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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斯特带着没有变化的表情坐到了荧光屏前的座位上,他用旋律般的语言开始讲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说服力,有时就像在下达命令,接着又是请求。偶尔托拉也回答两句,或是提出某个问题,最后她说了些什么,并点着头。然后图像便消失了,屏幕暗了下来。
克雷斯特一时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屏幕前面,然后才站了起来。他叹息着。
“暂时她还会按我的命令行事,但再往后,我预料,我们与她便要费周折了。她死抱着旧的法律,而不承认改变的必要性。如果涉及到我们的民族相互接近的事,她是会反对的。”
“或许我能拿着传心辐射器与她谈上几分钟,”布利建议道,“那时她会像亚洲联邦的军官那样乖巧的。”
“我们有对付传心辐射器作用的防护能力,”克雷斯特粉碎了布利的希望,“不,她一定会在某一天认识清楚她的民族的未来在什么地方的,起码她现在还是根据我们的形势办事的。她建议我换乘到她想派出的救援飞船上去,然后她想让能量射线束在地球上横扫。但我能说服她,告诉她如果那样做是什么也不会得到的。此外我还会让她明白,这涉及着我的痊愈问题,而且不仅是我的痊愈问题,因为我认为许多阿尔孔人都患有白血病。托拉明天将乘球形的救援飞船对事态进行监视。在一个稳定的圆形轨道中她将在一千公里的高空中绕着地球飞行,一个抗中子场将阻止住任何的核爆炸,磁场会使导弹偏离它们的轨道,并让它们坠入海中。较小的能量射线束将迫使进攻的航空队降落。吸力线将中断能量的供给,并使无线电通信瘫痪。您完全可以放心,先生们,将来是不会发生战争的。我们明天便与各国政府谈判,他们必须承认我们。”
“在那之前呢?”佩利问道。
“我们只能等待。”
埃里克·马诺利把一只手放到了克雷斯特的肩膀上。
“现在请您重新躺下去吧,您必须避免一切劳累。如果明天一切都过去了,哈加德大夫将给您进行检查。我坚信他能够帮助您。”
克雷斯特感谢地笑了笑,又上了他的床。
“如果他不行的话,就没有人能行了。”
哈加德怀着疑问地看了看马诺利。
“对于他,您得出了什么结论?您有机会给他进行检查和作出诊断吗?”
“我将向您报告我迄今为止的观察情况,我们在一起将能够成功地使他完全恢复健康。对他来说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佩利通过观察孔向上看了看夜空。星光明亮而皎洁,下弦月已接近地平线,再过一两个小时它就要落下去了。
明天将要作出决策,明天,世界将相信阿尔孔人的实力。
强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数千次的紧急状态演习证明了这部机器的运转是顺利的,按一下按钮就足以引起连锁反应。
中午12点……
亚洲联邦的总统向劳林托元帅点了点头。劳林托元帅已取代坐了牢的龙元帅,当上了整个武装部队的最高司令。
劳拿起了直通作战司令部的电话话筒。
“你是昴星团吗?航空兵联队立刻起飞,进入第一作战阶段。西部导弹发射基地:下达开火命令,射程七。海军:从东部离港!再过十分钟必须一切都成为过去。全部地面部队进入防原子掩体,等待反击。这就是一切。完毕。”
在某个地方有一只手在接近那红色的按钮。这只手迟疑了一秒钟,然后将大拇指按到了按钮上,将按钮深深地按进了底座内。
一个大陆在震颤。
细长的银色鱼雷从隐蔽的发射管中射向闪着蓝光的天空,迎着太阳飞行,然后转向了东方或西方。数百枚,数千枚,数万枚……
军用机场上非常忙碌。航空兵一个连队接着一个连队地带着致命的负载笨拙地升到空中,集结后以规定的航线向平流层飞去。海军也慢慢地跟了上来,以便彻底摧毁这个已被破坏的世界。但他们也可能是为了避免被毁灭在自己的港口内。
所有这一切都在按计划地进行着,只有一件事不是按照命令进行的。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军用机场棚屋内的什么地方。一名西方的特工以极快的速度发了电报,电报信号迅速地绕了半个地球,而只用了不到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
正好在东方人按了红色按钮后的一分十八秒的时候华盛顿也按了红色按钮,同样的机制运行了起来,与远东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区别,只不过在这里导弹所升向的是夜空而已。它们的后面拖着火一样的尾巴,就像灼热的小点消失在星星中间。它们的速度可能比亚洲联邦导弹的速度略快一些。死亡的时间并不会相差七十八秒钟,而是双方同时会被摧毁。只有部署在各海域内的核潜艇的导弹会更快一些,因为它们的距离是最短的。
还有多长时间?
