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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话!”
明月公子受一顿抢白,尽管凤采铃极尽挖苦讽刺之能,好好的打击了一番明月。明月公子依然微微一笑道:“呵呵,原来凤采铃公主一直当我是朋友的,真是受宠若惊,荣幸之至。”
凤采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简直对他是无话可说了,琴儿也抿着嘴直笑。
那边冷无心和勾魂使者还有燕若雪早已下了雪橇,进了丹鹤楼,问了客房,又吩咐了店家照管好马匹。
燕若雪回头见他们说的这么热闹,还不进楼,只好出来招呼道:“你们说什么呢?说的好不高兴,还笑!也说与我听听?”
明月公子一看救星到了,忙笑容可掬的、亲亲切切的走上前去,笑道:“没说什么,随意瞎聊而已。若雪姐,房间都看好了?一切都吩咐妥当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早膳了。”
燕若雪笑道:“嗯,不过你在吃饭之前,得与勾魂大哥把装着冻熊胆的麻袋抬到后院你们屋子里去,省得失窃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不说是熊胆,哪里能失窃,呵呵。熊胆放进屋子里岂不消开了,味道也难闻之极,就和店小二说是上好的腊肉冻肉,准备年关时节享用的,让他们放在天寒稳妥的地方就成了。”
燕若雪笑道:“你呀你,还冻肉呢,亏你能想得出。好吧,我去吩咐,你们进来随着教主和勾魂大哥直接往后院的跨院里去吧,要了两间大客房,你和教主、勾魂大哥住一间,我们三个女弟子一间,店里的伙计待会儿就送饭过去,已经招呼过了。”
后面凤采铃和琴儿都笑道:“还是若雪姐办事细心周到,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呀,我们三个住在一处也好。”
说罢凤采铃拉着琴儿进了丹鹤楼里,也不理会明月。明月公子有些儿失落,只好跟在她们后面。
丹鹤楼里倒也气派,算是笠阳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精致的木雕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买卖生意也不错,楼下坐满了大半儿的酒客,不过像明月公子他们早上来投店住宿的就很少了。
冷无心吩咐店家道:“这几位和我们是一伙儿的,早些来送饭菜,打好净面的热水,我们赶了一夜的路,都有些乏了。”
店家看他们都是锦帽貂裘,衣着华贵之极,忙不迭的应承道:“是!是!客官们,快里面请,后跨院里已准备好上好的客房,包贵客们满意!嘿嘿。”
燕若雪也吩咐了店伙计看好货物,喂好马匹,一切都停当了,也随着教主他们穿过丹鹤楼的楼下,来到后跨院里。
后跨院也分楼上楼下,两间干净敞亮的大客房,众人满意极了,三女自去楼上歇息,冷无心吩咐了饭菜也是先送到楼上,楼下不着急。
冷无心、明月公子和勾魂使者进了楼下的客房,勾魂使者舒展舒展筋骨,躺倒就睡。
明月公子忙道:“哎哎,勾魂大哥,还没吃饭哩,我知道你素来沾枕头就着,先别睡了。”
勾魂使者无奈,只好坐起来道:“好,听兄弟的,昨夜里赶了一夜的雪橇,委实有些累了。”
不多时,他们的饭菜、热水也送上来了,三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的美美享用了一番,又净了面,洗漱已毕,各自儿上了床歇息了。
这时勾魂使者才想起了什么,跌足叹道:“哎!忘记吩咐店家要酒了,这吃都吃完了,茶水也喝了个饱,后悔后悔!吃的快了,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说罢勾魂使者长长伸了个懒腰,倒头就睡。
冷无心笑道:“嗯,我也忘了,怪到说少了些什么呢,这一路风寒,是该痛饮几碗才好。你们还能喝么?我去吩咐店伙计去。”
明月公子笑道:“罢了罢了,吃饱了也喝足了,心哥不必费心,若是想吃酒的话,我去叫来。”
冷无心道:“主要是看勾魂兄弟了,我无所谓了,勾魂兄弟?”
勾魂使者果然沾枕头就着,已经鼾声大作了,冷无心和明月公子相视一笑,只好作罢,两人也都各自歇息了。
明月公子躺在床榻上,虽然掠有些困饭,但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总想着从这丹鹤楼里往北大街上走出去的那妖娆女子的倩影。
明月心中好一阵嘀咕,红袖的身影自己熟悉的很呀,莫非果真是她!在江南上虞县、在灵泉山下张家宅院里,还有在处州听雨楼时,江南两大名姬歌漱玉舞红袖的挥手弦声响处,清歌舞落红。都见识过慕容红袖婀娜的身姿,包括她穿的很少的,虽是沦落风尘,但那豪放热烈的性子、直率聪颖的美人,果真如同样豪迈直爽的狂刀是天生的一对儿。
只可惜明月已经许久未见到他们了,越想越对,那身影绝不会错的。莫非他们也来到了这雪国北疆的笠阳郡?这可奇了!
