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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这才直起腰抹了抹泪水续续道:“傻瓜,爷爷说你练那该死的怪龙走火入魔……你……”
邺昊心中“嘎噔”一沉,果然是走火火魔,这时白发老怪踱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责道:“蝶儿,你进来干什么,我明明叫你在外面,还哭哭啼啼的,叫溪儿如何静心养息!”
蝶儿止住哭,跑了出去。邺昊忙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出了洞?”
白发老怪探了探邺昊的脉络,方才道:“其实你进洞习武,我都跟着,在后面观察,怕你出意外,第一天倒平安无事,但昨天却真的走火火魔了,我见你痛苦难忍的样子,知道不妙,方才一掌将你击晕,硬生生拉了回来,幸好即时出手,才救了一命!”
邺昊忙问道:“难道武功亦废了吗?”
白发老怪摇头不解道:“若以常规而论,保住性命已是鸿福齐天,却不能保住武功,但你却不但命保住,而且武功也保住了,爷爷倒从未碰上过,刚才探你经脉,发现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还有所增强,似乎走火入魔因祸得福了,物及必反,天之常理,你到底服过什么东西,才助你逃过此劫?”
邺昊听说自己不但不废武功,而且内力还有所增强,心中顿时狂喜,明白定是大蟒心丹作助,方才把自己在山涧醒后糊里糊涂吞了大蟒心丹的事告诉了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听后,立刻恍然大悟。
“蟒和龙本同属一族,均是至猛之物,谁也降不住谁,你服了大蟒心丹,体内有了至猛真气之原本,这次走火火魔,这股真气原本全部升华出来,保住了你的武功和经脉,顺理成章,若无这种至刚至猛原本护体,谁也保不住武功的。原先我一直不解你为何可轻易参悟出怪龙壁画上的武学,现在均明白了,全是大蟒心丹在起作用,能轻易感应到龙的至猛气势!”
白发老怪去了心中疑团,邺昊亦明白过来,恍有劫后余生之感。这时白发老怪又问当时原因,邺昊一五一十将“↓”和“↑”图案见到的全说了出来。白发老怪沉思良久,续续道:“习武之道,实就是虚,虚就是实,虚由实生,虚总是辅助实,充盈实。故只要抓住实在的东西,无论应如何变化,如何繁衍,均以实为本,你正是在那时走入歧道,本末倒置,舍本逐本,失去了实,去抓虚幻的东西,又怎抓得住呢!”
白发老怪谆谆百教,邺昊细细聆听,明白自己确实懂得太少,气馁道:“爷爷,溪儿真没用,连这起码的经验也不知道,险些酿成大祸!”
白发老怪笑了笑勉励道:“虽然你经验不足,但渐渐就会丰富起来,何况有人习武一生,最后也会走火火魔,盖因沉醉其中,身不由己,虚幻的、错误的看上去比实在的、正确的更让人着迷心醉,更加精彩绝伦,因为实是唯一,而虚却无穷无尽,变化绝伦,不知不觉走入虚境还自以为进入了武学的真境,却不知那是假境,昨日你刚走火火魔时就发现不对,即时闭上眼睛,阻止自己进一步陷入,其觉悟已不知比许多高手宗师高了多少!不然爷爷也救不回你的!你还在灰心什么?”
邺昊黯然道:“可是当时我闭上眼睛,那虚幻依旧在脑海中层出不穷,说明当时我依旧未静下心来!”白发老怪呵呵笑道:“你又只看表面现象了,那是虚正在破灭,破灭时常常更加诱人迷心,就如人回光返照一般,若那时重心动,将万劫不复,正是关键时刻!爷爷担心你守不住最后摆脱入魔机会,才将你即时击昏,这样来的直接些,就如人在做梦时给予巨大刺激,他突然醒来,发现一切全是梦一样!你不怪爷爷不明不白给你一拳吧!”
邺昊听了白发老怪一席话,胜读了十年武学基本理论,心中豁然而开,悦愉不少,笑着摇头在:“爷爷那一拳叫神拳,如神咒一般灭了魔咒,如佛祖谱渡苍生呢!”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爷孙俩均愉快又说又笑,亲密无间,邺昊由此全新了解了武学精神,白发老怪亦觉得自己并未老,完全可以教导后辈,起巨大作用。
这时蝶儿走了进来,廖道:“你们俩人有说有笑,让蝶儿一人在外面伤心,要高兴也不要笑出来嘛,使蝶儿街心的心烦意乱,不想伤心了,傻瓜最是没良心!”
