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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云脸色铁青,将秦宝宝挟在肋下,几个闪身,已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把秦宝宝放在床上,又把窗户关上,拉上帘子,屋子里一下暗了起来,只有他手中的刀在闪闪发光。
哑穴虽被点,手脚还能动,秦宝宝却知道自己的这一点武功比不上柳随云,索性一动也不动。
收起了刀,柳随云忽地笑道:“秦小侠,让你受惊了!”
这是什么意思?柳随云怎会说这种话?
秦宝宝睁着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随云。
柳随云微笑着,他的笑容充满了亲善,一点也没有恶意,他道:“秦小侠,你误会我了。”他伸手解开了秦宝宝的穴道。
秦宝宝道:“你怎知我误会了你?”
柳随云笑道:“在你心中,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人。”
秦宝宝冷哼道:“你不是歹人,又怎会偷偷摸摸到书房中去?又怎会三番五次来暗算我?”
这些可都是事实,所以秦宝宝理直气也壮。
柳随云轻叹一声,道:“你毕竟是个孩子,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些人虽道貌岸然,却包藏祸心。有些人虽明里穷凶极恶,实际上却有侠义心肠。”
秦宝宝不得不承认柳随云说得有理,大哥卫紫衣在众人眼里岂非一个凶神,在秦宝宝眼中,却是最亲善不过了。
知道柳随云此言必有下文,便不再追究柳随云小看自己是个孩子的事,于是问道:“你难道不是歹人?”
“我不是。”柳随云微笑道:“恰恰相反,我是一个专治歹人的人。”
秦宝宝哼了一声,表示极度的不信。
柳随云轻轻一笑,复又叹了一口气,忽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却是铜制的一个小圆牌,柳随云,背后刻着官封的印文。
秦宝宝认得这是腰牌,是官府的捕快证明身份之物,见了腰牌,秦宝宝不禁道:“原来你是捕捕快!”
“正是。”柳随云小心地藏好腰牌,道:“你总该相信我了吧?秦小侠。”
秦宝宝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但疑问尚多,遂问道:“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又为什么要害我?”
柳随云叹了一口气,道:“你且不必着急,待我慢慢告诉你。”
见有故事可听,秦宝宝精神一振,从床上坐起,急声道:“说故事吗?我最爱听了。”
柳随云笑道:“我说的可不是故事,而是真事,这事其实并不好听,简单得很。
“别卖关子好不好?”秦宝宝嘟起可爱的小嘴,连声催促道:“快说,快说!”
柳随云目中不由有了笑意,缓缓地道:“我是长沙府的捕快,奉命前来调查温正豪勾结强盗、劫镖、越货、杀人劫物一案。”
秦宝宝插言道:“温伯伯是大侠,怎会做出那种事情?”
柳随云叹了一口气,道:“他其实并不愿做,只是他却不得不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对柳随云的话,秦宝宝似乎有一点懂了,却不能完全懂。
看出秦宝宝脸上的疑问之色,柳随云道:“温正豪素有侠义之名,仗义疏财,专门为人排忧解难,可是这世上做什么事都少不了一种东西。”
秦宝宝道:“银子?”
“是的。”柳随云叹息道:“他的家资虽然雄厚,但找他的人却多得很,这样下去不免有点入不敷出,为了保持侠名不坠,他不得不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秦宝宝明白了,问道:“这也不能怪他啊,他毕竟是为了做好事才这样做的嘛!
柳随云严肃地道:“干一百件好事,如不等于可以做一件坏事,虽然他杀的是不义之人,取的是不义之财,但人命关天,恶人也有活着的权利,纵是该死的人,温正豪也没有权利杀人。”
秦宝宝不屑道:“不义之人,人人可杀,不义之财,人人可取,为何温大侠不能做?靠官府,什么事也做不成。”
柳随云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比你更清楚官府的无能,但法律毕竟是法律,维护法律,就是维护正义,虽然官府无法管所有的事,但只要遇上,就不能不管。”
秦宝宝道:“凭你一个人,又能管多少事?”
