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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必然不是我想的!我犹豫是另有缘由!练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再气,可好?”
这一番快速简短的解释总算生了点效,她挣脱地力道小了些,可仍是不吱声,面上的寒意也一点未褪,不敢耽搁,赶紧抢了继续道:“就在刚才我还说了,练儿,我说有些你不知道的事并非存心要瞒,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对么?而要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就只有将那些事都讲给你听才成,练儿,我什么都说给你听!只是给我一点整理头绪的时间,好么?”
虽然抢着解释,但心里很不确定,对练儿来说,事情往往非黑即白,或者她根本就没那个耐心,但意料之外的,对面却真是渐渐安静下来,练儿不再有什么大动作,反倒撇嘴皱眉好一阵子,总算吁了口气,再说话时声音已沉稳了下来,只开口问道:“那你说,要多少时间?”
此刻尚无暇去惊讶这份沉稳,立即毫不犹豫回答道:“一个时辰,其实或许用不了那么久,总之担保最多不出一个时辰!”
仅是整理头绪真用不了这许多时间,只是习惯性多留一些回旋余地,练儿不同意也不反对,无声地沉默了片刻,终于转回头来正眼看了这边,这次自己没有避开目光,亦是瞬也不瞬地回看了她,彼此对视了一会儿,那目光渐渐柔和,最后不知怎么想的,一言不发凑上来,唇便重迭在了一起。
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与预想中可能遭遇的对待不同,这个吻全没有发泄的意味,只是慢慢的品尝和偶尔的轻咬,几乎可称得上温柔。
半晌之后那柔软的唇瓣方缓缓移开,结束之前,脸颊还被轻轻蹭了蹭,然后练儿才拉开距离,小声道:“好吧,就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届时再敢敷衍了事我真饶不了你。”说罢,又扯了扯衣襟的一处水渍,抱怨道:“叫你先换衣服不听,这一身是水,抱一下害得我也跟着弄湿了,还不快去换了。”
她主动转移话题,便意味着谈论告一段落,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答应了一声,身上这时才感觉到了寒意,正要去柜中取干净衣衫,一转眼却瞥见她转身迈步往门外而行,顿时一怔,赶紧道:“练儿?怎么你还要出去,没消气么?”
说归说,这次再拦不住,练儿三两步出了门,或因为自觉得计,长笑了一声,这才又哼道:“今日这么一闹,谁要留下来看你换衣服?我要去珊瑚那里,什么时候你想好了,才准寻来说话!还有最好是快些,你最清楚,我可没多少耐心——”话到最后,声已渐远,凭窗而眺,夜色中只见一抹影子离去。
所以她果然还是心里憋了火的……苦笑一声,这样子自然不好追出去,何况练大寨主已经发了话,与其担心她火气未消,还不如早些理清头绪,想着该怎么才能将那匪夷所思的故事好好说给她,才是正经。
练儿不敬神佛,不信鬼怪,要说得她信服,本身就是一桩难事,何况其中还掺杂了一段……一段旧情……
真是不想回忆,而且若要全坦白,还是很伤脑筋的啊……一边苦苦思忖着,一边下意识地拭身更衣,听到安静的屋中响起低低地叹息声,怔了一怔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长吁短叹,失笑摇摇头,手上继续系着腰带,在理好了最后一个结后,却又停了下来。
直觉一般,空气中有什么,不对!
“……是谁!”陡喝了一声,第一反应是去抢换衣时解下的随身短剑,这动作自问已是够快,却在刚刚握紧兵器的一瞬,就听得衣袂掠空之声转眼已到耳边!来不及回头,立即反手横空就是一掌,对方却似早有防备,一个避让,有什么急袭而来撞在腰间,同时后颈被五指一抓一捏,拿个正着,顿时令人只觉得半身一麻,竟是半点动弹不得!
心中大凛,来人虽有背后偷袭之嫌,但如此身手也远远超了想象,本以为不管是谁至少都能拖延个一二,谁想竟一招就被制住,万一自己也被当做人质……念头至此,就要不顾一切拼力摆脱桎梏,却被一拍肩头,耳畔听道:“你这丫头,我以为你够稳重,怎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瞧都不瞧一眼就动起手来?”
