会,路过时看到的。这两位仙家的神像十分可人,所以我记忆尤深。”
师子玄心中一动,问道:“是否当日那韩侯世子也在神祠当中?”
白漱摇头道:“道长,我哪见过那人?就算见过,也不见得认识啊。”
皱着眉,仔细回想,也无一点印象。
“府城,神祠,韩侯世子……”师子玄默默推算一番,却觉晦涩昏暗,橙敕反哺出的气图,也是一片混乱。
“是我道行受损,还是有高人颠倒因果,看不分明?”
师子玄沉吟片刻,说道:“白姑娘,现在想弄清楚,也只有去一趟府城,问过两位仙家。我道行不足,想要请仙,还需去对方庙宇。不知你何时动身?”
白漱苦笑道:“只怕就是这几天了。家父怕我节外生枝,准备直接将我送到府城的家中去。今天我还是在谷穗儿掩护下偷跑出来的。”
师子玄说道:“白姑娘,你动身的时候,请差人去柳书生家中告知一声,我随你同去府城一趟。”
白漱欢喜道:“如此甚好。多谢道长了。”
师子玄暗暗惭愧,想了想,将发髻上的法剑解了下来,捧在手中,说道:“白姑娘,这是一件法器,请你贴身带好。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一旦赶不及去府城,又有玄虚外力作怪,它可保你一时平安。”
白漱接过君子之传,只看这法剑,晶莹剔透,蒙蒙透着一层青光。拿在手中,就感到一股通凉的气息顺着剑身传来,十分舒服,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多谢道长,我一定贴身收好。”白漱虽然不知道这法剑的厉害,但见师子玄如此郑重交在她手中,也知其必然珍贵。
想了想,也学着师子玄一样,将法剑当做发钗,别在了长发中。
这里人多眼杂,白漱也不能久留,对师子玄道了声谢,又对柳书生福了一福,就带着宋护卫等人离开了。
师子玄目送白漱离开,对柳书生道:“收摊吧,我们也回了。”
柳朴直虽好奇师子玄和白漱的谈话,但也不好问出口,只是奇道:“道长,今天的字不卖了?”
师子玄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鱼儿已经上钩了,还卖什么字?”
柳朴直一下愣住了。
两人离了市集,一路往柳书生家中走去,忽听身后有人喊道:“道长,柳书生,请等一等。”
师子玄和柳朴直停下脚步,回过头,就见一人急冲冲追来,正是那老儒生身边的书童。
这书童,小跑到了面前,堆着笑,恭恭敬敬的一礼,说道:“道长,请了。”彬彬有礼,哪有当日的神气?
师子玄心中暗道:“前倨后恭,让人发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柳书生一见这书童,怎不知师子玄的伎俩已经人了,心道暗喜:“道长果真神机妙算,我那头耕牛要回有戏了!”
师子玄慢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书童说道:“道长,不是我寻你。是我家先生请你去家中一坐。”
师子玄道:“我不见俗人,还要回去修行,帮我谢过你家先生的好意吧。”
言罢,转身欲走。
书童一下子急了,连忙道:“道长慢走,我家先生说了,他昨日得了一本古书,是道家典籍,想请道长去家中一同观经闻法。”
这老儒生,是真的急了,连观经闻法都教与这书童说来。
师子玄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好奇的神色,说道:“哦?真有古籍?”
书童连连点头道:“真是古卷。”
师子玄脸上闪过纠结的神情,似心痒难耐,又似犹豫不决,看的书童心里七上八下的。
师子玄思索片刻,说道:“好吧,我这就去叨扰一回。”
又问道:“柳书生,你也一同去吧。”眼睛却是眨了一眨,那书童并未看到,柳朴直却看的分明。
这书生,终于没冒傻气,连忙道:“家中还有些事,道长你自去就是。”
师子玄点点头,这书童完人了先生交待的事情,皆大欢喜。
回家的路上,柳朴直心中大畅,这些日子一直悬着的重担终于放下了。
“等要回耕牛,借给农家暂用,就可得些银钱度日,安心读书了。”
柳朴直心清体快,走起路,脚步也轻快起来。
快到家中时,突然听道身后有人唤了一声“柳书生!”
