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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年希大喜,连忙应道:“当然好!好!”随后又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羞恼道:“你剑法好,我定时求之不得。”想了又想,又再道:“但你也在修炼,我此番不是妨碍你了吗?还是不要麻烦你了。”
婧曈被程年希的絮絮叨叨逗笑了,扑哧一声笑开来,“我已熟练,无碍。”
程年希有些讶异,道:“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好生熟练……”她叹息一声,接着道:“看来我非学武之才,我这都学成什么了……”
婧曈见程年希垂头丧气的样子,忙安慰道:“武功这东西一理通百理晓,记住,不用死记硬背的。”
“呃?不明白。”
婧曈眼睛一转,耐心道:“刚才见你使过数招,已算是很不错了,其实从你毫无功底开始接触武功,外加你勤奋好学,假以时日一定会功德完满,但要切记灵活变通,临阵对敌的时候,可没空让你一招一式地拆解。”
“那就是说,看见人家出招时,就要马上想,用什么招式攻守?”程年希很是疑惑,这对刚接触武功的她来说,实非易事。
“嗯,你说对了,比如,就好像你可以先吃饭后夹菜,也可以先夹菜后吃饭,又或者离开饭桌不吃饭也可以,活学活用,不必一招一式按顺序的使出来,这是不能教的,要学会自己领悟,明白吗?”
“明白,但领悟,那要多久”程年希迷茫道。
“天资高的一时三刻就能领悟,天资普通的就要一年半载,不好的就此生也不能领悟。”婧曈说着,但见程年希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立刻改用轻松的语气道:“欲速则不达,总要慢慢来的,不过以我看来,你不会差得了那里去。”
婧曈又再说了几个轻松话题,将一些在江湖上遇到的趣事说给程年希听,程年希在旁听得十分开怀,一扫先前阴霾。
夕阳西下,婧曈随着程年希练武已有数个时辰,趁着在石旁歇息的空隙,程年希想了又想,权衡之下,终是开口道:“婧姐姐,其实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是……关于叶小姐的……”
婧曈一愣,抬起的手顿在半空,眼睛眨了眨,才放下手道:“她……最近好吗?”
“不好……我……”程年希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听到不好二字,婧曈心里沉了沉,问道:“她怎么了?”
程年希绞着手指,额间沁出细汗,“她,她病了,早前感染了风寒,颇为……严重……”
婧曈眉头紧皱,“有请大夫去诊治过吗?”
程年希越说越显紧张,她捏住自己的手腕,轻声道:“请了,但不曾见好。”
两人顿时沉默了一阵子……
“如果,你得空……便去瞧一瞧她……可好?”程年希捏出手腕上已是淡淡的红痕,她为人忠实,若要她撒谎,她便浑身不自在。
婧曈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夕阳晕红一大片云霞,“好,我得空,一定会去瞧她,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
婧曈在想,若去看望叶歆瑶,被安芷菲知道的后果会是如何呢?她有些不敢想……
程年希随着婧曈的目光看过去,内心正纠结着,帮她圆谎,怕她越陷越深,不帮她,难道真的要看她折磨自己至死吗?
叶歆瑶,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冬冬:这段时间被私事缠绕,更新断了许久,抱歉,不过,从今天开始,往后将有许多时间码字,日更不能保证,但隔日更总是可以的,当然特殊情况除外O(∩_∩)O
观众:真心不敢相信作者的保证→_→
冬冬:(泪眼汪汪)
☆、第五十一章 婧儿无意
小屋内叶歆瑶正小心翼翼地将萝卜挑成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摆在其中一个盘子上,环视了一下桌上的送菜,她满意地笑了。
这段时日里,她一直在学习厨艺,为的就是做好一顿饭,等待婧曈过来品尝,虽然这顿饭总体来说还是程年希做的,她只在旁边帮忙,但以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过往,如今,已经改变了太多,确切的说,是为了婧曈改变了许多。
“程年希,你钓到鱼没有啊!”叶歆瑶喊道。
程年希在小屋平台上垂钓,可这两个时辰过去也毫无动静,“你别喊了,把鱼都吓跑了。”
“你到底会不会啊!你快点啊!婧儿快要来了!”
