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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们离开这里,不会少你车钱。”青龙低声道。
“可是这是我家老爷的马车……”
“别废话!”青龙将手中长剑一亮,沉声威胁,“不想死就乖乖听我吩咐!”
车夫胆怯地缩了缩脑袋,认命地扬起长鞭。
“你带我去哪里?”破月坐在颠簸前行的马车内,淡淡地问。
“先摆脱他们再说。”青龙透过青纱窗口,望着后面那群正在四处搜寻的人。他们甚至挑开买卖人的箩筐,一个个查过来,非常仔细。街道两边的小贩被他们弄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破月冷冷一笑:“虎落平阳被犬欺,总有一天,天玄城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十章 两个女人(上)
静谧的清晨,肖家庄的老管家早早地开了门,拿着扫帚开始打扫院子。已是深秋时分,草木凋零,枯叶横飞,满地黄色的落叶随风舞动。老管家每天都要起早打扫一遍,干得非常认真、一丝不苟。
差不多等他扫完落叶的时候,从屋里飞奔出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穿着干净利落,拖了一把木剑,兴奋地喊一声“爷爷,我来了!”便在空地上开始舞开了,他剑舞得也极认真,像模像样,很有些功夫。
“小少爷,今天还是这么早啊?”老管家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面露赞许之色。
“当然!爹说了每天都要起早练功,不许偷懒,不然长大后就不是男子汉!”男孩闪动着灵动的眸子,认真地说。
“好,好,爷爷看你练得真不错,你爹看到你进步这么快一定会很高兴的。”
男孩忽停下来,歪着脑袋问道:“爷爷,为什么爹这么忙呢?我起床去请安的时候,娘就说他已经出去了。爹他去哪里了?”
老管家伸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温和地笑道:“你爹今天有个战局,他一早就去赴约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找我爹打架?”男孩不解地问。
老管家轻叹一声道:“这人呐出了名就有人不断找上门来,不应战都不行,别人会说你看不起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爷爷,什么是江湖?”男孩继续问。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奇,疑问在心里藏不住。
老管家疼惜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淡笑道:“江湖就是不断有仇杀、流血的地方……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男孩顽皮地作了个鬼脸,又开始对院里的一棵果树感兴趣,丢了木剑,试图爬上去。
“小少爷,小心呐!”老管家在一旁紧张地呼道。
“树上有好多果子,我要摘一些给娘吃。”男孩兴奋地攀着树枝一步步往上爬,他的小手就要够到绛红色小果子的时候,“啪!”声枝条忽然折断,脚下踏空,他来不及惊叫,整个身体已经往下坠落。
“小少爷!”老管家惊呼。
陡然一个黑色身影闪电般冲上前,及时将小男孩接在手中。
男孩落在黑衣女子的怀里,盯着她美丽淡漠的眼眸,傻乎乎地开口道:“我不怕,不怕!”
黑衣女子微微一愣,继而会心一笑,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肖扬。”小男孩很清脆地回答。
“肖扬?”黑衣女子脸色的笑意渐渐消失,她将他放下来,回头冷冷扫视着寂静无声的山庄,眼眸里出现一丝冷意。
老管家缓过一口气,拉着男孩肖扬对黑衣女子连连道谢。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道:“不用客气,我找肖亦龙。”
老管家道歉然地道:“我家主人一早就出去了,不在庄内,姑娘还是……”
“这么巧?”破月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
肖扬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问道:“姐姐也是找我爹打架的吗?”
破月凝望着他片刻,轻轻一笑:“我不是找你爹打架的,我来找你娘,她好吗?”
肖扬道:“我娘很好,我带姐姐去见她好吗?”
