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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郑重其事的说道:“武林中人最重师道伦,在没有得到家师的许可前,实在不敢擅作主张,务盼前辈谅解才好。”
武林第一人闻言面部泛上一快甜美妩媚的笑容,道:“难得小侠这样尊师重道,本宫主很高兴,但不知可否将令师隐居仙修之处告知老身?”
向文雄听在耳中,大大吃了一惊,知她虽面带笑容,实则已动了火,存心要追究自己的真正来历,可是,师父是血手阴魔的事又断断不敢直说,情急无奈之下。临时撒了个谎,道:“家师就隐居在离此不远的鄂北隆中山内。”
“啊……”以下的话她没有说,尽管微微的阴笑不止。向文雄虽是冰雪的聪明的人,对武林第一人的心思也有点莫测高深,微微一怔之后说道:“前辈召在下进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几件事?”
“还有,还有……”
“前辈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别急,等武林第一掌吕承,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武林第一和林如松他们来后,本宫主自会当众宣布。你可立刻下令等候。”
向文雄闻言才能松了一口气,就在金銮殿上恢复了向宏道的模样,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出。
刚刚走出大殿,殿侧姗姗的走出了古月梅,深情的望着他,道:“你怎么进去这么久,家母和你谈些什么?”
古月梅见他神色有异,巴巴的跟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娘曾经对你发脾气?”
向文雄扬目四顾,见左右无人,这才沉声说道:“古姑娘,你别理我,咱们以后还是疏远一点好。”
古月梅闻言玉容陡变,差点气得哭出声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一直把你当知心人看待,想不到你却这样没良心,真不如叫玉面郎君狠狠的揍你一顿。”
越说越气,霍然向前冲了三步,双掌作势欲发,情感的温度急降直下。
向文雄见此情景,心中大受感动,急忙说道:“古姑娘请别生气,并非在下有意疏远,实乃情势所迫,不得不尔。”
“我还是不明白。”
“老实说,这是令堂的意思。”
“什么?是家母的意思。”
“的是,正是她的意思。”
“我娘怎么说?”
“她说你曾在她面前称赞我,警告我不准伤害你,这不明明是不准和你接近又是什么?”
古月梅一闻此言,脸色陡然变成铁青,扬目向殿上望了一眼。道:“哼,她不准我们亲近,我们偏要亲近,你别怕,一切有我担着。”
“我希望姑娘别为了我,伤了你们母女的和气。”古月梅正欲答言,金銮殿上忽然传来一阵呼喊之声,道:“宣公主上殿!”
母命如山,古月梅怎敢不听,匆忙告别向文雄,悻然而去。
约莫去了一盏热茶工夫,便又转身返回,双颊红肿,眼角泪痕未干,向文雄看得一呆,首先说道:“令堂宣你上殿,为了何事?”
“她老人家什么也没有说,一见面就赏了我两个嘴巴,叫我自己去想。”
“那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她听到了?”“嗯,我想一定这样。”
“可是,令堂身在金銮殿内,咱们在这里谈话,她怎会听到?”
“我上殿时,玉面郎君刚刚退出,除了他密报之外还会有谁?”
“这小子实在可恶。”
“总有一天我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在下很耽心他已知道真正身分,果不幸而言中,可是大为麻烦之事。”
“你放心吧,我娘对你乔装易容之事,看得十分重要,绝不会轻易告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疏远为佳,在下实在不忍让姑娘为了我,受令慈的责罚。”
“不要紧,当家母打我的时候,并非真正生气的,否则,她老人家会笑眯眯的一言不发,我曾亲眼看到我娘杀人前,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出手行事的。”
向文雄闻言一惊,想到早先武林第一人对自己笑而不语的事,连忙说道:“糟,令慈刚才就曾有这种表情,在下觉得身在玉虚宫如置身在龙潭虎穴之中……”
古月梅不等他说完,便急急追问究竟?