程年希轻叹一声,自从对叶歆瑶说了婧曈会在今日来瞧她后,她便从病恹恹的摸样,瞬间成了此般积极,从一早装扮到如今备好饭菜,这顿晚饭,她究竟有多期待。
但程年希没有忘记,叶歆瑶的病是她自己冷出来的,药也不吃,活生生的在折磨自己,程年希知道她在赌自己心软,一定会让婧曈过来瞧她,果然,叶歆瑶是赌赢了。
鱼竿那头一沉,程年希几乎把不住鱼竿,就这样来回牵了几次还是提不起,只是看到鱼的尾巴狠狠地在水面扇了几下,激起的水花溅湿了程年希的衣衫,握着鱼竿手忙脚乱。
叶歆瑶听到动静望了过去,看着程年希颇显狼狈的背影发笑。叶歆瑶觉得程年希有时候比自己更要执着,平日里无论自己如何冷言相向,这人也从不会生气计较,相反,她对自己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程年希喘着气终于把鱼牵到了岸上。
见着在岸上啪嗒啪嗒摆动的鱼,叶歆瑶惊叹道:“哇,这鱼真大!”回头见程年希湿透的衣衫,忍不住笑道:“你这个样子好像掉进了河里……哈哈……”
“你还笑……”程年希无奈道。
“好,好,我不笑了,辛苦你了,你赶紧去换身衣裳出来做鱼……”
程年希提着大鱼进屋,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大笑声,那大小姐简直笑弯腰。
程年希没多说什么,默默地走进房间内换衣服,换过衣服后又替叶歆瑶张罗了一桌子的菜,擦了擦手,程年希便像往日那般悄悄离开,万想不到身后那位大小姐出奇地开口留她。
“要不……你留下一起吃饭吧。”叶歆瑶本想说今天真的辛苦你了,她很想开口谢谢程年希的,可是她大小姐又拉不下脸说出口,又觉得说出来显得太矫情。
程年希很是意外,低声道:“我……还是下次吧,今晚我些事。”她想叶歆瑶费尽心思只为见婧曈,那么今晚还是不要妨碍她们好。
“那随你。”叶歆瑶见着她那瘦弱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晚些时候,叶歆瑶终于迎来了婧曈。
两人好些时日没有见面,如今坐到一齐竟然生出了不少尴尬。
“你的病……好些了吗?”婧曈终是打破了沉默。
“有你在便好。”叶歆瑶眼光流转,眼里藏着委屈之意。
婧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而指向桌上的送菜道:“这是,年希做的菜吧,她人呢?”
“走了。”
答得好干脆。
婧曈抿了抿唇,心想,定是这位大小姐不让她留下,“呃,这菜挺香的,我也饿了,要不,我们先吃饭?”
“好,柜子里还有你的酒,我们今晚把它喝了。”说着叶歆瑶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呈酒摆上桌面。
“啊?喝酒?我……这怎么行,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喝。”婧曈怎敢忘记,面前这位大小姐每次酒后都要耍酒疯,领教过多次的婧曈,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是我不能喝,还是你不敢。”
婧曈觉得,叶歆瑶今晚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她干咳了一声,“如果你想喝便喝吧,我最近喉咙不太舒服,便不能奉陪。”
她今晚是瞒着安芷菲外出的,如果喝了酒回去,她要怎么解释?
“哼,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叶歆瑶仰首喝了一杯,酒杯放下又是一杯下去。
婧曈忽略叶歆瑶逼人的话语,翻开碟子上盖,发现盘子中摆着各式各样用萝卜挑成的小动物,模样甚是可爱,笑道:“这是你挑的吗?”
“嗯。”
婧曈脸色有些为难道:“你,这是要我把它们都吃到肚子里去吗?太残忍了吧?”
“谁让你吃啦!给你欣赏而已啦!能吃的在这里!”叶歆瑶无奈地翻开另外一个盘子。
“鱼头豆腐?年希做得可好吃了。”婧曈尝过一遍,那滋味很是记得。
“这就不能是我做的吗?她在心目中就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是么?”叶歆瑶不满道。
婧曈举筷的手顿了下,“你说什么话,她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就不懂得感激吗?”
