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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了,总行的项目我就不搀和了。您看我应该怎么做呢?”
“不,你还得搀和。”肖哓阳拿出一张纸条,压低声音对李明雄说:“照这个价格报。”
李明雄低头看了纸条,顿时明白他是来为惠康作说客来了,心中佩服惠康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指使肖晓阳。李明雄看着表等着肖晓阳离开茶馆二十分钟以后才走出大门,看见唐勇在车外已经被冻得全身打颤:“你怎么不上车呢?外面多冷啊?”
“土匪”唐勇擦擦冻红的鼻子:“我想给您省些油啊。”
65 周五,下午一点十分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陈明楷的额头开始冒汗。他上周在上海和杨露进行了深谈,她开始还在为周锐辩护,当陈明楷提到华东区销售总监这个职位,她尽力掩饰自己的目光,但是陈明楷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体的轻微的紧张,她动心了。由于周锐提议设置奖金,因此华东的销售团队痛痛快快地将订单都签了进来,这几周积累的订单让上周的数字向上一跃。
本周的业绩却急剧下滑,华东几乎颗粒无收,北京周锐的团队几乎也没有下任何的订单。陈明楷担心的事情终于爆发了:华东和北京的销售团队因为周锐而造反了。其他的地区尚且不能自保,更没有办法补上这么大的差距,整体业绩简直不堪入目。电话中杨露紧张地解释着每个订单的进展,她刚当上华东区总监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完全乱了方寸。
陈明楷打断了杨露的解释问道:“他们说的都是借口,不是他们不能,而是他们不想。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和他们每个人都谈过了,您建议我怎么办呢?”杨露在电话中的声音已经嘶哑,显然她的状态不好。
“你有什么建议吗?”会议室中除了指望不上的魏岩,就只有林佳玲了。
林佳玲进入会议室后一言未发,却仔细看着陈明楷,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发焦。周锐在招标现场介绍方案的画面出现在林佳玲的眼前,周锐将心思用在市场和客户身上,陈明楷的确是个聪明人,却将心思和精力放在公司内部的政治斗争中。听到陈明楷问她,林佳玲摇摇头表示没有建议。
陈明楷意图故技重施,他建议:“十二月份再进行激励,只要下了订单就有奖金,你有把握吗?”
“没用的,我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用奖金能改变的。”杨露脱口而出,没有顾虑到这句话的后果。
陈明楷听完啪地一声挂上免提电话,向林佳玲挥挥手示意会议结束,林佳玲站起来推门而出,她实在不愿意再在会议室里多呆一分钟。
陈明楷看着旁边的魏岩,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魏岩看着陈明楷,深知与他在一个战壕里,只能同进同退:“如果发奖金可能效果不大,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只要周锐离开公司,这些人就没有必要将订单压下来了。周锐来北京之后,在您的压力下北京地区的业绩已经起来了,您已经达到目的了。”
陈明楷半晌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他反问魏岩:“如果这样,经信银行那个订单怎么办?”
魏岩看了一眼陈明楷,不知道他的想法,沉吟着没有说话。陈明楷自言自语道:“我一直希望他可以将这个订单拿下来,只要能赢下来,这个季度的任务不但能完成而且可以大幅超出,我们也就渡过难关了。周锐在公司内部虽然拉帮结派,但是带着团队做销售还是有办法的,我们不要为了公司内部的事情影响销售。”
魏岩立即问道:“您觉得这个订单能赢吗?”
陈明楷的目光从眼镜中直射对方:“这个订单以前是你负责,你觉得呢?”
魏岩不知怎么回答:“嗯,这个……”
陈明楷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订单根本没有希望,才将这个客户转交给周锐?”看到魏岩尴尬地点头,陈明楷继续说:“你啊,要是将精力多分一些在客户和市场上就好了。今天先不说这些了,在第一次招标中,我们的得分远远超过惠康,你觉得现在机会如何?”
魏岩对这个客户有些了解:“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大的项目,惠康不可能不重视,现在这个订单的输赢未定,听说马上就要二次招标了,只要合同不签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陈明楷点头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世事难料啊。怎么处理这个订单的输赢结果呢?”
