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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呆滞的卧在地板上,口里念着“12月3日是她的生日。”她从地上用脚尖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将脸贴在稿纸上,头发肆意的散开,眉毛与眼睛没有了形状,脸部的肌肉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她好像什么也没想,又似乎一直都在想。
眼神中流露出的单纯在容貌上所占有的优势至少在心理上是可以掩盖某种无以言喻的复杂的,正如有多肮脏就有多纯净。
生活本来就一个混合体,如果不平庸,分化的两端是成正比的,也不是说复杂就是贬义的。
这要看接受能力而论,形式转化的内容的前提无非是内容大于形式,复杂不过是赋予内容的成品。
她缓慢的抬起头,额前的两缕头发自动分开,她闭上眼睛,睁开、闭上。
重复的默念着:“在那一天,她苏醒了。”她有些兴奋又略带点焦躁。
暮杨将伸向她的那只手狠狠的撞向窗户玻璃上,余怒,吼向她:“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血顺着手背流了下来。
“是画眉的那只手吗?”她的思绪因被打断而有些生气。
“你的那只手不是很有天赋吗?”她看着那只受伤的右手,同时举起她的右手“你看见了吗?我认为我的这只手也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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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声,她眉头一皱将右手撞向玻璃窗,看着自己的手,“让它流着吧!天赋与天赋之间不是可以比较的吗?天赋的高低,时间的长短。用血液来测量吧!”
他站在那里,意识到一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她充满了幻想,其本身远比她的小说要丰富。那是她目前无法逾越的。
“我想我的左手还能画。”他说。
左手的指尖,醮着右手手背上的血,在她的脸颊上晃荡。眼影、腮红、唇彩使用的都是他的血。
血缓慢的凝固,他用嘴吮吸,牙齿上面有血的沫儿星。
她默默的注视着他,以她独有的猫的那种嗅觉进行着,他俨然成了她想象的那个人,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文中可以适当的写些什么了。
或者说,把他塑造成一个作品,移植到惜童的身边。
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
一个作者无论控制欲的强弱,在文中的显现是无所不能的。除非他的脑子不够用来想象。
如果是那样的话,按照叔本华的理念这个过错似乎要划归到母亲的身上。
她吸了一口气,如同一股能量输入体内。
只有一种可能(12)
(十一)
撒旦于你永恒腐烂之时微笑。
……SLAYER
几天后,罗雯再次找到我。
她说,她要走了。
我问,去哪儿?
她说给我一个角落,哪儿都行。
我说,只要你喜欢就行。
她抿了抿嘴,扭头看向别处,又转回头,我想跟平时的旅行不会有多大区别。
我问,总之,是一定要离开,是吗?
她很感激的看着我,似乎这句话要比“只要你喜欢就行”要有意义得多,至少是感动,也拉扯出感情的另一个死角。
她说,我去看过雨欣了,她已拒绝了任何治疗,有空,你也去看看她吧!
我点点头,那你!保重!
她咬了咬嘴说,嗯!
……
背影,渐远。
或许,这一辈子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一直到走,我都吝啬得没有给她一个拥抱。
她原本就应该不承认有征服,可以走得很洒脱,然后,死在自己的足迹里,这理应是最完美的结局,而不是我为她设置的。
信仰间若不存在交集,便没有资格去干扰其中的任何一方,这逻辑,也是规则。
记忆如果能随意删除,她的“原本”占用忽略不计原则后,至于我可能不会将她推向那种高度,一个人在生活中的演译总伴随着某种天性的流露。
在其中,每个人对这个人的判断点不会相同,正如我将她定义的这种高度,如果判断失误,我要为此付出的就是失望。
否则,那个高度会顺应希望延伸。
一晃,三个月的期限就到了,那个与雨欣紧密相关的男人如期而至。
当然,我没有为难他,给了他想要的。
兴许,他把她当成了玛格丽特了,这谁知道了,也许,他还能像阿尔芒那样写出:玛格丽特对吴雨欣丢人现眼。
如果让享利巴塔伊知道世界上有吴雨欣这样一个妓女,他兴许将给出比玛格丽特更高的评价,我对此深信不已。
据说,那天晚上他就找到了雨欣。
“喝点什么了?”
“随便,什么都可以”
“绿茶?”
“好的。”
她转过身,径直走到吧台前,抽出一个玻璃杯,看成色是个新的,她用温水润了润玻璃杯,将剩水倒入洗手池中。
当然,这是家教,他暗地里有些感谢他的父母。无论她们带给了她多大的苦难,庆幸的是,她有今天这个仪态。
他看着她为他泡茶的样子,竟有对一个妻子般的那种迷恋。
她将茶杯移放到他面前,便端坐在他的对面。不等他开口说话,便道出:“我同意跟你结婚。”
“啊?”他没听清楚,或者说,想确认一下。
“结婚。”如同高跟鞋的线条一般优雅。
“你为什么突……”他没敢问下去,怕问下去,自己听到的就不再是结婚。
“我们,加上这一次,见过十八次面,对吗?”
“我记得,是十八次,”那个男人肯定了雨欣的话。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一年零七天,不会错吧!”那个男人十分的小心。
“我可能不会有一年零七天的时间了,你明白吗?”
“那并不重要。”
“那今晚你留下吧!”
她在腾出的一间客房里,整理预备好的就寝衣物。床单是事先铺好的,放好了热水嘱咐后,道了声“晚安”才转身进了书房。
看着她的背影,他更加肯定那就是他要找的女人,她不漂亮,但容貌不再是问题,即使她是清洁工的孩子,也只会增添她的人格魅力。
他躺在床上,在他未来妻子的房间里,兴奋得睡不着觉。他猜想着妻子在做些什么,于是,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但雨欣还是发现了。
“在干嘛呢?我睡不着,跟你聊聊吧!”他有些抱歉的说。
“在做一份企划案呢。”雨欣关上电脑的同时合上了文件夹。
“有合适的市场吗?”