白发老怪和邺昊又笑了起来,邺昊道:“蝶儿,我没事了呢,武功也没废,以后你欺负只怕没机会了!”
蝶儿又是欣喜又是气愤,上前就擂邺昊,叫道:“你这死砍脑壳的,现在我就欺负你,你还放还手么?”
两人一闹,屋中和睦融融,白发老怪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笑容不见了,闷头走出了竹屋,嬉闹了半天,两人才发现爷爷不在了,邮笑嘻嘻笑道:“小丫头,你看你越来越不象话,大姑娘一个,就在爷爷面前与小伙子打情骂俏,爷爷定是又生气了!”
蝶儿眯乜了一下美眸,娇嗔道:“怕什么,他也是你的爷爷呢,小鬼头一个,半点礼数也没有,公然调戏大家闺女,他不尴尬吗?”
两人互不相让,脉脉温情不言而溢,邺昊突道:“蝶儿,以后我另寻新欢,不理睬你,看你怎么嫁人,怎么活下去?”
蝶儿噘了噘嘴道:“本姑娘貌美如花,才艺双绝,没了你,等在二号位的人不高兴疯才怪,皇帝的女儿哪愁嫁!”
两人又笑了起来,最后蝶儿肃险道:“以后你不理睬我,我就把你劈成两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让别人去争抢,本姑娘也占了大头!”
邺昊吐了吐舌头,大叫“毒辣”。
邺昊在榻上休息了一天,恢复了元气,劲力十足,自己也能感到内力增强了许多,仿佛四肢粗壮了不少,在乱石间飞按疏了疏筋骨,又将习得的壁画武功运技练了一气,觉得心满意足,又细细琢磨了一番,感到余势来了,应该还有更厉害的后着才对,心中又涌出了到怪龙壁画前去瞧一瞧,正走了几步,蝶儿蹦跳了出来,欢叫道:“傻瓜,你陪我去潭边看看那条美人鱼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去看它了!”
邺昊摇头道:“不行,我有事要做,你自己去吧!”
蝶儿想不到邺昊会拒绝,立时嘟嘴表示不满,邺昊未见到白发老怪的影子,忙问道:“爷爷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儿?”
蝶儿不满,没好气道:“不知道,不过,你若陪我去玩也许我就知道了!”
邺昊不依,转头就走,蝶儿嗔道:“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想去学那该死的壁画?”
邺昊点头道:“你知道还用问,今天我必须去全部看完,否则一拖再拖,我心里都怪痒痒的!”
蝶儿上前阻道:“爷爷不在家,出海了,你不能去,否则出了意外谁救你,还是乖乖陪我去看美人鱼!”
邺昊不依,坚决要去,蝶儿跺脚道:“好,你要死就去死吧,没有人帮你!”
邺昊一意孤行,绕过竹楼,钻入洞中,很快进入了大帅府,凝望着壁画,壁画依旧如故,平凡无奇,邺昊提气凝神,全身放松,正做着准备活动,忽听得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蝶儿跟了过来,脚步声进入“大帅府”停了下来,蝶儿忿怒的声音传道:“喂,你到底听不听话,要学得等爷爷回来才行!”
邺昊不语,继续放松,头脑一片空明,进入忘我的境界,仿佛自己已不存在,蝶儿更加不存在。
见邺昊如此倔翠,蝶儿忐忑不安,不敢出声,又不放心,干脆坐在一侧,为邺昊护法!邺昊温习了两遍“↓”和“↑”的两面景象,又依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没发现什么新的东西,正在气馁之时,邺昊感到全身穴位猛烈一跳,全身其力扭在一起,迅速游走起来。
邺昊如法炮制,眯起双眼,再向壁画望过去。
壁画棱角模糊,出现金影漫漫,窜苍去靠靠,云蒸霞蔚,飓风狂卷,翻云交错,随风猎猎,而下面则是巨涛“隆隆”,倒舔长空,足可埋葬一切,摧毁一切,想不到“→”的壁画竟涵着如此骇异的气势,如此宏大的场景!
而此时的金龙在浓云狂涛之间却兀立不动,仿佛在长啸,在凝聚所有的力量,与天地比肩。
邺昊不敢大意,知道这一式比前二式威力更强更利,专心致志的看着金龙,静卧的金龙,知道静的如此沉稳,动则惊天动地,惊鸿一瞥,果然余龙慢慢变得模糊,如万道金光汇聚成的金流一般,而不断的沸腾,这正好连结了“↑”的末景,邺昊知道金龙会动,果然由无数金光金线汇聚的金龙长啸一声,如闪电般穿过了云海交织的空间,将二者硬生生分割成两层。
金龙动的快疾无比,在窜过云海之际,只听“轰”的一声,金龙化作了一团金球,如金秋的太阳一般光彩耀眼,即尔天地一片空寂,所有的虚幻消失殆尽,邺昊不由愕然,难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龙乍显乍灭,来去如闪电,而且轨迹如此单调,如一根金线横掠而过,这又告诉了什么呢?