柳随云端容道:“凭我一个人,也许什么事也管不上,但只要我遇上,就一定要管到底。”
秦宝宝虽是个孩子,虽不能完全理解柳随云的话,却明白柳随云做的是对的。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于是问道:“温伯伯所做的事并不太严重,江湖中比他坏的人多得很,你为何单要找上温伯伯?”
柳随云道:“温正豪的所为,并不止我刚才所说,如果他仅止于取不义之财、杀不义之人,那么,纵有官府严令,我也不会管的,但是,温正豪却做了一件令人无法忍受的事。”
“什么事?”
“江湖人闯荡江湖,多有隐私,这些隐私一经公开,必可使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温正豪利用侠义身份,千方百计打听到这些隐私,以达到要挟别人,勒索财物,迫使别人为己所用的目的,这样的人,你说该不该杀?”
“该杀!”秦宝宝脱口而出,听了这件卑鄙龌龊的事使他满腔怒火,小拳紧握。
这可太不像话了,要挟别人,那可是最可恶的事情,有本事真刀真枪嘛,何必用暗刀子。
大哥曾说过,暗箭伤人,最为江湖同道所不齿,何况这种要挟人的事情!
秦宝宝情不自禁地脱口道:“这种人要是让大哥知道,一定会一剑刺死这人的。
柳随云微笑道:“卫紫衣可以这么做,但我却不行,没有证据,我不能捕人,更不能杀人。”
秦宝宝道:“你刚才在书房,就是为了找证据?”
柳随云失望地点点头,道:“可是温正豪并没有把证据留在书房中。”
秦宝宝道:“你要找的证据是什么?”
柳随云道:“就是那本记着各人隐私的帐册,他将所有知道的隐私都写在这本帐册上。”
秦宝宝点点头,表示懂了。
柳随云道:“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秦宝宝道:“那个恶霸是不是有人帮你杀的?下毒害我的人,一定不是你吧?”
柳随云道:“那恶霸是我的一个同伴帮我买通恶霸的姬妾,以毒杀之,因为温正豪给我的时间太少,我只能这样做,你让知道,时间一过,他就无法收我为徒了。”
秦宝宝道:“你来当他的徒弟,就是为了调查他?”
柳随云道:“是的,为了引起他的欣赏,使他收我为徒,我才会尽力完成那三件事。”
他忽地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夜行人不是我?”
秦宝宝笑道:“气味不同嘛!”
“气味?”
秦宝宝得意地一笑,道:“连这都不懂,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味道,我的鼻子可灵啦!可以分辨出毒药的细小气味差别,人的味道,自然辨得出来啦!”
说到得意事,秦宝宝自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的。
忽地想起了什么,秦宝宝反问道:“柳捕快,你是怎么认出小乞儿就是秦宝宝的?”
柳随云笑道:“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身型、气质,甚至一些习惯性的动作是改变不了的。”
秦宝宝悻悻然地道:“我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
柳随云笑道:“你那调皮的笑容,可是别人学不来的,这简直就是你的标志。”
秦宝宝揉揉鼻子,发誓似地道:“那我以后再也不笑了,免得给人认出。”
柳随云笑道:“那就更不行了,一天到晚板着个死人面孔吗?秦宝宝可是想学欧阳不群?”
干嘛要掩饰呢?秦宝宝就是秦宝宝,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秦宝宝,想通这点,秦宝宝才不会不笑呢,他的笑容好可爱,柳随云的心中不由一动。
见柳随云盯着自己看,秦宝宝又来气了,嗔道:“贼眼溜溜,看什么看?”
柳随云苦苦一笑,发现秦宝宝真难伺候,于是转过脸去,不再看秦宝宝。秦宝宝更生气了,道:“男子汉大丈夫,叫你不看就不看,真是软骨头!”
柳随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又不好,不看又不好,那该怎么做才好呢?他苦涩地一笑,道:“秦宝宝,你真像个女人,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好。”
这句话可能触动了秦宝宝的心事,她本是女儿身,只因十几年来习惯做男人,对做女人,始终无法接受。
女人究竟在男人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秦宝宝很想知道,这样,才可以决定做不做女人。
于是他问道:“柳捕快,女人究竟是什么?你为什么说我像女人呢?”
