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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呢,这么没规矩,原来是司徒家的人。”司徒静哪里受得了她这语气,怒气上来,问她司徒家的人怎么了?
“司徒家的人不懂规矩,你爹娘没教你见了贵妃要行礼吗?”文媚儿居高临下的样子。
司徒静念着理数,强忍着怒气,向文媚儿行礼。行礼之余,二人又是一番口舌之战,文媚儿拿出贵妃的威风,让侍卫动手,强行将司徒静带回了宫里。
进了宫门,文媚儿端坐其上,一脸的耀武扬威。哪知司徒静毫不买账,东张西望着,直夸文媚儿的屋子漂亮。仗了主子的威风,做奴才的阿秀也想逞逞能耐,先对司徒静吆喝起来。文媚儿一心报复,以教她规矩为名,让阿秀打她的嘴巴,阿秀扑过来,司徒静抢先下手,两记重重的耳光打在阿秀的脸上。
阿秀被打得眼冒金花,头晕脑胀,身子半天也站不住,踉跄了几步才停下来。文媚儿大怒道:“大胆,竟敢在我的宫里打我的侍女。”
司徒静针锋相对,道:“贵妃娘娘,大胆的是她。我可是皇上的客人呐,打了皇上的客人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我给她两巴掌是轻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她有几个脑袋都得被割掉,血淋淋地挂在你的宫门口,晚上瞪眼看你你都不敢出门。”
文媚儿被说得毛骨悚然,可她仍不罢休,心生一计。她叫来阿琪等四个宫女,让阿秀在每人的头上放一件贵重的瓷器。宫女们顶着瓷器,全身僵硬,面无人色。司徒静看着好玩,拍起手来:“哇,真棒,顶得稳稳的,一丝不动。来,大伙走两步,走两步。”
宫女们一动不动,脸上只是苦笑。司徒静叫不动人,沮丧道:“光站着多没意思。”
“可动一动瓷器要掉下来摔坏了,那就是杀头之罪。”文媚儿道。
“那为什么?”司徒静有些警惕。
“因为这些都是太后皇上赏的价值连城的宝物,谁的命都不如头上的玩意贵重。”文媚儿说着,若无其事地起身,拉着司徒静站在阿琪身边。阿秀默契地递上一只又大又沉的漂亮花瓶,文媚儿将它放在司徒静头上。
“我也顶?”司徒静惊叫道。
文媚儿退后几步,欣赏着,得意道:“打你呢,如你所说是怠慢了皇上的客人,所以让你顶个花瓶,稍示惩戒。”
顶着花瓶的司徒静满脸天真,“可是娘娘,这顶花瓶我平时没怎么练,闹不好就会掉下来。咱们还是换个招玩吧。”
“玩?你倒挺有心情!”文媚儿提高了声音,“好了司徒静小姐,千万不可使花瓶掉下来啊,那可是太后的赏赐。摔了太后的赏赐,那可是死罪。就算你是皇上的客人,也救不了你。”
文媚儿正说着,司徒静闭上眼睛,却张开了嘴巴,一看就是想打喷嚏的样子。
“不能打喷嚏,一打就不稳了。”文媚儿又道,语气平和,情绪里却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司徒静头上的花瓶摇晃起来,但她强忍着,没有打。
“司徒静,有喷嚏打不得是不是很难受?”文媚儿又说话了。
“妈呀,难受极了,可这玩意不一定真能忍到底。”司徒静叫唤起来,声音都变得嘶哑了。
“那你就打打试试。”文媚儿感觉很过瘾。
话音刚落,司徒静叫起来:“不行不行,这一打就要——”说时,一个喷嚏打出来,花瓶落地,人也扑在阿琪身上,阿琪又连累下一个,一串下来,五个瓷器全掉在地上,彻底碎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只有文媚儿团团转着,口里喃喃道:“我的瓷器,我的宝贝,我最喜欢的东西。”
司徒静站直了身体,仰头道:“哇,这喷嚏打出来就是舒服。”
文媚儿急气败坏,厉声道:“司徒静,因你一人之累打碎了五件御赐宝物,你罪该万死。我要请太后下旨——”
不等她说完,司徒静轻蔑一笑,道:“那你就完蛋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不小心打碎了御赐宝物,可你文媚儿却是故意把五件瓷器放在危险的地方,你明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哪怕是一个喷嚏也会惹出大乱子,可你还是一意孤行,恣意妄为,你竟拿御赐宝物当下贱的刑具,根本不在乎太后皇上对你的一片苦心。你对太后皇上的赏赐如此看轻,而且行事如此恶毒,这真相让太后知道了,你觉得是我这不小心的人下场悲惨还是你这个有心的文媚儿后果可悲?”
