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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这边带了圣旨,很快来到了司徒府。司徒静听说让她去给安宁公主做伴读,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直嚷太荒唐了。陈林又道,这是太后的旨意,是安宁公主告诉太后,说她和司徒静最合得来。司徒静听了,定定地呆在那里,脑子里却仿佛钻入了迷宫,弄不懂究竟怎么了。司徒家人虽觉奇怪,却把它看做一次报恩的机会,要司徒静进了宫去,好好伴读,不许对公主不敬。司徒静苦笑道:“放心了,我以前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她帮了我家大忙,我心里很感激,我进宫后尽量不和她打架就是了。”
进宫那天,司徒静和阿莲一人坐一台小轿来到宫门前,陈林和顺子满面笑容迎出来。司徒静走下轿来,眼看着厚重的宫门在身后合上,心里无端地沉重起来。陈林见她满脸愁容,安慰道:“这里面也好玩得很呢,顺子他们都兴奋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顺子跟着道:“这下皇宫里又生气勃勃了。”
“我来了,肯定会让很多人生气。”
阿莲一听就急起来,“小姐,这皇宫好好的,您可千万别把它弄得乱七八糟的,老爷和夫人可是让我看着您点。”
司徒静不耐烦了,“你怎么不明白,有我司徒静的地方,怎么会不乱。”
顺子点着头,“越乱越有趣。”
大家一阵哈哈。
来到安宁宫里,安宁冷峻地坐在上位。司徒静和阿莲上前行礼。安宁冷笑道:“你来得倒快。”司徒静回道:“我是急着来向公主谢恩。”
“谢什么恩?”
“你救了我哥哥,还成全了他和嫂子,我心里感激得很。你是大好人,我以前还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司徒静诚恳道。
安宁傲慢地扬起头道:“帮你哥哥和嫂子是因为我同情他们,而且文蔷是我二表姐,这和你一点关系没有。要因为你,我才懒得管。”
司徒静眉目一竖,却被阿莲拉了一把。她压住火,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感激得很。我们全家人都让我代为感谢。”
安宁很不友好,“免了。”
“哎,你好像还是跟我过不去呀?”司徒静忍不住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过得去了?”
“那你为什么招我进宫?”
“让你离我近点我才好跟你过不去呀。”
司徒静气极,“你——”
“我怎么样?”安宁挑衅道。
“你——你行,你行。我认。你是我家大恩人,我心里感激,我认。你想把我怎样就怎样吧。”司徒静压住怒火,有气无力道。
“你感激的态度很特别啊。”安宁并不罢休。
司徒静咬牙切齿,“公主,我是真的感谢你,发自内心。”
“我看你像要吃了我。”
司徒静喘起了粗气,“你是我家恩人,我不敢吃你。公主,我愿意报恩,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就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儿我还真不信。”
“我说过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是你不要对我这种态度。”司徒静大叫起来。
安宁咬住不放,“我第一件要你做的事就是别对我大喊大叫。”
司徒静一下泄了气,“好,好,我不喊,不叫。对不起。我先坐下歇会儿。”说着顺势坐在地上,头扭来扭去,大喘粗气。
第二十章
司徒静受气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文媚儿宫里。阿秀眉飞色舞地告诉文媚儿,司徒静如何欠了安宁的情,满肚子的火发不出,又是如何地气得坐在地上大喘粗气。安宁还吩咐宫里的人,都不要拿司徒静当回事,那边的人都憋足了劲要给她好看。文媚儿听了很是顺气,要阿秀多拿些银子请安宁宫里的人,把火再煽得旺些,非把她司徒静烤焦不可。
见过安宁之后,司徒静回到房间,不由得流下泪来。今天她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欠人人情。你欠人家的,赖不得,说不得,急不得,横不得。欠情啊。我司徒家欠人的是大情,那比命都重。所以就得忍气吞声。不忍不行啊……她让阿莲去打一杯凉水来,她要喝下去压火。
阿莲出到门外,向一宫女叫道,姐姐,我家小姐想喝杯凉水,麻烦您——话没说完,那宫女便道,你自己没长手啊。阿莲见她不耐烦,不敢再说让她打,只小心地问在哪里打?宫女道,从这里出门。阿莲又问,然后呢?然后再问别人。
阿莲好不容易打了一瓮水往回走,路上一太监拦住她,说是几位姐姐要洗衣服,正好用你的水。阿莲不干,说水是小姐要喝的。太监却道,你家小姐肚子比牛大吗,要喝这么多水,你另外再弄吧。说完抢了水就走。
阿莲哭着回到屋里,司徒静问明情况,冲出去对着抢水的太监飞起一脚,把太监踢得飞了出去。宫女太监们一片尖叫,安宁闻声出来,大吼道:“司徒静,大胆。”司徒静理也不理,又将那太监一脚踢飞。安宁冲过来,一掌打倒司徒静。司徒静眼里冒火,却不还手。安宁见司徒静任由她打,不由得呆了。
阿莲跑上去扶司徒静。司徒静慢慢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安宁,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还手?”安宁问。
“我司徒静欠你的情,我不会还手。”
“那你为什么打他?”安宁指着太监。
“这里除了你,谁都不可以侮辱我。”
“你没听说过打狗要看主人吗?”
