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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如秀和张子丹离开里屋,走到厅中,只见一群人正在乱砸,这群人身上服色各异,都是陌生人,每一个人的兵器也不一样,甚至连口音也不相同,算是一群乌合之众。
席如秀大喝一声,赤手空拳冲入人群,他因不知对方身份,不愿出手伤人,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意在夺取对方的兵器。
他见这群人气势汹汹地来砸赌场,想必功夫不凡,不想一交手之下,才知这群人的武功其实平庸。
席如秀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凡与之交手者,亦被他夺下兵器,点中穴道,于是局势大变,本来穷凶极恶的人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显然是一些未经训练的平庸之辈。
张子丹看清场上局势已经改观,那些人的武功又实在稀松平常,索性袖手旁观,为席如秀掠阵。
席如秀此时已抓住一个中年人的衣领,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砸赌场?”
中年人吓得簌簌发抖,言不成句地道:“我叫李轻云,花山派的,今年三十一岁,有妻李侯氏,有……有个儿子,今年才两岁,你不要抓这么紧好不好?很……很痛的。”
他居然把家底都抖露出来,好像恨不得把家谱背出来似的,席如秀不禁感到好笑,便放了手,问道:“你先说一说,为什么要砸赌场,受谁的指使?”
李径云战战兢兢地道:“是……是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头叫我们来的,他说这里设局骗人,害得许多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们听了心里有气,故而愤然出手,竟欲为济南除一害。”
他说这番话时,倒挺直了胸膛,一副理直气壮、大义凛然的样子。
席如秀见问题已抓住重点,厉声问道:“那个小老头在什么地方,快说?”
李轻云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一哆嗦,连忙道:“他说了那番话后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席如秀见李轻云倒是个正派人,只不过是受了别人指使而已,便挥了挥手,叫他离去。又一一解了那些被点中穴道的人,正待叫他们离去,却见李轻云去而复返,且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灰衣,又瘦又小,个子像侏儒似的老头。
老头手中持着一支很长的旱烟管,很神气地吐着烟圈,一双手被烟草熏得发黄。
老头四平八稳地走到人群中,人群自动分开,以众星拱月之势将他围在当中,各用愤怒、崇拜、疑惑的眼睛望着小老头。
小老头低垂着眉毛,走到席如秀面前,冷然道:“你的武功很不错嘛,轻松自如地就把我的人打败了!”
张子丹见小老头来意不善,怕席如秀吃亏,便慢慢地走过来,和席如秀并肩而立。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小子,也敢在这里胡吹大气,居然用前辈的口吻教训我?”
小老头白了席如秀一眼,道:“我闯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档裤呢,当你的前辈绰绰有余,怎样?不服气,要不要前辈我教训你几下,让你见识一下真功夫?”
此时席如秀的心中已觉奇怪,因为小老头的音容、相貌有点像一个人,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的念头颇为荒唐,于是且不动声色,看小老头有何举动。
小老头将烟袋在鞋底磕了一磕,慢吞吞地张了张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把一切狂态都做足了,忽地将烟管往口中一放,“卡嚓卡嚓”地咬了起来。
众人正惊怔间,那根很长很粗的旱烟管就全被他吞到嘴里去了。
席如秀也看呆了,将生铜做的烟管活吞下肚,他可没这本事,一时想不出对策,求援的目光看向张子丹。
张子丹也是惊讶万分,须知在江湖之中,对手若是划下道来,自己做不出就是认栽,要嘛乖乖地听对手吩咐,要嘛另请高明。
张子丹和席如秀无法照小老头一样做出,皆不约而同地想到卫紫衣,又一想卫紫衣也未必有这般能耐,叫大当家出来,若是收拾不好,岂不丢人?
正在彷徨之时,忽见卫紫衣出现在里屋门口。
卫紫衣一出现,小老头也好像知道对方可观,不再说话,紧紧地盯着卫紫衣看。
卫紫衣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相距颇远,却目不转睛地对视,好像其中有一条看不清的线在连着。
张子丹和席如秀面面相觑,不知大当家在弄什么玄虚,他们看了看卫紫衣,又看了看小老头,两个人的神情都很古怪,忽地,小老头枯黄的脸上竟流下晶莹的泪珠。
卫紫衣轻轻一叹,喃喃地道:“是宝宝吗?难道真是宝宝死而复生,又回来了吗?”