魏岩知道陈明楷心中已经想好,只是希望自己说出来,然后去帮他实施和操作,这就是自己的价值:“如果输了,事情就简单了,输了这么大的订单,周锐只能引咎辞职。”
陈明楷看着魏岩点点头说:“有道理,如果周锐输了这么重要的订单,输单的那天就是他辞职的日子。”
魏岩恍然大悟,心中更加佩服陈明楷,点头说道:“还是这个办法好,他输了订单承担责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也不会引起内部的矛盾。因此无论这个订单的输赢,对我们都有益。”
陈明楷却担忧地摇头说:“但是我担心时间啊,周锐自恃有办法笼络人心,让华东和北京的区域压下订单,这种做法哪个公司能接受呢?”
魏岩也担心这个问题,心中却已经想好:“他们是希望能够将您的业绩拖下来,等您坐不住了,那不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好在二次招标下周就有结果了,如果输了周锐就得承担责任,他下面那些人就断了希望,就没必要压下订单了,否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看到陈明楷沉默不语,魏岩知道陈明楷在等自己继续分析:“如果赢了,这个季度整个中国区的任务就超额完成了,这是好事啊,亚太区也就对您没话说了。”
陈明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关于输赢,你分析得都对。但是我希望周锐能赢啊,这是双赢的结果,也是我将他调到北京的初衷。他被调回北京,地盘越来越小,手下人也越来越少,任务高压力大,心里有怨言,压下订单这件事做得有些出格,我还是能理解和包容的。在市场这个方面他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北京的市场已经做起来了,如果再赢下经信的订单,我们就主动了。我那时就将他派到广州去负责华南,一点点将市场给我打出来。”
66 周五,下午五点十分
周锐的团队全体准时进入办公室,魏岩的人却正在稀稀落落地走进来,这是周锐被取消了参加总监会议的资格后,第一次参加魏岩的部门会议。李朝东推门进来坐在周锐对面靠近魏岩位子的座位上,朝周锐嘿嘿笑着。又等了一会儿,魏岩终于进入了会议室坐在中间的座位上。他的气势和在总监会上完全不一样了,抬头挺胸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李朝东立即给他倒了一杯茶。在总监会上,魏岩总是笑呵呵地给陈明楷倒咖啡。周锐心想:上恭则下傲,这样心里才能平衡。魏岩也像陈明楷一样,将销售数字用投影机投射在屏幕上上下仔细地看着,就像挑选待宰的羔羊。
“谢伊,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吧。”魏岩发现周锐的团队中除了钱世伟这个新人就是谢伊的业绩靠后,而且他也从来不敢惹崔龙。
“什么情况啊?”谢伊被问得莫名其妙。
“当然是销售业绩啊。”李朝东替魏岩说着。
“业绩不是在屏幕上显示了吗?”谢伊不明白业绩指的是什么。
“怎么那么差啊?”李朝东还是抢在前面说。
“我手里还有一些订单,下周应该可以好一些。”谢伊曾经答应肖芸尽力,自从听到周锐被降职的消息后,两个人就打定主意不多做了,适当地下些小订单应付魏岩。
“可以下多少?”李朝东并不放过谢伊,他事先已经和魏岩商量过要找一个人开刀来树立威信。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不需要向你汇报。”崔龙终于忍无可忍了。
李朝东愣了一下无话可说,魏岩立即出来为他解围他接着问谢伊:“你下周能下多少?”
“谢伊汇报给周锐,也不归你管。”肖芸早就为自己的好友暗自不平,也开口为谢伊帮忙。
“可是现在周锐汇报给我。”魏岩看见肖芸胆敢和自己顶撞,也生气地说道。
“狗屁。”崔龙大声说。
“你说什么?”李朝东站起来,瞪着眼睛说。
“周锐汇报给狗屁,怎么了?”崔龙不甘示弱,也站起来瞪着李朝东。
李朝东看了一眼粗壮的崔龙,嘀咕着坐下来:“不讲理还骂人。”
“骂你怎么了?你成天干正经事儿吗?每天中午起床下午到公司晃两圈,晚上就去卡拉OK找小姐,费用全拿到公司报销。不干正事也就算了,成天净琢磨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活着也真没意思,干脆自己跳楼得了。”崔龙早就对李朝东看不顺眼,一口气就连说带骂全出来了。
魏岩拿崔龙没有办法,李朝东已经坐在角落里闭口不言,自己团队的人幸灾乐祸一般地坐在一边像看戏一样,只好对周锐说:“你看,你的人怎么能这样骂人呢?崔龙必须道歉。”
“我只管崔龙的业绩,其他的不管,你的会开完了吗?”周锐不愿意参与到这些无意义的口角之中。
魏岩已经被气得心里怦怦跳着,向周锐喊着:“好,会议结束,你别走,我和你单独谈。”
“你先和陈总谈吧,我等你们电话。”周锐说完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崔龙、谢伊、肖芸和钱世伟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钱世伟刚才没有加入战团,边走边说:“虎落平阳被狗欺。”然后将大门砰地甩上。
魏岩气得两眼冒火一语不发,李朝东看见崔龙终于出去了,大声说道:“这不是反了吗?”
