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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坐在一个临窗的位置,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梦游般的笑意。成天跟在白云飞身旁的白无双觉得好奇怪,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神情,不觉问道:“公子,你笑什么?”
“嗯,我笑了吗?”白云飞恍然一惊。
“公子,你这两天总是偷偷地傻笑。”
白云飞想了想,道:“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想来确实值得一笑。”
“公子是在笑人还是笑事?”
“人和事都有。我一想起小龙虾和小龙虾做的事就想笑。”白云飞又笑起来,边笑边摇头。
“小龙虾真是个有趣的人。”白无双也道,“可是公子,你还是跟小龙虾把那镯子要回来吧。”
“为什么?”白云飞有些诧异。
“那可是你订亲的镯子呀。有消息说,安宁公主马上就要回京了。”白无双显得有些焦急。
“回京又怎么样?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不娶安宁公主了。”白云飞扬头道。
白无双惊得目瞪口呆。
正聊着,楼下的街头响起了一阵喧闹。只见几个护卫前面开道,一抬八人大轿缓缓而来。坐在轿里的安宁公主很不安分,她掀开轿帘向外看着,听见两边的人群一阵惊呼,嫣然一笑,忽然翻身一跃上了轿子顶端,手里提着一袋铜钱,一把把洒向大街。百姓们先是看得大跌眼镜,跟着又争先恐后抢起钱来。轿顶的安宁哈哈大笑。这时候,轿边的一男人为了抢钱,推倒了一个小孩,只见安宁抽出长鞭,击向男人,男人一声惨叫,脸上即刻是一道鞭痕。安宁公主怒道:“再欺负小孩子,我杀了你。”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说来凑巧,街道的这端,司徒静也在大打出手。她本来是为哥哥的事出来找两位义兄,却见路边一男人欺负老婆。那男人十分可恶,对抱着孩子的老婆又推又攘,口口声声骂着贱货,任女人苦苦哀求也不罢手。司徒静走上去,对着男人的脸丢出去两记耳光,又嘻皮笑脸道:“老哥啊,天气这么好,还是乖乖把老婆请回家吧,要不然哪——”男人摸着被打烧的脸,眼看着司徒静,仍然不依不饶,道:“要不然怎样,这贱货我就是不要了,女人生下来就贱。呸!”司徒静大怒,一把揪住男人掷到地上,又追将过去,飞起一脚,将男人踢飞出去,正好落在安宁的轿前。护卫阻挡不及,司徒静猛追过来,又是一脚。轿上的安宁公主见司徒静出手凶猛,不明缘由,以为她欺负男人,大怒道:“光天化日,欺人太甚。”说罢纵身跳到司徒静面前,二人大战起来。
抱孩子的女人见状不妙,跑过去扶起男人就溜。
街头上的这一幕幕,被茶楼上的白云飞看得清清楚楚。他边看边微笑,又微微摇头。
司徒静和安宁正打得不可开交。司徒静猛地一脚,踢倒安宁,众护卫大惊,却不敢上前。只听安宁怒吼:“你们这帮死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众护卫得了指令,这才挺刀攻向司徒静,司徒静转眼陷入苦战。阿莲冲进去帮忙,又很快陷入险境。司徒静一不小心被打倒,安宁夺刀在手,砍向司徒静。刀落之际,白云飞从楼上飞身而下,夺下安宁的刀,扔在地上。安宁见有人插入,猛攻白云飞。白云飞只好接战。安宁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短刀,刺向白云飞要害,司徒静一个扫堂腿,将安宁扫倒,安宁身子向后大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白云飞定了定神,苦笑一下,拉起司徒静就跑。阿莲也趁乱钻进了一家街边的店铺。
安宁从地上爬起来,十分狼狈,一边命令众护卫快追,一边却大叫道:“哼,惹了我安宁公主,你们就是跑上天去也躲不掉。”
白云飞拉着司徒静,一口气跑到了他的住处,这才放下心来。司徒静松开白云飞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天到处惹祸,太不安分了。”
“龙虾嘛,张牙舞爪的,天大的祸都敢惹。”白云飞笑得十分宽容。
司徒静听不明白白云飞话里的含义,以为这不算什么大祸,只说那个凶女人,有几个护卫跟着,不知是哪个大官家的野丫头,她才不在乎呢。白云飞提醒道,京城里谁家的小姐能坐八抬大轿?那个女人的来路恐怕很不简单。司徒静这才醒悟过来,“对呀,八抬大轿,什么大官的女儿也没资格,只有宫里的女人。而宫里的贵妃肯定没这么张扬,那么,她,她是公主?”
