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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打骗呢还是在行骗?”鲁智深瓮声瓮气地问。
“当然是打骗呀!”大郎一本正经地说,“打得骗子都没了行骗的道具,那他还拿着什么再去行骗呀?”
“有道理!”鲁智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问我们这么多了,你这一周调查得怎么样?”大郎试探着问。
“刚来阳谷县的头一天晚上,我去游戏厅转了转,”鲁智深不紧不慢地说,“碰到一家游戏厅里面正好有‘动物乐园’,于是我就玩了起来……”
“结果呢?”大郎好奇地问。
“搞赌博的还能有什么结果?”鲁智深看透一切地说,“赌徒们都错误地认为,赌博是一项公平游戏,全靠运气加手气,其实不然,赌徒一旦踏进赌场,就注定要输,真正的赢家只有赌场的老板!”
“那你还去?”大郎不解地问。
“还不是为了打骗?”鲁智深抱怨道。
“那后来呢?”大郎接着问。
“当我输得一塌糊涂后,我脱掉上衣,正准备大闹一番,却没想到那个游戏厅是以前在东京大相国寺看菜园时认识的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的哥们开的……”
“那张三李四怎么跑这来了?”大郎不解地问。
“那些人哪不能去?”鲁智深不屑地说,“整天就知道设赌骗人!”
“怎么骗?”大郎装模作样地问。
“他们从在马路边‘飘三页’开始,发展到现在开设地下赌场,专门以设赌为生!”鲁智深不紧不慢地说,“一般讲,赌博组织者都以外来人员为主,聚赌场地以民宅为主,赌博团伙内部分工明确,从策划、管理、收账、望风,甚至放高利贷,都有专人负责。有的赌桌下设夹层,夹层里安装线圈、磁铁,配上特制的骰子和遥控器,由老板亲自掌握;有的赌场安装摄像头,参赌者手中的牌被看见后,通过耳机传送到设赌者的耳中;有的赌场看起来挤满人,其实大多都是老板雇来的演员,这些人负责陪着被他们称为挨宰猪猡的赌家豪赌……整个赌场看似有输有赢,其实输的只有那几个挨宰的人!”鲁智深喝了口啤酒,抽了口烟,接着又用一口流利的渭州普通话讲了起来:
常见的赌博陷阱有哪些
在街头:骗子们常常以“象棋残局”、“猜瓜子”、“飘三页”等形式进行诈骗。
在游戏厅:骗子常常以“跑马机”、“豪斯机”、“动物乐园”等形式进行诈骗。
在网络上:骗子常常以提供“六合彩特码”、“博彩资料”等等形式进行诈骗。
在地下赌场:骗子常常以“诈金花”、“二八杠”、“百家乐”等形式进行诈骗。
骗子通常是如何设赌行骗的
第一步:由其中一人负责寻找诈骗目标,然后设法把受骗人骗至赌博场所;
第二步:先由数人假赌,目的是吸引受骗人或让受骗人在现场很快学会赌博方式;
第三步:将受害人骗上赌局,开始让其尝点甜头;
第四步:数局后,暗中给受骗人下一个“十拿九稳赢钱”的套将其拴住;
第五步:利用赌博中的所谓“规矩”,骗受害人押上所有的钱;
第六步:最后“好意”地提出带受害人去借钱;
第七步:趁机各自开溜。
鲁智深讲完了。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最后一致举手表决,打骗第一拳先由大郎出击。
从小树林出来。
大家又说又笑地朝县城走去。
“扫巴星同志,阳谷县哪个餐厅最黑呀?”孙二娘边走边问。
“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大郎铿锵有力地说,“随便进到一家,都会像上了案板的鱼一样,肯定逃脱不了被屠宰的命运!”
“但愿不要碰上货真价实的!”孙二娘嘀咕道。
“你就把心放得跟我胸膛一样宽吧!”大郎冷笑道,“你们好好看看今天是怎么被宰的?”
