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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敬不悦,道:“本堂没有什么李神医,只有这两位老郎中,要看病就看吧。”
那人一愣:“什么?此店无李神医?莫非我们找铝门了?得罪、得罪!”说着和另一人把病人扶走了。
他们刚走,又接二连三有人上门,找的都是李神医。店队无奈,只好老实回答:“李郎中今后不在本店诊病了,就请两位老郎中看吧!”
众人一听,连呼可惜,转身走了。
东家沉志远问两位老郎中:“这李剑心医术到底如何?请二位如实相告。”
两位老郎中俱赞李剑心医道高明,为人又好,只可惜被逐走了。
齐掌柜不好对二管家发火,只是叹息。
史敬和沈竹青听了这番叙述,不禁愣了。
史敬面红耳赤,十分后悔,道:“只怪老夫太鲁莽了,咳,这下该如何是好?”
沈竹青却道:“有点医术有什么了不起?这小子傲慢无礼,一点也不谦和,本堂少了他就会关门大吉?姑奶奶就不信这个邪?”
沉志远笑道:“好啦,好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让齐掌柜把人请回来不就得啦!”
齐掌柜道:“东家,此子性傲,只怕……”
沉志远打断他的话语,问:“你给此人月俸多少?”
“二十两。”
“再加二十两,和两位老郎中一样,你看他回来不回来!”
齐掌柜道:“这……”
沉志远催促道:“快去追人吧,他会回来的。”
齐掌柜只好答应着走了。
沉志远一千人径自回小院。
半个时辰后,齐掌柜回来了。
李剑心不肯回来。
沉志远笑道:“这小干果然长着几根傲骨,书呆子气也如此重。”
沈竹青道:“你加了银两么?”
“加了,还多加十两,共五十两。”
“他为什么不来?”
他说:“宁肯在家务农,也决不受辱!”
“他受了谁的辱?”
“他说是‘庸人之辱’。”
“臭小子,竟敢骂姑奶奶庸人,我非要给他旁颜色多看!”沈竹青跳起来了。
沉志远道:“人穷志不穷,是条好汉!”
“爹,你还称赞他厂沈竹青跺脚。”走,我去找他。“
“算了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况他家住在乡村,以后也见不着他了。”齐掌柜劝道:“就由他去吧!”
“哼!有两手歧黄之术就自以为了不起,南京城内名医多的是,有什么了不起!
“沈竹青气呼呼骂道。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对李剑心老是耿耿于怀放不下。
她越想越气。这到底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第二回 五梅追魂令
翌日晨,李剑心来到山上石洞中,准备照恩师遗嘱毁去洞中图形。这本是两年前就该做的,但他舍不得将“无我上人”的一番心血。就此毁于一旦。要知道,这些迹印,都是他老人家用指划出来的呀!这整个洞壁内,共载有迦叶伏魔剑、伏魔掌、优魔指、阴力点穴、轻功提纵术、幻影迷陈以及迦叶内功心法、此外,还有论述武功精义的长文,评说各种兵器之长短及各大门派武功要义,甚至还有对魔功的评述,真是集武功之大全,是无我上人呕心沥血学就的,现在要将这些图文毁去,他如何下得了手?可是,他昨日已和父母商妥,准备外出采药,以制出几种丹药,为父母添寿添福。这洞壁上的宝典,只好毁去了。
他面对洞壁跪下,向恩师默祷,说自己出外行医济世;并铲除害人妖邪,以了师傅之愿。默祷毕,他又将字画看了一遍,便运功于双足,一步步扫除厅内的足印,只保留了一双,以资凭悼恩师。然后又集功于双掌,抹平墙上的字迹图形,但还是将开头那段留下来了。待三面壁上的字图抹平,真力消耗了一半,便盘膝坐下,按丙寅元阳神功口诀恢复真力。半个时辰后,他又踩着迦叶练功步,以迎叶心法练功,人的形体虽然动着,却达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突然,他发党内腑中一股阴柔之劲与一股烈火般的阳刚之气在经脉内互相冲突起来。阴柔之劲大有压倒阳刚之劲的势头,搅得他气血翻涌,十分难受。这是他练功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当下他赶紧盘膝坐下,运起元阳功,使体内的火热阳刚劲逐渐加强,抗住了冰冷的阴柔劲的冲压。
