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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等一等。”克雷斯特呻吟着去跟托拉讲话。
罗丹放下了武器。在这个病人与女机长之间展开了一场非常热烈的讨论,使罗丹成了多余的人。他不慌不忙地退回到布利的身边。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布利急忙要求说,“假如时间允许的话。这些机器人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布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他不得不被动地等了太长的时间。
罗丹观察着这两个正在讨论的陌生人,然后他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命运刚才已经被决定了。克雷斯特是有权力和影响力的。这是很肯定的,否则托拉不会那么安静地听着。这真是一个魔女。我还没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能把我们的语言说得那么好。‘大帝国’是什么意思?这听起来就好像几千年来人类一直成长在对重大事件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是令人害怕的。另外,他们恐怕不是宇宙中惟一的智能民族。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我们就呆在这里。克制一下,老朋友!这些陌生人在用完全不同的概念思考,他们显而易见地把地球上政治家们患了战争叫嚣痉挛症的消息当成了前提。你不要惊讶,我们必须与他们谈,我们在这里是人类的代表。我很愿意将这个人类看成是统一的和强大的。你理解这一点吗?”
“当然理解,”布利回答说,“但我也很想能活下来。”
“我料想,克雷斯特正在作出一个决策。看!托拉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越来越紧张了。有事情发生了,我感觉到了,看!”
女机长似乎很激动。她那迷人的眼睛有了金红的色调。克雷斯特又说了些什么,听起来严厉而肯定。这时托拉僵硬地站了起来,使罗丹不由自主地要表示尊敬。
他看到了她的目光。这目光是苍白的,显然也是激动的。她猛地转过身,在两个有力的机器人的陪同下消失了。
于是他们便单独与克雷斯特在一起了。宽床上的那两个人目前可以不算数。
克雷斯特精疲力竭地躺回到他的床上。他轻轻地摆手让罗丹到他那里去。罗丹带着一种真正忧虑的感情弯下腰俯视着他。从近处,他发觉在他面前的真是一位老人。
“在我们的飞船里我有一个很杰出的医生,”他赶忙说道,“您必须进行检查和治疗。我觉得在这里人们不能帮助您。你们到地球的卫星上多久了?”
克雷斯特恢复了一些。
“按你们的说法已经四个月了,”他悄悄地说道,“这是一次偶然事件,是一次无意识的紧急着陆。我们利用机会学会了你们行星上的主要语言。在你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们的脑子和你们的脑子不一样。我们不会忘记,我们的记忆中枢就好像一部图像记录仪。我们当然监听了你们发射的无线电信号,这是很简单的。我们很高兴我们自己没有降落到第三颗行星上。你们正在犯一个很大的错误,你们在违背精神的法律。”
“核战争,是吧?”罗丹心情沉重地说道,“形势是紧张的,必须承认这一点使我感到难受。我向您保证,人类是不要战争的。”
“可是你们在准备战争。所以,我们认为,必须将你们的文明估计为原始的生活。我已经改变了我的看法。你们是年轻的、有敬业精神的和很有接受能力的。我已经根据仔细的观察将你们提升到了D发展阶段。我有权作出这个决议。托拉已得到指示将这一升级情况录入正电子计算机的数据库。我是这支探险队的科研主任,按照你们的说法,托拉一个人负责飞船的指挥。您懂吗?您知道在指挥权中有类似的区别吗?”
罗丹证实了这一点。正是人类才很了解这一点。
“你们的作法直接触及到了大帝国的分级法律,”克雷斯特接着说,“已经开始征服宇宙的生物可以由帝国的一名被授权的科学家升级。这个我已经做了。这样一来,托拉的理由便不适用了。我们可以与你们联系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在他的眼睛里暗含着某种胜利感。
罗丹确信已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
“您需要帮助,”他重复着,“请您允许我去请我们的医生。我们必须做些事情。”
“以后再说吧,请您先听我讲。另外,我不相信你们能帮助我。尽管从外表上看,我们相互很近似,但在身体的化学方面我们恐怕根本不同。我们的机体结构同样不同。您总算满足了帝国的基本法律。你们与我们非常相像,你们有精神,你们成功地利用了你们发现的原子核力量,你们还没有犯用这种原始力量毁灭自己的错误。我是大帝国一位担负领导职务的科学家,是能保持住意志和生命力的少数男子之一。您对托拉的态度感到惊奇吗?”