那小老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奋不顾身地朝卫紫衣扑去,于是,就见一个堂堂七尺男子和一个乾瘪的小老头抱在了一起。
众人皆是大奇,席如秀和张子丹却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席如秀几乎在用哭腔道:“真是宝少爷吗?真是宝少爷回来了吗?我……我太该死,居然都认不出了。”
小老头一边紧抱卫紫衣,一边冲着席如秀顽皮地挤挤眼睛,道:“哼,一见面就对我不礼貌,等着瞧吧!”
他脸上还是老头相,却做小孩子样,众人见了,又滑稽又古怪。
卫紫衣轻叹道:“宝宝,你先把面具揭下来吧,我瞧着挺别扭的。”
小老头一揭开面具,露出一张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美丽绝伦的脸来,这样一张脸,除了秦宝宝还有谁?
席如秀虽然被秦宝宝的话吓得一哆嗦,可是只要秦宝宝平安,就算多跪几次席夫人的搓衣板又何妨?
张子丹此时也和席如秀一样百感交集,见秦宝宝带来的那群人还怔怔地站着,席如秀走上前去,连哄带吓地道:“你们的头被妖术迷住了,你们还不快走!”
众人见小老头变成小孩,早已是奇怪万分,又惊讶万分,见席如秀恶狠狠走来,吃过亏的人都步步后退,“哗啦啦”,一群人又像来时一样地走了。
卫紫衣将秦宝宝放下,秦宝宝哪里肯放手,卫紫衣无奈,只好任他抱着,一点他的小鼻子,问道:“宝宝,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秦宝宝得意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道:“他们都是被我骗来的,这些人好天真,几句话就动了心,不让他们吃一次亏,他们不会精明的。”
这就是秦宝宝,让人吃了亏还得感激他。
卫紫衣因关心萧一霸,不便和秦宝宝多叙,将宝宝的手一拉走进了里屋。
萧一霸和左燕留双双站起,霸一霸道:“恭喜,恭喜,恭喜大当家兄弟团圆。”
秦宝宝从卫紫衣身后探出头来,冲着萧一霸一挤眼睛,笑道:“喂,萧霸主,泻药的味道怎么样?”
“哎呀呀,原来是你!”萧一霸吃了一惊,同时又有一丝怒意升起,那泻药可害得他够呛,只是碍于卫紫衣的面子,不好当面发作,只好苦笑而已。
“哼,还不谢谢我?”秦宝宝一脸不高兴:“我救了你们,居然连”谢“字都不讲。”
萧一霸一想也对,若不是秦宝宝的泻药,自己和左燕留已做了箭下之鬼,于是连忙陪笑道:“真的是多亏了宝少爷,若不是宝少爷,我二人当真难逃万箭之厄。”
秦宝宝拍着手而笑道:“嘻嘻嘻,不必谢我,我本来想和你们开个玩笑,却不想竟救了你们的命,看来不是我洪福齐天,就是萧帮主齐天洪福罗。”
萧一霸此时方领教了秦宝宝的精灵古怪,苦苦地笑一笑,又对卫紫衣一抱拳,道:“卫大当家,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当家助我避过此难,在下定铭记五内。”
“说哪里话来呀。”卫紫衣正色道:“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岂容一人独有,更何况唇亡齿寒,帮主今日这难,就是我明日的写照。”
萧一霸感激地点头,叹道:“今日方识”金童阎罗“真面目,非阎罗也,乃贤人也!”卫紫衣微微笑道:“不敢,不敢,萧帮主宜早回总舵,此时正是多事之秋,迟则生变。”
萧一霸生性豪爽,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卫紫衣等人送到门口,目送萧一霸远去,卫紫衣待赌场大门关上,回头面对秦宝宝,有责备之神色。
秦宝宝何等精明,立刻推出最可爱的笑容,笑嘻嘻地道:“大哥不要生气嘛,宝宝知错了,下次一定改。”
卫紫衣哪里能对秦宝宝板下脸来,闻言心也软了,问道:“你是怎么从地洞里出来的?出来之后为什么不马上回来?这么多天你又到哪儿去了?你让大家担心、痛苦,是何等居心?”
秦宝宝一吐舌头道:“这么多问题啊!真佩服大哥竟能一口气说出来,中间毫无停顿。”
秦宝宝毕竟是秦宝宝,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卫紫衣也是微笑满面。
秦宝宝见大哥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就笑道说:“那个地洞另有出口啊,直通到山下,所以我就走出来了。”
“洞口?”卫紫衣奇道:“我怎么没有发现?”