“我并无要求过她来照顾我,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做不到,你就想随便找个人来代替吗?”
婧曈抿唇,不知如何回话。
“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傻,每日坐在门前等你,一日又一日,总是等不来你,我的心很痛,它在滴血,你知道吗,有时我又会跟自己说,算了,别傻了,别等了,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的人生中,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这唯一的依赖也收回去?”叶歆瑶痴傻地说着,抛开那些伤害不说,连仅存的自尊也顾不上了,她恨不得把所有关于眼前人的回忆都删去,好让心中的疼痛平息,但是她又舍不得。
“对不起。”婧曈知道这一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我要的不是这句!”叶歆瑶胸中一下又一下闷痛,鼻子有些酸楚,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
“……”
这顿晚饭再也吃不下去了,谁也无那个心思,叶歆瑶不停的给自己灌酒,仿佛杯中之物只是白开水般,一杯接着一杯。
“够了,叶歆瑶,真的够了,别这样。”婧曈看着叶歆瑶这般,心中苦闷之极,但又无能为力。
白酒的年代久远,后颈十足,叶歆瑶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她真的累极了,每晚想着与婧曈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叫她不能安睡,如今酒醉了亦好,至少能安睡一觉,或许明日醒来,忘掉一切更好。
婧曈扶住叶歆瑶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榻上,替她掖好被子,才退出了房外。曾经这里是自己的闲逸小屋,如今踏足,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很重……很重……
纵如婧曈是个机智聪明的人,但任凭她玲珑剔透的心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她终究是个孩子,她也会害怕,害怕有一天,由自己亲手造出了不可挽救的遗憾。
外面月光清冷,夜凉如洗,沉思了许久,婧曈来到了书桌前,摊开白卷,执起毛笔,笔尖沾染墨水。
浓墨晕开,在纸上濡染出一字一句,毛笔彷如千斤重,执笔的手如此紧促。
靜闌臥聽風吹雨
兒依雨軒訴心聲
無心插柳柳成蔭
意難兩全慚于君
婧曈很希望叶歆瑶能够明白,或许等她明白后,两人还是好朋友,知己,还能想从前那般相处,那样肆无忌惮的互相挑衅,打打闹闹,如果……如果能……那真好。
……
雾影谷殿堂内,一张集齐天下闻名高手的名单,由屋顶横梁挂到地上,名单足有三丈多长。
“谷主,天下英雄何其多,我们发出的英雄帖,又如何能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高手呢?”孟军手执名单一角问道。
他便是雾影谷的首席刺客。
“当年,我为何要留你在身边?”曹世源反问。
“因为我拿了五湖十二剑派盟主,洪冬清的人头。”
“没错,真正的高手,就是要看他能拿掉谁的人头,我发出那么多请帖,就是要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如期在寒山竹林聚集的高手,我看不过十个。”曹世源眼里满是寒气,烛光印衬下更显阴险。
“谷主高见!”孟军附和道。
忽然,砰的一声,窗外忽然窜出一黑影,孟军跟他交了两手后,便轻易地把人带倒在地。
“爹!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我谈正经事时,你不要胡闹!”曹世源吼道。
来者正是曹世源的儿子曹天衡,今年十六,资质平庸,整天无所事事,只爱闯祸,曹世源一直忧虑自己的基业后继无人,一想便头疼得厉害。
“不是呀,爹,我练成了绝世神剑第五重,想与孟大哥比试一下!你看着!”曹天衡拍拍屁股站起来,说着就要往孟军身上扑过去。
“放肆!”曹世源大掌一震,桌子都几乎裂成两半。
孟军识相,及时过去捉了曹天衡一把,“好,好,曹少爷,我们等会儿……”
“哎!叫我外号,剑神!”曹天衡打断孟军的话喊道。
“好,剑神,今天算你赢了,我欠你一次,明日还。”孟军在曹天衡耳边小声地说道。
“不行!这次不算数,我要重来!就给你颜色看!”曹天衡经常拉着孟军比试,若不是孟军每次相让,曹天衡恐怕连接近孟军身边的机会也没有。
“你马上给我出去!萧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