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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宁红着眼圈感激的向王乾点点头,款款下轿,王乾一摆手,有侍卫端上酒盘来,蕊宁颤着手,拿起一杯酒,走到耿云翔面前,几番欲启朱唇,都哽咽着打住了,泪珠一滴滴落到杯中,溅起了点点涟漪。
耿云翔见她如此难过,自也是伤感不已,若非是碍着这许多人在场,怕早就把她揽在怀中了,此时却只能空攥双拳,陪着蕊宁一齐心痛。
半响,蕊宁方止住泪水,慢慢仰起娇颜道:“耿大哥,你,你要保重啊!”耿云翔痛苦的望着心爱的人,满腹话儿却不知该从何诉起,蕊宁公主把盏自语道:“老天爷啊,你虽然对我不公,但我还是要向你祈告,愿红尘中相亲相爱的人,既便是远隔着千里,但只要脚踩着大地,大地又连着他们,那么一颗相爱的心也要永远连接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呢喃轻语着,垂手将这一杯酒泼撒在了二人脚下,耿云翔痴痴的望着酒水划过一道弧线撒落在面前,耳边听着她的祈告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任热泪缓缓的涌出眼帘,王乾见状在后轻声道:“天不早了,公主,咱们该启程了吧?”
二人相对而泣,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久久不愿分离,王乾无耐的摇摇头,退在一边,他抬头看了看天,回转身又斟了一杯酒来,端在手中等了会儿,又上前劝道:“公主,天不早了。”见蕊宁公主泣不成声,他面向耿云翔苦笑道:“耿大侠,真对不住了,老夫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唉,也罢,这杯酒,我便替公主敬你,权当略解我心头的愧疚。”
耿云翔低头望着脚下,半响不语,蕊宁擦了一把泪,见王乾站在那手举着酒杯有些尴尬,便伸手接过了,强做欢颜道:“耿大哥,不要难过了,咱们终归还是要分手的,只要你日后时常还能忆起咱们在一起欢乐的日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来,我敬你这一杯。”
耿云翔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王乾,冲他点点头道:“王大人,可真难为你了,耿某多谢公公厚爱。”王乾也是报以理解的微笑道:“这算什么,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耿云翔目光木然的望着他,忽然开口问道:“王大人,我若喝了这杯毒酒,多长时间能够发作?”闻听此言,王乾忽的脸色煞白,他陡然想起一事,忙低头去看耿云翔脚下,众人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原先撒酒的地上,不知何时聚来了数十只蚂蚁,大半已仰尸僵卧,余者围在残酒边乱做一团,不断倒毙,这毒酒药性竟是出奇的猛烈!
耿云翔冷笑道:“真是好酒,这蚂蚁怕是喝醉了,瞧那样子,好有趣啊!”王乾惊惧的看着他,一只手悄悄伸到衣襟下面,耿云翔不等他动作,已先发制人,迈步上前两手猛的抓向他双肩!王乾急向后退,“嘶啦”一声,右臂衣袖被他抓裂,众佳卫大惊,纷纷拨刀围了上来。
耿云翔双目如电射向王乾,沉声道:“原来是你!?”只见王乾裸露的右臂上厚厚缠着绷布,上面斑斑的都是凝结成褐色的血污,王乾左手抽出匕首,阴恻恻道:“不错,算你有本事,昨夜松林中要杀你的正是老夫,哼,可惜我低估了你,否则多邀一两个帮手,早就把你给摆平了。”
何厉峰趁二人斗嘴时,向身边一名侍卫悄悄耳语,那侍卫转身上马,向街口飞奔而去,蕊宁公主端着酒在一旁已是吓的花容失色,哭泣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耿云翔满面怒意望着王乾,王乾见事已败露,索性收起匕首,退后数步从怀中掏出一方黄绫道:“姓耿的,你以为皇上远在京城,便不知你和公主在潞州城内做下的好事吗?皇上已下了手谕,命我和何总管伺机除掉你这个败坏皇室清誉的淫贼,耿云翔,今天你一定得死!”
蕊宁公主道:“王乾,你好狠毒,竟要借我之手杀他,我已答应和你们回京城完婚去了,你、你还要这样算计我们?”王乾森然道:“老臣也是为公主着想,你若毒杀了这厮,不但绝了杂念,而且圣上知晓了,也一定会夸奖你,介时公主感激我还来不及呢,只可惜功亏一匮,让这小子识破了机关,公主你快站过来,免的他以你为质,妄图逃命!”