想到这里,明月公子睡意全无,扭头偷眼瞧看教主冷无心和勾魂使者的床榻,勾魂使者当然是鼾声如雷,亏得离他近的教主也是背过身去,似已熟睡。
明月公子不敢惊动,悄悄溜下床榻,换上备用的月白缎长袍,外面还披着貂裘。整好了衣冠之后,轻轻的推开门闩,出了后院去打听那妖娆的女子去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他乡遇故知
明月公子悄悄溜出房门,忍不住往楼上一瞥,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一溜烟的冲出后跨院,来到丹鹤酒楼里,询问那妖娆女子的下落。
店家还以为他是来有什么吩咐的,忙陪着笑脸相迎。笑道:“客爷,您要点什么?还是小店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客爷尽管示下。”
明月公子摆手微微一笑,丢了二两银子,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似乎也住在丹鹤楼,你定要与我说之。”
店家连忙收起,动作熟练麻利,笑的更灿烂了,脸上的皱纹就和包子褶儿似的,陪笑道:“客爷请说,小店进进出出的客人众多,不知客爷要问那一个,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月公子悠然道:“就是我们还刚到之前,有个窈窕的女子出来,身着华贵的白狐裘的那个,你该不会没有印象吧?”
店家掌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忙摆了摆手,悄声道:“原来客爷打听的是她!也难怪,但凡住店的单身老客儿,十个倒有九个问她的。别看她长的极美,风情万种的,可厉害的很呐,客爷还是莫要去招惹为妙。”
明月公子失笑道:“哦?我也知她厉害的紧,掌柜的不是有账簿吗?此女姓甚名谁,住在哪个房间?速告我之。”
掌柜的苦着脸,摸出那二两银子来,苦笑道:“客爷,您这是强人所难,原来时常有几个好事的公子少爷,打听那女子的下榻之处,都被一顿好打,撵出来了。那女子吩咐过,若是小人再敢透漏半句儿他们的行踪,一定教小人不得好死。您瞧,我这张老脸上,还有巴掌印记了。客官的银子我是不敢要了,惭愧惭愧。”
明月公子瞧了暗暗好笑,怅然道:“不必,你收下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快倒碗好酒来。”
掌柜的大喜,忙亲自给明月公子沽了一碗酒,笑道:“客爷请。”
明月公子扬手一碗饮尽,也不会后跨院眯着,迈步出门,转过街口,也往北大街上来了。
明月公子暗道:店家被她打怕了,不肯说,这难得到我么?像她那要招摇的女子,横竖不过在这笠阳城的北大街上,还愁寻不到?
明月公子信步徜徉在北大街上,四外张望,一路打听着,街市上所问的人们也不是瞎了眼睛,那样一个妖娆招摇的白狐裘女子,是个男子当然都有意无意的留意过。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一路寻到了绸缎庄,不在。又打听到了是方才去了前面的胭脂水粉行里,明月公子问明了路径,立刻赶了前来。
笠阳郡的胭脂水粉行,原来是在城北的一条小巷里,专门卖女人梳妆打扮用的。明月公子暗笑:多半就是慕容红袖了,自己在江南时候好几次遇到红袖,她最爱去的就是这些地方。
明月公子晃进小巷,就不难寻了,踱步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见那白狐裘的女子,还是背面,正在一处老大娘开的铺户里,似乎是在试着涂指甲的凤仙花汁还是什么。
明月公子大喜,悄声无息的走到那妖娆女子身后,先驻足留意着是不是慕容红袖,切不可闹出笑话来,唐突了佳人倒也罢了,被这帮卖胭脂水粉的嘴碎老婆婆们当做笑柄可就糟糕至极。
明月公子也装作买胭脂水粉的样子,一双澄澈的眼神却不住的往妖娆女子身上瞟,微微一侧身的工夫,明月公子偷眼瞧见。
那熟悉的美艳容颜,水灵灵的凤眼迷离,不是红袖是谁!