柳随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逼我可说不准,有时候女人好得要命,有时候又刁钻得要命,喜欢吃醋,喜欢斗口,喜欢没事找事,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喜欢折磨别人,喜欢发号施令,喜欢搬弄是非,喜欢金钱、珠宝,喜欢和人作对。”
他一口气说下来,秦宝宝可听怕了,女人原来是个大怪物,秦宝宝可不愿做怪物他惊诧地摇摇头,道:“女人怎么全身都是毛病,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好处当然也有。”柳随云笑道:“并且好处不少,比缺点还多。”
秦宝宝道:“那你说说看。”
柳随云怪异地一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问起女人来了?”
“你说说看嘛!”秦宝宝开始撒娇,他知道这个方法一向有效,谁也抗拒不了。
果然,柳随云叹了一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我好像根本无法拒绝你的请求。”
秦宝宝的请求当然令人无法拒绝,秦宝宝得意地一笑,道:“那你说。”
柳随云道:“女人有时候很可爱,能帮人解忧,能使人开心,能使人认识到世界的美丽,能使人年轻,能使人不再孤独寂寞,能使人心情安宁平静,能使人忘掉名利、厮杀、有仁慈。”
秦宝宝更加拿不定主意了,女人原来又是一副灵丹妙药,这可怎么办?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呢?
这可难倒了秦宝宝。
他脸上带有沉思,慎重地问柳随云道:“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愿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呢?”
柳随云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有趣,性别是可以选择的吗?该是男人,就该当男人,该是女人,就该当女人。”
秦宝宝摇摇头,决定把这令人头痛的问题放到一边,重新转入正题,道:“柳捕快,你几次要杀我,当然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坏你的事,只是这一次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柳随云面有歉疚之色,羞愧地道:“我以前认为,你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劣童,为了大事,只好向你动手,可是我后来发现,你很聪明、很懂事,不是一般的孩子,我想,如果我把原因告诉你,你不但会谅解我,还会帮我的。”
秦宝宝兴奋不已,帮捕快破案子,那可是太好玩了,这个游戏,秦宝宝岂能放过?
秦宝宝迫不及待地道:“我能帮你什么呢?”
柳随云得意她笑了一笑,道:“你可以帮我拿到帐册,温正豪一定将帐册藏到卧室中,自己天天可以看到的地方,而这件事,我办起来很难,你却可以利用你是孩子的优势拿到帐册。”
秦宝宝第一次为自己年纪小而开心,喜不自禁地跳下床来,兴冲冲地就往外走。
柳随云一把将他拉住,道:“这样去,帐册不仅拿不到,你的小命反而会去了。”秦宝宝笑嘻嘻地道:“你别小看我好不好?我知道做大事要沉稳、心细,我一出房,就不会这样了嘛!”
柳随云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小孩,我才会告诉你真相,既然告诉你,我自然会相信你的。”
秦宝宝道:“你告诉我,那本帐册是什么样子的?我才好找啊!”
柳随云笑道:“果然没让我失望,居然想到这一点。”
随即敛住笑容,道:“那帐册和普通的书没有两样,只是,不管你翻遍任何角落,都找不到一个字。”
秦宝宝奇怪道:“怎么会是无字书呢?”
柳随云道:“帐册上的东西很重要,温正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书上无字,但只要用一种特殊药水一擦,字就出来了。”
“这可太好玩了。”秦宝宝喜滋滋地道:“这可比以前的游戏有趣多了。”
他忽地一把拉住柳随云道:“跟我走。”
柳随云微惊道:“去哪里?”
秦宝宝眨眨眼睛,笑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因为我本来是来叫你陪我出去玩的。”
柳随云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一定好好陪你玩一玩,让他玩个够再说。”
秦宝宝真的玩够了,从外面回来,他就像散了架似的,眼睛半闭半睁,似乎随时都可以睡着似的。
胡乱吃了几口饭,秦宝宝到温正豪的卧室里,强打精神和温正豪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歪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