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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一切的改变,还需要过程的检验……
第五十二节 成功前的先知先觉
签约仪式上,黄有谋面部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倒是曹慧真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始终表露出一种轻蔑的目光,不时地瞄上一眼姜南影。
李海善代表创弘在合同上签字。签好字他与姜南影握手,说:“欢迎姜总工加入创弘的队伍,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姜南影说:“感谢创弘对我们梅山公司的信任,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签约仪式很简短,二十分钟左右便结束。随后,姜南影将工厂暂时搬进科技园,先在集团园区工作,等鲤鱼岛基地全部竣工,再搬迁到岛上正式投入生产工作。
高科技园,与集团作初步磨合。创弘集团直接派一名基地副总蒋世龙兼管电控制作。蒋世龙成为姜南影的直接领导人。曹慧真兼管电控技术监督。
合同签约后第五天,创弘集团便组团,前往S国电控设备供应方,进行为期十天的参观学习。但名义上是访问、定货看样代表团。
姜南影将陆由辛暂时托付给周倩丽管理十天,自己便随代表团去了S国。代表团由蒋世龙和曹慧真领队,一行六人,当天乘飞机抵达S国。
SRP电控制造商很热情,安排好代表团住宿,然后将八天参观日程给中方代表。电控生产流水线参观安排一天,四天公司产品推荐与讲座。其他三天时间安排游览风景名胜地。
参观电控生产车间这天,曹慧真特别吩咐姜南影说,要仔细看,用点心计,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我们的技术,只能给人家提鞋跟,或许连提鞋跟的资格都没有。
姜南影心里清楚,曹慧真指的我们就是自己。她对梅山中标有怨气,随时都想发作出来,就是没有找见单独与姜南影在一起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她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环节。
姜南影没有吱声,也没有反驳,她只是听着,想着别的事情。曹慧真见姜南影没有反应,以为自己的话语压住了姜南影的气息,继续说:“说句实话,你们梅山实在是不成气候。没有技术资质,规模小得可怜,与创弘合作,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啊!”
曹慧真把充分准备这句话拖得很重,她在继续打击姜南影的信心。姜南影仍然没有说话。她知道目前的环境,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蒋世龙没有什么话,但也没有正眼瞧一眼姜南影。在他心里,姜南影不过是女流之辈,能有多少本事。况且身体这么弱小,一看就不是干企业的材料。王总怎么会看上她?蒋世龙有些困惑。
在参观人员的带领下,创弘代表团进入SRP电控制造商电控车间。参观车间不让拍照片和作任何文书记录,只允许观看。
姜南影跟在最后面,她观看得非常仔细。特别是工人组装电路线路布局,电控线如何排列,接线头工序如何掌握,她一一录影在心里。
姜南影对形象化的记忆非常迅速出色。她的眼睛就是一台高科技摄影机,只要看上一眼,基本能过目不忘。有时看入迷,与参观队伍拉开很长的距离。以致曹慧真用高八度嗓音呼喊姜南影跟上队伍。
姜南影看入了迷,根本没有在乎曹慧真的声音。参观完毕,代表团在车间外等待了十分钟,姜南影才从车间冒出来。
“姜南影,她太没有时间概念!做事情怎么这样拖沓?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人,简直不象话!”曹慧真发怒道。
姜南影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我看得久了点,没有注意到队伍已经走开了。”
曹慧真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些电控箱和电线头吗?你的思维也太僵化。关键要听后面四天的课程,那才是主要的内容。就凭你的眼睛,再给你戴上十倍的放大镜,你也看不明白的!”
