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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
“虽然有些片面，但现实基本如此。我是一个男人，我了解男人面对女人的心态。有好感，男人才会主动接近你。这是一种原始的情感。男人固有的心态。”
“有意思。你能谈谈男人爱一个人的真实感觉吗？”
“男人爱女人是分年龄层次的。在年轻时，男人爱女人往往以貌取舍女人。爱在外表的内容多。男人步入中年成熟时，才逐渐从外貌转入女人品行、内心世界。这时候的女人在男人心目中，容貌是第二位的，女人的聪慧、贤良是第一位的……”
释然禅远接连打了一堆内容，后面还留着省略号。姜南影觉得新鲜、有意思。这个释然禅远，肚子里倒装了不少儿女情长的道理。
“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姜南影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你是想听真实的话，还是半真半假的话？”
“当然是真实的。越真实越好。”
“请想着你要想知道的问题，报出一个字给我。”
“字？为什么要说个字给你？”
“先报字，我慢慢与你解释清楚。”
“‘荷’字。”
姜南影将自己想到的“荷”字报给释然禅远。屏幕又是一阵沉静。对方像是在琢磨姜南影所想的荷字。
姜南影怀着好奇心等待着。她不知道释然禅远如何算出她所思所想。喝下午茶，何有为把她品论一番，颇有见地。但刚要涉及情感的问题，何有为似乎很敏感，他十分微妙地把刚要拉近的距离，又间隔远了。
因此，姜南影觉得真实生活中的男人，一遇见情感问题，即可会变得那么虚无缥缈。真实得不可信。像浮云，若即若离。当女人将头轻轻依靠在她需要的坚实肩膀时，那宽阔的肩膀，又逐渐远离开……
“‘荷’字上头是一个草头，表明你所思所想的情感如春草样充满生机和朴素。而草头下面立个单人旁，或许证明你此刻情感生活形影相吊，十分孤单。右旁是一个‘可’字，那是你内心的愿望，希望有一个可依靠的肩膀，能让你的情感静静依偎。字意总体是一个荷花的‘荷’字，表明你的感情观，清洁如荷，纯净如藕。我解得如何？满意吗？”
姜南影有些意外。好一个藏而不露的释然禅远，还有解字这一招！问题还真被他说到点位上。
姜南影颇有兴致，她觉得这位未谋面的释然禅远，仿佛有一双千里眼，能看透她情感的心境。想不到网络里还真有高人。
“解得妙。拆字先生，我的情感命运，倒被你给拆得明明白白。既然你知道我此刻的心境，那请你给我想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好吗？”姜南影进一步要求道。
“事无巨细。特别是情感，常常不为自己的意志所左右。女人若坠入情感海洋，每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苏醒过来；而大多男人则不同，他会很快跳上岸，然后寻找另一个港湾。所以，我不能给你妄下定论。跟着感觉走，有时候真实的一面并不在你的前面，而是蓦然回头时，紧跟在你的身后……”
“充满哲理的味道。我喜欢听你的讲解。”
“呵呵，但我不是哲人。不过多食了些人间烟火，感悟到一点人生的妙谛。记住，情感的真理，是站在泪水这一边的。”
“好一个情感的真理！你有真实的情感吗？”
“曾经梦想过。但现实化为乌有。你要知道，世界上真实为两个人共同所拥有的情感，很多不是在已经拥有的凡俗情感中。而是经过沧桑洗礼后，重新生发出来的第二春情感。我称它为后情感时代。后情感时代结出果实，是熟透的果子，真实的甜蜜。回味永久绵长……”
姜南影看到这里，眼睛有些湿润。释然禅远，这个不曾见面的网络朋友，似曾在很久以前相识过一样，她寻找的正是这样的感觉。
“那你不想寻找一个与你一样拥有感觉的人吗？”
“想啊！可是，现实生活中很难寻觅到我心目中想望的那种真情依恋。”
“可以在网络中寻找啊！网络里有很多机缘的。”
“网络是虚拟的。就如同我们俩人的对话，有多少可以相信？有多少可以寄托？”
“不论你怎样想，我是相信你的。”
“看，这恰恰是你们女人爱犯的错误。记住，在网络的世界，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冲动是情感的弱点，相信一个人，需要的是时间。时间是最真实的见证人。”