才刚运起的力道都因这一拍一声消弥于无形,愕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朵赤花,一位熟人。
“是你!”与其惊讶她的出现,倒不如说一见此人,今日另一件始终萦绕心头的事就猛然浮上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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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延误更新,分量也不算多重,咳,最近不能熬夜就真的没时间啊……OTL
总之,偶尔不稳定也不是第一次了,咱会尽可能控制的,下次更新仍是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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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
说起来,这这红花鬼母来得也太突然了点,练儿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至,几乎要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算好了时机才行动的……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瞬的没有任何根据的揣测,毕竟她这样做,是完全没有必要,也不符合那一贯地脾气。
“前辈,您怎么……”下意识想问她为何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儿,但话到一半就改了口,心中有更重要的问题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片刻也不愿耽搁:“对了前辈,我之前看您去追的那个人,最后追到了么?那人,那人是不是我与练儿的……”
疑问出口,满心期待,本觉得这话已足够直接,直接到一句是或不是就好,但却不知是觉得没那么容易说清呢,还是有其他原因,红花鬼母并未正面回答,反而看了看窗外天色,神似焦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没时间了,我找这里找了半天,眼下再容不得耽搁,正好你看着也没什么事,那就快快随我走一趟吧!”
一句说罢,她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出来拉人,身不由己被扯了两步,却毕竟心里有事,与练儿的一个时辰之约刚刚定下,怎么能糊里糊涂就随人而去?当下足跟一用力稳住脚,心平气和道:“前辈别忙,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又是为了什么?听你语气似是专程来寻的,是不是与之前救你的那人有关?莫非那人也与我有什么关系不成?”
得不到正面回答,就旁敲侧击地问,却惹得红花鬼母面色一沉,匆匆道:“你这丫头,怎么那么老问个不休?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要不是之前见你在林中跪得可怜,我又算欠你一个人情,我干嘛连夜急急忙忙赶来?真是费力不讨好!”
“之前……那时候前辈也一直在林中?”心中一亮,虽然她不知为何总不愿正面回答,但若林中一幕她也从头看到尾,那么就绝不是独自一人才对!
可自己的欣喜,落在对方眼中却仿佛有不同意思,红花鬼母难得地支吾道:“在,在是在,不过可不是我老人家愿意看你跪半天,只是当时也被制住了,没法子……”说到这里,仿佛觉得太没面子,又大声申辩道:“这可不是说我比她弱!只是那女人突施冷箭,当时我没来得及防备!你这丫头可要搞清楚了!”
“是,晚辈明白!”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心中已满是喜悦,突施冷箭也罢,能制住红花鬼母的女人,能被她称做老朋友又与我们有关的女人,想不用想有几个!碍于她之前说时间紧迫,自己也不愿耽误,口里急道:“前辈稍等!”就想要往外跑,却倏地被龙头拐一挡,当场拦了下来。
“你这丫头听不懂话还是怎得?等什么等,不随我来还待怎样!”见红花鬼母一翻眼状似极不耐烦,自己赶紧辩解道:“前辈莫误会,我是想叫练儿同去,她此刻就在寨中不远,转眼就能叫过来不费什么功夫的。”
当然要叫上练儿,既然希望如此之大,又怎么能不叫?她虽生性好强又对生死等闲视之,但对师父的感情却决然不会逊色于我,何况只要两人一同上路,那么就算要花上个把时辰也就不算什么了,其余的事皆可延后再谈。
但没想到,这个合理的提议却遭到了对面之人的坚决反对。
“那玉罗刹,我又不欠她人情,叫她做甚!”红花鬼母仿佛不悦起来,也不愿多听我说,走到窗边又瞧了瞧天幕,焦虑之色溢于言表,将那龙头杖往地一顿道:“我可是为了你这丫头才乘机出来的!万一回去慢了半步,可连我也见不着人了,哪儿有功夫磨蹭?罢了罢了,总之我这份人情算是送到了,要不要跟过来,你自己看着办!”话音落地,一跺脚,竟自顾自飘然出了窗外!