布利不舒服地向那些没有同情心的人看去。屏幕上的独特程序似乎没有发生变化,现在可以听到飓风般的咆哮声。几何图形只有很少的变化。
“这就是原因?”罗丹平和地问道,“退化,是吗?”
“你们的判断是对的。我们的民族按照你们计算时间的方法有几十万年了。从前,我们曾像你们那样:喜欢征服别的地方、有求知欲。在几千年前我们开始瓦解。大帝国分裂了,陌生种族的智能人起来反对我们的权力,这个恒星帝国开始动摇。现在我们到了末日,帝国瓦解了。许多种群争夺绝对的权力,多个高度发达的民族在银河系的深处进行着可怕的战争。你们不知道这些。你们的太阳远离这些事件发生的地方,它位于银河系一个很不重要的旋臂内。”
“那么你们来做什么呢?”布利插话说。
“什么也不做了,”老人很灰心地说,“我们衰弱了,意志力也没有了。我属于阿尔孔占统治地位的王朝,托拉也是。阿尔孔是距这里有34000多光年的一个世界。你们也按光年计算,不是吗?”
罗丹听到这么大的数目并不相信。
“照这么说,你们掌握了超光速的航天飞行?”
“那是当然的。自从你们时间的几万年以前就掌握了。好几千年前我们就知道了地球。现在这一次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访问,早在阿尔孔王朝开始衰落的时候,这种研究飞行便多数都被停止了,宇宙飞船一直停在空港里。人们认为,不能逃避一个自然规律。我们还在考虑和计划,我们在纯思维的层面上订出了一个实现新帝国的神奇计划,但却停了下来,因为我们没有能量和精力去实现所想出的东西。人们忽视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这个帝国日益衰落。阿尔孔占统治地位的王朝本身也衰落了。我们太老了,简直是精力都耗尽了。而且……”克雷斯特的眼睛眯了起来,“……至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一个和我们原来一样的民族。你们恐怕是一个伟大的例外,所以我把你们升级了。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
罗丹感觉到这位科学家醒来了。对他来说有着无数的问题。
“您说,你们到这里已经4个月了。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你们为什么不重新起飞呢?”
克雷斯特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无法想象到我们所处现实的智能人的问题。在你们的月亮上紧急着陆是因为机械发生了故障。人们不再为飞船的过时而操心。飞船只受到了轻微的损坏,但我们的飞船上没有备件。这件事被忘记了,所以我们被搁浅到了这里。人们等啊等,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的病妨碍了我亲自去完成这些工作。我们迫切需要备件,我不相信我们能在你们的世界上找到这些备件。”
“我们会制造这些备件,”布利说道,“请您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做的。您会得到一切,请您不要低估了我们。地球上最好的人材会把你们的问题当成他们自己的问题,只要您告诉我们必须做什么,我们能把星星给您从天上摘下来。地球上的工业是个庞然大物。我们能做一切,您听着,一切!”