“可狗要是先咬我,我就会咬它。”
安宁不说话了。转身问太监怎么回事。太监说他向阿莲借了一罐水,给几个姐姐洗衣服,不过图了个方便。阿莲抢着申辩,说他不但抢水,嘴里还不干不净,说我家小姐的肚子比牛大。
司徒静咬牙道:“兔崽子,你以后再敢口出不逊,我会割了你的舌头,然后杀了你。”说罢转身就走。
回到房里,朱允前来看她。问她可还习惯?司徒静刚受完委屈,一肚子的话要说,眼里蓄满泪水,嘴上却说她一切都好,安宁待她像宝贝似的,下人们温顺得像小绵羊。朱允自然不信,问她眼睛怎么红了,她说想爹娘想的,刚才哭了一会。朱允心里有数,便对她道:“记住,在宫里,二哥是你最亲的人。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二哥,我都会帮你。”
从屋里出来,朱允很清楚司徒静受了委屈,便有些内疚,怕自己因为私心伤了三妹。他明白司徒静的心理,安宁有恩于她,她就算受委屈也不好对安宁怎样。他本想跟安宁谈谈,想了想,又决定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在他看来,她们俩,不该是敌人。这宫里,司徒静真正的敌手不是安宁,而是文媚儿。
刚才安宁打司徒静,而司徒静不还手,这让安宁好不痛快,感觉又恼怒又没劲。她来到文媚儿宫里,说这司徒静好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一看她那横劲就来气。文媚儿出起了主意:“司徒静嘛,大小姐脾气,真想把她磨下来,就得叫她干粗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该怎么对待公主,别说是抢公主的男人,恐怕连正眼也不敢看白云飞了。”
安宁听了,虽觉得过分,可一想到她抢白云飞,又觉得过分的是她。便同意了文媚儿的主意。文媚儿又道:“她不是恨人用她的水洗衣服吗,那就让她洗。”
司徒静听说让她洗衣服,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安宁见她惊讶,问她说话算不算数,别是说着玩的。司徒静只好咬咬牙,洗衣服就洗衣服。
从那一刻起,院子里摆满了大小盆子,一堆堆的衣服被宫女们抱了来。阿莲心疼小姐,知道她从未干过这事,要她歇着自己洗。司徒静知道这么多的衣服,阿莲一个人哪里洗得过来,再说是她答应安宁的,就得干。
这边还没洗完,宫女们又抱一些过来。司徒静忍不住问道:“你们公主到底有多少衣服?”
宫女得意道:“公主呢,别的没有就是衣服多。这要找啊,几大车都有。一般的衣服呢,公主穿过几天就不打算穿了,留着也是送人,所以也就不必洗了。”
“不必洗了为什么还拿来?”阿莲问。
“逮着个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宫女说罢,笑着走开。
阿莲恨道:“她这是成心跟人过不去。”
司徒静不语。她心里清楚,安宁这样对她,全都是因为白云飞。
白云飞听说司徒静奉旨进宫去为安宁伴读,一听就明白这是朱允用的招,目的是要把他俩分开。这白云飞也是个不认输的主,不知难而退不说,反倒涌起了挑战的欲望,他在心里发誓,绝不放弃司徒静。
那天他主动来到皇宫里。见了朱允,两人都心知肚明,然而表面上都装着糊涂。朱允问他来意,白云飞道,毕竟是一个头磕在地上,他惦记二弟呢。二人客气一番。白云飞又道,你如果忙呢,我就去安宁那里。朱允只说不忙,要留他多聊一会。白云飞话到嘴边,忍也忍不住,“我听说三妹也进宫了?”
