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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杀了凌天擎。若他不是对凌天擎的身世了若指掌,不是和赵靖玄想到了一起去,怕他对江山社稷构成威胁,又为何如此狠心伤害自己的唯一徒弟!
“王爷请放心,我会继续派人盯着凌天擎的。”卉宇的话终止了赵靖玄的沉思。
赵靖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心中百般滋味复杂难言。为江山为子民,可其中却牵连着一个让自己倍感烦忧的关系,一名女子。
“王爷,有个自称莫珑烟的女子在王府外求见。”
赵靖玄一直紧蹙的眉头忽的一松,那名女子居然刚巧不巧此时前来!
“靖玄,”珑烟撑着不省人事的程枫,气喘吁吁,大踏步走过来,“大哥醉成这个样子,还口出恶言。如果送他回家,姨母看到一定气的不轻,今晚只能你来收留他。”
赵靖玄冷冽的抿唇不语。即使程枫是他的好兄弟,是珑烟的表哥,可男女授受不亲,看到他烂醉如泥倒在珑烟身上,他还是暗自恼火。挥手招来两个下人,照顾程枫休息。
终于摆脱那个沉重的负担,珑烟身子一晃,累的瘫坐在地。
“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赵靖玄一掀袍子,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珑烟低头打量,暗自思忖,如果告诉他自己打扮成这样是因为要去青楼喝花酒,他会是什么反应。
靖玄没等她回答,轻声笑言,“谁又在比武招亲吗?”如此温柔,仿佛在怀念。
珑烟回眸。感觉这样轻柔的一句话,怎样都不像身旁这个有着冷峻轮廓的人说出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珑烟突然抬头,“彤彤姑娘,那个王苡彤你还记得吗?长风山庄杨老夫人寿辰表演的那个?”
“记得。怎样?”
果然美女常驻人心,珑烟撇撇嘴,“我在天香楼看到了她,大哥好像跟她有点纠缠。”
她说的委婉,就程枫醉后失言的状态就能看出,那并非有点纠缠,而是情根深种。但这种关于旁人的闲话,珑烟却是说不出口的。
谁知赵靖玄的注意并未集中在程枫和彤彤姑娘的身上,“你去了天香楼?你不要告诉我,打扮成这样是为了方便去天香楼喝花酒。”
珑烟一惊,说漏了嘴,当即陪笑道,“只是去天香楼听听小曲,喝点小酒,可不是花酒。”
“还真是不知羞耻,那种地方也是姑娘家该去的吗!”靖玄抬肘,捅捅她的帽子。
“那哪种地方时姑娘家该去的?”珑烟反问,横了他一眼,“王爷的眼中,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就只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吗?我们这些跑江湖的都是粗人不识大体,可不懂得那么多的宫廷礼仪。”
靖玄骤然不悦,“你不要总是把宫廷和江湖分的这么开,有些事,江湖和宫廷一个样。”
珑烟讽刺笑道,“一个样?一样的逍遥自在?”
靖玄忽的回头,眸子闪亮幽深,唇角微抿,“在江湖上就很逍遥自在?你真的很自在吗?”
珑烟脸色倏地变白,仿佛被人看透了心思。
“至少,看起来很自在。”她咬牙反驳道。
“其实,宫廷也不是像别人想象的那样束缚重重。”
“恩?”珑烟蹙眉回头。
“例如,如果是个没人在意的王爷,他的生活完全可以由他自己来做主。”靖玄幽幽开口,眼中隐藏一丝笑意。
半晌,珑烟冷笑,“说了半天,居然是在夸耀自己。”
“没有,只是在吐露心声。”靖玄眉眼开朗,唇角一勾,暖意融融。
珑烟厌恶的撇开头起身,抱拳道,“今天谢谢王爷帮忙,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靖玄站起身,忽然跨前一步,贴在珑烟的耳边,“今天这个忙是算帮你还是帮你大哥?”
月白色的夜,月白色的人,灼灼光耀临身,温热的气息扑面,珑烟耳边一阵酥麻,连带心中都泛起阵阵麻痒。她眼珠转了转,忽而大声笑道,“王爷您随意,算在我头上可以,不过我是不会记得还你人情的,还是算在大哥身上吧,他有钱的很啊!”
