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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张凡长叹一声,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的脸上神色变幻,终归于平淡。
大五行破禁术何等神通,多少年来破尽天下禁法,纳尽世间法宝,从不曾让张凡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
大五行破禁术过后。这处血碑,乃至当年天人先祖们在此布下的手段,再不能瞒过他的眼睛。
想要破坏这块血碑,让云中人族摆脱天人的控制,其实并不困难,手段有三。
其一,强行以外力将这块血碑摧毁!
那样一来,血碑上的名姓,乃至与其关键的云中人族,十之八九会瞬间身陨,能存活下来的万中无一。
其二,张凡以大五行破禁术,直接抹去其上与云池的关键,以及天人布置在其上的手段。
这个结果比前面的暴力摧毁好上一点,却也强不到哪里去。
如此做法过后,云中人族十之八九要随之身陨殉葬,能存活下十一之数,就是天佑。
若是真以天下为自任,将拯救云中人族作为理想,那么这般做法未尝不可。换做云海瑶等人,要是真的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十之八九都会选择如此做法。
然而张凡不是他们!
对他来说,云中人族。救可也,不救亦可。
天意如刀,天心似铁,它可不会管张凡如此做法是存了如何的心思,终究是做了之后,云中人族得救,他却得承担无边杀业!
张凡坚信以他的大气运与坚定的道心,便是杀业滔天,也乱不得他的命运,奈何那无边血色,也没有往身上揽的必要。
若是他没有其余的手段。只能重走叔通当年的道路,那他不会犹豫,直接破碎此碑,就足以削弱云中界七层的气运,让其驾驭云池冲击化神境界平添几分把握。
不过,偏偏他有其余的手段,那么滔天杀业也就敬谢不敏了。
实质上,除却前面所说的两个办法之外,尚有一法,可解血碑控制,拯救云中人族。
说来简单,无非是彻底控制了云池,成为这件云中界本源法宝的主人。
那样一来,通过云池直接将血碑剥离,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承担无边杀业,更能完全地保留下云中人族。
只是这般手段并不是容易完成的,即便是现在的张凡,也无十成的把握,至少在元神大成之前没有!
“云中人族,你们自求多福吧!”
张凡望着眼前的血碑,缓缓转身。
“看看天意是否在你们,若是天意在此,当时张某自当出手;若是天意在彼,那就怪不得我了。”
张凡施施然踏前一步,其落足处,正是此前天人刀尊无数年沉睡的地方。
他的自语非是矫情,要是他元神大成之后,有机缘能拔出血碑,他自然会做,人类的骄傲岂容得天人一族这个失败者来把握;要是实在没有机缘,以张凡的性格,也不可能为了无关之人以命相拼!
自语之声渐渐散去,张凡已然盘膝而坐,缓缓闭上了眼睛。
蓦然间,整个天地沉静了下来,就好像黎明前时分。无光无影,无声无息,万籁俱寂,只等那一声乌啼。
张凡盘坐的身躯上,气息越来越淡,恍若沉沉睡去,更似有什么东西不住地从他的体内抽离了一般。
这,便是云心,抑或说是云池的威能。
张凡的神识,透过座下的云心,如脱缰野马一般,倏忽之间,遍布了整个云池。
更胜过神识的是他的思感。
张凡的思感在云池的增幅与莫名作用下,恍若一张弥天大网,豁然间蔓延了出去。
琼楼玉宇金阙,亭台舞榭歌祠……
弥天境,天人宫,在张凡的思感笼罩下再无秘密可言。
……
“张兄不知是否得手了?”
一处院落中,公子云远在室内徘徊,偶然踢起地上蒲团,撞到石桌椅,皆是恍若不觉。
他留在院中,扮演着张凡的身份,掩护其离开的情况,已是多日了。
在他的周遭左右,云华、云芸、舞恋等人默然不语,显然也在沉吟之中。
张凡灭杀天人刀尊的声势浩大到了极点,便是他们这些形同软禁的所谓“尊者”们,也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恐怖。
当时还有不少天人来此挑人,事变后尽数色变迅速离去,好像到了什么地方汇合集中了一般。
从那时候起,他们这些尊者所在的地方,就好像被遗忘了一般,除开被勒令禁止外出之外,就再不曾有天人前来理会了。
“我们要怎么办?”