“如我所料不差,她就是刚从外地回京的安宁公主。”
司徒静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皇上的亲妹妹。老天啊,我把皇上的亲妹妹打了,大哥,我打了公主耶!”
“还有我,我也打了。”白云飞一脸苦相。
司徒静看着白云飞,突然嘿嘿笑起来,“我的傻哥哥呀,我是不知道她是公主才跟她动手的,可你是猜到了她是公主,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拔那母老虎的毛?”
“我为什么拔虎毛你不知道吗?”白云飞紧盯着司徒静。
“知道,大哥,你是因为我。可就算是为了我,你这么跟公主打架,也是傻到家了。”
“为了你我宁愿当个傻子。”白云飞说的是真心话。
司徒静长舒了一口气,得意道:“不管怎么说,跟公主打了一架,蛮刺激的。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跟贵妃皇上打架。”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惹祸的根子是什么。”白云飞苦笑道,“我听说那安宁公主也是个找茬惹祸的主,你惹了她怎么还有心情笑,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看得出来,白云飞的提醒并没有引起司徒静的在意,她现在想起来救司徒剑南的事,便向他说起尹老二。在她看来,那次劫狱之事能被尹框弄得不了了之,那他肯定是皇亲国戚,如果能找到他帮忙救司徒剑南,肯定没问题,可问题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他。
白云飞听司徒静说了司徒剑南的情况,劝她不必着急,只说司徒大将军是开国功臣,皇上绝不会草率处理他的儿子。现在最关键的是文韬的伤势。至于尹老二嘛,白云飞道,他怎么想不出皇亲国戚里有这样的人物。司徒静听得惊讶不已,问道:“白大哥,你好像对皇亲国戚挺熟悉的,连安宁公主也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安宁公主呢。”白云飞摇摇头,又是一脸的苦笑。
却说那安宁打架丢了面子,心里极度憋闷,回到宫里,便拿护卫出气。殿厅里不时传来打斗声,三五个护卫陆续从厅内跌出厅外。只听得安宁粗暴的声音:“护主不力,要你们何用。”话音落,又一个侍卫被踹飞出来。安宁随后箭步跨出,揪出当中一人,抬起拳头……“拳下留人!”只听得一声大吼,朱允和陈林出现在眼前。
安宁见是朱允,放开了侍卫,道:“皇兄,你怎么来了?”朱允并不回答,看着侍卫们求救的目光,缓缓道:“还好老哥我来了,不然这里岂不要闹出人命?”众侍卫赶紧叩头,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朱允见怪不怪地摇摇头,叫他们各自敷药去,又叫陈林赏他们些银子。安宁见了恼怒道:“喂,要你多管闲事。”
朱允也不介意,态度极好,“我的亲妹妹呀,对贴身的人,不光要他们怕你,还要让他们敬你。”
安宁听了,不置可否,领朱允进到殿厅。殿厅里一片狼籍,安宁连忙吩咐宫女收拾。朱允笑道:“安宁,这么久不见,你的脾气越来越鲜活了。”
安宁瞪一眼哥哥,嗔道:“什么鲜活,你少拿我开心。”
“就许你拿侍卫出气,不许人家寻你开心?”
安宁便说是他们活该,还自称大内高手呢,全都中看不中用。朱允早已听说安宁在街上打架,而且没占着便宜,便笑道:“你呀,一进京就惹事,对,也好,也该让你受点教训。”
一提起这事,安宁气上心来,只说她见那疯子欺负老百姓,差点没把那男人打死,她是仗义而为,要不是中途另一个搅局的臭男人出现,她定要打得那疯子跪地求饶。
朱允听得哈哈大笑,这才说起正事来。原来此次朱允召安宁回京,专为安宁的终身大事,等着安宁点头。“安宁,哥给你选了一门好亲事,那男人据说是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你见了一定会咧嘴大笑。”
“咧嘴大笑?”安宁满脸不屑,“哈哈,我就那么没出息。他叫什么名字?”