冷清的王府随着珑烟的离去又变得寂静幽宁,赵靖玄看着漆黑的夜幕,珑烟转身不见之处,忽觉就让她一直叫自己王爷也无不可。
他嘴角一抹轻笑,宋金纷争已经让皇上焦头烂额,皇家的血脉断绝的差不多,可无论如何,轮不到自己来尽这份孝义。
曾经以为父母双亡的自己孤苦伶仃的长大,挂着王爷的名头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利,是件可悲之事。可如今看来,这却正是自己的逍遥自在所依,真正的逍遥自在。不会被指婚,不用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第四卷:三秋桂子七里香 四十、烟花之争
程枫看来人很不开心,几日来一直住在德王府。慕容苏茹知他与赵靖玄待在一起,没多过问。倒是碧翘的伤,一直保持久久不下的关注度,这日杨昭远、杨昭蓉兄妹来探访。
“珑烟姐,我听莫伯伯莫伯母说你在这里,你一定很憋得慌,没赶上英雄大会的热闹!”杨昭蓉蹦蹦跳跳走过来,看到珑烟,一把拉住,挽着她的胳臂。
“没赶上英雄大会的热闹是真,不过可不一定憋得慌,姐姐逍遥自在着呢!”珑烟眉飞色舞。
“逍遥自在?”杨昭蓉眼睛瞪得圆圆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程家府宅,小声说,“在这里还能逍遥自在?”
“这里不能,但临安可不是就一个程府……”珑烟故弄玄虚。
“珑烟,”杨昭远也客气的过来打招呼,“我和昭蓉在英雄大会上没看到你,知道你在程家堡,特意来看看你。”
珑烟狡黠的眨眼坏笑,“这话昭蓉说出来我还信,你嘛……我又没受什么伤,用得着特意来看吗?”
杨昭远满脸通红,讪讪说不出话,半晌,神色黯然,“珑烟,别再笑我了,碧翘已经和凌天擎定亲,此事天下皆知。我又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话不是这样说,敢想就不是非分,更何况只是定亲。杨兄你总是妄自菲薄,这样可不好。”珑烟摇摇头。
杨昭远一愣,更加不知说什么好,脸也更加红了。
杨昭蓉却天真的问出口,“珑烟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的定亲是假的?”
珑烟眼珠转转,心想倒也不能算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也许最后也成真了呢!毕竟身在程家堡,还是不要发表谬论,惹恼了主人的好。当下收敛,“没有,只是事在人为,杨兄不要总是甘愿屈居人之后。”
她看着杨昭远,突然想起一件事,走进了几步,“对了,杨兄,方木端的人你们是怎样处置的?”
杨昭远轻笑一声,“你们走后的第二天,他突然毙命。”他凑近珑烟的耳边,“是游丝竹的毒,这件事我一直保密,可没敢向盟主汇报。”
珑烟撇撇嘴,抱拳谢道,“真是有劳杨兄,否则我爹一定打得我皮开肉绽。”
游丝竹是慕容世家的剧毒暗器,正是因为剧毒,所以自打几代以前,就已经不再使用,但珑烟对毒理医术都有些研究,硬是将这毒针弄了出来,瞒着家里用于江湖救急。如果莫乾坤知道了,指不定要罚她面壁多少日。
“那个彩鎏坊的彤彤姑娘,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珑烟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当日我们长风山庄去彩鎏坊搜查,找出了那些解药,虽然没有查出谁是幕后黑手,但他们彩鎏坊一定不干净,闹了一阵,被封了。”
珑烟轻哼一声,似奚落似鄙夷,“那个彤彤姑娘,跑到天香楼去卖艺了。”
杨昭远却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惊讶,想了想,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总要有条生路的。”
珑烟看他心神不定的样子,没再多问,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看你心不在焉的,去看碧翘吧。”
杨昭远一心扑在碧翘身上,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可昭蓉一脸震惊,“天香楼,那不是京城最大的……”她咳了两声,没好意思说出口。
珑烟一笑,“不错,全国都赫赫有名呢!”
昭蓉满是惋惜,啧啧哀叹,“那么漂亮的人,就这样就……真是可惜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珑烟慨叹,不过每个人都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她慧黠的眨眨眼,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像她那么美的人,不去天香楼也是很可惜的。”
昭蓉前脚随着昭远离开,下人后脚给珑烟送来信件一封。
珑烟甩开信笺,愣怔间,咬牙切齿!
赵靖玄说程枫今天早上突然失踪,问有没有回到家!