渐渐地,两股劲成了势均力敌,搅着扭在一起,使他又难受起来,四肢百骸仿佛要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堪。他不敢大意。坚持运起元阳神功,与那股强大元匹的阴柔劲对抗。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实在忍受不住这股难受劲了,打算散去功力站起,但稍一松懈,体内更是难受之极,就像那阴劲要把阳劲逼出体外似的,大惊之下,忙收敛心神,远足元阳神功,试着把两股劲都纳入丹田。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总算把两股劲纳入丹田,融合在一起了。接着,这股强大得难以控制的力量在周天运行时,一下子就冲开了天门,将任督二脉打通,他顿感周身舒适无比,充沛的精力遍布全身每个穴道,适才涂抹石壁耗去的精力被填补得无比充裕,整个人精神焕发,飘飘欲仙,有一股想把这无俦精力往外发泄的冲劲。
“嗨!”他一跃而起,对着石厅外的洞室遥击一掌,使出了五成真力,只听一声大震,碎石四溅,沙灰飞扬,石壁上出现了一个簸箕大的洞,竟深达尺余。这样威猛的劲力;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兴奋之余,又戳出迦叶指,只见无声无息中壁上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小洞,深处也不下一尺。他想。这完全用的是阴劲,何不试试丙寅元阳神功的威力到底如何。在(宝鼎神丹秘籍》中,对元阳神功的撰述,完全是围绕炼丹说的。以双掌或单掌遥按鼎炉,由掌心发出热劲,加速炉内药物的溶化。于是,他正对石壁,虚按一掌,默运元阳神功,只觉一股热气由掌心溢出,使周围渐渐地热了起来,那石壁正对掌处,由黑变成了暗红色,可见这股热劲之高,于是他收功前视,石壁有瓦盆大的一圈有如火炭。咳,若要烧一幢房子是多么容易啊!若是与人交手较量内功,岂不可以用热劲灼人把人灼伤?这功夫也太厉害了,以后少用为好。
洞中事了,他从洞里出来,又授了一块巨石将洞口堵住。这才纵身一跃,没想到意拔起了十来支高,比来时的功力何止增加了一倍。他赶忙侧身落到一棵树的树冠上,用足轻轻一点,有如马儿般轻灵快捷,片刻便出了雷为。
他散会功力,信步由刚峰转入山道。
此刻已是已时,入山朝佛的人多了起来,有步行的,有坐轿的。也有骑马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他刚走下山麓,迎面来了一队骑士。当先的是三个妙龄少女,第一个身着绿色劲装。明眸皓齿,国色天香,他不禁一愣,这不是那位娇生惯养、目无余干的沈家千金吗?他还来不及门进,沈竹青成看到了他,四目相对,都有些同促。特别是沈竹青,昨日整天想着如何找他算帐,此刻碰个正着时却又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是李剑心乖觉些,向她行礼问候,芳心里自会消些气。哪知却不然,李剑心一愣神之后,便将头一抬,自管走自己的路。
沈竹青见他一身青袍,面如冠王,温文尔雅却又傲气十足,对自己竟不理睬,不由又羞又恼,正要张口痛骂,忽听齐掌柜叫道:“小兄弟,小兄弟,请过来呀;敝东家正找你。
李剑心抬头一看,和齐掌柜并排的是二总管,后面有两个五旬老者,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正目光炯炯地瞧着他。于是停下步子,对齐掌柜道:“原来是齐掌柜,有何指教?”
齐掌柜道:“请过来与敝东家一见。”
李剑心道:“在下有事在身,改日奉陪。”
沈竹青气得直咬银牙:“不过是个穷郎中,竟敢端那么大的架子,真是不识抬举!”
李剑心倏地转身,冷奚道:“在下穷则穷,但并不有求你这位千金小姐,奈何!”
沈竹青哪里还忍得住,一提马缰,就想过来给他两鞭子。
沉志远连忙道:“青儿不可造次!”
李剑心理也不理,径自走了。
沉志远摇摇头:“好傲气,算了,走吧!”
沈竹青不听爹的,她根本瞧不起。
从十四五岁起。她就出落得异常标致,成了南京城有名的美人之一,向她讨好的世家子弟、武林新秀,真不知有多少,有哪一个见了她不是刻意奉承、极尽讨好之能事?进入十六六岁之后,那些在家中颐指气使的富家公子、武林位彦,无一不是到了她面前就变得百依百顺的。可她眼高于顶,什么人也看不上眼,所以无人敢冒昧提亲。可是,如今却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郎中出言讥刺,而且公然不把她放进眼里,甚至还作出轻蔑鄙视的神色,真是天大的胆子。如果不让他吃一顿马鞭,逼他讨饶陪礼,这世界岂不没了公道?
