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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公子苦笑道:“你又吃醋了?好没来由呢。”
暗夜留香忽地粉拳落下,附在明月耳边道:“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怪你从来就没有对我那么好过!”
说罢又是一拳,明月公子唯有苦笑,不敢发出一声儿,又怕惊动了兰蝶舞又怕让船头一直静坐的天涯老人听到。
明月公子不敢再与暗夜留香坐在一起,索性出了船舱也来到天涯老人身边,靠着船弦,以手托腮,怔怔的凝望着夜空,凝望着太湖夜里沉沉的湖水。
明月公子忽道:“老人家,你说太湖西岛怎么不派人来追我们?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呀。”
天涯老人淡淡的道:“他们不敢,知道追也是徒劳。”
明月公子笑道:“老人家,那你在想什么呢,闷闷的坐在船头,几个时辰都不说话,让人好生费解。”
天涯老人微微一笑,又叹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像我这把年纪,值得回忆的事情太多,往事如风,但并不如云烟,往往一想就是整夜整夜的难眠。”
明月公子忙点头道:“哦!怪不得人们常说老人们夜里觉短,原来都是爱回忆过去呀!哎,老人家是在想云婆婆了。”
天涯老人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轻一声叹息,仿佛无尽的往事,尽赋予这一声叹息中。
明月公子不敢打扰老人家的思绪,重新回到船舱,也不理暗夜留香和彩环儿,倒头又睡。
暗夜留香知道他恼了自己,也解下外衣来,给明月公子盖上,柔声道:“夜深风寒,你好好的睡吧,小心着凉了。”
明月公子忙坐起来道:“不成不成,你盖上了你怎么办,难道夜风就不吹你吗?”
暗夜留香笑道:“哦,原来明月大公子还惦记着小女子呢,不妨事的,我与彩环儿靠着船舱没风吹不着的,你这里穿堂风儿,容易着凉。”
明月公子苦笑道:“不,还是你穿上吧,哎哎,我也不睡了,去船尾练功去,好好的觉,生生让你们逼的。”
暗夜留香一怔,彩环儿拉着暗夜留香笑道:“香姐,别理他,你好心好意的照顾他,他却反倒受宠若惊的当不起了,反埋怨你多管多顾,我们不睬他。”
明月公子听到也只是付之一笑,凝神练起了玄门心法。
夜里船行出了太湖,过无锡、惠山、顺流而下,又过江阴,到了大江里,又掌起风帆,溯江而上。
等到东方之既白,兰蝶舞一觉醒来,却见身上盖着师哥的长袍,又见暗夜留香和彩环儿也躺在船舱里睡的正香,兰蝶舞忙起身寻出船尾来,见明月公子依然在凝神聚气,修炼玄门心法,轻叹道:“师哥,你就这么练了一夜么?”
明月公子抱起归元,才长长的出了一个气,笑道:“没有,半夜而已。”
兰蝶舞眼圈一红,忙捧出明月的长袍来,喃喃道:“多谢师哥关怀,我,我。”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道:“又什么好谢的,太见外了。”
兰蝶舞一触到明月公子明澈的目光,脸上一红,头更低了,忙顾左右而言他道:“师哥,我们到了哪里了?想来一夜之间驶出太湖了,我们是在江南运河上么?”
明月公子笑道:“你看水这么宽,天水一色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哪里是运河,是大江呀。”
兰蝶舞一怔:“这么快,都过江阴了?”
明月公子笑道:“在你睡梦之中,早就过了,只怕再有两个时辰,都要到扬州了呢,到时候我在美美的睡一觉。”
兰蝶舞喜道:“是么!我们还在扬州泊船呀?我和彩环儿来的时候,只在镇江府停留了一天,没到扬州呢,想来春风十里扬州,美的很呢。”
明月公子叹道:“嗯,我和艄公说过了,就在扬州住,只可惜过了暮春时节,春风十里是赶不上喽。”
兰蝶舞笑道:“赶不上就赶不上吧,好在江北扬州也是个繁华的所在呢,很久就想去看看了。”
明月公子笑道:“可不是么,不只是春风十里,其他季节也不错呢,比如说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这时就听得船舱里暗夜留香淡淡的道:“好个玉人何处!久闻得扬州的烟花女子众多,你去了莫不是又要去寻花问柳了?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像你这种花心大萝卜,负心薄幸简直就如家常便饭一般。”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冤家聚首
船到维扬。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明月公子把暗夜留香、兰蝶舞和彩环儿一一的拉上了岸,随天涯老人来到扬州繁华的街市。
彩环儿东瞅瞅西望望,仿佛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新鲜的,人来人往中也不忘时常与人点点头,微微一笑。
明月公子笑道:“彩环儿,莫要乱跑,跟丢了可就麻烦啦。”
彩环儿回头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丢了,是要去寻客栈先住下么?我去找!”