“白云飞。”
听说是云南王的儿子,安宁不干了,“老哥,云南那么远,我才不要嫁那儿去。”
“远点近点有什么关系嘛,只要人嫁得好。”
正说着,文媚儿进来了。安宁与文媚儿打招呼,却见文媚儿满脸愁容,强颜一笑道:“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文媚儿坐下,满腹心事的样子。安宁倒也不理,只管说着话:“老哥,我不想嫁人。”
朱允哪里相信,笑道:“口是心非。有道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哥可不想让你将来恨我。”
“我看你就是没兄妹感情,只想快点把我嫁出宫去,好省心。”
“安宁,你真是枉费我和母后一番苦心,我们为你选的人,可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啊。”朱允叫起冤来。
安宁撅着嘴,还是嫌远,埋怨朱允就是恨不得要把她嫁到天涯海角,眼不见为净。
“这样吧,你要嫌远,我就赏你一座京城的大宅子,让白云飞陪你在这里过日子,随时都可以回家,好不好?”朱允又道。
“行,我就住在京城。哥,那白云飞是什么货色,能配得上我?”安宁这才罢休,关心起白云飞来。
朱允小心道:“配得上。赶明儿让白云飞进宫你自己看,相不中咱就不要他成不?”
“哎,这才是我的亲哥嘛。”安宁开心起来。
“可我琢磨呀,到时可得拿根粗链子把你这丫头栓住,免得你一见钟情,死拽着人家不放。”朱允又道。
对朱允兄妹的这一番说笑,文媚儿毫无反应。此时安宁注意到她,看了看文媚儿,“文媚儿,干嘛一见我回来就拉个长脸,一句话不说,我可没欠你什么吧?”
文媚儿赶紧解释,说她不是有意的,其实安宁回来,她很开心。
“我知道,我一回来你就不是专宠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放心,我哥哥就要把我嫁人了,就算跟你争宠也争不了几天了。”安宁的心情好了,只顾打趣,并不介意。
朱允帮着解释,说文媚儿心情不好,是因为弟弟文韬。又安慰文媚儿道:“好了,都宽心吧,刚才御医已托人传话来,文韬的伤势已基本稳住了,现在可以说命已经拣回来了。”
“真的?”文媚儿惊喜不已。
听说文韬脱离了危险,一直在心里受着煎熬的文蔷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文韬没事,剑南的事就有了转机。她从来不相信是剑南伤了弟弟。她了解剑南,就算是为了她,剑南也不会这样做,何况是背后伤人。那天她鼓起勇气向爹爹求情,把想法说给了爹爹,并说爹爹的心里是明白的,求爹爹放过剑南。
只是文章哪里肯听,反怪文蔷不顾弟弟,帮外人说话,要文蔷认清剑南的真面目,往后无论如何,不许再与司徒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在文蔷的苦苦哀求下,文章道:“你弟弟性命无忧了,我就饶他不死。可他司徒家执意和我作对,我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求爹爹不成,文蔷来到刑部大牢看望剑南。见了剑南,她一定要剑南说出为什么要代人受过。文蔷的心里十分明白,小龙虾进入了司徒府,而剑南宁愿代人受过也要拼命保护她,这小龙虾只能是经常女扮男装的司徒静。在文蔷的步步逼近之下,剑南承认他确实是为了妹妹。文蔷一听气上心来,“我就明白你是这种情况,我在你的心中永远也比不上你的家人。”
“不,文蔷,在我的心中你和他们同样重要。”剑南着急道。
“如果是同等重要,那就对我公平一点。你替司徒静背黑锅就是对我的不公平。”文蔷激动起来。
剑南沉默了,半晌又道:“文蔷,我保护司徒静,不光因为她是我妹妹。”
“还因为什么?”文蔷问。
剑南向文蔷说起城外的事:“你知道她化名小龙虾做了什么吗?京城附近所有的难民都是靠小龙虾的粥在活下去。她把他结义兄弟送给她的所有珠宝都换成了难民的粮食、衣物和药品,小龙虾是难民的菩萨,没有小龙虾,不知有多少人会死掉。”
文蔷不说话了。这是她绝没有想到的。
剑南又道:“我为有这样的妹妹骄傲,我敬佩我的妹妹。其实保护她,不只是保护妹妹,我是在保护一个难民们离不开的人。”
见文蔷已有些被感染,剑南问道,“你现在赞同我的做法了吗?”
“不赞同。”文蔷一口答道:“不管怎么说,掩盖事实都是不对的选择。但是,剑南,我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