文媚儿傻了眼,半天说不出话来。司徒静逼近道:“你要找太后告状我现在就陪你去。这些碎片这些宫女都带着,证据十足看跑得了谁!”
文媚儿神情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地移开了眼睛。司徒静又道:“算了吧,我的文大贵妃,你要是不想失去太后对你的宠爱呢就给我消停点,千万不能声张。本小姐呢还有事,恕不奉陪。”说着捡起半个花瓶,重重地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将屋里人再次吓了一跳。
司徒静从文媚儿宫里出来,满肚子怨气来到朱允的宫中,却见一屋子人有说有笑兴高采烈,见了她,朱允竟鼓起掌来。司徒静没好气道:“喂,你干嘛见死不救?我差点被文媚儿害惨了。”
陈林却道:“皇上早算定你吃不了亏。”
原来司徒静被文媚儿带走后,顺子急忙跑去禀告了皇上。朱允得知后,先是着急,一想又换了主意。他是故意按兵不动,才好坐山观虎斗——司徒静对文媚儿,猛贵妃对小龙虾,结果怎么样,他不妨借机看看小龙虾的攻击力。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媚儿那小细手指头,遇见小龙虾,一定会被夹得肿起来。”朱允说着,哈哈笑起来。
“什么细小手指头,那女人才不省油呢。我看那些宫女都被欺负得跟小猫似的。”司徒静恨道。
顺子赔笑道:“司徒小姐,不过你这一闹腾,文贵妃怕是再也不会让宫女们顶花瓶了。”
司徒静得意起来:“差不多,那些东西掉下来,我看文媚儿又气又心疼都快喷血了。唉,就是可惜了那几件好瓷器。那要是拿宫外卖了,准值不少银子。”
听她这么说,朱允叫起来,要她别打宫里的主意,他这个穷皇上经不起她折腾,让她还是去白老大那里下功夫。司徒静一向认为朱允抠门,见他如此表现,更认定了他财迷。只说白老大的油,已被她刮得差不多了,他却老让她算计白老大,真够狠心的。
朱允却道,真要论起来,那白老大的家底不比他差,只是小龙虾不知道内情。司徒静不信,说他再怎么富也不可能富可敌国,朱允这才告诉她白老大的真实身份。并说那白老大精死了,心计颇深,不但知道了小龙虾是女儿身,也猜出了朱允的来路,把他二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却将自己掩藏得极好。
司徒静听说白老大就是白云飞,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突然想起来白云飞帮她打安宁公主的事,莫名奇妙道:“那他要娶安宁公主?”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
“绝配,绝配。他们打起来一定好看。”司徒静嘿嘿笑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会打起来?”朱允很奇怪。
司徒静想了想,不谈自己和安宁公主打架的事,只道:“那很自然啦。我听说那安宁公主威风八面武功了得,最好打架。白大哥也是汉子里的汉子,这两人凑一块用不了两三句话准咬巴起来。”
“你猜得还不够准。他俩人见面一句话没说就打起来了。”
“果真如此。这戏有得看了。”
朱允却道:“三妹,这看戏是有滋有味,可演戏也蛮有趣。你小龙虾是天生演戏的好料,我正琢磨一场大戏,到时候少不了你登台亮相。”
司徒静心里正想着白大哥的热闹,听朱允这么说,顺着杆子就爬,说自己嗓子好,身段比划起来也风流,说着就比起动作来。朱允、陈林和顺子一旁看着,乐得直对眼色,互相会意地笑了。朱允又道,“那就一言为定,这场大戏唱起来一定会轰轰烈烈。”
从宫里出来,司徒静直接去了白云飞那里。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嚷起来:“大哥,你可真够狡猾,早知道人家底细了还不说出来。”白云飞迎出来,接等她坐下,这才道:“三妹,你这个样子我很喜欢,可大哥也十分喜欢那个小龙虾呀。再说了,我知道你好玩,说穿了不是就不好玩了?”司徒静想想也是,便不再计较,又认真道:“大哥,有件事拜托你。”
原来她说的是得罪安宁公主的事。她要白云飞娶了公主之后,替她美言几句,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谁知白云飞只是摇头,直说不行。
“为什么?你会很怕她吗?她再是公主,嫁过来你也不能太由着她,再说了,不能娶了媳妇就不要兄弟了。”司徒静自以为是,想出了一连串的理由。
白云飞这才说,他根本不会娶安宁公主,她也不会嫁给他,因为打架的原因。他跟她已经打过两架了,她现在恐怕正恨死他了呢。
“那就是我的原因咯,要不是为了我,大哥也不会和公主打架。”司徒静内疚起来,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道,“哎,大哥,你好像早就知道她是安宁了,为什么还要跟她结仇?”