曹慧真说话很损人。但姜南影还是没有反驳,她的表情平静,静得像一碗放平的水。
“好了,大家上车吧,回酒店吃中午饭,下午自由安排时间活动。”蒋世龙插上话语解围。其实他的心里也很闷气,为一个小女人,等待十分钟,多少有些不耐烦。
回到酒店用完餐,大家纷纷结伴去逛街、购物。曹慧真自然不会邀上姜南影一起去。几间客房都走空了,就剩下姜南影一人。姜南影没有心思逛街。她对购物没有什么兴趣,况且也不喜欢与曹慧真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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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 峰回路转的玄机
姜南影的思绪还停留在上午参观SRP公司电控车间里。她取出笔记本,根据大脑的记忆,仔细把所看见的电控线路布局描摹下来。特别是在每一处接口、弯点、间距,都有一定程度的计算方式。这些组装方法,只有现场观看才能体悟得到其中的妙谛。
越细腻揣摩,姜南影心里越是清晰。原来如此。据介绍,电控集成部位,基本上都是从欧美、台湾进口的部件。其实电控车间就是一个组装车间。就如同一台电脑,硬盘、机芯是死的部件,按计划好的位置组装上去就成。
因此,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电控关键就是线路如何布局才科学合理。几千个线头接洽如何安排,才不至于短路。如果其中有一个线头没有接对,整个机体就面临着烧毁。线路的布局是核心。
姜南影心里基本有底。在线路问题上,她过去是有研究的。是她的强项。目前接触的是新的机型,上千个线头、线路,要合理布局在一个两三平方米的机体里,是得花费些精力。思索了一下午,收获是可观的。SRP人的精明,是借巧力,把他山石,运用到自己的手里,精确组装后,高价卖给我们,这生意做得实在高明!
后续四天讲课,基本上是推广GCR公司的各种产品。很少有接触实质性的技术内容。但从介绍产品过程中,姜南影详细记住了一些主要部件的来路和生产厂家。这些生产商,很有一部分是我们台湾厂家和大陆合资企业。他们之间有着多年合作关系。
四天下来,一条基本的线路已经在姜南影心里理顺清楚。最后一天,姜南影独自一人上了趟街,给孩子买点特色果品。衣服不用买,海舟市的服装是不过时的。SRP与中国很接近,没有多少新奇的事物。倒是人很文明,是一个很有次序的国家。
从SRP公司参观学习回来,姜南影还没有来得及向王乾鸿汇报情况,曹慧真就先在王乾鸿那里奏了姜南影一本。说姜南影目无组织,经常独立行动,不把代表团放在眼里。并且扩大化地把姜南影一些掉队的细节,反应给王乾鸿听。
王乾鸿眉头皱了皱,等曹慧真走后,又把蒋世龙叫到办公室核实情况。蒋世龙没有怎么夸张,把姜南影掉队的实情说了。并说姜南影这样一个小女人,做电控不合适,很难做好。希望王乾鸿及时调整人选,电控车间不能交给一个女的来直接管理。
王乾鸿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蒋世龙走后,王乾鸿凝思想了几秒钟,然后顺手拿起电话,刚要拨号码,又很快放下了。
姜南影回到公司,马上忙碌着上新项目的工作。白天忙完工厂,晚上还要给孩子补习功课。
陆由辛学得是外地课本,来海舟市就跟不上海舟版课本的节奏。特别是英语,至少相差两个年级段。陆由辛学得累,姜南影补课也辛苦。所有的事物基本上都压在她一个身上,她感到有些透不过气。但合作初期,各项工作得做好。特别是从SRP公司参观学习回来,姜南影就一直在琢磨电控制造的事。
这天下午,姜南影正在工作现场与江美娟探讨电控线路设计安装问题,王乾鸿突然来到车间。王乾鸿的出现,姜南影感到很意外。一个集团总裁,亲自到自己的小车间来,这是姜南影没有想到的事。
“王总好!找我有事吗?”姜南影微笑着说。
“随便看看。怎么样?这次去SRP公司参观学习,有什么收获和新的想法?”王乾鸿直截了当问。
姜南影明白王乾鸿的来意,便沉稳回答道:“我和江总工工正在研究这件事呢。这次去SRP公司,收获最大就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电控车间设备组装过程。我看得很仔细,连队伍都忘记跟上。当时我根据记忆,把现场安装线路图画了出来。岸桥的电控设备,他们大多数核心部件也都是从其它国家进口买来的。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在狭窄的电控箱里合理安装布局。一个电控设备,有上千条线路和接头,工作稍有疏忽,就会一错俱毁。所以,如何科学设计线路和对接接头点非常重要。这是我们的核心技术。能攻破这一关,就没有任何问题。”