向文雄见问将事实经过据实说给她听。
古月梅听毕,嫣然一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拜在我娘门下为徒,岂不就万事大吉,还固执什么,近年来常常有人千里迢迢的来玉虚宫求她老人家收留,我娘还不答应一个,你也太死心眼,万一她老人家真的动了心火,后果那就不堪设想了。”
“在下只知尊师重道,不考虑后果如何。”
“看在小妹的薄面,希望你能留在玉虚宫。”
“如果可能,在下会常走动,至于拜师一节,在下恕难从命。”
“假如令师情愿把你让给家母,你怎么办?”
“姑娘是说令尊有意派人去隆中山里找家师商量?”
“据我所知,家母的确有这个意思,而且说不定此刻已经派人去了。”
向文雄闻言心中直上一股寒气,呆呆地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古月梅对他关怀备至,这时说道:“但愿派出去的人能找到令师,家母一定会怀疑你在撒谎。”
向文雄闻言又是一惊,深悔不该撒此谎言,立刻又强作镇定的说:“我想十有八九找不到,因为家师他老人家好似闲云野鹤,终年云游不返,同时地区辽阔,找起来更是谈何容易。”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家母派出去的人,如果搜遍整个隆中山,而一无所获的话,她老人家一定会这样想!”
“随便她怎样想好啦,在下都无所谓。”
“你倒说得蛮轻松,事实可没有这样简单,家母的性情我是最清楚。”
“怎样?”
“她老人家做事一向一是一,二是二,言出如山,一丝不苟,说怎么办,就一定要怎么办,三年前家母说要争取武林第一人的宝座,苦苦修炼两年,果然技压群豪,今天既然看上你是个可造之材,必定会达到她要收你为徒的目的!”
“假如在下仍始终如一,不肯答应呢?”
“从各方面看来,家母对你的印象绝佳,是以格外宽容,要是换了别人,只要在她老人家的面前说一个不字,就会身首异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娘对你虽有偏爱,却也有个限度,你始终不肯答应的话,最后恐怕还是难逃……”
说到这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毒手”二字实在不忍说出口来。
翠眉一皱,苦急半晌,正想再出言相劝,门外一阵也嘶声后,忽见武林第一铁掌追魂吕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向文雄看清来人,忙上前说道:“啊,是吕大侠,久违,久违。”
武林第一学吕承一见大惊,迟疑一下,才哈哈一笑道:“向兄,久违久违。”
说话时,声音有点反常,满面疑云,凝视不瞬。
古月梅适时说道:“向大侠,请陪吕大侠谈谈,姑娘失陪了。”
武林第一掌等古月梅去进后,特地走至门外,见四下无人,这才回来小声说:“田兄,据传你已在月前横遭不幸,害得令郎文雄啼哭不休,怎么会还魂复活,来到玉虚宫,江湖上近来盛传阁下侠踪踪所到之处,做了不少除暴安良,奖善徵驾的好事,难道……”
向文雄听至此,小即小心谨慎的将全部经过说了个大概,唯独对死者本是长白一魔胡木森,父亲蒙面客向宏道依然安然无恙的事却只字不提,最后郑重的说道:“在下易容乔装之事,关系非小,万望吕前辈别张扬。”
铁掌追魂听毕,如梦初醒,良久后才说道:“放心,放心,老夫定会守口如瓶!。”
向文雄闻言未语,武林第一掌吕承又道:“乔装诱敌,可谓上上之计,但不知结果如何?”
“现在已经有点头绪,正在继续追查中。”
“一旦有消息,请通知老夫一声,令尊和我交情不薄,定会全力相助。”
这事已成过去,向文雄不愿浪费口舌,闻言颔首称是,忙将话题岔开,说道:“剑王庄分手里,吕前辈曾说要去昆仑山,去昆仑请高手,联合少林,武当涤尘,昆仑静心等三位掌门,不知事情时行得怎样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昆仑静恢,静性两位道长,已答应东来,共襄义学,如果途中没有意外耽搁,现在该早已到达少林寺了。”
“希望慧觉尊者他们能在最近几天内,来到玉虚宫,这样咱们也好有个接应。”
“老夫也是这样想,但事实如何,尚在未知之数,吕某从昆仑归来后,本想去少林寺一探究竟,不料,迭在此时,玉虚宫主召咱来究竟要探讨什么事?”