秦宝宝道:“大哥当时只知道伤心失望,哪里有心思查找洞口?再说一见”血腐散“的现象,自然以为我遭了殃了。”
“你也知道我担心、失望?”卫紫衣脸色又沉了下来。
秦宝宝连忙一搂卫紫衣脖子,笑嘻嘻道:“大哥千万不要生气啊,宝宝当然是明白大哥的心情,所以才不敢回来见你,想等大哥心情平静之后再回来嘛!”
席如秀笑呵呵地道:“宝宝说得对,你若是三个月前回来啊,你大哥非得狠狠教训你不可,现在你回来,你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还有心思责备你,呵呵呵,宝宝不简单,知道运用心理战。”
秦宝宝很长时间找不到人斗口,此时听席如秀开口,哪肯放过,立即训道:“马屁不要拍了,再怎么拍也抵不了你刚才对我不礼貌的罪过,小小的惩罚照样要算,哼哼,等着瞧吧!”
席如秀心里一慌,若是秦宝宝说出惩罚的方法倒还罢了,现在不说,心里反而多块心病,他乾涩地笑了一声,连忙退到一边去了。
张子丹心细,见秦宝宝说话是在强打精神,知道秦宝宝饿了,便道:“宝少爷没吃过吧,快去吃一点吧!”
秦宝宝冲着卫紫衣一笑,道:“大哥我好不好?很久没吃到大哥的饭了。”
此时卫紫衣心情好得很,和萧一霸合作愉快,加上秦宝宝又回来了,此时不要说饭,就算秦宝宝要天上的月亮,若能找到合适的梯子,也会摘下来给秦宝宝的。
秦宝宝坐在卫紫衣的怀里,一口一口吃着卫紫衣的饭,摸了摸卫紫衣的脸,怜惜地道:“大哥又瘦了许多,是想宝宝想瘦的吧?现在宝宝又回来了,可要努力长胖呀。”
卫紫衣哈哈一笑,道:“长胖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能说长就长,不许说话,吃饭。”
秦宝宝乖乖地吃了一口饭,一边嚼箸一边从怀里取出几颗药丸,道:“这是宝宝亲手做的药丸,很滋补身体的,大哥快吃下去,吃下去身体就会壮了。”
卫紫衣不忍拂逆秦宝宝的好意,吃了秦宝宝的药丸,道:“宝宝,这三个月你在外面是怎么过的?你又没银子,又没谋生的本领。”
“小看人!”秦宝宝嘟着嘴:“谁说我不会谋生啊,这三个月我过得不赖,当然比在”金龙社“差一点,可也说得过去。”
卫紫衣秦宝宝吃饭时,张子丹和席如秀怕卫紫衣害羞,都借故躲开。
此时席如秀刚好从门口路过,听到秦宝宝此言,凑趣道:“宝少爷,你在外面是怎么过的?”
秦宝宝嘻嘻一笑,道:“我在外面过得不赖,可是席领主的本事,要不是席领主教的几手,我早就饿死了。”
席如秀大感得意,里然以秦宝宝师父自居,道:“哦,是什么本事啊?说来我听听,有什么不足的,再补充给你。”
卫紫衣已在暗暗笑着,知道席如秀要倒霉了。
秦宝宝笑道:“席领主不要问了嘛,都是你教的,你仔细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席如秀大言不惭地道:“我教你的本事太多了,一时想不起,你说说看,我再教你就不会重复了。”
秦宝宝几乎要笑得喷饭,勉强掩住口,道:“其实席领主教我的只有四个字。”
“四个字?”席如秀一头雾水,道:“哪四个字?”
秦宝宝笑道:“骗吃骗喝。”
“啊?”席如秀大感失望,房间里已爆发出一阵大笑,卫紫衣笑得差一点打翻了饭。
秦宝宝在哪里,哪里就充满了笑声,快乐的秦宝宝,也将快乐带给了周围的人。
────萧一霸和左燕留回到了住宿的地方,萧一霸掩饰不住成功的喜悦,要了一壶好酒,和左燕留对酌。
酒兴渐酣,萧一霸道:“左先生,你看卫紫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左燕留沉思了片刻,道:“傲而不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