“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直觉是幼稚的。直觉只有经过真实的检验后，才是成熟的。你是一个可爱优秀贤达的女人。这是我的直觉。当然，这是我从你的谈吐中品味到的感觉。不过，我相信这样的感觉。如同你相信我一样……”
“谢谢你的感觉。我感到今天的夜晚与以往不同。”
“有什么不同？”
“我找到了寻觅很久的一种寄托。那是一种微妙的、穿越过清洁长草的风的感觉。风在宽阔的草原轻轻铺展开，有两个相似情感的影子，静静依偎着，游弋在风中的草原、梦里的草原……”
“真美！诗意的优美。令人向往……愿你梦想成真！”释然禅远在这一行字的后面，加上一束玫瑰花的符号。
姜南影立刻回过去一个笑脸。
释然禅远沉默了片刻，打上一个拥抱的符号。
姜南影一阵心跳，迟疑一下，也回过去一个拥抱的符号。
电脑屏幕前，瞬间宁静下来。仿佛空气不在流动，一切的呼吸，都融化在这两个虚拟拥抱的符号里。
作者题外话：世界上真实为两个人共同所拥有的情感，很多不是在已经拥有的凡俗情感中。而是经过沧桑洗礼后，重新生发出来的第二春情感。我称它为后情感时代。后情感时代结出果实，是熟透的果子，真实的甜蜜。回味永久绵长…… 。。 。。
第七十九 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
他们同时缄默了好一会，才彼此打出“88”的结束语。
这一晚，姜南影第一次睡得那样香甜。她心里有了一种憧憬，她曾经梦想的那样憧憬。即使虚拟的，也充满着让她一遍遍去回味的内容。
第二天早晨，姜南影吃过早饭刚进公司，江美娟告诉姜南影，说曹慧真来电话，电控车间的节目取消了。
“什么原因取消？”姜南影问。
“曹总说我们是编外合作企业，不属于创弘正规系统，所以没有资格参加公司周年大庆文艺演出。”江美娟说。
“真是欺人太甚！不要理她，我们照样排自己的节目。不但要排，而且要排精彩！”姜南影说着进自己的办公室。
她在电脑前沉思片刻，然后打开邮件，给王乾鸿写了一封短信。信中内容，言辞委婉。但在参加文艺演出的问题上，姜南影却是直言不讳。同为创弘的正式签约合作者，为什么没有参加公司大庆的演出资格？姜南影希望王总能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关注这件事。因为参与创弘的文化活动，也是一种合作，精神文化上的合作，这样更加能促使电控车间与创弘在整体节奏上步调一致。
邮件写完，姜南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发出去。
曹慧真每天要到黄有谋办公室几趟是常事。一是工作交流。二便是针对姜南影电控车间的问题。
给江美娟打完取消文艺汇演的电话，曹慧真就得意地转悠到黄有谋办公室作具体汇报。曹慧真很是开心，她特意带来一包五香牛肉干与黄有谋分享。
曹慧真边吃牛肉干一边把刚才电话内容讲述给黄有谋听。讲述完毕，她笑着说：“这不是我们给她姜南影穿小鞋子。按照规定，他们本来就不该参加这次庆祝演出。一，他们不是在创弘在编企业，没有资格参加演出比赛；二是他们那些号人马，都是招来的民工队伍，杂牌军，能出什么好节目？上不了创弘的台面。免得他们给创弘出丑。庆祝演出那天，可是有不少嘉宾贵客。我们的演出单位，可是请了不少专业文艺导演来编排的，决不能让一个业余演出给砸了锅底！”
“你做得对。”黄有谋说，“该坚持原则的地方，一点也不能放松。不过，你也得提防着点。那个小女人，不是你想象那样简单。我就感到奇怪，她每做成功一件事情，为什么偏偏都被王老头子碰上？她似乎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王乾鸿？”
“什么魔力，我看是妖气！是妖气把王老头子给迷幻住了。”曹慧真说。
“不全是这样。老王作风还是严谨的。他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我看，是那小女人的工作作风与王老头子比较接近。‘臭’味相投，所以老王的鼻子是被那小女人独特的工作气味牵着走的。”黄有谋深吸一口烟，然后徐缓地吐出来说。