何厉峰上前一步道:“公主,你不要再迟疑了,我已派人去州衙搬兵,大队人马倾刻就到,姓耿的再猖狂,也逃不出咱们布下的天罗地网!”蕊宁闻言又是气愤又是绝望,耿云翔拨剑在手,怒喝道:“你这两个狗贼,我知道今天是走不了的,但就算我死也要先杀了你们!”
王乾面上变色,一挥手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几十名侍卫舞刀往上涌,何厉峰也亮出双钩,伺机动手,公主府前顿时杀气一片!
忽然听的一声尖叫:“不要动手!”众人都愣了一下,止住脚步,只见蕊宁公主的面色苍白,走到对峙的双方中间,开口道:“王乾,你不是想杀了耿云翔好向皇上邀功吗?你不是想把我诓回京去,好让皇上提拨你吗?好,我告诉你,耿云翔活不成,你也休想把我带走,我和他生死都要在一起,任你千军万马,也休想把我们拆散!”她说着又扭头看向耿云翔,凄然一笑道:“耿大哥,是我连累你了,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成全了陆姑娘,我,我对不起你啊。”
说罢含着泪,突然仰面将手中毒酒喝了下去!
这一下太出人意料了,无论是王乾,何厉峰,还是耿云翔,都是卒不及防,毫无准备!
耿云翔狂吼一声:“蕊宁,不要啊!”飞身上前,一拳掴去了酒杯,蕊宁公主已软软的仆倒在地上,耿云翔刷刷几剑,刺倒了两名抢上前的侍卫,跪下来将她抱起,王乾气极败坏道:“杀了他,杀了他!”侍卫们如梦初醒,呐喊着杀了上来,耿云翔一咬牙放下公主,如鬼魅般冲入人群,舞剑乱杀!!
他的剑法使的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疯狂狠捷,刹时街上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侍卫们如切葱般被他斩翻在地,间或有重伤未死的,在地上翻滚哀嚎,更是令人闻之胆寒!
王乾与何厉峰见手下人如此不堪一击,转眼间死伤殒尽,忙吆喝一声,亲自动手,耿云翔身形一闪,极快的连出四五剑,攻向二人,何厉峰挺钩抵挡。王韩臂上有伤,且兵刃短小,被他逼的连退四步才稳住身形,何厉峰本就不敌他,此时没了王乾的帮助,在耿云翔势若疯虎的狂攻下险象环生,无还手之力,耿云翔已杀红了眼,真要立时便取二人性命,然后好搜出解药治蕊宁。
何厉峰与王乾被他同归与尽般的打法吓呆了,心中均是暗想,咱是朝廷中有身份的良臣,前途远大,拖家带口,可犯不上与这愣小子对命啊,只要不即不离的牵制住他,等大队官兵一到,那就好办了,他二个想的不错,但耿云翔岂能容他们游斗?这时拼了命的步步紧逼,不肯放松半点,二人大骇,激斗中王乾腿上又中一剑,他一狠心,将匕首舞出一团冷森的白光,就势使个滚地龙的式子,着地滚进,挥刃反击,耿云翔一剑扎向他后心,何厉峰在旁挥左钩挡开,左钩分刺他胁下,耿云翔侧身避开,王乾趁机扑进剑网,一匕首向他小腹刺去!
耿云翔在电光火石间斜上半步,同时扭身将匕首让于身侧,反左肘压下他执刃的手臂,右膝猛抬,王乾般闪不及,正被顶在下巴上,随着颌骨碎裂声,他“呀”的惨叫,栽倒在地。何厉峰双钩也在这时刺进耿云翔前胸,耿云翔奋力横剑一拦,阻住双钩,但胸前已被钩尖扎入寸许,鲜血喷涌而出,何厉峰心头狂喜,狠命的用力推钩,耿云翔怒喝一声,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左掌五指并扰,猛然刺向他咽喉,何厉峰只顾高兴,那防他有这一招,只见面前血光一闪,喉头已被对手单掌插穿!
他大叫一声,抛了双钩,歪歪斜斜向后退去,耿云翔奋神威紧赶几步手中剑斜劈而下,将何厉峰的头颅劈开一道三分之二长的口子,他面目皆碎。惨呼着倒地气绝。耿云翔一把揪住重伤的王乾,怒喝道:“解药拿来,饶你不死!”王乾张开血肉模糊和嘴,艰难道:“我小看了你,我,我要杀的是你,又怎么会……带解药到潞州来”
耿云翔失望震怒之下,猛的发力,将王乾胸骨摧断,王乾双眼暴凸,“波”的吐出一口淤血,歪头毙命。
强敌尽歼,耿云翔这时才意识到胸前血流不止,疼痛欲绝,他撕下一名死人的长襟,裹在伤口上,踉跄着来到蕊宁公主身旁,急切道:“你怎么样?”蕊宁喘息着道:“我没事,只是头晕的厉害,什么都看不清,咱们,咱们快走吧!”