兰蝶舞忙叫道:“哎!回来,不用你去。”
彩环儿笑道:“你们昨晚儿在船里没睡好,理应我去呢。”
明月公子忙把彩环儿一把拉回来,笑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去寻我可不放心,我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好主意,想趁着路过扬州,好好的玩一天,是不是?告诉你,不准!”
彩环儿险些要哭出来了,依依不挠的央道:“师哥,你好不通情理,我们好容易来一趟扬州,你还不许我们玩会儿,呆在客栈里闷也闷死了。”
明月公子拉着她也不松手,悠然道:“你瞧瞧这日头都这么高了,该寻一家客栈先吃填饱肚子,再看看你天涯老伯和我昨晚儿上一宿没睡,你香姐和兰师姐也没睡好,怎么也得睡上一下午,等到晚些时候再出来游玩,你看好不好?”
彩环儿撅着嘴道:“那不成了逛夜景了,还有什么意思?”
明月公子笑道:“你有所不知,扬州向来是夜里比白天热闹,岂不闻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彩环儿疑惑道:“真的?”
暗夜留香忙道:“是真的呢,听你师哥的话没错,我们一觉睡醒,大家一起爱上哪里玩就上哪里玩,呵呵,保证逛到你不想再逛为止。”
彩环儿道:“师哥也一定要陪我们去呀!总不能到时候你们俩个自个儿去花前月下的约会了,丢下我们不管,那可不成!”
明月公子笑道:“怎么会!答应彩环儿的,我们晚上一起出来游玩。”
彩环儿这才喜笑颜开,伸出小拇指道:“来,拉钩才算数!”
明月公子与彩环儿拉钩,惹得路人们刮目相看,明月公子和彩环儿却丝毫不介意,谁知道他们这一拉钩儿玩笑,早已惊动了河岸对面千条柳丝下的一人。
原来扬州的烟花女子极多,时常都出来逛街,到处游玩儿,倒成了扬州独特的热闹风景,明月公子一行人本在河岸边上走着,在人来人往中,天涯老人道骨仙风倒也罢了,明月公子英俊潇洒、神采非凡,再加上暗夜留香、兰蝶舞和彩环儿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更是吸引人的注意,这时明月公子和彩环儿就如孩童一般的拉钩嬉戏,不仅路人们刮目相看,连河岸这一边的烟花女子们都手握着宫扇,纷纷指着笑道:“快看,这么大人了还在哪里拉钩玩耍子哩!”
柳树下俏立着一人,凝望着河水怔怔的出神,一身洁白胜雪的衣裙,更显得佳人遗世独立,姐妹们的笑声也惊动了她,她凤眼流转,凝神望去,就见河岸对面的,不是明月公子是谁!
这时跟着她的人也失声道:“小姐!快看!那不是公子明月么?他也来扬州了!”
白衣佳人忙摆手止住,低喝道:“悄声!碧荷,你戴上轻纱,悄悄的尾随其后,别让他们发觉,切莫跟丢了这绝情的贼子,瞧他们在哪里下榻,回来报与我知,馨儿,我们走!”
碧荷忙忙的应了,戴起上了面纱,手持把宫扇,半遮半掩的过桥来远远的跟上明月公子一行人。
原来这白衣佳人正是江南名姬,听雨楼主歌漱玉哥舒玉儿,那天自从明月公子绝情而去,哥舒玉儿又气又怒,一怒之下领着众姐妹连夜离了处州伤心地、听雨楼的龙泉杏园后,茫茫人海又不知何处落脚,哥舒玉儿见姐妹们多是苏杭女子,本来想北上路过杭州苏州,遣散了姐妹们,独个儿访名山拜师学艺,誓报此仇,却没想到姐妹情深,都不忍心分离,最后哥舒玉儿决定干脆上春风十里天下闻名的扬州花街柳巷重开旧馆,等安置了姐妹们再说。于是乎哥舒玉儿领着听雨楼的众姐妹来了杭州,录了扬州教坊的簿子,于二十四桥外买了新楼,都搬了进去。
哥舒玉儿昨天才忙完了诸多俗事,馨儿和碧荷知道哥舒玉儿近来心神不定,一直在犹豫着是呆在扬州呢还是去访名山拜名师,所以今天好容易有空闲,在馨儿和碧荷的攒簇下,也来逛扬州的街市。
哥舒玉儿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在柳树下可可的望见了也来到扬州的明月公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哥舒玉儿冷眼瞥见跟着明月公子的三个女子,还跟一个年纪最小的拉钩玩耍,心中无明业火升起,恨不能跑过去斩尽杀绝,可又自负不是明月公子的对手,再看他们身旁还有一老者,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哥舒玉儿咬咬牙,也只好派碧荷去尾随其后,自己领着馨儿扭头匆匆而去。
一路上馨儿追问道:“玉姐,侬怎么不拦到公子明月,好好的质问一番,让他无地自容,也好在那三个女子面前丢进了脸面。”
哥舒玉儿恨恨道:“我发誓要他后悔终生!如此岂不是便宜了他,好个公子明月,原来周围花丛掩映,相好着三个贱人呢,怪不得!怪不得!哼,我一定把那三个贱人弄到手,要他伤心欲绝!”
