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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戏弄它,笑它笨兮兮的。灰熊顿时气呼呼又大叫了几声,向邺昊冲了过来,来势快疾无比。
邺昊知道不能再犹豫,脑中闪过“上树”两字,立时缘木而上。就在爬了一小段,灰熊已扑了过来,大嘴吞了过来,恰好擦脚底而过。若邺昊稍迟了一下,此时只怕脚已被灰熊啃中,邺昊本能的把摊一缩,又向上爬了一段,灰熊无论如何也是够不着,灰熊抬头看着邺昊,怒气冲冲叫过不断,绕着树干想办法。
邺昊见灰熊的样儿,惊惧减了许多,笑嘻嘻道:“喂,丑熊!想吃本少爷的肉,没门,实话告诉你,本少爷的肉可香的很,又嫩又脆,上来呀!”
说着向下面的灰熊招手。灰熊气嗯嗯的用庞大的身躯猛撞树木,树干立时颤抖不已,树枝上的叶片“哗哗”直响,纷纷而落,邺昊差点脱手掉下去,暗忖这家伙的力气倒也不小,不由自主又向上爬去。
双方坚持了一段时间,邺昊手臂渐渐有些酸痛,暗想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再看下边,心中惊恐再增。原来灰熊懒懒的坐在树干旁怡然自得等待,似乎铁定要抓获这只“小动物”,灰熊歇了会儿。休息够了,开始用锋利的牙齿啃起村干,顿时木碎屑乱飞。
邺昊暗自叫苦,若这样下去。只怕一顿饭的功夫,树倒猕猴散,自己只怕插翅也难飞。心中火急,邺昊又向上看,发现旁边一棵树的枝丫触到了这棵树上,心中顿时有了办法!悄悄的向上爬,爬到那枝丫旁,再用手探了探,觉得可以引渡过去,于是双腿用力夹住树干,仰身而离,双手紧抓住那根枝丫。但当他放松了双腿,枝丫立时巨烈的颤晃起来,小小的身子如秋千般荡来荡去。
灰熊听到上面有响动,停止了行动,抬头上望,立刻发现了树枝上的邺昊,觉得十分好玩有趣,盯着一晃一晃的邺昊眼也不眨。
邺昊知道现在万万不能松手,否则正好掉在灰熊旁边,再看那枝丫,随时都有可能折断,哪敢怠慢,双手交错向主干攀缘而去。好半天邺昊才安然无恙的达到村干,邺昊一把紧紧抱住了主干,感到抱住了救命草一般,暗叹这样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灰熊见“小动物”顺利的转移到别一棵树上,跟着也转移阵地,追到了邺昊树下,更是发疯般的又是啃,又是撞,形势一点也未改变。螂吴顿时没有了主意,暗忖若干时不偷懒,一心一意跟爹娘习武练轻功,现在不就可以在树林间窜来窜去,灰熊怎也奈何他不得!想归想,现在后悔也迟了!邺昊担惊受怕的想着应付眼前局势的办法,但无论如何想,也逃不出“熊掌”,这条命只怕丢定了!
天无绝人之路,死到临头绝处逢生,突然一阵腥风吹了过来,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地上的灰能突然拔腿就跑,邺昊大惑不解,此时又听到一长一短的尖啸声,一条巨蟒蠕窜而来,全身血迹斑斑,青光直闪,那又粗又长的庞大身子不把人骇晕才怪。大蟒会爬树,而且爬树如履平地,邺昊知道这东西比灰熊更是可怕,哪敢呼吸,一动不动的贴在树干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巨蟒。
巨蟒似乎也在怆惶逃窜,根本未注意到树上的邺昊,只绕过树干,向前窜去。邺昊刚疏了口气,又看见了龙虎双煞,龙虎双煞疾步如飞,紧紧的跟在巨蟒之后。
邺昊觉得奇怪,这样厉害的巨蟒也会怕双煞,这时虎煞道:“大哥,我看这大虫活了上百年,肚里定有百毒不浸的‘蟒胆’,刚才它已受伤,只要我们紧追不放,一定可以杀掉它!”