她这么做,才真正是逼得自己不容有片刻犹豫,当下来不及多想,只能凭瞬间决意,连纸墨没法去寻,只能拔出短剑在桌面上飞快刻下了两个入木三分的大字——“寻师”,而后头也不回地也跟着跃出窗,来到屋外张皇一望,总算月色之下那人影影绰绰尚未离得太远,就赶紧一边匆匆还剑归鞘,一边催力追了上去!
事分轻重缓急,心中虽对练儿觉得十分抱歉,但事关师父的线索摆在眼前,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何况练儿还是讲理的,桌上所刻的留字十分醒目,她但凡能看到,就该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才对。
就这样一边脑子记挂着寨中,人却不停歇地奔走于夜间的山林之中,与红花鬼母一直是保持着这段距离,想来她也是知道我跟在身后,所以只管放心的一个劲往前。
一前一后走得疾了,眼见着周围黑乎乎地景色不断改变,这明月峡周围的山峰她原该是很陌生的才对,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做记号,一路上走得毫不迟疑,打寨后出来走得都是常人难以逾越的险岭,这般一直往上,渐渐地空气寒了下来,周围一片的黑乎乎也开始泛白,那是到了雪线的关系。
越过雪线再走不多久,又入了一片松林中,与我之前跟丢了人的那片林子很相似,只是夜色之中,更显得深邃幽暗,高深莫测。
进了这林中,很自然便想起白日里的事,唯恐再次追丢了人,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紧盯住前面,可是前面的人影却反倒缓了许多,一开始还当是那红花鬼母也担心后面跟不上,才刻意放缓的速度,但渐渐地她却是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心中不禁疑惑,却在这时见那红花鬼母仰头了,高声道:“喂!人都带到这儿来了,你也就不要再避了,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好避开的!她又不傻!”
我们的距离并不算远,红花鬼母喊完这句话时,自己也赶到了她身边,停下脚步来不及喘息,顺着那目光,望向一棵林中最粗壮的参天大树,夜幕之下但见其上树影婆娑,明明看不清楚什么,心却砰砰地快了起来,有一种情绪打胸中油然而生。
因这情绪作祟,自己没敢轻易开口,所以红花鬼母喊完这一声后,林中沉寂了那么一小会儿,除了风动树动,再不闻别的什么声音,异样地片刻沉寂之后,林中遽尔幽幽然响起一声叹息,这叹息空旷飘忽,若不是一开始就择定了这棵树凝神眺望,恐怕根本无法辨出声音真正地方位来源。
但更重要的不是方位来源,而是这音色本身,这一个女声在林中幽然叹道:“公孙氏,你该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我答应留你下来一较高低,以了结当年诺言,却也轮不到你来做我的主。”
这音色听到耳中,似变了许多,淡了许多,却仍是熟悉地令人赫然心酸,那分明就是自己一度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师父……”
口中喃喃道,这一刻再不需要多确定什么,甚至顾不得红花鬼母想要怎么回答,强烈地兴奋感与喜悦感的袭上心头,或是受这双重感情的促使,当时脑中想也没想,整个人似乎自作主张的就轻身提气,本能地想往那树上跃去,想要再近一些,想要见一见她!
可是,才将将跃起身形未及一半的高度,蓦地耳边响起细微的破空之声,两道银丝凭空出现,纵横交错形成一道十字,阻在眼前!
自己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没奈何唯有伸手一挡,手掌触及那道丝线,一时间只觉得冰冷坚韧,非铁非棉,不知道什么材质,其上却蕴了内家真气,一触之下当即反弹,身处半空中正是无法施力的当口,再被这股真气一压,冲势顿消,落在地上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背上被人一按,才算稳下了身形。
心中一愣,却也并未愣上太久,这一阻仿若一盆冷水,令心中情绪顿时降下大半,理智归来,便明白自己刚刚所为太过唐突冒失了。
毕竟,她若愿意与我们相见,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正有些不知所措,身后却有声音响起,道:“你这又是何苦?”按住后背助自己止了脚步的那个人,自然是红花鬼母,她抬头对那树上说话道:“你若是这么不想见她们,当时就不必出手救我,既然出手被这孩子瞧见了,就应该做个了结,老是让她这般心中不上不下,算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