说笑间,大郎一行就来到了阳谷县最繁华的正街上。
他们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决定到一家名为“豆蔻年华”的餐厅去。
餐厅里装饰得极为青春,椅子是粉红色的,桌布是带着小蓝碎花的,就连瓷器上都是姿态各异的青春美少女的倩影,餐厅里外到处都弥漫着一种青春年少的感觉。进去后,孙二娘拿起菜单一瞧,哇!这菜单上的菜名果然也挺青春浪漫的,什么“豆蔻年华”、“花好月圆”、“白雪公主”、“野蛮女友”等等。如此菜名,看得开过餐厅宰人无数的孙二娘和顾大嫂也目瞪口呆。
“孙二娘,你的豆蔻年华是怎么过的?”大郎嬉皮笑脸地问。
“跟着个喜欢剪径的老爸,嫁了个杀人放火的老公,成天拿蒙汗药蒙人杀人做人肉包子!”孙二娘满脸忧伤地说,“这就是我的豆蔻年华!”
“顾大嫂,你的豌豆年华呢?不!是豆蔻年华!”大郎接着又问。
“我那时可时尚啦!”顾大嫂激动地说,“插一头异样衩环,露两臂时兴钏镯。红裙六幅,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有时还穿迷你裙和细吊带呢!”
“还迷你裙和细吊带呢!”大郎嘿嘿一笑,“那《水浒传》中讲的那个‘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碓敲翻庄客腿’,并‘生来不会拈针线’的人是谁呀?”
“不识字,没看过什么《水浒传》!”顾大嫂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老问别人,你的豆蔻年华呢?”鲁智深插话了。
“我喜欢酸的甜/这就是真的我/每一天对于我都非常新鲜/我挑剔的味道/猛牛酸酸乳/酸酸甜甜就是我……”大郎阴阳怪气地歌唱起来,并且还扑扇扑扇了两下粘着眼屎的小眼睛。
“你别恶心人哪!”孙二娘做呕吐状。
“请几位客人点菜吧!”一旁的侍者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好!好!好!”大郎忙不迭地说。
讨论半天,大家还是决定各自点各自相中的菜。
孙二娘点了一个“豆蔻年华”,端上来的是一盘炒豆芽!
“刚从豆芽缸里捞出来的,”侍者微笑着说,“你们瞧瞧,这豆芽多年轻,多水灵,多么富有朝气啊!”
“好!很好!”孙二娘点头微笑,“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大郎点了一个“花好月圆”,端上来的是一碗豆花上点了一滴豆油!
“刚出锅的!”侍者极其陶醉地说,“你们瞧瞧,这豆花多好,白花花的;这豆油多亮,亮晶晶的。花好月圆,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多么富有罗曼蒂克啊!”
“好!很好!”大郎点头微笑,“让我想起了清风明月,我牵着我老婆的手正走在弯弯曲曲的石板铺成的小径上,迎面柔柔的风吹来,带着艾蒿草的清香;阴影密蔽的黑暗深处,传来不知名小虫的低吟浅唱……”
顾大嫂点了一个“白雪公主”,端上来的是一盘豆渣上插着一张小燕子的照片。
“你们瞧瞧,这白雪多白,这公主的眼睛多大,跟牛的一样!”侍者高兴地说。
“好!很好!”顾大嫂点头微笑,“不光那眼睛像牛的眼睛一样大,就连睫毛也像牛的睫毛一样长!”
鲁智深点了一个“心痛的感觉”,端上来的是一碗可以照见人影的豆浆。
“每碗88块,够心痛的吧!”侍者激动地说。
“好!很好!”鲁智深铁青着脸说,“何止心痛啊!简直是太心痛啦!”
燕青点了一个“豆豉鱼”,端上来的是一大盘豆豉。
“鄙人姓余,这绝对没错!”侍者信誓旦旦。
……
一桌人面面相觑。
侍者一脸阳光。
“咋办?”大郎迟疑地问。
“你想凉拌就凉拌,你想热拌就热拌,你想干拌就干拌,”鲁智深漫不经心地说,“今天我们要看看你的能耐有多大?”
“要不先吃了再说!”大郎犹豫地说。
“这能吃吗?”孙二娘面无表情地问大郎。
“说的也是,”大郎高声喊来侍者,一脸平静地说,“结帐吧!”
“这么快就结?”侍者一脸的纳闷,“你们还没吃呢!”
“这么值得观赏和留念的东西,吃了多可惜!”大郎皮笑肉不笑地问,“多钱?”
侍者转身离去,很快就拿来了帐单。
“888元!”侍者微笑着说,“很吉利的一个数!”