“这个不太好说,上海,北京,广州,深圳,青岛的市场已经开发出来了,目前锁定的是成都、大连、南京几个城市。”
“大连应该不错吧!”
“相对而言,论基础条件,商务设施,专业服务,以及开放程度,大连都比成都稍逊色点,但研发能力方面南京要比成都和大连强。”
“你的工作要知道这么多东西。”
“身为公司的业务主管,必具的知识还是要掌握的,比如:这三个城市在政府服务方面就所欠缺,比起宁夏和济南就差了一大截。”
她缓了缓说:“我个人认为,南方的市场比北方的要大,能看见的大的投资都在南方。目前,上海,广州,深圳三个城市,已趋于饱和状态,也是我们这个行业,大多角逐的重点,但将视线移向北方,重点发展青岛,势必会成为其它同行的薄弱点,而在35个城市的调查中,青岛的开放程度排名第四,仅次于广州,论它自身的条件是比较好的。”
“能垄断青岛的市场吗?”
“你跟我开玩笑吧!在中国,根本就不存在公司垄断。有,也是由政府控制的。”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不了解。”
“没事儿,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这些以后可以慢慢教你。”
“你也是,晚安!”听着雨欣的咳嗽,他一阵心疼。
“我还有点事要做,晚安!”
第七天,我收到了雨欣的结婚请贴。
只有一种可能 (13)
(十二)
“你曾梦想握举纯净的事业,爱情之阴云,却爬满你明亮的眼睛,所谓痛苦更沉沉坠入你浅浅之天真。”
…。。。
暮杨也收到了嘉宝与他同时应邀的请贴。
插入一个无关情节。当然,插入的动机是为其人物粘贴形象。其对象捕捉我放眼到嘉宝身上。
如果说我梦到了那一切,可醒来,或许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此说来,我所讲述的似乎都是属实的。
“似乎”怎么讲,恍惚又记得的与现实混淆的。
这很难说,人有时活得不怎么明白。
确切地说,难得明白。
嘉宝顺着人群走去,教堂里,唱诗班的基督徒拿着赞美诗用他们特有的方式迎接耶稣的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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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包括手捧圣经度诚忏悔的,他们念着那段冗长的主祷文:“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天上如同行在地上,赐给我们今日的饮食,免了们的债,如同你免了人的债……阿门,哈利路亚!”
在教堂外一个显眼的角落里卧着一个乞丐。她停了下来,蹲在他面前,在包里拿了5块钱丢在了有缺口的瓷碗里,以便获得观察他的权力同时得到尊重。
如果她有幸遇到那个给她讲爱伦坡的老乞丐,而她此时所做的显然是多余的。
因为很多时候,我们总要为一些笨蛋付费。当然,某些时刻,我们也扮演此类角色,无形之中也被付费了。
这要看个人的悟性。
对于她而言,她期盼这样的早刻到来,能有幸与付费者谋面,而更大程度涉取其优于自己部分的养料。
付费到了这种程度,便与经济无关了。
她看着那个乞丐说,如果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再给你五块钱。
那个乞丐,似乎没怎么懂她的话,或者说,他不屑于用三个响头来换五块钱。
据说,他们也是按月拿工资的,月薪比拿低保的下岗工人还要高,更何况他还思考着按我的话做了,不一定能拿到钱,这是个麻烦问题。
她见他不应答,端起那个缺口瓷碗说,如果我给你磕三个响头,你就给我五块钱。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在磕第二个响头时,她一直在想为什么要回五块钱,自己在干什么。
在她抬起头时,那个乞丐的手颤微微的捏着那张纸币伸向她,顺着钱的斜方向看过去,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她猛的又磕下去,有些歇斯底里。
迅速的从乞丐手中抽出那张钱买下了小女孩手中唯一的一朵白色的花,像雪。
她再次走到他的身边,把花摔在地上,用脚尖擎住它的脖子,揉搓,那不像雪,是脐带里流出的忧伤。
她弯下腰,拾起那具尸体,丢进缺口里,并告诉那个乞丐,这是一朵寂寞的花朵。
转身,离去。
“装逼”紧接着“什么玩意儿”那声音分不清是出自那乞丐,还是那个壮大的人群。
难得明白。
嘉宝回来时,天已渐亮,暮杨还没睡,圣诞夜,他和她是分开行动的,这是嘉宝要求的。
而那一夜,他做了什么,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继母和弟弟也只愿呆在家里,表哥来电话让他一起去喝酒,他便去了。
一起喝酒的加上他一共八个人,有四个女的。
配成对,有一个长相较为乖巧可爱的分给了他,出于男人的原始个欲望,拒绝当然是不可能的。
开房间的钱,据说是表哥用的公款支出。报销自然是事后的程序。因此招来暮杨的理由充分了,冲着耶稣的降生,疯狂的折腾一个通宵,理应是圆满了。
而事情似乎并不如预想的那么顺利,他进行到一半时,也就是还有此储量的样子。表哥敲响了他的门。
“打个商量,我们换下怎么样,看你的那个好像不错。”表哥顺着门缝往房间里看去。
“你的那个了?”他不太乐意跟表哥换。事实上,床上躺着的这个没什么挑剔的,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如果她不是现在这个身份,或许,他会爱上她。
“别提我那个了,那女的太疯狂了,让我跟她###,我的舌头可受不了那个罪。让她来,她又不肯,弄了半天,没把她整舒服,估计我们四个一起上,她还不定满意。七个人,嗯!可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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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隔壁房间的那位仁兄甩门出来了,表哥这次出来说找他办事的,别看他戴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