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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采萧轻呼一声,正要挣扎,却听沈琢玉气喘吁吁道:“采萧……我快跑不动了,只有抱着你,才能勉强提起些jing神,你、你就委屈一下吧……”
苏采萧一听,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笑……”她嘴上如此说,其实心甜如蜜。她又何尝不知,继续下去,她定会成为沈琢玉的累赘。如今沈琢玉不仅不怪他,还将过错尽数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般被体贴的滋味,她平生还是头一回尝到。当下将头一侧,靠上了沈琢玉的肩膀,轻声道:还愣着干嘛,不是从了你么……
沈琢玉本是信口胡说,如今听到佳人耳边低语,竟是真的热血翻涌,不由哈哈笑道:“好!这下子果然一身是劲!抓稳咯!”双足骤然发力,一步跨出,便有一丈有余,一起一落间,速度之快,居然不输马力。
就这般疯跑了一阵,苏采萧忽见身后的林子深处,现出几点火光。
“快看!”她禁不住惊呼出声,沈琢玉闻言一惊,说停就停,转头看去,亦是脸sè微变。
只见林中的火光越来越多,竟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数息后,已能听到狂暴的马蹄之声。
“来的还不少……”沈琢玉冷冷道,心中却在飞速盘算:这些人各个骑马,战力非同小可,听这声音,少说也有数百之多,就凭我一人,绝不可能正面相抗……
苏采萧担心不已,急道:“还不快走,等他们来捉么?”
沈琢玉摇头道:“来不及了,就算我跑得再快,时间一长,终究跑不过这些战马。”
这会儿工夫,最先的几个骑手已从茂密的林中窜出,隐约看得清轮廓,苏采萧心下着急不已,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他们呀。”
沈琢玉放下苏采萧,拉着她藏到一棵树后,悄声问道:“采萧,你还有多少飞刀?”
苏采萧不知他问这个作甚,不由面露诧异,想了想,“之前丢出去许多,现在只剩仈jiu柄了。”
“好,你自己留下三柄,其余的,都给我。”
“给你?给你作甚?”苏采萧听得迷迷糊糊。
沈琢玉笑道:“别问这么多了,再说几句,他们可就来了。”
苏采萧望了眼远处,那些人距离此处,不过十几丈了,当下再不犹豫,飞快地摸出了飞刀,取出其中三把,又将其余地尽数交到了沈琢玉手中。
沈琢玉收起飞刀,双眼紧紧盯着苏采萧,一字一句道:“好,采萧,接下来,你便照我说的去做。”
苏采萧忽生jing觉,咬着银牙,低声道:“你是不是又想一个人犯险?沈琢玉,我告诉你,本姑娘上了你一次当,绝不会再上第二次。这一回,我们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沈琢玉顿时怔住,只觉喉间干涩无比,情不自禁地在这张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苏采萧双颊绯红,刚想怪他不分时候,却见沈琢玉目光湛然,正sè道:“我还没有娶你,怎会轻易犯险。恰恰相反,如今敌在明、我在暗,这些人手举火把,在你眼中,便和活靶无异。你只需扔出飞刀,击杀其中一人,其他人定会畏惧危险,不敢做那出头之鸟,如此一来,多少就会放慢速度。到时候你只须竭力狂奔,定能顺利逃脱。”
“那你呢?”苏采萧听他说了半晌,却都在教她如何逃脱,心中再生怀疑。
沈琢玉嘿笑道:“自然和你一起,只是我飞刀水平远逊于你,所以多拿一些备用,到时候咱们双管齐下,更能迷惑人心。”
此言一出,苏采萧终于放下心来,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这时间,马蹄声近,沈琢玉探头一看,沉声喝道:“他们来了,采萧,咱们能不能逃脱,便看你的了,快,就杀那最前的一个,然后什么都别管,闷头就跑。”
苏采萧深吸口气,美目霎时凌厉无比,玉手疾出,只听咻的一声锐响,当先那骑手不及闷哼便已坠下马去,双脚犹被马镫缠着拖行了一段,方才停住。
周围的骑手骤见同伴被袭,果然阵脚大乱,四下来望,似在寻找敌人,却无一人再敢上前。之后的骑手忽见前头的不再前进,纷纷呵斥起来。
苏采萧一见真的奏效,喜不自禁,却听沈琢玉叫道:“还愣着干嘛,快走!”
她闻言急忙发足狂奔。
沈琢玉此时就在她身旁,亦是跟着跑了起来,漆黑夜sè之中,他的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苏采萧的侧脸,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悲凉:上天既然要我们在一起,为什么总要经历这么多生离死别?