明月公子心头狂喜,好容易按耐住一阵激动,正所谓他乡遇故知,真是人生快事一件!既然慕容红袖在此,狂刀也一定来到了笠阳郡,并且应该与自己同住在丹鹤酒楼。
自江南仙都洞天一别后,明月公子再没有听到过狂刀的下落,想来两人神仙眷侣一般的浪迹天涯,谁想到今天居然能在笠阳郡相逢,明月公子不仅一天一夜的困意全无,甚至还神采奕奕起来。
正当明月公子怔怔的盯着红袖的时候,却不提防慕容红袖买好了凤仙花汁胭脂等物,霍然转过身来,劈手就是一记耳光,冷冷的道:“哪里来的浪荡公子哥儿,敢盯着本姑奶奶瞧个不住!”
亏得明月公子反应的快,伸手攥住红袖的芊芊玉手,笑道:“红袖!是我!我是落魄的公子,可不是浪荡的公子哥儿。呵呵,慕容姑娘,别来无恙?”
红袖顿时就愣住了,凤眼秋波流盼,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欢喜的泪光晶莹,动情的道:“呀!明月!当真是你么?快让我瞧瞧,半年多没见,只听说你随着魔教教主出走关外雪国了,一路都没有打听到,谁想到你也会在这里!”
说话间慕容红袖摸摸明月公子英俊潇洒的小白脸的面庞,明月公子知道她故人乍然相逢,十分欣喜,也不介意,笑道:“红袖,当真是我!我还诧异呢,在我们雪国北疆的笠阳郡,居然能碰上你,我都没休息,一路就追来了,呵呵。狂刀呢?是跟你在一起的吧。”
红袖忽然欢喜的扑往明月公子怀里,明月公子吓了一大跳,忙闪身躲过,扶着红袖的胳膊,苦笑道:“嫂子还不改往日里的豪放,险些唬煞我了,狂兄要是瞧见了,会怪罪我的。”
红袖凤眼一瞪,一拍明月公子的肩头,笑道:“臭小子又矜持起来了,我都无所谓,你倒害羞起来了,只不过是见了你欢喜罢了,狂刀才不会在乎呢。”
说话间慕容红袖不理会明月公子愿不愿意,还当真搂着明月公子抱了抱,只把卖胭脂水粉的老婆子眼珠子都要瞧出来了。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知道红袖的性子,只是如今她是嫂子,比不得从前可以调笑了,略抱一抱之后,就嫂子长嫂子短的,问起了狂刀。
慕容红袖却偏偏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淡淡道:“哦!你见了我初初还是慕容姑娘的叫着,后来就改叫嫂子了,哎哎,你心里是不是只惦记着你狂刀大哥,嫂子不甚重要,是也不是?”
明月公子笑道:“嫂子哪里的话,我都惦念着呐,这半年不曾相见,着实的令我想念。”
红袖终于高兴起来,嫣然一笑道:“嗯,这还差不多,提起你狂刀大哥呀,当然跟我在一起喽,我们如今呢住在笠阳城中丹鹤楼里,他吃了饭就开始练功了,我不打搅他,出来走走,可巧碰上了你。”
明月公子以手击掌,喜道:“呵呵,我也是驾着雪橇往丹鹤楼去,瞧见你的背影儿的,还不敢断定是不是你。我们也住在丹鹤楼里,谁想到原来你和狂兄也在!”
慕容红袖心细,立刻恍然道:“你和谁一起来的?定是和心上人在一起吧!哼,她是谁家的美貌女子?怪不得见了我不叫姑娘小姐,叫起嫂子来了。啧啧,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从来都是身边不缺绝美的女子的。”
明月公子苦笑道:“慕容姑娘当真直率的很,一眼就看出来了,咳咳,的确是遇上心上人了,是我以前分别了有一年半的刻骨铭心的心上人,你还从没见过哩。”
慕容红袖叹道:“我就知道,我们的大公子明月才和暗夜留香分手没有几个月,就又有刻骨铭心的相好的了,早就把我们香妹忘到九霄云外了,是也不是?”
香妹!暗夜留香。曾经是多么熟悉多么令人快乐和甜蜜的名字,如今在明月公子耳朵里乍然听到,却又显得那么陌生,甚至还有一丝痛苦,一丝无奈。
明月公子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你见到她了?她现在过的如何?”
慕容红袖水灵灵的凤眼妙目流盼,一直盯着明月公子目若寒星般的眼神,见他好不怅然,有些伤心的样子。
慕容红袖安慰道:“我也再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泰山封禅祭前夕,你们却分手了,还似乎是被她师兄神秘剑客逼的,哎,真是让人惋惜。后来就听说封禅祭后,暗夜留香妹子就随着你那两个师妹兰蝶舞和彩环儿,也拜碧霞元君为师,一直在泰山碧霞宫修炼,你倒不用十分挂怀,想见她和你那两个师妹也容易,再去趟泰山就见着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