邺昊调整了一下思绪,散去全身功力,平静的看着壁画发呆,壁画依旧如故,却留下了久久的思索。邺昊又将刚见到的回味了一遍,依旧没发现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在心目中最厉害的一式却如此平凡!
这时蝶儿走了过来,见邺昊呆呆发愣,脸色没有惊喜,忍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邺昊茫然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一条稍纵即逝的金影,就是耀眼的太阳,什么也没有看到!”
蝶儿惊诧道:“太阳,这壁画上哪有太阳,不会如此玄吧,怎么想也想不到太阳上去!”
邺昊听得心里一怔,暗忖:“对呀,怎么会出现太阳,太阳是万物之源,力量生命全来自伟大的太阳!”
金龙幻变成无数的金线金点,江流成河,划过长空,又幻变成太阳,这寓意着什么呢?邺昊正想着,蝶儿望着壁画上的怪龙,叫道:“奇怪,真是奇怪!”
邺昊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奇怪?”
蝶儿指着怪龙道:“怪龙确实向一个方向冲刺而去,不理波涛多凶险,你看它的头,傲然向上,而且它的双眼,威猛无比,盯着一个唯一方向,似乎只在乎唯一目标,却不知那目标在什么地方!”
邺昊心中更是一震,仿佛亮了许多,不由“噢”了一声,呐呐自语道:“唯一目标,那定是它精神之源,生命之源,力量之源!”
说着走到壁画跟前,细察怪龙的眼睛,龙眼雕刻的栩栩如生,逼真传神,传递着坚毅的信念,不屈的斗志。
邺昊顺着龙眼凝视的方向望去,暗想,那目标应就是太阳,只有太阳才能成为金龙的目标,此时方才想起“→。”后面金光闪闪的一点,这一点正暗指着太阳,而箭头喻意金龙。想到这里,邺昊仔细的搜寻着那一点所在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正在邺昊一筹莫展之时,蝶儿突然道:“我看龙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眼睛,你说的太阳会不是就是龙眼呢?”
邺昊心中豁然开朗,惊喜叫道:“蝶儿说的对极了,金龙的目标就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是眼睛,因为眼睛之物是目标的倒影,力量,生命全在眼中映射出来!对极了!”
邺昊欣喜若狂,情不自禁顺手揽过蝶儿,紧紧抱着狂吻她的粉脸,简直如疯似狂!蝶儿吓得用力挣扎道:“色鬼,你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快放开我,还不知道猜得对不对呢!”
邺昊冷静下来,手指颤动着向那只令人生畏,威力毕现的龙眼摸去,发现龙眼光滑无比,而且有种温暖的感觉,舒服无比。更似股无名的力量沿着手指窜入体内,在经脉中流动,那吴暗忖这会不会就是龙的力量与生命之源呢!惊喜道:“蝶儿,你来摸摸着,这龙眼真玄妙!”
蝶儿惊诧莫名,走上前伸手欲模,却够不着龙眼,气馁道:“人家长得矮,够不着呢!”
邺昊抱着蝶儿柳腰,将蝶儿抱起来,蝶儿又羞又喜,探手够着了龙眼,摸了半晌,破口骂道:“你这色鬼怪点子也真多,想抱人家明说嘛,还遮遮掩掩说什么龙眼玄妙,有什么玄妙的,怎么模不出来!”
邺昊不解的放下蝶儿,再去摸龙眼,那股奇异感觉又传遍全身,令人心旷神信,更有脱胎换骨的滋味。固执道:“不对,蝶儿,刚才也许你没在意,你重摸一摸试试!”
蝶儿娇嗔道:“不行,少来那一套,我可不上当!”
邺昊知道解释也是白解释,享受着那奇异的感觉,忽发现龙眼珠可以移动,用力推了推,却推不动,又顺时针推,龙眼球果然转动起来,邺昊正在惊异不定,只听“轰”的一声,怪龙壁画突然向一侧滑去,壁上露出黑乎乎的洞来。
邺昊和蝶儿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邺昊欢道:“果然大帅有睡觉的密室,当年我猜得一点不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