朱允答:“对,陪安宁读书。”
“安宁现在喜欢读书?”白云飞怀疑。
“不喜欢,所以要有人陪着。”
“可三妹也不是读书的人啊?”
朱允笑了,“所以她俩在一起读书才有意思。”
“要不把三妹叫来咱们一起坐坐?”白云飞提议。
“她读书刚有点心得,还是别打搅她了。”朱允微笑着,很是得意。
白云飞来到安宁宫里时,安宁迎出来,满面春风,又看着花园里的阳光,直叹今天的天气好。白云飞显得心神不宁,打着哈哈,又问起读书的事。安宁只道读书真有趣,以后还要多读一些。白云飞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道:“她呢,还在读吗,也休息了吧?”
安宁猜透了他的心思,刻意看他一眼,道:“司徒静读书比我用功多了,她已经决定给自己多加些功课,而且决定不读完不休息。”看着白云飞很失望的样子,安宁又道,“很可惜你的三妹不能来见你了。”
白云飞只好敷衍:“她懂得用功就好。”
然而白云飞还是赶不走想见她的念头,便道:“我想不出三妹读书是什么样子,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你真的很想见司徒静吗?”安宁压住火气道。
“如果能顺便见上一面也好。”白云飞掩饰道。
安宁提高了声音:“你说,你是为了我进宫的还是为了她?”
“当然是为了你。”白云飞只好撒谎。
“如果是为了我,就不要在我面前再谈什么司徒静。”
白云飞愣了愣,道:“好的,公主。我外面还有些事,先告辞了。”说罢起身就走。安宁被扔在原地,咬牙切齿道:“见不着司徒静就走人,什么东西。好,司徒静,你真有魔力,看我不把你的魔力磨光。”
其实这时候的司徒静和阿莲就在后院洗衣服。二人满头是汗,拼命地洗着。盆子里堆满了衣服,旁边的地上还有几大堆。这时候宫女又抱来一堆,并说要她们快点洗,明天就赶着要穿。司徒静不耐烦了,站直了身子,道:“都急着穿,赶着出殡啊。”
“出殡?司徒静,你要诅咒宫里的人谁死?”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司徒静回头,是文媚儿带着阿秀和阿琪进来了。
“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司徒静解释道。
“随口说说就出殡,要是想好了说还不让宫里的人死绝呀?”文媚儿大声道。
司徒静赶紧道歉:“对不起,贵妃,我是干活干晕了,忘了这是宫中了,所以一不小心犯了口讳。”
“晕了,晕了就犯讳那可不成。阿秀,让司徒小姐清醒清醒。”文媚儿话音刚落,阿秀端起一盆凉水泼在司徒静身上,司徒静顿时成了落汤鸡。
她只是站着,瞪大了眼睛。
文媚儿耍起威来,“嗬,自己犯了错还敢跟我瞪眼,我看你还是没有清醒。”阿秀又是一盆凉水迎头泼向司徒静。司徒静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和着水珠往下流。
文媚儿道:“司徒静,从现在起,我要你记着,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你都给我小心点。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带着阿秀和阿琪扬长而去。
司徒静仍然站着,傻了一般。直到阿莲跑过来,给她擦着身上的水。司徒静木然道:“没事,来,咱洗衣服。”
文媚儿回到宫里,又搜罗了大包的衣服,要安宁带去给司徒静洗。安宁有些犹豫,怕事情做得过了。文媚儿道:“没事,我今天泼了她两盆水她都没反抗,估计锐气磨得差不多了,再压她一压,她就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了。”安宁一想到可以制服司徒静,心里兴奋,也就顾不得分寸了,“好,再给她加码。”
一旁的阿琪实在看不过去,偷偷溜出去来到御书房,将情况说与朱允。朱允虽说知道司徒静会吃苦,却也没想到这么严重。顺子和陈林都有些不安,要朱允赶快想办法帮她。朱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