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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他如何乘人之危,狂吃冉玉浓豆腐,这三天确实让他辛苦。日夜都守著昏迷的冉玉浓寸步不离,唯一离开也是去寻找食物喂他,不厌其烦的一口口将食物嚼烂再喂给他,待到冉玉浓吃饱了之後,自己才随便吃点剩下的。冉玉浓持续高烧,需要不停的需要喂水和降温。於是赵豫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抱著冉玉浓坐著打个盹。不能躺,因为他担心一躺下去就真的睡著了。隔一会就以嘴喂冉玉浓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更是不时沾湿他的嘴唇。用来降温的布条更是毫不间断的更换。就这样三天下来,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冉玉浓终於退烧了。
赵豫估计冉玉浓就快要醒了,於是依依不舍的将他的衣服一件件替他穿上整理好。要不然冉玉浓知道自己昏迷时他做了什麽,不知道会怎麽样生气呢?叹口气抓紧时间在冉玉浓身上最好再揩一把油,赵豫终於将他的衣襟拉好系上腰带。然後坐在一边静静地守著冉玉浓。
果然,没过多久,冉玉浓眼皮一动,随後缓缓睁开了眼睛。赵豫心中欣喜,忙凑上去问候:“小冉醒了吗,感觉怎麽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连声探问,冉玉浓却有些迷糊有些困惑的盯著他的脸瞧了半天,才迟疑的喊了声:“王爷?”赵豫连忙答应下来,开玩笑说:“还好还好,还认得我。总是没有烧糊涂了。”冉玉浓也笑了,看著赵豫说:“王爷,您的脸怎麽成了这个样子了?”赵豫一愣,问:“我怎麽了?”边说边伸手去摸了摸自己脸,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胡渣,至少有了大半寸长,赵豫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说:“就几天没刮,怎麽就长这麽长了?”
冉玉浓看著他,开始还笑,可他也不是真病糊涂了。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了。他问:“王爷,这几天,都是您在照顾我吗?”赵豫倒是并不否认,笑著说:“你救了我一命,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冉玉浓却心中并不轻松,他也照顾过病人,自然知道这有多麽累人。自己连续烧了几天,人事不省。可是现在细细感觉一下,嗓子不哑,口中不燥,嘴唇湿润,就算不问,他也可以肯定赵豫在照料他时有多认真细心。再看看赵豫此刻,胡子拉杂,眼圈发黑,眼里布满血丝,脸颊深凹下去,看著真是憔悴不堪,如果不是双目依然极有精神,看起来倒是比自己更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
一瞬间,冉玉浓感动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怔怔的瞧著赵豫,两行清泪便滑落。赵豫原本兴致勃勃的瞧著他,见他突然哭起来了,吓了一跳。忙问:“怎麽了怎麽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来忍著点让我看看,小冉是男孩子,要坚强一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啊?”他著急的为冉玉浓擦著眼泪,并连声安慰。冉玉浓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动,只能摇摇头,抽噎著说:“不是,我很好。”这样说赵豫就更著急了,问:“那你怎麽哭了?是不是饿了,还是觉得差点死了所以害怕,都是我的缘故,你又救了我一次。以後我一定要报答你。”
冉玉浓还是摇头,抽噎著说:“师傅去世之後,再也没有人对我这麽好过了。我…我是高兴的…王爷,您真是大好人。我以前误会您了,就觉得您爱戏弄人。”赵豫一听,放下心来。然後随手拿过旁边准备好的一个果子,自己张嘴咬一口,正准备嚼碎了低头去喂冉玉浓,一眼瞥见冉玉浓泪眼婆娑的感激的望著自己,立刻反应过来。从嘴里吐出那块果肉,就要喂给冉玉浓吃,说:“我当是怎麽了呢,吓了一跳。这有什麽呢?快吃吧,你现在需要吃些东西。”
冉玉浓见他从口中吐出的果肉,再往自己嘴里送,脸立刻红了起来。摇头拒绝道:“我自己来。”赵豫调侃道:“你现在刚刚才好些,就要逞强了。好了,我喂你就好。省些力气好快点恢复吧。”说完,不由分说的将那块果肉喂进冉玉浓嘴里。冉玉浓只好嚼了嚼吞下去,下一块又来了。