想到此处,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苏采萧兴奋未过,一时尚未发觉。
沈琢玉最后看了眼那个背影,决然转身,极速纵向另一个方向,同时双手齐出,两柄飞刀化作无形,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
第151章 耗尽余力
他扔出这飞刀时,并未将它们视作飞刀,而是两把短剑。又将断兵道运用其中,使得飞刀之利,远胜从前。
两名骑手尚在四下探寻,忽觉眼前清风吹过,便已坠马身亡。
沈琢玉十指翻飞,又有四把飞刀shè出,又是四人应声落马。
这般连番扔出,骑手们终于判断出偷袭之人的方向,只听一声呼喝,群马齐嘶,再一声呼喝,众人尽数向着沈琢玉这边追来。
沈琢玉一边疾奔,一边忖道:傻采萧,这些披甲的骑手,岂会真的害怕一两柄飞刀?
原来,这些人停住不动,并非因为害怕,只因没有弄清方向。沈琢玉连施飞刀,便是要助他们确定这个方向。如此一来,他便能成功地将这些人引去别处。
沈琢玉全力奔跑,速度也是骇人,半晌过后,回头看去,大片大片手持火把的骑手仍在穷追不舍。
当此之时,他心中反而生出欢喜,只盼将这些人引得越远,苏采萧便有更多的时间逃离。
谁知就在这时,追兵之中传来一声大喝:“玉儿!大伯在这里,别再跑了!”
轰!
沈琢玉的脑袋好像顿时炸了开来,脚下不觉停住,讷讷地立在当场。
“是沈穆……是沈穆……是沈穆!!”
他做梦都想手刃沈穆,此时乍然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如何还能保持冷静?
仅仅数息,骑手们便已追到近前。
沈琢玉早已忘记先前的计划,嘴唇都因过度激动而在剧烈颤抖。身周所有事物仿佛和他再无关系,只是徐徐解下背上的剑匣,缓缓打开,将那柄黝黑而又布满裂纹的长剑抽了出来。
骑手们早就得了命令,见到此人,杀无赦。
当下毫不犹豫,一阵铿铿响声,纷纷抽出长刀,凌冽的刀锋尽皆劈向沈琢玉。
他们不约而同,都在转着一个念头:若是自己率先杀了此人,定能立下大功!
这个信念让他们无比兴奋,战力远超平时,借着战马疾驰之力,刀锋上的力道岂止百斤?
就在他们热血沸腾之时,却见沈琢玉猛然仰头,向着无尽的夜空,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吼叫:“沈穆,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中灌注了他全部的修为,几个骑手都想抢先砍下此人头颅,已然离得过近,霎时耳鼓砰的一声,随后剧痛传来,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竟被生生震聋。
沈琢玉双目徒张,手中的雪恨仿佛受了感召,一道道血纹骤然一亮。
嗤!
雪恨平直划过,半空里亮起一道血红的半弧,几名骑手尚未反应,便已身首异处。
“沈穆,给我滚出来!”沈琢玉再次咆哮,足下一点,身形直纵两丈多高,越过数匹无主之马。
众人齐呼而上,却见雪恨当空,锋利难当,所过之处,无论人、畜、兵器,俱是一刀两断,血洒漫天。
沈穆端坐马上,双目眯着细缝,纵然相距十丈之遥,中间更是隔着三十余人,仍觉杀气腾腾,扑面而来。
“这个杀神真的是玉儿?”他不由怀疑,只因当下的沈琢玉,和他记忆中的那个聒噪不休的稚童全然对不上号。若不是他这些年修为猛增,此时恐怕也要被这气势所慑。
这时间,骑手们不断落马,林中血雾弥漫,沈琢玉步步迈进,手下竟无一合之敌,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杀了沈穆,报却父仇。
而原本黯淡的雪恨饮过人血,终于耀出妖异的豪光,伴着鬼嚎般的厉啸,不断收割着人命。
众人眼见这番惨状,望向沈琢玉的目光中已然尽是畏惧之sè,再无之前那抢功的心思,甚至隐隐生出退意。
“此子不过是仗着兵器之利,想我数百之众,难不成被他一人吓倒?”沈穆冷哼一声,高声喝道:“谁若退后一步,老夫定让他生不如死。还不速速围杀此人,先夺头颅者,赏银千两!”
众人一听,心神巨震,匆忙勒住退后的马匹。他们久在沈府做事,深知沈穆向来言出必果、狠辣绝情,若是再退,定然生机全无。既然如此,还不如冒险上去,倘若侥幸抢得了头颅,几辈子的钱一回挣够,岂不快活?