馨儿拍手称快,不住的点头笑道:“是呢!这种薄情的人天下少有,似姐姐这般的绝色美女,比她们美多了,他却看不上眼,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等他失去了那三个女子,肯定会回心转意的来找姐姐的。”
一句话又说到了哥舒玉儿的痛处,哥舒玉儿冷冷道:“以后再休要提起我和那绝情的公子明月之间的事情,我恨透了他,让他回心转意?哼!除非他跪在地上求我。”
第二百七十九章 长远弗见
馨儿拍手道:“好!我们想个法子,抓了跟着公子明月的三个女子,看他还不来求姐姐,逼着他答应娶姐姐,到时候姐姐的气顺过来再放人,我们还回听雨楼,呵呵。”
哥舒玉儿脸上一红,犹自嘴硬道:“像他那种绝情的人,我才不会嫁呢!”
馨儿捂着嘴偷笑道:“我最明白姐姐的心意,你嘴上说的好听,恨死了公子明月,其实呀心里头念念不忘,时刻都在想着他呢,爱恨之间本来就不分明,你越是恨他,就说明你越是在乎他。”
哥舒玉儿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容易长出了一口气,冷冰冰的道:“那三个女子我要亲手杀了她们,方泄我心头之恨!”
馨儿点头道:“哦!是呀,可不能放回呢,万一明月他答应娶姐姐,心里还想着那三个女子,可如何是好?不如杀了绝了他的念想,瞧他到时候是恨姐姐呢还是爱姐姐,倘若他心里真的对姐姐好,姐姐就算是犯再大的过错他都能容忍,那就好了!倘若他口口声声要为那三个女子报仇雪恨,姐姐又当如何呢?”
哥舒玉儿淡淡的道:“就让他也一剑把我杀了好了,他只要狠得下心来杀我,说明他并不在乎我,一了百了,死了干净,倘若我不忍心杀我,拂袖而去,说明心里有我,我这辈子就跟定了他!不管他如何恨我,我也会求得他原谅的。”
馨儿苦笑道:“姐姐用性命来做赌注,未免赌注下得有些太大了吧。”
哥舒玉儿叹道:“也唯有此法,才能试的出他是不是真心。”
馨儿眼珠儿一转,忽道:“不如我们这样吧,杀了那三个女子太残忍了,不如抓了那三个女子来卖入青楼,同样让公子明月伤心欲绝,到时候就算明月有意,那三个女子也一定无颜再见明月,并且也能试出来明月是否是真心的。”
哥舒玉儿喃喃道:“好个毒辣的主意,把她们卖入青楼接客简直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馨儿忙道:“听我的,无毒不狠非女子!姐姐难道忘了杏园里公子明月是如何待你的?”
哥舒玉儿恨意又起,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哥舒玉儿和馨儿回了二十四桥的新楼里,苦思冥想着该怎么抓明月身边的三个女子,同时专等碧荷的消息。
好容易等到碧荷回来,忙忙的问道:“他们在哪里落脚,是都住在一起么?”
碧荷道:“他们住在河边的桃源客栈,离我们这里不过二里远近。”
哥舒玉儿点点头道:“不算远,你领着姐妹,驾着小船儿时刻盯着桃源客栈,有何异动,速报我知。”
碧荷道:“是!”
按下哥舒玉儿和馨儿等听雨楼的姐妹如何定计暂且不提,单表天涯老人、明月公子还有暗夜留香、兰蝶舞和彩环儿住进了桃源客栈,美美的吃了一顿,又美美的睡了一觉。
等明月公子被彩环儿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日已西斜,日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