赵豫一边喂他吃著果子,一边跟他说话聊天。神色安详温和,冉玉浓吃著他一口口咬下的果子,心里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感激,终於忍不住又说了一遍:“王爷,您是好人。”赵豫手的动作一停,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突然发现听到冉玉浓叫他王爷,心中居然很有些不情愿。他想了想,笑著说:“行了,我们都沦落到这幅田地,就别叫我王爷了。就叫我崇光吧。”冉玉浓有些不明白,讷讷的重复了一遍:“崇光?”就这一声,让赵豫听著心情突然愉快了起来。他笑著点点头,说:“对,崇光~!我的字。”说完,动作及自然的将冉玉浓的手拉过来,在他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著这两个字,意味深长的盯著他说:“崇~光~,你要记住了。”冉玉浓点点头,听话的说:“我记得了。”
赵豫听他这麽说,就笑著说:“是吗?那你叫一次看看。”冉玉浓听了,便笑著喊了一声:“崇光!”清清亮亮,又带著些少年特有的一丝暗哑,就像暗夜的春雨落地的沙沙声,让赵豫心情都彻底舒畅,心中的混沌被洗涤干净。他笑著说:“再说一遍。”冉玉浓觉得有趣,继续喊道:“崇光!”赵豫继续鼓励道:“再说一遍。”冉玉浓笑著连著喊:“崇光崇光崇光!”赵豫笑著,慢慢的低下身,就趴在冉玉浓身边,温柔的望著他,继续催促:“再喊一次。”冉玉浓见他凑近了,与他四目相对,望著他温柔似水的眼神,心中“咯!”一声,不知为何有些局促不安,终於低低的,犹豫的又喊了一声:“崇光~!”赵豫笑著,眼睛却慢慢闭上了,竟然是睡过去了。
冉玉浓见他说著说著,突然闭上了眼睛。吓了一跳,忙凑过去查看,见他呼吸平稳,神色安详,反应过来他只是困极了睡过去。便放下心来,见他还有一半身体搭在草榻在之外。便努力坐起身来,努力的抬胳膊抬腿,将他搬到床上,跟自己躺在了一起。
赵豫真的是太困太累了,冉玉浓这样拉动他都不能将他从睡梦中弄醒。冉玉浓也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下,也不再吵他,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细细的瞧著眼前这个人。真的,他心里对他是感激极了。在他的记忆中,能像这样对他的人,除了赵豫,只有一手将他抚养长大的师傅。想起师傅,冉玉浓鼻头又是一酸。师傅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在他生病的时候,也会坐在他床头日夜守护著,安慰他。自从师傅去世後,他生病以来,从来都是自己独自扛过。那次挨打受伤,虽有胡叔一家过来探望照料一下,大多数时候还是靠自己照顾自己。而现在,赵豫跟师傅一样全心照顾他,甚至更加细心体贴周到。这久违的温暖让冉玉浓回想起来就忍不住落泪。
於是他又哭了,望著身边近在咫尺的赵豫的睡脸。看著这张虽憔悴仍不掩其俊逸气度的脸,他渐渐的回想了起来。就在他烧的迷迷糊糊,口干舌燥的时候,总有人细心的用一个小杯子一口口的喂他喝著水。他难过的说起胡话来,就有个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安慰他,鼓励他。他出了一层层的汗,浑身粘糊糊的很不舒服的时候,又有人细心的解开他的衣襟,拿著热热的手巾为他擦著身体,让他舒爽下来……
等等,他的衣服被解开过!!!!
冉玉浓反应过来,忙解开自己衣襟低头一看。一看,又有些傻了眼:只见他胸前到处是粉色的斑斑点点,|乳头红肿不堪,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冉玉浓很是不解,不懂只是中毒发烧而已,为什麽会导致身体起红疹呢?|乳头还肿的这麽厉害?可怜的小东西,不识风月,自然不明白这满身的情欲痕迹。纳闷了一会後,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崇光有没有看过自己身体?
他心里著急,想跟赵豫问个清楚。可是看看赵豫还在睡,又不忍打扰,只好等他醒来。等著等著,他自己也困了,於是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这次醒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晌午。身边赵豫已经不在了。冉玉浓艰难的坐起身来,赵豫端著那个木锅进来,看到了忙赶过来说:“别起来,你还没好呢。”冉玉浓看到他,想起心中挂念的事,心里又慌又羞,忙说:“没…我要小解。”赵豫一听,立刻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冉玉浓吓了一跳,问:“你干嘛?”赵豫抱著他往外走,说:“带你出去小解啊。”说完几步走了出去,来到一片灌木前,将他放下,一手扶著他,一手就要给他解腰带。玉浓窘得要命,忙伸手去阻拦说:‘别~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来。”赵豫反手将他格开,满不在乎的说:“唉~!这时候还见什麽外,你躺著的那几天我什麽没帮你做过啊?”此言一出,冉玉浓原本挣扎的手突然垂了下去。他低头不语,赵豫见他脸色,知道了缘由。便也出声了,低头将他腿间的粉茎掏出来握住,然後说:“解吧~!”