云远愈发地焦躁了起来,猛地止步回首喝道。
“等!”
恰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舞恋!
她缓缓起身,声音依旧冰冷:“我们只能等,等张道友的消息,等渊主传讯。”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但无论是云远还是云华等人心中都是有数。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无奈、颓然,包括云远在内,所有人都黯然落座,心中再是不甘,他们也知道舞恋所说的才是正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诡异地感觉,仿佛水波纹笼罩整个房间,更是荡漾在所有人的心里。
“这是……”
云华豁然起身,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正文 第一一四九章 “三十六年后,云池再开时”
第一一四九章 “三十六年后,云池再开时”
“这是……”
云华豁然起身。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主人……”
“张凡!”
在那如感受到张凡在高空中的某水波般涌过的思感中,她仿佛可能处向她望来一般,若有温度。
没有气息,没有神识,没有声音,没有一切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但云华知道,那就是他!
这是陆地真仙肉身作为一条纽带,带给他们两人的一种特殊感应,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怎么回事?”
舞恋等人长身而起,惊疑出声。
这种直接掠过天地,就好像温暖的海水一下子将众人浸泡,还不待回过味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怅然若失,不明所以。
随即,他们都注意到了云华脸上的惊喜之色。
“是张道友吗?”
舞恋神色变幻了一下,灵机一动问道。
“是!”
云华仙子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霎时间,舞恋、云远、乃至云芸等人,皆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自不是为了张凡的安危有多担心,更多的是得知那个惊天动地的动静没有要去了张凡的性命。如此也就足够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凡的思感就在他们的感知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人人如此,简直就如同梦幻一般。
“等!”
“只能等了。”
整个云中界的大势,天人一族与人族的博弈,他们几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卒而已,除却等待,还能如何?
数声叹息,随即默然……
……
张凡的思感好像大鹏展翅,又似大海潮生,倏忽之间蔓延过了整个弥天境。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天人或惊慌失措,或神色阴沉,或恐惧或激动,在弥天境中穿梭着。
天人一族是安稳惯了,骤逢变故,那些天人的反应在张凡的眼中简直是不值一哂。
有的向着云池所在而来,有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更多的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天人一族掌权者一方的反应也是迟钝到了极点,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一声如同钟声般的响动,轰然回响在天地间。
“咚~~咚~~~”
这声音,比钟声少却了几分浑厚,又显得穿透力十足,一声方起未落,已是传遍了弥天境任何一个角落。
这声音显然是一种类似召集的信号。蓦然间,所有还在天空中穿梭着的天人齐齐虚空中凝滞,紧接着翅膀一振,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弥天境才多大,天人振翅不下大鹏之速,不过数十息上下,黑压压一片降落到了一个小山谷中。
弥天境天人宫,本是繁华宫殿的汇聚,八方精华的齐集,然而此时一众天人们降临的地方,却只是一个简陋而无装饰的山谷。
山谷之后方,有云雾缭绕,淡而薄,浅而稀,仿佛一层薄纱,稍稍用点力气就能看透,微微来点风儿就能吹散了一般。
在那云雾缭绕之处的前方,三座拘谨的小茅屋错落着。
茅屋之小,不过一人三五步方圆,若是雄伟展扬些的大汉,便是转身也难以能够。可说是拘谨到了极点。
可就这么三座小茅屋,在那些匆忙赶来的天人眼中,显然是非比寻常。
到得这个小山谷后,他们一个个自觉地从空中降落了下来,徒步迈入山谷中。
这还不止,本来平静的生活骤然被打破,天人们多是面露或忧或怒之色,总之七情上脸,然而在静立于三间茅屋之前后,反而一个个平静了下来。
这平静不是外力的作用,若是绝对的信心,相信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三间茅屋中人。
一人、三五人、百八十人……
片刻之后,三间小茅屋前立着一百多人,几可说天人一族,汇聚于此。
当最后一个天人到达之后,在三间茅屋中的上空处,一座小小的玉钟坠落了下来,径直穿过毛屋顶落入其中。
显然,那聚集了天人一族的,正是这座不起眼的小玉钟。
“唉~~”
蓦然间,一声叹息,乍听之下如同那玉钟发出了响动,紧接着又有着老人的沧桑在其中,说不出的韵味。
“这一天,还是来了。”
这声音的源头,正是那座小玉钟落下处,三座茅屋正中间的那一座。
“该来的,躲不掉!”