“你要说88888元不是更吉利吗?”大郎说着拿出自己刚买的数码相机,“喀嚓喀嚓”地拍照起来,边照还边叨叨,“很好!很好!很有保存价值!”
拍了照,交了钱,打了包,拿了发票,大郎首先走出了餐馆的门。
众英雄也鱼贯而出。
站在餐厅门口,大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鞋,然后回头看了看众英雄,这才顺手摸出手机拨打起来。
很快,一行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目无法纪!吃喝玩乐!偷鸡摸狗!混水摸鱼!顺手牵羊!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队伍边走边喊,步伐整体,声音嘹亮,臭气熏天。他们有的头上长着疮,有的胳膊上流着脓,有的还缺胳膊少腿……总之,一个比一个穿得脏,一个比一个长得歪瓜裂枣,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恶心。他们手上,一人还抱着一本盗版的《水浒传》哪!这就是大郎交的那些耍猴的、要饭的、流窜的出身的哥们,也是大郎的左膀右臂。
“这家吗?”一个头上长疮的瘦骨嶙峋的男人立正敬礼后铿锵有力地问大郎。
“是啊!”大郎点点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就看大家的表现了!”
“YES!”瘦骨嶙峋的男人又用左手来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你们这是哪个部队的?”孙二娘纳闷地问。
“我们是盲流大军,也叫三无人员!就是居无定所、食无定点、去无定向,生活很有规律的那种人!”一个脸上垢甲至少有八页板砖那么厚的大汉微笑着说,眼神里流露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和破罐破摔的璀璨光芒。他微笑的时候,脸上的垢甲一片片快速剥落,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就在鲁智深等人还在诧异的时候,大郎就一摇三晃地带着他的兄弟们朝餐厅里走去。进去后,他们一人一张桌子,一人点了一份“花好月圆”,一人抱了一本厚厚的《水浒传》,一边开始“赏花赏月”,一边刻苦地钻研起学问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个胳膊上裂着一张大嘴并不断流着脓的小伙子眉头紧蹙地吟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一个脸上垢甲至少有两页板砖那么厚的乞丐伤感地吟道。
“嘿嘿,跟我玩诗词?”餐馆老板冷笑一声,也开始摇头晃脑地吟了起来,“水性从来是女流,背夫常与外人偷。金莲心爱西门庆,摇荡春心不自由。”
“好诗!好诗!”大郎带头鼓起掌来,“莫非你也看过《水浒传》?”
“不但看过,就连里面第二十五回淫妇药鸩武大郎那一页我都能背得下来,”餐馆老板淫淫笑着讲了起来,“那妇人揭起席子,将那药抖在盏子里,把那药贴安了,将白汤充在盏内,把头上银牌儿只一搅,调得匀了,左手扶起武大,右手把药便灌……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里肯放些松宽。那武大哎了两声,喘息了一回,肠胃迸断,呜呼哀哉,身体动不得了!”餐馆老板把双手一摊,阴阳怪气地说,“嗯哼!就这么死翘翘了!”
“还有那妇人揭起被来,见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大郎说完后高声叫道,“掌声在哪里?”
有掌声响起。
有吟诗声响起。
有咬牙放屁声响起。
有电话铃声响起,是餐馆老板的。
“老婆呀,给你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在这跟人切磋学问呢!”餐馆老板对着手机大声说道。
大郎见状,也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老婆呀,给你说一声,你趁早改嫁吧,这辈子我不打算回去了!”
放下手机,大家又面面相觑起来。
墙上的钟表发出清脆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忽然,餐馆老板一拍大腿乐了。
“怎么,难道您想起一个好笑话了吗?”大郎阴阳怪气地问。
“笑话没想起,”饭馆老板微笑着说,“我倒想起了一笔要不回来的死帐!”
“帐死不能复生!”大郎严肃认真地说。
“如果你们能帮我把这笔钱要回来,我们三七开!”餐馆老板高兴地说,“说心里话,我经商这么多年,见过恶心人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有组织有纪律有文化有品位的恶心组合!”
“对半分!怎么样?”大郎一本正经地问。
“好!好!好!”餐馆老板高兴极了,他转身对侍者吩咐道,“包厢伺候!给厨师说整点能吃的!”
大郎喊来鲁智深等人。
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进了包厢。
推杯换盏。
划拳猜令。
酒意浓浓。
“老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