冉玉浓低头轻轻的说“我自己来。”赵豫听了,想了想,终於松开手,让他自己握著。待他解决完之後,再将他衣服整理好,然後仍然抱回了石洞。冉玉浓被他轻轻的放在床上,望著他,低低的问:“你都看到了?”赵豫点点头,说:“是!”冉玉浓见他承认,脸上立刻变色,羞愧,恐慌。他低著头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古怪,觉得我像个怪物?”赵豫摇头否认道:“胡说什麽?我是这种人吗?你要是这麽想,就枉费我这几天对你的一片心了。”听他这麽一说,冉玉浓反而落泪了,嘴里反复道:“还好,还好,我真怕你会害怕。”赵豫拍拍他的头,笑著说:“尽瞎想,我怎麽会这麽糊涂呢?”停了停,柔声问冉玉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经过这麽多事,现在冉玉浓对他已经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当下就难过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得了这麽个奇怪的病。几个月前,胸前突然起了两个硬块。没过多久就开始长大,一直长到现在。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又不敢告诉别人。这几个月都是提心吊胆的过著!都不敢让别人看到。”说完,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赵豫见他哭泣,忙心疼的拉过给他继续擦眼泪,还哄著说:“不哭了不哭了,玉浓是男孩子,不能总是掉眼泪,要坚强点,坚强点啊,乖~!”不知不觉,在他病中哄他的那一套就拿了出来。冉玉浓听他这样安慰,不知为何相当的受用。心中舒畅了,反而哭得更加爽利,当下就趴在他怀里哭了个够,将这几个月的忐忑不安全都哭了出来。
赵豫也不再制止了,知道他也需要发泄。便拍著他的背轻声安慰著。好在冉玉浓哭了一会就止住了。 他瞧瞧赵豫,犹豫了一下,终於问:“王…崇光,你真的不怕我吗?”赵豫有些奇怪,问:“我为什麽要怕你?”冉玉浓低头解开自己衣襟,露出一双鸽|乳,抬头望著他说:“你看,我的身体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不古怪不吓人吗?”
赵豫没防到,冷不丁见他这样,一下浑身一热。忙定了定神,知道这时候要是移开视线冉玉浓定会误会了。於是强镇定道:“一点都不可怕。”想了想还说:“不但不可怕,我瞧著还挺美的。”说完,还忍不住在那双|乳上又看了几眼。
冉玉浓没想到还会得到他一句赞美,愣愣的问:“很美~?”赵豫点点头,说:“是啊,这麽美的双|乳,我怎麽会觉得怪呢?你又在瞎想。还不拉起来,刚好,别又著凉了。”说完,伸手去将他衣襟拉上,生怕再看一眼就要冲动了。冉玉浓任他为自己整衣。认真的说:“崇光,除了我师傅之外,你真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赵豫一听,心中觉得舒畅之极。但是嘴里还是笑著说:“不不不,是你太招人疼了,我才会这样。而且,要说好,你才是呢。居然又舍命救了我一次。”冉玉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不是,我只是……”赵豫接著他说:“你只是不忍心见死不救对吧?唉,傻孩子。救人要紧,你自己的命更要紧啊。幸好这次你又熬过去了。若下次你再这样,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该怎麽办呢?”说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紧,要是玉浓真出了什麽事,他会怎麽样?
他的突然难过极了,只有种说不出的痛苦翻腾在心里,呼吸几乎要停滞,胸口闷得似乎要裂开。这让他无法去细想玉浓要是真的不幸逝世了,他会怎麽样?只觉得玉浓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事,自己也会痛不欲生。赵豫突然意识到,为什麽自己会这样想?
他呆呆望著冉玉浓,这个小侍卫,粗粗算起,两人朝夕相处其实还不过二十天。可这二十天里,他为他体验过人生中诸多的第一次。除了皇兄,他真正去关心一个人,守护一个人。心疼他,担心他,照顾他,目光总是无自觉的看著他。喜欢跟他说话,喜欢看他笑,觉得他每一处都可爱的不得了。这是为什麽?
答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