“谁叫我?”
下意识应了一声,柳朴直回过头,还没看清,就被一麻袋套住头。
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就被重物猛击一记,剧痛钻心,骨头好似都被打碎。
噼里啪啦!
棍棒打肉,声声刺耳。
柳朴直呜呼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火辣辣的,没有一处好肉,钻心的疼。
正痛的迷糊时,就听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柳书生,这是给你个教训,记得以后说话小心些。有的人,你得罪不起!”
就听“当啷”一声,是贼人将棍棒丢在了地上的声响。
按在身上的大手移开,柳朴直不顾身上疼痛,一阵挣扎,解开了麻袋。
四目一看,哪还有人?
只有地上的铁棍,上面还沾着他身上的血水,触目惊心。
第四十二章老儒生错问金丹道
柳书生被人莫名其妙痛揍了一顿,师子玄自是不知,跟着书童,到了老儒生家门前。
这老儒生家也不大,但却有几分雅致,门上有个匾,用黑墨写的大字“道德之家”,字体浑厚,稳重中少了几分飘逸,应该是出自那老儒生的手笔。
“道德之家,嘿。”师子玄暗笑一声。
“道长,请这边走。”书童引着师子玄进了门,刚到内院,就见老儒生从里面奔了出来,一见师子玄,执弟子之礼,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说道:“道长,有礼了。之前有眼不识真人,失礼了,真失礼了。”
“我可不是什么真人。你拜错人了吧?”师子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没错,没错。怎能拜错。”老儒生低眉顺眼,连忙说道。
这书童在一旁看傻了眼,心中暗道:“先生这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对一个道人执弟子礼,这是要弃儒学道吗?”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老儒生道:“童儿,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给道长泡茶。”
“是,先生。”书童回过神,连忙下去泡茶了。
支走了书童,老儒生引着师子玄入了内室,忽地一拜在地,虔诚道:“道长,我知你是有道之人,请你收我入门,清修大道,参悟玄关。”
师子玄哑然失笑道:“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又非有道真人,拜我做什么?快快起来。”
拉着这老儒生起来,只见他老目含泪道:“道长是真人不露相,何必瞒我?道长若不是修行人,还会有谁?”
师子玄说道:“这清河郡不乏道观寺院,听说云来观更是这附近七郡之地最大的道观,内中高人无数,你怎么不去拜访问道?”
老儒生不屑道:“那些道人,看起来一个个仙风道骨,骨子里的龌龊,我怎么不清楚?我曾经也去过,向那观主求教问道。道长你知此人如何?”
师子玄心中一动,说道:“我未曾去过云来观,怎知那人修行如何?”
老儒生道:“那观主道号广真,年过四旬,生的一副好面相。看上去仙风道骨,像是有道之士。当时我还以为是遇见了有道真修,求了许久,又施了许多供养钱,这才能听到广真道人亲自**。”
师子玄问道:“此人讲的是什么经?说的是什么法?”
“哪说什么经?更别说**。”老儒生讥讽道:“他说的是‘糊弄愚真经’,讲的是‘鬼话连篇法’。”
这老儒生,到底是读多了书,骂人也这般雅致。
师子玄笑道:“你怎知他说的胡话鬼话?”