这是很乐观主义的话,这些话给了克雷斯特以勇气。
“我相信你们,”他激动地小声说道,“您必须争取托拉赞同这个计划。我们民族的妇女比男人退化得少,所以许多重要的岗位都被妇女所占据。托拉的思维还很明白和敏捷。您,罗丹少校,是说服她进行合作的最合适的人选。她害怕您,这使我感到很惊讶。”
罗丹吸了一口气。他怀疑克雷斯特说得有道理。
“您不要对我能完全用你们的概念说话感到惊讶,”克雷斯特解释说,“与陌生的智能生物谈判早已一直是我的任务,我已经习惯了使我迅速地调整到某个民族的精神气质。所以,你们的出现对我来说根本不感到意外,而是很显然的事。你们获得很深的印象是因为你们至今不知道你们并不是宇宙中惟一的智能生物。我知道许多类似的情况,占优势生物的出现总会造成震惊的,但你们却几乎已经克服了这种震惊。”
“您那些陪伴者到底在做什么?”罗丹问道,并朝着那些床望过去。独特的、令人愉快的谈话变成了一种喋喋不休、令人不快的耳语。
克雷斯特很费力地转了转头。
“这是普通的模拟游戏。这对我们精神上的退化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数十亿的阿尔孔人每天都躺在屏幕的前面。这是些虚构的游戏,每一种都是由不同的大师设计出来的。这是通过图像和声音对思想内容所作的解释,我的民族就在这里面成长。情况变得越来越厉害。我们飞船上只有50个人,我很少见到他们,因为他们在绝大多数的时间内都精神失常地躺在虚构的屏幕前。我们的退化不是由于道德的败坏,而是因为意志力的逐渐减弱。人们对一切都感到无所谓,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们兴奋起来,没有任何东西能激发他们的兴趣。新模拟艺术家的作品越来越成了最时髦的东西,人们为了最快地享受新的艺术创作而要作无限多的事。”
“于是他们在这时便十分简单地让您躺了四个月,”罗丹在内心里很不平静地说道,“而没有试图找到一种能治疗您疾病的药。这对您的陪伴者来说一定是小事一桩。”
“如果有人能振作起来,这是很简单的。在飞船上我们有足够的药,但我患的是我们的人所不知道的一种病,恐怕必须进行体格检查和研究。但由于这需要时间和艰苦的工作,所以这简直行不通。飞船上有重要的艺术家,他们在不断地创作出新的虚构作品。飞船内的秩序由机器人乘员维持。罗丹少校,你们的紧急着陆也是由自动装置造成的。这是些正常的安全警戒电路,正电子脑告知我们不能与你们交往,所以接通了相应的电路。这是很简单的。”
“很简单,”罗丹心慌意乱地唠叨着,“您把事情看得很简单,但它们对我们来说却像是童话。另外,什么叫正电子脑?我们有效率很高的电子计算机,正电子是寿命极短的一种东西。”
克雷斯特笑了。在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某种类似于父亲般同情的感情。
“您会理解的。我们不能再起飞了,我能请求得到你们的帮助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使罗丹想起来,他仍然还是登月行动的机长,他必须作出决策,就在此时此地。
“我从最新的秘密消息中得知,西方世界与亚洲联邦实力集团之间即将爆发的可怕战争只能用最大的努力才能避免,”他说道,“我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给您讲清楚这场战争为什么看起来是不可避免的。从原则上讲,这是相互对立的政党的不同意识形态。这个您可能不懂,但地球上就是这样。我还有一个非常明确的问题……”
克雷斯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明确的’问题!”他重复道,“这样一种措词我从青年时代起便没有再听说过了。在我们那里,已经没有人再提很明确的问题了。请问,您想说什么?”
“您有足够的手段来阻止一场带核武器的毁灭性冲突吗?如果有,那是什么手段?”
“哪些核武器?”克雷斯特紧张地问道。
“有两种。核裂变过程和核聚变反应。”
“核裂变过程可以通过对中子的完全吸收来阻止。我知道原始核裂变的这种古老的方法。如果没有您称之为中子的粒子,核裂变是不行的。”
“对的,这个我们也知道,但我们不能取得这样的效果。聚变武器的情况又如何呢?氢弹?”
“这也是一种古老的方法,我们早就把它放弃了。为了阻止核聚变,反中子罩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罗丹沉思地望着这位老人。
“迄今为止,我们只知道所谓的‘热’发火装置。这就是说,地球上的所有实力集团都依靠借助于一种核裂变的热发火装置来使重型炸弹中装的氢发生反应。如果用于激发核聚变的裂变装置不能发生作用,质量很轻的原子核的聚变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您是科学家?很好。我向您保证这些武器能全部失效,如果他们仍然还在用这种原始的引导聚变的方式工作,用一种小型的器材就够了。”
“对于整个地球?”罗丹不安地询问道。
“那只是一颗很小的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