“一台电控设备组装完成,在时间上你们计划用多少天?”王乾鸿进一步问。
“多少天目前我们还无法测算,但有两点我可以保证:一是时间上要比国外快一半,而且价格也会比国外低三分之一。”姜南影说。
“质量呢?能有多少百分比保证?”王乾鸿继续追问。
“至少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合格率。当然,我们要力争到百分之一百的。”姜南影充满信心地说。
“好!姜南影,下面就看你的了。需要什么或有什么困难,如果上面处理不了,可以直接告诉我。发公司电子邮件和打电话都行。只要能搞出我们自己的电控设备,我王乾鸿全力支持你们!”王乾鸿说。
姜南影很兴奋,有集团总裁支持,后面的工作就更好开展。于是,姜南影向王乾鸿谈了些建议,是否能把一台进口的电控设备分解开,我们在已学习的基础上,再进行一次电控解剖,然后重新组装好。因为在一些布线和接头技术处理上,我们还有些新的想法,这样既能节约成本,又能节省安装时间。一举两得。
王乾鸿说:“很好,非常好!借鉴别人的长处,拿出自己的优势,集团支持你们,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大胆实践,越快越好。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搬进鲤鱼岛上正式开展工作。要上马一批大项目。你们得抓紧时间练兵,后面精彩的舞台,等着你去唱大戏啊!”
王乾鸿又与姜南影聊了一会。姜南影请王乾鸿进办公室休息一下,王乾鸿说,不用,这样现场办公最好。我们不搞形式化,谈工作问题,越简单越好。
王乾鸿又询问了些别的情况,没有多余耽搁,便离去了。
望着王乾鸿离去的背影,姜南影若有所思。王总能亲自来车间,多少给姜南影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总裁的眼睛始终是明亮的,下面的戏就有看头。
作者题外话:只要你始终是实在的,路就是实在的,前途会越走越广阔……
第五十四节 单纯的打击
于是,姜南影马上叫来江美娟,让她组织技术力量,先坼开一台进口电控设备,仔细研究线路的组装、接头布局和全部零配件的型号。解剖步骤要有详细记录,不能有一点闪失。全部弄明白后,再重新组装,计算从开始到组装结束的时间。
“我们擅自拆散进口设备,是不是要向蒋世龙和曹慧真请示一下?”江美娟问。
“一台机器,小事情,不必小题大做。我们自己能作主张,就不必惊动他人。有什么事,只管往我这里推就是。”姜南影说。
江美娟见姜南影这样说,再无疑义,直接去按照姜南影的吩咐做去了。
一连几天,姜南影都在跟班亲自参与进口设备分解工作。她对每一道工序多作详尽的记录。关键部位,还拍了照片。几天下来,结合自己去SRP公司亲历的生产过程,姜南影心中已经有充分把握。
这天,姜南影外出办事,曹慧真转悠到电控车间来。当她看见一台进口的电控设备被拆散得七零八落,立刻发怒道:“是谁让你们擅自拆装进口设备的?”
工人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曹慧真立刻找来蒋世龙,问他是否知道这件事?蒋世龙见进口设备被搞成这般模样,也非常吃惊,摇头说不知道这件事情。
正在这时,姜南影回来了。她得知曹慧真发怒的原因,解释说:“是我让工人门拆散的。不过,我们很快可以组装好的。”
“姜南影,你……你也太张狂了!”曹慧真说,“一台进口设备,上百万元,随意拆散,是你能组装得了吗?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告诉你,如果这台设备不能恢复原状,或者出现什么故障,一切的损失,都要算在你姜南影的头上!”
姜南影平静地说:“没有问题。我姜南影敢作敢为,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蒋世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责怪道:“姜南影,你也太单纯了。一台进口设备,是你我随意能动得了的?现在可好,你把一个‘洋机器’弄到自己的土手术台面上,开膛剖肚,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我看你怎么下这个台阶!”
工人们一脸茫然望着姜南影。姜南影仍然很平静,她没有说话。
“哼!想出风头,也不能拿进口的机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