也许十分钟,也许十五分钟。
然后世界的末日就一定开始了……
莫斯科等了整整两分钟,然后在那里也有人按了红色的按钮。
导弹冲向了黎明的空中,并按照航线在飞行。这里发射了有数千枚。后来与已经开始的行动的区别就变得明显起来了。
东方集团的核导弹都只有一个目标。
如果人们能将飞行的轨道延长的话,它们都会交于一点上,这个点就是“星尘号”在电能保护罩下的地点。这一点与世界是隔绝的,与突然到来的毁灭也是相隔绝的。
在莫斯科,太阳在闪闪发光地照耀着。设在这辽阔国土边境上的雷达仪显示,亚洲联邦的导弹高高地在最高的大气层内飞了过去。它们的前面还有很远的航程。没有一枚导弹会落到东方集团的领土上。
西方集团的导弹在相反的方向上走的是相同的路线。
彼得龙斯基元帅胜利地朝着总统点了点头。
“我们成功了,再过半小时亚洲联邦便不存在了,西方集团或美国也不存在了,戈壁沙漠中的那个该死的基地也会被消灭了。剩下来的将只有一股力量,那就是我们。”
“这就是幸存的艺术,我亲爱的元帅。”
接着,期待的沉默降临到了这两个人的头上。
但却不仅仅是降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而是降落到了整个地球上。
末日前的最后几分钟变成了永恒。
人类在屏着呼吸。
第一批北极星式导弹滑进了较低的大气层,并在接近目标区。它们的轨道变成了弹道似的,越来越变得直上直下的,到后来垂直地坠落到了地上,深深地钻进了地里,而且除了一个小坑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没有发生爆炸。没有核爆炸。没有蘑菇云。
那一波巨型的洲际导弹这时已越过了太平洋。每一颗导弹的爆炸力都可以消灭一百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生命,因此它们在飞行途中便逐渐地分散开来,当它们到达美洲的时候从西面来看就好像成了一条稀疏的散兵线。当它们到了预定地点的上空时,它们并没有爆炸。原有的速度使它们转向大陆方向,一直到它们落入山中、落入原始森林或落到草原上。只有第二波的一枚导弹由于起动得较早而坠落到了洛杉矶的市中心。它穿透了一幢七层的大楼,而插到了地基内。
美国导弹的情况也没有两样,它们当中没有一颗发生爆炸或落入稠密的居民区。正如事后所查明的那样,它们只造成了很小的财产损失。
在海上则呈现出了一幅可笑的画面。
美国的轰炸机联队在距亚洲海岸二百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亚洲联邦的舰队,有航空母舰和重型巡洋舰、驱逐舰和鱼雷艇,甚至还有潜艇,都一动不动地呆在海面上。
联队司令布里扬涅尔迪斯给出手势发动攻击。他虽然无法解释敌人的行为,可是这么肥的战利品他却不想放过去。
无线电器材不灵了,他收不到对他的命令所作出的批准。在他的飞行员没有碰一个指头的情况下,飞机便滑行起来。整个轰炸机联队都按预定的队形跟在他的后面。美国人的飞机都降落到了紧靠敌人军舰旁边的水里。
这些飞机都不是水上飞机,所以每个人都急忙地离开正在下沉的飞机,橡皮艇将游泳者收容了起来。
海军上将森托瓦并没有下达原来的开火命令,他让人们开始进行救援。小艇被放了下来,美国轰炸机乘员在慢慢起伏的大洋中得到了援助的手。
过了半个小时一切都过去了,美国的轰炸机联队沉没了。亚洲的舰队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被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抓在微波中。
布里扬·涅尔迪斯与森托瓦在军舰的军官食堂里一语不发、面对面地坐着。他们的相互仇恨让位给了对某个更大的不明物的恐惧。
在美洲西海岸前一百五十公里处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进攻者却是另一方。只有一名飞行员在这里淹死了,因为他没有能够离开那快速坠落的飞机。
俄国的核导弹被一个看不见的拳头扯离了轨道,转了一百八十度,并向它们的发射基地飞了回去。它们在发射它们的地方垂直地钻到了地里,而且偏差很小,没有一颗导弹发生爆炸或打到“星尘号”。