白云飞抬起眼来,望着对面的那双眼睛,道:“因为在我眼里,十个公主也不及一个小龙虾。三妹,为了你,我可以和天下人作对。”
司徒静心里一热,却又不安起来:“可我还是不希望你为了我和天下作对。我现在有了安宁公主和文媚儿两个对头就已经够闹心了。文媚儿肯定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二哥。”
自那次在宫里和安宁打过架后,白云飞真以为万事大吉了,安宁再也不可能喜欢他了。几天来,他一直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神清气爽的,连空气都觉得有一股甜味。
那天他又接到圣旨,皇上招他进宫。他以为这一次去,十之八九是去聆听解除婚约的圣训了。走在路上,听陈林说不是见皇上是去见公主,他心想一定是公主消不了火,要当面大骂他一顿再宣布一脚把他踢开。陈林却笑着提醒他,要他准备充分一些。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别说她骂我个狗血淋头,就算她打得我满地爬,我也只忍着不反抗,让她舒舒服服地出口恶气。”白云飞兴冲冲道。
陈林却道:“安宁公主出气的手段保证让公子大开眼界。”
白云飞不安起来,“你是说公主对我的折磨会更厉害了?”
来到安宁宫中,安宁早已打扮好等在门口,见了白云飞,对他嫣然一笑,吓得白云飞浑身一颤。他赶紧四处搜寻,看有没有可怕的刑具,发现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安宁见他四处张望,问他要找什么,白云飞支唔道:“公主,白云飞日前对您多有冒犯,今日前来领罪。”
安宁心里高兴,嘴上却说恨死他了,她这一辈子,除了另一个人,就算白云飞欺负她最凶,真该好好报复一下才对。白云飞赶紧表示,打骂都由公主,不敢有半点怨言。
“真的?无论怎么罚你你都认?”安宁公主娇嗔着。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你跟我来。”安宁说着,拉起白云飞的手往里走。白云飞好不自在,也只好由她牵着来到桌前,被安宁按在椅子上。安宁仍不放手,白云飞一阵脸红,不由得抽回自己的手。安宁一笑,向后退着,仔细地打量起白云飞。白云飞窘迫极了,脸越发红起来。安宁笑道:“白云飞,你本是英雄豪杰,现在怎么跟女人似的脸这么红。”
白云飞低下了头,“公主,请您换种方式折磨我吧。要不你还是重重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就是。”
“不,我就喜欢用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安宁又走上前去,将脸逼近白云飞。白云飞极力后倾着求起饶来:“公主,你不要这样,我服了,我从今以后就知道公主的厉害了,再不敢对公主不敬了。公主,求求你,您别这样羞辱我了。”安宁又是一笑,极快地在白云飞脸上亲了一下。白云飞慌乱不堪,身子一仰,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又狼狈地爬起来,连连求饶:“公主,求你了,我真是彻底告饶了。我白云飞有眼无珠,竟敢得罪公主,罪该万死。但还是请公主开恩,饶过我这一回,我已经得到最大的侮辱,公主就放过我吧。”
安宁觉得好玩,“白云飞,我亲你一下是对你的侮辱吗?”
“我明白公主,你是要我害羞死掉。我现在差不多已快羞死了。公主真是世上最懂得如何惩罚仇敌的人。”
“白云飞,你当真不明白吗,我堂堂一个公主,会去吻一个仇敌?”安宁苦笑起来。
白云飞愣住了。
“女人除了丈夫,怎么可能去吻别人呢。”
“公主,你……”
“白云飞,虽然你欺负了我,可自从再打一架后,我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