仿佛应和。左边小茅屋中亦有一个声音传出。
这声音中隐然带着雷霆的响动,就好像每一声都能带出天打雷劈的威势一般。
“来就来,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第三个声音响起,长剑般锋锐,隐然带着悲愤之意,隐含在剑啸中传出,茅屋前小一辈的天人修为差者忍不住掩耳,一个个面露凄容。
“轰~”
三个声音落下,三座茅屋如遭雷厄,齐齐爆开。
漫天散落的茅草中,三个丈许高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众天人面前。
那在常人面前夸张无比的丈许身高,在这三人身上,反而是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三人就从茅草屋中现身,就好像瞬间脱去了所有桎梏一般,气息震荡,带动天地元气,形成了三个巨大的虚像。
正中之人,上悬一玉钟,轰然震动,恍惚间似有钟声传出;
左首一人,后背紫色双翅,有雷霆游走。头顶上空则有一恐怖的巨人之像,遍布雷纹;
右首一人,地站着,却好像一把长剑出鞘,通体锋锐之气。
他的头顶上,一团光气绽放,白得耀眼刺目,依稀可见神剑倒持的轮廓!
无论是玉钟、雷霆巨人,还是光气长剑,或许存在,然而在他们头顶的却都不是实体。而是强大的力量所凝聚,所显化而出。
仅此,就可见他们三人的可怕;哪一个,都在天人刀尊之上。
“天人先祖!”
若是张凡当面,定会惊呼出声。
茅屋中的这三人,无论是体型还是气质,皆与天人刀尊有着七八分相像,更恐怖的是其身上威势,远非刀尊空荡荡一个躯壳能比拟的。
天人五祖,为引领下天人一族占据云中界的最顶尖高手,那个波澜壮阔百族争霸中呼风唤雨的人物。
天人五祖之中,刀尊与另外一尊祖早亡,这三人便是硕果仅存的天人先祖。
“拜见尊祖!”
三人甫一现身,茅屋前百余天人齐齐拜服在地,叩首相见。
“孩儿们起来吧~毋庸多礼!”
三个尊祖中居中那人遥遥一扶,玉钟般的声音响起,天地元气随之变幻,若一只只无形的大手,将众人扶起。
无论修为高低,元婴还是筑基,在这一扶之下都如不受力一般,蓦然而起,无先后之别。
“谢尊祖。”
一众天人也不以为怪,在他们看来,尊祖的实力自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故而一发现尊祖召集,他们立刻将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唉~”
天人们满含希望地望着三大先祖,却不曾发现他们三人眼中闪过点一抹黯然之色。
“只余下百余人了……”
“难道真是天要绝我天人一族?”
三大天人先祖互视了几眼,皆感受到了对方心中的无奈与痛苦之意。
这是天地法则,是气运使然,即便是以他们的强大,也干涉不得。
那种恍若老树看着身上枝叶一点一点枯萎的感觉,让他们几欲发疯,旋即将怒火转移到了新的地方。
“我倒要看看,哪个人胆大包天,敢毁小刀遗蜕,动我天人根基?!”
天人先祖还在暗暗发狠。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来,吩咐孩儿们将来犯之敌千刀万剐时,异变突生。
“嗯~?”
三个天人先祖猛地怔了一下,随即神色大变。
紧接着,一百多天人,每一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仿佛水波淹没而过般的独特触感,诡异无比,无缘无故,就仿佛蓦然从心头浮现出来的一般。
天人先祖中声音似玉钟的那人暗暗发狠,恨不得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