邺昊暗思这“蟒胆”是个什么玩意儿,害的虎煞如此不要命!龙煞和虎煞并未发现树上的邺昊,边说边向前追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间。
过了良久,邺昊确信危机已过,四下看了看,慢慢的窜到地上,暗想现在又何去何从呢!经过这一番折腾,部吴完全迷失了方向,最后决定往山下走就没错,只要下了山,就会遇到人,嘴巴就是路,一定可以回到家的。邺昊见天色越来越暗,前面的树和路也辨不清了,这一夜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
边走边想到灰熊和巨蟒,邺昊心中的恐惧随着夜色加浓而渐渐加深,整个大山脉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夜如一张巨口,完全吞下了邺昊和那“卟嗵”直跳的心。
邺昊不知走了多少路,突然看到前面有微弱的灯光,心中顿时雪亮,有灯就有人了!邺昊看着救命的灯,三步并做两步走,突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原来前面是一深深的峡谷,邺昊正站在一处断崖上,而那莹莹的灯火却是从峡谷的另一边遥射而来。邺昊望了望黑乎乎的峡谷,隐隐听到潺潺的水声,水声很远,邺昊气馁的坐在了山崖上,双眼渴望的看着远处的灯火,灯火如此的近,近在眼前;而它又是多么的远,远在峡谷的另一边,如同天上星星一样,在这漆黑夜里,永远不能达到,只因为前面没有路。邺昊心如沉冰窖,遥想那灯火必定是一间洁净的木屋,屋里有张舒适的大床,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那是人生多好的事!
傻傻的想,突闻到尖啸由远即近,邺昊急忙回头,知道是双煞通了过来。邺昊暗叹此时已无路可走,逃了半天,依旧未逃出双煞的手心,干脆一动不动,等待双煞的到来。
等了一会儿,忽然记得双煞正在追赶一条大蟒,双煞未到,只怕大蟒就窜过来了!想到这里,邺昊哪敢再留在这里,慌忙站了起来,正欲离开这前是断崖,后是大蟒的歹毒之地。但在举步欲走之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邺昊急忙后门,腿下一空,只觉得自己全身一轻,如一片羽毛在飓风中摇曳而起,坠入黑乎乎的大峡谷里!
不知过了多久,邺昊睁开双眼,发现阳光温柔的照在身上,感到全身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头隐隐作痛,耳边是潺潺的水声,邺昊呻吟了一声,侧头而望,一条小溪蜿蜒而下,溪边是茂密的树林,几棵树破干断枝。邺昊心中大惑,奇怪的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我……我是谁?怎会在这里?”
邺昊昨夜坠下崖来,本来必死无疑,但天从人愿,峡谷中树林茂密,邺昊坠在树枝茂叶间,压断了几棵树,划得全身伤痕累累,但减少了下坠之力,摔在了树林间,余势未尽,翻滚到小溪间,救了一条小命,但经过巨烈的震荡,又撞在溪边的砾石上,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从崖上掉了下来。四周一片陌生,脑海中空空如也,全是一征茫然,如烁烁的阳光。
邺昊挣扎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褴褛不堪入目,嘀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全都记不得了?我到底是谁,从哪儿来!”
想了半天,邺昊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邺昊忽然发现旁边一片腥红,腥味扑鼻,移头而望,骇得不由趔趔趄趄倒退了几步,倒抽了几口凉气,触目惊心的是庞大的巨蟒分断成向截,开胸破肚散摊在砾石间。邺昊定了定神,拍了拍头,还是想不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囫囵间,忽然发现大蟒旁有一颗血红的珠子,果然不出虎煞所料,大蟒肚中有稀罕的心丹,“大蟒心丹”百毒不浸,而且可助长功力。邺昊拍了拍头,觉得奇怪,危颤颤的走了过去,拾起“大蟒心丹”,感到这珠子滑滑溜溜的,软绵绵的,暗想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如此柔软,如去壳煮熟的鸡蛋一般,此时邺昊肚中“咕咕”直叫,一阵饥饿感从脚窜到头顶,邺昊将“大蟒心丹”在溪水中洗了洗,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心丹沿着喉管下滑,沉到心底,渐渐融化,顿时如一团熊熊烈火炙燃起来,邺昊大惊,慌忙哈气,欲吐出那怪珠,“大蟒心丹”早已融化,怎吐得出来。邺昊看见清澈如冽酒的溪水,埋头猛喝了几大口,方才熄灭了心头大火。
相互无事后,邺昊舒展了几下胳膊,胳膊依旧病不堪言,但全身的伤口却不再流血,邺昊云里雾里的环顾四周,四周寂静无比,偶尔几声鸟鸣啼破峡谷寂静。若邺昊记忆依旧,定会想起昨夜灯火映照之处,但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感到自己从天上掉下来,或是从梦中走出来一样。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得一桥呼声:“爷爷,你看那边,好象有个野人!这山里真的有野人呢!”