如此一想,胆气顿粗,不知是谁率先大叫了一声:“他一人两手,还能敌得过咱们百双拳头?”
另一人应道:“说的好,乱刀将他砍了,谁抢得快,人头便算谁的!”
说话间,一人终于按耐不住,抢先冲上。这下子,仿佛大堤上破开了缺口,众人的情绪瞬间爆发。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般响起,众人挥起兵器,纵马齐上,便如决堤的洪水,yu将一切吞入腹中。
沈琢玉早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面对这般阵势,依旧迎面而上,奈何敌人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而来,纵然雪恨再利,也是杀戮不及。
他刚刚结果一人,后一人又挥刀砍来,如此前赴后继,就连喘息的时间也无。时间一久,他亦觉得气促神虚,手脚酸麻,一剑逼退了数骑,匆忙后跃一丈,孰料又有三五把长刀挟着冲势一齐劈来,逼得他又退三步。
他这般一退再退,任谁都能瞧出他快到极限,仿佛一千两就在眼前,众人愈发争先恐后地扑上。沈琢玉匆忙招架,又毙数人,可气海空空如也,实已力不从心。
沈穆见状,寒声笑道:“玉儿,你终究太嫩,就这点能耐,如何能为你爹报仇?”不知何时,他的双掌冒起了氤氲热气,正是内力臻至极限,进而外溢的表现。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惊天掌力便已开始蓄力,只待众人耗尽了沈琢玉的余力,他便用最强的掌力,拍向最虚弱的沈琢玉。
这便是沈穆的心思,他向来求稳,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死伤上百的手下,不过为了换取一个最佳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已然到来!
沈琢玉且战且退,渐渐恢复清醒,心知今ri若要报仇,实在千难万难,只得暂且退去。握剑的右手隐隐发颤,勉强又将三人砍翻,刚要转身逃遁,却听沈穆一声大吼:“今ri之后,沈岳亭再无后人!”
沈琢玉闻言一怔,仰头看去,沈穆脚踏众多骑手,双掌上的气息凝如实质,就如泰山崩倒一般,直向他压来。
第152章 死里逃生
掌劲未到,掌风已至,近旁几个骑手直不起身来,身下马匹四蹄发颤,撑了一息,只听喀嚓脆响,几人连人带马,粉身碎骨。
沈琢玉骇然后跃,手中雪恨刺向沈穆面目,岂料掌劲之大,犹胜掌风十倍,剑锋竟被生生压弯。
沈穆沉声喝道:“乖侄儿,这便送你去见爹爹!”双掌错开剑锋,径自拍下。
沈琢玉只觉身周空气都被掏空,闷得睁不开口鼻双眼,全身动弹不得,心下尽是不甘:我父仇未报,怎能轻易死于仇人之手……
眼见下一刻生死便分,忽地传来一声锐响,沈穆只觉后颈袭来劲风,骇得他急忙横移三尺,如此一来,掌劲亦被带偏,沈琢玉压力顿减,就地一个翻滚,躲向一侧。
轰!掌劲倾泻而下,现出个一丈方圆的大坑。
沈琢玉纵然躲得迅疾,仍被掌劲扫中,顿觉五脏翻腾,全身麻木,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沈穆受人偷袭,恼羞成怒,只见一旁的树干上多了柄半寸飞刀,当即四下一望,忽见东面的一处树丛微微晃动,显是有人从那儿奔过。
跨上一步,正犹豫是否去追,忽听众人惊呼:“他跑啦!”沈穆心头一惊,蓦然回头,却见沈琢玉被人搀着,隐入漆黑林子之中。
“快追!”沈穆厉喝,众人急忙纵马飞驰,争相追上。
沈穆随手撂下一名经过的骑手,抢过他的马匹,紧随而去。
沈琢玉被人搀着艰难前行,哑声说道:“哭什么,我又没死……”
来人泣不成声,“你又骗我,若我不找来,你就死了……”如花的容颜泪珠成线,正是被他骗离的苏采萧。
苏采萧此前跑出去没有多远,立刻便发现沈琢玉没有跟上,一时间,芳心直往下沉,心知又被骗了,当即不顾一切地跑了回来,却见无数火把向着另个方向去了。
她不作别想,立刻跟随而来,可她速度远远不及马匹,很快便被甩的无影无踪,纵然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弃,仍然沿着这个方向找来。
等到她赶来时,正逢沈穆出掌,yu给沈琢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