她迅速一勒马缰,带转马头,两腿用力一夹,向山下冲去。
沉志远叹道:“糟;小妮子一口气难平,那郎中可要吃些苦头了。”
他嘴里说着,身子却纹丝不动,毫无去阻拦的意思。
在他看来,郎中吃些皮肉之苦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多赔些银子罢了。何况。他知道女儿面恶心善,不会过分的。
史敬道:“那郎中也太目中无人,受点教训也活该!”
红蕊和绿等要去追赶小姐,沉志通要她们告诉女儿,不要把人伤了。
齐掌柜却急得直搓手,道:“李郎中最是有骨气,只怕和小姐顶撞。伤了他只怕不好。”
沉志远摇摇头:“放心,小妮子没那么狠,不会把郎中怎么样,至多抽两鞭罢了。‘”
齐掌柜无奈,心中直为李剑心捏把汗。
他这边为李剑心担心,那厢李剑心却苦无其事地走着。
人刚走出树林,便听见了马蹄奔腾之声,不用瞧,准是那个丫头追来了。他闪在一株树后,偷眼一看,可不,那丫头粉脸通红,高举马鞭,看样子要打人呢,该不该借此教训教训她?可再看她那孩子气的俊脸,李剑心便泄了气,算了,何必和她一般见识?还是躲起了事。他刚往林子里走,就听见人家在骂他:“臭小子,有种就别躲,姑奶奶今天非把你打得告饶才解气!”
李剑心也不答话,展开轻功一闪,人早没了影儿。
沈竹青迫进林子,手一按马鞍,人如一只飞雁,穿过林中坡地。
:“咦、这小子躲到哪儿去了?她瞧着空荡荡的林子不禁大感惊奇。
两个丫鬟随后赶到,三个人搜遍了附近山林,那郎中竟像钻进了缝中一般。没影了。
沈竹青奇道:“这小子不会武功,怎逃得如此之快?”
红蕊笑道:“这小子地势很熟,保管是藏起来了。”
绿萼道:“别耗神啦,老爷等着呢,小姐还是快走吧!”
沈竹青愤愤然道:“真便宜了这小子!”
三人倒转坐骑,回到了沉志远一行人中。
沉志远问:“没把人打伤吧?”
沈竹青气道:“打个鬼,小子溜啦。”
沉志远仰天大笑:“想不到这世上也有让你头痛之人!
沈竹青娇嗔道:“爹爹,人家吃了亏你还笑话人家,成什么话?”
齐掌柜放下了心。
其他人一片笑声。
笑声中,一行人马下了山。
当晚酉时归来,晚饭吃毕已是戌时。
沉志远、沈竹青、任继发。史敬、齐掌柜在店中小楼下各厅闲坐。
沈竹青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个桀骜不驯的臭即中,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突然,一声惨号从园中响起,把众人惊得一颤,接着,‘嗖、嗖、嗖“衣带飘风之声响起,厅内众人相继跃出,个个身手矫健,敢情这些东家总管生意人,无一不是武林好手。厅内的几支蜡烛,也被人以掌风扫灭。
惨号声发自练功场上,众人上墙的上墙,找人的找人。
不一会,就听二总管史敬道:“‘是张禄给人杀了!”
沉志远沉声问道:“李武呢?”
大总管任继发在墙上答道:“在墙根脚躺着呢,”这两人都是从南京跟来的护院武师。
众人分散搜索,毫无人踪。
沉志远道:“回客厅,人家是调虎离山!”
任继发突然一惊:“小姐呢?”
沈竹青在亭阁一边答道:“在这儿呢,放心,愚侄女可不是好惹的!
回到大厅,重新燃起蜡烛。
红蕊眼尖,一声惊呼,指着正面墙上:“小姐,梅花!”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墙上钉着五朵梅花,梅花又钉着一张写大字的条子。
“五梅追魂令!”任继发脱口惊呼。
沉志远气急败坏地喝道:“快把它取下来,看看再说!”
史敬飞身而起,一把扯下字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