邺昊心中一震,暗道:“噢,我原来名叫野人!”
想着举头望向溪对岸,看见一红衫小姑娘和一白发苍苍的老爷爷,面孔十分陌生,奇怪问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叫野人,我怎么认不得你们!”
老头和小姑娘一惊,野人也能说话,大清早怪怪多多。老头仔细一看道:“蝶儿,这小子不是野人,大概是疯子,乱跑到这里来了!‘”
邺昊又是愕然:“原来我不叫野人,叫疯子!”
又向老头道:“老爷爷,我真的叫疯子吗?你认得我,但我却没见过你们!”
老头听之感到茫然,被这小子的话搅昏了头,那小姑娘却“咯咯”笑了起来,朝邺昊道:“我们也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邺昊摸了摸头,不解道:“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睡在这里,你说没见过我,又怎么知道我叫疯子?”
小姑娘一怔,又“咯咯”笑的腰枝乱晃,向老头道:“爷爷,他好象不是疯子,也不是野人,倒象是傻瓜!”
老头看这小子奇怪,心中疙瘩依旧不解,但亦点头表示赞同。但邺昊却有意见了。生气道:“你们一会儿说我叫野人,一会儿又叫疯子,又说不认识我,怎么又说我叫傻瓜!不认识就不认识,可别乱叫我的名字!”
老头与小姑娘均是一怔,听这小子口气,倒又不是傻瓜,说的有理,想的也不乱!老头旋尔问道:“我们确实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这里来,父母是谁?”
邺昊听得头脑嗡嗡作痛,愠怒道:“不认识就别乱叫嘛!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父母是谁,刚才我不是说了我在这里醒后,什么都不知道!哈,对了,这里死了一条大蛇呢!快过来瞧瞧吧!”
老头和小姑娘又是一惊,小姑姑怕蛇,吓得躲到了老头的背后。老头道:“蝶儿,他不是说蛇是死的吗,怕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蝶儿胆战心惊,但又掩不住好奇心,跟在爷爷背后小心翼翼踩水过了小溪,看到巨蟒,“哇”的叫了起来,忙躲到爷爷背后不敢看,老头亦面色一变,暗忖好大的一条蟒!看了着附近的残枝败叶,又看了看邺昊破败不堪的衣衫和累累伤痕、已猜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向邺昊道:“你定是被大蟒追赶,慌不择路,摔下了悬崖,恰好掉在树林间,才没有摔死,但却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却十分幸运,保住了命,这大蟒却不幸运,摔在石砾间!”
邺昊静静的听完,望了望悬崖,说道:“老爷爷,那我又怎会被大蟒追赶?你快告诉我!”
老头笑呵呵道:“那得问你自己,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
邺昊亦笑道:“那倒也是,但你说我失去忘记,我也不知道!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知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别理这些,先跟我们去养好伤再说吧!”
邺昊俊愣楞点了点头,蝶儿露出脸来向邺昊笑了笑,邺昊亦向她笑了笑表示友好。老头带着邺昊到了附近不远的小茅屋,原来他就是茅屋的主人!
邺昊在小茅屋里留住了几日,全身的伤口亦恢复如初,但邺昊依旧不记得自己是谁。只好留在花发老头旁边,过着世外隐居的生活,幸好此地亦有个同龄人——蝶儿,否则只怕不好玩。
这一日,邺昊突然问道:“老爷爷,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住,除了我们就再没有人了!”
白发老头笑道:“难道这里住的不满意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打扰,哎,人入江湖,就会身不由己!”
邺昊眨巴着眼表示理解,白发老头转话道:“也应该给你起个名儿,也好招呼!”
邺昊奇怪道:“那日你们不是说我叫傻瓜吗?”
蝶儿听之,不由“唁唁”又笑起来,拍手道:“好啊!你就叫傻瓜,以后就叫你这名吧!”
白发老头阻道:“蝶儿,不得乱来,他失去记忆,怎可欺负他,他是在小溪边发现的,就叫溪儿吧!”
两小儿均拍手欢叫,邺昊对蝶儿道:“蝶儿,以后我有名儿了,你可别乱叫,否则我会不理你的,要叫溪儿,你知道吗?”
蝶儿唤道:“这还要你教吗?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我偏叫你傻瓜、傻瓜!“
看着两小儿闹着一团,白发老头自个去做事了,留下二人在此吵着:“你怎不讲道理,以前你叫我傻瓜,是我没名字,如今我有名字,叫溪儿,你就应叫我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