老儒生笑道:“道长,你有所不知。我早有向道之心,十年搜寻古书道经,十年拜寻真修人,十年自悟修行法。他一开口,有没有真修,瞒不了我。”
老儒生如是表明了自己的向道之意。
师子玄点头道:“真人不做假,作假非真人,你说的不错。”
“道长,我多年来遍寻良师不得,只能自悟修行,可否请道长指点一二?我这修行法门,虽然简单,但还真让我修出些名堂来。”
老儒生有些期盼的问道。
师子玄说道:“你说来听听。”
老儒生道:“起先是入定。在寂静无人处,守心静坐,自求一念不生。”
师子玄道:“以求空而入空,不妥。”
老儒生又道:“起先很难办到,越是想静,不生杂念,杂念反而越多。”
师子玄道:“识神不寻都斗宫,难得自性。这需要一定机缘,和广闻法性。应无所往而生其心。”
“一连大半年,我都无法入静。没有办法之下,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笨办法。我就观想我是一只笔,在空想之中写字。只写一个道字。但‘道’字笔画太多,前笔写了,后笔就忘了。反增杂念。”
老儒生说到这,苦笑道:“后来我一想,我真是蠢到家了,道途尚未寻得,还想以道入静,这简直是本末颠倒了。后来我又试了‘一’字,这次果真有效果。观想中只写一个‘一’字,横着写,竖着写,渐渐念念都是一个‘一’,反而入了空静。”
师子玄暗思:“这儒生真有几分小聪明,可惜这是‘假空’,都算不上‘观空’。静是有了,反而寻不到都斗宫门。”
老儒生又道:“那一次我入了空静,虚虚玄玄,好似睡去,但意识却还清醒。一睁眼时,天已大亮,我却只感到那是一瞬。我心下大喜,就知道这是《紫府丹霄诀》总纲上说的‘空无无相,出入自如’。”
老儒生说到这,突然停住,见师子玄一直不说话,说道:“道长,你有在听吗?”
师子玄点头道:“在听。后来如何?”
这时,书童敲门进来,给两人送上茶水,又退出去关好了门。
老儒生将茶一口饮下,缓解了一下干燥的口舌,又道:“自然是开始修炼金丹大道。”
老儒生话音刚落,师子玄刚送入口中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咳嗽了一声,心中暗笑道:“金丹大道?这可是玄门不传真秘,没有真仙的福缘,没有真人的玲珑心,哪个能修?连我都没得师父传授,你这老儒生是从哪学来的?”
老儒生见师子玄异状,不由问道:“道长,怎么了?是不是我所修有错?”
这老儒生,真有了几分紧张。
师子玄摇摇头,说道:“你这修的是入定的功夫,先不说这个,我听听你讲的金丹大道。”
老儒生道:“这金丹大道,说来玄妙,却也简单。在每日子时时,朝东静坐,于空静中,观想口中生出琼浆玉液,含在舌尖,采取药真,化作甘霖,分三次流入腹中。于此中观想腹中生起一团先天火,锻药炼水。再思那‘真我’坐入火种金莲内,锻我归真。”
师子玄一听,都感到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修行,简直就是入了魔道。
真我是先天一点灵光,魂识未退,怎出元神真灵?且不说这人尚未入道,通开法窍。就是脱了凡胎,也不敢说“锻我归真”。
这也就是此人修行不够,才没修炼出问题来。要是师子玄,被这样蛊惑,来个“锻我归真”,只怕元神炼不出来,魂识锻没了才是真的。
这老儒生还不自知,半是欢喜半是炫耀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如此炼法,筑基百日,终于于空明中感到无数玄光,一跳入其中,就见了体内景观。”
“此人果真有向道心,误打误撞,可以游动魂识,只可惜却行的偏了。纸上得来终觉浅,一纸经文,解来解去,没有上师真传,终究难入正道。”
师子玄为何这样说?为何说没有上师真传,就难入正道?
何为师?师者,是为前知觉者。
无证悟,无真知,无正觉,怎为他人上师?
所以上师所说,必是上师亲证亲悟,不然上师不会信口胡说。
上师传法,不是说把修行法传给你了,就算完了,彻底放羊。而是要告诉你怎么走路,如何走,哪里该去,哪里不能去。并在你行道中,随时提点,莫偏离大道。
而一个人,再有根性,再有智慧,毕竟有知见障,难得正知正觉。
大道四十九站,很可能前面四十八站一步步走来,顺顺利利,却因无人点拨,于最后一站生了误解,转道偏离,误入了歧途,与道果渐行渐远。
故而向老儒生这种,自觉得了一本古传道经,内有秘法,就能凭自己的智慧和见知自修人道,实在让人贻笑大方。
若修行真这般简单,世间又何来神仙度人入山清修的传说,文圣人立道,又何必问道于先贤?倒不如手传真经万卷,丢入世间不管,岂不是更加容易?
一念至此,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