程府哪里有程枫的影儿?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他会去哪儿,珑烟干脆利落的换了男装,一路狂奔去天香楼。却在门口遇到了赵靖玄,他手一拦,阻止道,“没有,我瞧过了。”
珑烟愕然,以程枫这两天的状态,不在这里,那必定是某个酒坊!两个人把临安城的大小酒楼转了个遍,德王府的侍卫也前来汇报,四处都没有找到程枫,珑烟不觉担心起来。想着不安,又转回了天香楼。
“我说过这里我看过了,没有。”赵靖玄阻拦。
珑烟瞪他一眼,“刚才没有,不代表现在他也不在!”
“我去看,你别进来。”赵靖玄蹙眉。
珑烟同样不耐,“我现在这身打扮谁认得出来!”
两个人在门外僵持不下,突然身旁走来一人,“是这位小兄弟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赵靖玄眉毛一挑,看吧,有人认出来了。
珑烟诧异回头,幽黑的眸子,眉开眼阔,身形健硕。
她一怔,“袁功?”
袁功悠悠笑着,一口洁白牙齿若隐若现,“小兄弟不止文采斐然,还有如此好记性。”他突然凑近,洞黑的眼眸直视珑烟,“那你有没有忘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珑烟心中猛地一跳,这家伙的眼神还真是……肆无忌惮,即便是两个男人,也不应该散发这样精锐放肆的目光来打量对方……
珑烟觉得不舒服,但却是摆脱赵靖玄的好机会,她一抱拳,“在下莫飞,上次因为突发急事匆匆离开,还请袁兄见谅。不如今日小弟请袁兄喝上两杯赔罪。”
袁功哈哈笑,浑然天成的霸道蕴藏其中,“两杯可不够,还是大哥我请莫飞小弟喝上三大坛吧。”
珑烟心中惊奇,没等拒绝,赵靖玄忽的拉住她手臂。珑烟蹙眉,叛逆感突生,这个王爷真是什么都约束着她,她不甘心,大踏步向前,挣开靖玄的手,“就按袁兄说的办,小弟不客气了。”
靖玄暗自窝火,却始终不放心珑烟一个姑娘家到这种烟花场所,跟了进去。四下观察了一圈,还是没有程枫的影子。再一看,珑烟和袁功已经在酒台前就座。
他轻哼一声,径直走过去,站在珑烟和袁功的中间,拉起珑烟,“跟我走,他没在这里!”
“这位是?”袁功坐在木椅上,向后靠着椅背,虽在下位,却抬头用眼角瞥赵靖玄。
珑烟蹙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冲袁功爽快一笑,“这位,是我家管家,总是喜欢管着别人!”
袁功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赵靖玄,轻蔑的转开眼,语调轻扬,“原来如此。管家先生也想来一杯吗?”
赵靖玄脸色蓦地阴沉,紧抿薄唇,怒火汹涌,狠狠拉起珑烟手臂,“还不跟我走?”
袁功站起身,用手一格,“管家先生这样就不对了,哪有管家骑到主人的头上来的?”
珑烟听他这话说的有趣,刚想乐出来,猛然发觉赵靖玄一双眼睛通红有如野兽,笑声憋回口中,打圆场道,“那个,袁兄,其实我们是过来找人的,管家怕我贪玩误了正事。我们还是就此告辞吧。”
袁功眼中忽的阴晦,隐隐几分暴戾之色,似是不快,扫了兴致。转而笑道,“不知莫兄弟要找的是什么人?又是那天那个醉酒之人吗?”
珑烟喜形于色,“就是大哥,你见过他吗?”
“当然没有见过,”袁功眉毛轻挑,不屑的瞥了一眼赵靖玄,“不过有个人一定见过。”
彤彤姑娘虽然流落到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可身价却是不跌反涨。如果想见她,一定提前多日预约,银子也不能吝啬。除了偶尔她会穿梭于内厅大堂,给那些寻花问柳之辈一睹芳容的机会,其余时间,她大多呆在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充斥着香艳的脂粉气息,和着味道浓重的檀香,给人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仿佛刚一踏入这房门,腹中便有一团火在烧,不是烈火,但是漫漫不绝,一点一点的炙烤。
“彤彤,这位莫公子来找人,问问你可见过他?”袁功似与王苡彤相识已久。
“莫公子,”王苡彤抬起头,眉宇间三分傲然怠慢,上下打量起莫珑烟,突然惊讶道,“是你?”
珑烟抢上前一步,挡住王苡彤,捏捏她的手,“不要声张。”
王苡彤微微蹙眉,没有言语。
珑烟这才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