破月古怪地一笑,道:“好。”肖扬牵起她的手,她轻轻一笑,两人一起朝屋里走去。
“可是……”老管家怔怔地望着这神秘的黑衣女子,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心事重重跟在后面,考虑着要不要设法通知主人。
破月随肖扬通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一个幽静的小别院前,三两名侍女从里面鱼贯出来,匆匆离去。
“娘!”肖扬在门口大喊一声,听见里面有人回应,便跑了进去。破月怔怔地望着四周翠竹环绕、别致宁静的小别院,心忽然一悸。这是肖亦龙和他夫人的居所吗?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撕咬着,痛得几乎窒息。她扬起脸,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在肖夫人姗姗出来的那一刻,破月意识到自己真的输给了这个女人。她并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温宛娴雅的气质却已让破月自惭形秽。肖夫人身着淡绿色的轻纱罗裙,直拽于地,柔美而轻盈。她面露淡淡微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当两个爱着同一个男人的女人相遇时,比的不是年轻和漂亮,而是气势。眼前的肖夫人是肖亦龙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破月无论如何都是输她一筹。破月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自食其辱,可是她又耐不住好奇心要来会会这位端庄娴静的肖夫人。
肖夫人此刻正怀着同样的好奇打量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黑衣女子。她来得如此突兀,让人没有一点防备。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这个女子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请问你是……”肖夫人困惑地问。
破月轻轻一笑,道:“久闻夫人贤德,早就想来拜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小女子汗颜。心愿已了,再无遗憾,告辞了。”
她说罢转身欲走,肖夫人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破月怔了怔,停住脚步。肖夫人走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笑道:“妹妹远道而来,哪有这么快就走的道理?至少该喝杯茶水歇歇,也让我尽地主之宜,妹妹觉得如何?”
破月见她如此热情,心中一惊,暗想她是否已猜到了些什么,不由增加了几分警惕。
“来,进屋坐坐。”肖夫人笑着拉她一同进屋,边走边道,“刚听扬儿说是你救了他,正要好好谢谢你。”
破月不很情愿地跟着她进入一间宽敞舒适的客间,早有婢女奉上清茶,在一旁静静等候。
两人阁着茶几坐下,不分主客。破月扫视了一下四周,干净利落,没有一处感觉不适,就是侍女也是端庄娴静,极有教养。这一切自然都归功于这位女主人。破月饮着茶,心底却泛起阵阵酸楚。
“不知道妹妹如何称呼?”肖夫人轻问。
破月淡淡地道:“单名一个月字。”
肖夫人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月儿妹妹。”
破月心中一动,嘴上却只淡淡地道:“随便。”她端杯的手在微微颤动。
第十一章 两个女人(中)
“你就不问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吗?”破月忽轻笑着道。
肖夫人淡淡一笑道:“妹妹若不肯明言,我自然也不好问。”
好个聪明的女人!破月在心里暗叹,轻轻一笑道:“我是来找肖亦龙的。”然后便冷眼观着肖夫人的神色,她就是故意挑明了看对方的反应,看对方如何自如应付。
肖夫人端杯的手微微一颤,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但只是瞬间又恢复了自如的颜色,微笑道:“原来妹妹是亦龙的朋友,可惜他一早就出去了,真是不巧。”
亦龙,她竟然如此亲密地称呼他!破月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承认自己在嫉妒,非常非常嫉妒!却又是如此苍白,眼前的她才是肖亦龙堂堂正正的夫人。她恨,无端地恨!
肖夫人望着她异常的神情,只微微一笑道:“妹妹既是亦龙的朋友,我却不曾听他提及,也是奇怪。不瞒妹妹说,他这人很是糊涂,别看他大局上还有些分寸,小事上是一点都不知道,和孩子没什么差别。天凉了不知道添衣,练功到兴头上更是忘记吃饭,糊涂得紧……”她瞥了一眼神色怪异的破月,笑道,“瞧我都扯到哪去了,妹妹不要见怪才好。”
破月苍白地一笑道:“没事,你继续说,我愿意听。”她在心里冷笑:你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偏偏跟你斗到底!
“说什么好呢?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和亦龙认识的?”肖夫人笑问道,装出最大程度的兴趣。
破月轻笑一声道:“夫人是真的想知道吗?”