美国西部的农场主和中国的农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无线电通信恢复后他们听到导弹坠落的消息,他们对于发火箭到月球上去这种没用的试验表示了他们的不满。后来知道了真实情况后,他们突然沉默了。
有人制止了这场战争!有一个人比各个大国还要强大!他大无畏地迎向他们,并迫使他们接受了和平。这个人就是佩利·罗丹。
佩利·罗丹成了普通人的英雄,但并没有当上很长的时间。他对那些世界统治者的伤害太大了。那些人看到自己实力的领先地位被夺去时所感到的震惊也太大了。
如果任何一方都不能单独地粉碎佩利·罗丹的神秘力量的话,大家合起来或许……
基于这种认识,人们开始了他们的外交活动。
亚洲联邦致华盛顿:
我们以此来表达对于差一点引起了世界大战的误会的遗憾。
我们建议立刻举行我们两国首脑的会晤。开会地点可由贵国决定。
亚洲联邦致莫斯科:
我们请求东方集团总统参加过两天举行的亚洲联邦与西方集团的总统会晤。
亚洲联邦致华盛顿:
同意开罗作为会晤地点。
华盛顿致亚洲联邦和莫斯科:
西方集团政府已宣布“星尘号”的乘员为国家的头号敌人。
我们建议亚洲联邦在弄清楚世界政治形势后准备联合远征月球。
亚洲联邦致华盛顿:
同意。
亚洲联邦首脑致亚洲联邦空间研究指挥部(绝密电报):
立即加速发射新的月球火箭的一切努力。准备工作应秘密进行。
开罗致华盛顿、亚洲联邦和莫斯科:
准备工作结束。我们期待着各大国总统的到来,并将此看成是莫大的荣誉……
“他们照章地把我们排除出了各民族大家庭之外,”布利在诉说着,不认识他的人会以为他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我们是国家的敌人!罪犯!为什么呀?是因为我们阻止了战争。”
核战争被阻止后的两天过去了。
“你对此感到惊讶吗?”佩利把眉头皱得很紧,“我们用制止战争的方法向他们显示了我们比他们强大。在开罗他们彻底地联合起来了,世界各大国联合了起来消灭我们。我想象不出任何更好的事了。”
“没有任何更好的事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亲爱的?”
“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可以研究宇宙,只有作为行星居民的人才行。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只是各民族共同想法的第一步。恐惧将人类焊接成了一个整体,借助阿尔孔人的帮助我们达到了目的,布利,我们使世界联合了起来。”
“可是他们把我们排除在外了?”
“这就是代价!”
“弗利珀已经回家了吗?”
“这我可不知道,反正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有你、马诺利和我是国家的敌人。对克雷斯特他们还一无所知,这个惊讶还会降临到人类的面前的。”
布利向上指了指蓝色的天空。
“托拉帮了大忙,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没有她我们现在会处于困境的。”
佩利慢慢地摇了摇头。
“也不会比现在差多少。区别仅仅在于那样一来我们很可能就成了世界上最后的人了。”
克雷斯特突然站到了控制中心的门内。
“在你们民族的命运中我看到了我自己民族的再生,”他沉思地说着,“现在我非常清楚地看到了我面前的发展。当然,这个你们不应该忘记,还可能有事情会发生。危险并没有彻底被消除,但第一步是做到了。有时候,恐惧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可是他们是不会永远这个样的,”佩利严肃地警告着,“总会有一天,人类的统一不再是恐惧的结果,而变成了良知的驱使、逻辑思考的结果、甚至于会成为心里所想的事情。这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达到的,但我知道,会是这个样的。我能作的贡献是……”
克雷斯特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亲切地说道:“这个,您已经做到了,佩利。或许您现在甚至于已经是我愿意称之为地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