耿云翔心有不甘,又飞扑到王乾尸体前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仍是不见解药,这才不得不死了心,他抹了一把脸上的也不知是汗水,泪水还是溅上去的血水,顾不得许多,一手抱起公主,一手提剑,将套车的马绳斩断,牵过马来,翻身上鞍,将公主拥在身前,不敢走正南门,驳马径向城西偏门驰去。
虽是大清早,但街上已有了不少百姓,见一骑二人浑身浴血的冲来,都惊呆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忙纷纷闪开,耿云翔只顾催马,也不管踩翻了多少摊棚瓜菜,一直向前。所幸身后追兵尚未赶到,这才一路平安的急驰到到西门。刚要闯出城,斜刺里忽的奔来一骑,马上乘客高呼道“贤弟慢走!”却是闻讯赶来的欧阳平。耿云翔见他来的匆忙,身后并无一兵一卒,也不怕他,凛然道:“欧阳兄,你要抓我吗?”
欧阳平道:“贤弟,听说你杀了何总管和王公公,可是真的?”耿云翔傲然道:“不错!他们都死在我的剑下!”欧阳平心里一寒,想了想一咬牙,跳下马道:“好兄弟,你快走吧,这匹马也带上好路上换乘,后面的追兵,我来抵挡!”
耿云翔闻言心中一热,垂下剑叫道:“欧阳兄,我今日才知道你是条真汉子!小弟今生今世也忘不了大哥的恩情!”伏在马颈上的蕊宁公主微睁双眼,迷茫道:“耿大哥,咱们逃出来了吗?”耿云翔低头柔声道:“宁儿莫怕,咱们已逃出城了。”
欧阳平向身后看了看急切道:“傻兄弟,别多说了,快走,快走!”耿云翔感激的回首道:“欧阳兄……”
他恰于此时回头,刹那间惊怒交加!!
只见欧阳平挥掌似拍向马臀,中途变向,却已拍向了他的后背!
耿云翔百忙中运气与背,硬接了他这一掌,顿觉口中一甜,哇的喷出血来,欧阳平狞笑道:“兄弟,老哥哥对不住你了!”说话间掌中内劲不断递出。耿云翔心中暗叫卑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手掷出长剑,双方离的太近,欧阳平绝没想到他中掌之后还能反击,忙撤掌拍向剑身,剑是被击落了,可剑势太急,被他一掌打的失了准头向下,“扑噗”竟直插在他左脚背上,欧阳平疼的大叫,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耿云翔双腿急夹马腹,那马受惊,猛的撩起后蹄,欧阳平百忙中抬手去挡,“喀吧”小臂已被马蹄踢折,他怪叫一声,瘫在地上。
耿云翔头也不回,策马出了城门,这一次他胜的侥幸,欧阳平不知他已受重伤,否则一上来便与他凭真实本领格斗,几乎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截下这两个重伤男女,但他听说耿云翔独力杀了京城两大高手,心中不由胆怯,再说身边又没有一个伴当助阵,便想着使诈暗算,为隐去掌风,这一掌内力使的又不是十足,偏生耿云翔这一年来武功大进,早已今非昔比,就这么着竟被耿云翔缓过手来,反倒重创了欧阳平,逃出城去。
耿云翔深恨欧阳平的无耻阴险,但他也知道只有像那种人,才是真正可以做大官的人,别说是朋友,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就是亲爹也要出卖了。耿云翔策马奔了一程,这马已不堪负重长驰,口吐白沫,将将欲倒,他跳下马,一拍马臀,让它继续独奔,自己抱着蕊宁公主借着晨雾掩护,抄小道又折回到潞州城边,他相信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不其然,只听的马蹄声响,一队队骑兵冲出城外,都向远处追去,声音渐渐远去了,他才略松了口气,低头去看怀中的蕊宁公主道:“如何?”蕊宁微喘着道:“没什么,我腹内并无痛感。”耿云翔心中现出一线希望,喜道:“没事了,一定是王乾老贼下的药份量不重,伤不了你,咱们这就进城看郎中去,一定会把毒解了。”蕊宁急促喘道:“不要进城,太危险了。”耿云翔咬牙道:“再危险也得救你,你放心,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我会把你送到欧阳平那里,他定会找最好的郎中全力救治你的。”蕊宁感动的哭了起来。想抬手去抚他脸,可使尽了力气也抬不起来,只好满脸央求之色道:“不要离开我,耿大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