肖夫人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屋里有些闷,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破月见她自觉将话题转开,便也暗松了口气。
两人悠然地走在后院小湖边,湖岸芦苇重重,飞絮散漫地飘拂在四周。这般寂静、清凉的早晨,和这碧绿静谧的湖水,透出丝丝秋意。
肖夫人在破月身侧慢慢走着,微笑道:“妹妹这么美,想必追求的男子很多吧。”
破月淡漠的目光投向清净的湖水,浮现出黯然的伤感。她答非所问地喃喃:“夫人和肖大侠贤伉俪住在这幽静的小居,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只让我想到一句诗‘只羡鸳鸯不羡仙’。”她淡淡的话语里含着酸楚和嫉妒。
肖夫人微笑不答,甜蜜之味却溢于言表。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拔开芦苇,一对漂亮的鸳鸯正亲密地贴在一起,悠闲地荡于湖面之上。她步步小心地跨出去,去摘湖边的蓝色小花。
“你在干什么?”破月不解地望着她。
肖夫人笑着亮了亮手中的蓝花,娴雅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少女的天真:“这花是我最爱的,以前亦龙也常常喜欢摘给我……”
破月冷笑一声,暗忖道:你在炫耀吗?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也未必聪明!
肖夫人继续采着,扶手的一根芦苇忽然被折断,她意外地惊呼一声,失足掉了下去。破月一怔,飞身过去拉她,伸出的手陡然迟疑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她扑入湖中,腾起一阵水花。
破月呆呆地站着,脑中一片混沌。
“亦龙,亦龙,救我!”肖夫人在湖里发出声声求救。
肖亦龙!破月敏感地回过头,陡见一个灰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赶来,急切地飞奔向湖中。当肖亦龙将虚弱的肖夫人抱上来时,两人都已浑身湿透,肖夫人紧紧地依偎在丈夫怀里,像受惊的小兔子微微颤抖。
破月静静地凝望着肖亦龙,看他脸上露出无比关切和心疼的表情,她的心又在发了疯似的痛。
“怎么样?”肖亦龙低低地问着怀里的妻子,对其他似乎视若无睹。
“放我下来吧,”肖夫人微弱地说道,“我没事了。”
“我送你回房。”肖亦龙道,他抬头开始将目光投向破月,惊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破月轻轻一笑道:“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心里还在怕吧?怕我在你夫人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破月,你给我听着!”肖亦龙愠怒地道,“我什么都能容你,但我决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
“亦龙,你误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肖夫人正要解释,破月冷冷一笑道:“不错,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这天玄城的妖女什么事干不出来?我就是想让她死……”
一记清冷的耳光响起,肖亦龙愠怒的手掌在微微颤栗,破月感觉面颊在隐隐生痛,她冷冷一笑,没有言语。
“亦龙……”肖夫人惊诧地望着丈夫。
“我亲眼看到你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掉下去,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肖亦龙冷冷地望着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如此冷漠,如此狠?”
破月凄然地轻笑。
肖亦龙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他暗叹一声,沉声道:“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他转身,抱着妻子离去。
破月直直地站在原地,感觉胸口仿佛要炸开般疼痛,血,从她嘴角滴落。她扬首凄凉地一笑,喃喃自语:“我本该知道的,又何必来这里自食欺辱?我真是傻,傻……”
“肖亦龙,你好……”她咬牙切齿地道。
她忽然感觉一阵晕厥,无声地倒在地上……
肖亦龙背手在门口踌躇了良久,神色凝重。见大夫从房间里出来,忙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大夫开颜一笑道:“这位姑娘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长期奔波劳累,身体太虚,再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如此。”
肖亦龙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不禁一宽。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关切已经超乎寻常。
“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庄主。”大夫踌躇着道。
“但说无妨。”
大夫道:“这位姑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肖亦龙失声问道,“她……”
“是的,所以要好好调养才是,不可再如此掉以轻心。”
肖亦龙颓然地后退了几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