“不知道,你呢?”
“彼此!”
二人相对苦笑了一下,虽然不清内中隐情,但却都觉得事不简单,心情甚感沉重,向文雄想了想,忽又说道:“在偶然的一个机会里,在下曾和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见过一面,据他说,三月前曾和吕前辈以及家父,较量过一次?结果他胜了一筹,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武林第一掌吕承脸色一整,道:“有其事,范鹏举的功力的确深厚无比,你以后对他多加防范,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在下请教的原因,正是为了这一点,范鹏举和家父的感情如何?亦请一并赐知才好。”
“范鹏举为人,是骄横粗犷,你父和我都和他合不来,故各行其是,甚少往来。”
“还有一个武林第一箫林如松,到现在为止,在下尚无一面之缘,不知此人的性情言行又怎样?”
“林如松十分怪诞孤僻,嗜酒如命,不善多言,据说功力之深,尤在范鹏举之上,可惜老夫迄未和他一较长短,故难知深浅。”
“在英雄大会上,你们没有较量过?”
“那时较技的规矩是掌,剑,笔,箫分别举行,等到四个武林第一定后,财逐鹿武林第一人,那知,就在这个时候,玉虚宫主突然飘身而至,瞬息之间,便一连打倒百条黑白道高手,老夫和林如松等人也被她劈下较技台,根本没有交手的余地。”
“啊,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武林第一人的武功简直高到匪夷怕思之境……”
一语未毕,门口停下一辆马车,车上走下一人肥头大耳,红光满面,衣衫褴褛,肩上搭着一个大红酒葫芦的老者。武林第一掌吕承小声说道:“这就是武林第一笔林如松。”
话刚说完,武林第一笔林如松已在婢女的引领下,挺着大肚皮向这边走来。
二人同是“武林第一”中人,为了江湖礼教,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林兄小林下院别后,吕某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你。”
“林大侠,向宏道候驾已久,快起进来坐。”
武林第一笔林如松鼠目一翻,扫了二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嘿嘿,二位好快动作,居然走在林某前头。范鹏举那个老东西怎么没有看到?”
“范大侠还没有到。”
在铁掌追魂吕承答话的同时,武林第一笔林如松早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拣了一个较静的角落坐下,取出酒葫芦,便自管自的牛饮起来,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坐下后,他一直未再出言,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挑一下。
二人知他生性如此,亦未放在心上,相顾哑然一笑,也并肩坐在一起。
默坐片刻,向文雄正欲和武林第一掌吕承,密商营救少林济仁,武当涤尘,昆仑静心道长等三位掌门的大计,金銮殿适时传来“宣武林第一掌吕承上殿”的呼声。
武林第一一掌吕承闻声,双眉微微向上一挑,举步向走去。
“吕大侠,玉虚宫主不好惹,凡事枷小心才是。”
“老夫理得,一切当见机面行,向兄请放心吧。”
话一说完,足步加快,拾级登阶而上,刹那间便已消失不见。
五个武林第一之中,武林第一剑胡木森,武林第一掌吕承,向文雄已先后动手较量守过而且略有一筹,武林第一箫范鹏举虽亦恶战颇久,但强弱之分尚在未定之天,唯有武林第一笔林如松和武林第一人,迄未一较短长。
武林第一人,此刻来说,他自信绝非人敌手,不敢轻举妄动,但武林第一笔林如松,却不相信他的武功竟高到那里去,今日机缘巧合,和他初次相逢,不禁技瘾大发,跃跃欲试。
不过向文雄毕竟是通情达理的人,眼见对方独坐豪饮,不言不语,却不好意思故意找查挑拨。
打从武林第一笔进来到现在为止,向文雄几乎怀疑他连自身在何处,眼前有些什么人,恐怕都一直不曾留意过。
莲!豪饮良久,似乎酒瘾已足,将酒葫芦往旁边一放,双腿架一另一只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