一个销售人员看着周锐的团队推门而出也想尽快离开,小声地问道:“我们能走了吗?”
“你们就想走,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你看人家都出来帮忙。”李朝东忽然觉得就像被自己人出卖一样。
这个销售人员受到了崔龙的情绪的影响理直气壮地说:“周锐白天帮着他们打单子,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人家那是什么关系?跟一家人差不多。”
李朝东更加生气,他决不能忍受手下说自己,大声质问:“你怎么替他说话呢?”
那人却不买账顶回来说:“我说的是事实。”
李朝东正要发作,魏岩向他摆摆手劝住他,向大家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今天是周末,早点休息吧。”
67 周五,上午十点二十分
赵颖正式辞去工作后第一次作为普通乘客搭飞机返回重庆,在出国前回家陪父母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将他们接到北京去参加婚礼,自己和国峰婚礼后数日之内就要飞往加拿大。赵颖走下飞机之前看着忙碌的乘务员心里十分惆怅,自己曾经多么喜欢这份工作,现在再也不是其中一员了。
听说女儿回家的消息,父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兴奋,坚持一定要来接,赵颖知道根本无法反对,也就不劝了。提着行李箱离出口越来越近时,赵颖忽然看见父亲正在接机口的第一排拼命地招手,父亲已经不像记忆中那样高大和健壮,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瘦弱和单薄,赵颖心痛地感到:父亲老了。
赵颖坐在出租车的副座上,看着左侧的父亲,几年的早出晚归催生了他的白发,看起来父亲比同龄人苍老很多。在每天十个小时的驾驶时间里,他都缩在驾驶座上呼吸着搀杂着汽油的空气,大大损伤了他的身体。赵颖自从开始工作挣工资以后,每个月都拿出一些钱寄给家里,希望这些钱可以让父亲少开车多休息,现在就要出国了,父母收不到这份钱了。赵颖将头转向车窗,高速公路边的灌木飞快地向后退去,抬眼望见四周雾茫茫的山头,雨丝若有若无地在空中飘着,空气中搀杂着雨水和树木的味道。赵颖虽然无数次地走过这条机场高速公路,但还是仔细地看着,希望将这些记忆储存起来带到异国他乡。赵颖爸爸同样心情复杂。赵颖是在拿到签证后将自己出国的消息告诉他的,他在吃惊的同时也感到由衷的高兴,女儿在中学里品学兼优,本来有机会继续读高中并考上大学,只是由于家里条件才选择报考了航空学校,父亲心中一直很愧疚。女儿即将出国读书,这段遗憾就可以完全地被弥补了。在高兴过后,他就想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看不到女儿了又不免伤心难过。
在细雨绵绵之中出租车,高速驶入市区,穿行于街道之间,最后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面停下,赵颖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居住和成长的家与国峰家相比,简直就是贫民窟,以前眼中可爱的花草显得乱七八糟,一辆自行车随意堵在门口,赵颖需要侧身才能通过。父亲故意落在女儿身后,赵颖上了三楼推开家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屋子的人。赵颖首先认出了坐在最前面的自己的母亲,姑姑拉着小侄女坐在沙发上,小学和中学的同学们带着他们的丈夫和孩子,他们全都望着赵颖。赵颖扑到妈妈身边,侧着身体和她脸对脸叫道:“妈妈。”见到女儿回来她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嘴里应着的同时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