“分析透彻。”曹慧真佩服说，“我们几次回合，都让那小女人占上风。王总似乎成了她的救世主。每到关键时刻，这个活菩萨就出现在电控车间的现场。就连这次，一个进口机器被二次损害的难题，也让她给攻克了。电控这块肥肉，恐怕是被她姜南影吃定了！”
“没有那么简单。”黄有谋摁灭烟头，说，“进口设备没有那么好摆弄。说拿下来就能拿下来？目前不过是一台设备，而且是别人组装好的，他们只不过修理一下而已。往后，进口零部件，组装成套设备，全要靠他们自己动手，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介绍的久盛电气集团，那么大的集团公司，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能把电控成套设备制造出来，她姜南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私营公司，能奈何得了这样精密的进口工艺？我看是白日做梦！”
“说得有道理。只有这个小女人打了败仗，我们的电控队伍才进得来。这一次取消他们的演出，就是在信心上打击他们。让他们明白，后娘养的，总归是娘的产物，永远进不了大雅之堂！”曹慧真说。
“对。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不要喧宾夺主，忘乎所以。”黄有谋说，“还有哪个何有为，你有时间找他谈一谈，不要过多干预他分内以外的工作。具了解，他暗地里给了姜南影不少技术上的支持。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那个小女人身边不可以有相助她的人。女人就怕有懂技术的男人相助。异性的帮助，往往会给女人带来意想不到灵感。”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曹慧真说，“何有为与姜南影走得热乎。哪个姜南影颇有一番姿色，对男人往往有股不可阻挡的诱惑力。可是何有为是有家庭的人，人倒还本分，在男女之情上，不会有什么出格的问题发生。或许他帮助姜南影，是处于另外一种目的。”
“不。男人帮助女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占有或爱慕。但也有极少一部分是处于等价交换。算啦，不要找何有为谈话。这个问题不重要。假如他们之间是情感上纠缠，那么正好利于我们做后续文章。让他们自由发展，我们等着看戏就是。”
“好。这台戏一定有看头。既然开场，就有高潮和结尾。”曹慧真说。
“你最好安排个人经常盯着他们之间的往来。我们今后要做有凭有据的文章。不放空头炮。”黄有谋说。
“这个主意不错。按工作计划，我正要安排一个管理业务技术人员到电控车间去。我的助理葛占文不错。人很精明，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能手。这样，电控车间始终有我们的耳目，他们的动向基本都掌控在我们的手里。”曹慧真说。
“这个人选不错。你一定要让他沉住气。不要让姜南影看出来是我们有意安排进去的人员。要让她知道这是工作的需要，是合作条约必须要配置的人员。那个蒋世龙不行，不太懂行，是个大跑筒子。这种人，只能当枪使，不能为心腹。”黄有谋说。
“黄总真是彗眼识金。看人很准确。蒋世龙的确是一个炮筒子。什么事情包不住火，说来就来。对这种人，用过一次就得放手。不然，他有时会把炮口掉转过来也说不准。”曹慧真说。
“不错。关键时刻，轰一炮，还是合适的。但不能频繁使用。另外，你让那个葛占文要处处留心，把每个技术环节搞清楚。我们得做两手准备啊！一旦姜南影电控项目进展顺利，获得出乎我们意外的成功，那时我们就得做另外的打算，再成立两到三个电控车间。名义是扩大生产规模，实际是通过我们的规模扩张，以达到逐步取代姜南影的目的。”黄有谋冷冷地笑着说。
曹慧真有所明白，说：“黄总，你真是老谋深算啊！这盘棋规划得实在好。届时，你我可以各成立一个电控车间，时机成熟，我们可以联手把姜南影挤出创弘。毕竟姜南影是编外人员，我们组合自己的力量，才是长远的规划。我想，王总到时也会支持我们的做法。”
黄有谋不屑一顾，说：“那时，王老头子支持与不支持都不重要。你想想，王老头子这把年纪，还能蹦达几年？他总不能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