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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一个拖沓的长音回答了林君,如耳边低语般,一瞬间二君还以为是那张白椅子成了精,好半天才发现开口的就是个黑影。
“抱歉,不是什么?”林君做出一个杀必死级别的微笑,看的臣破君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很早前就有了……”白龙说道,声调略微提了提,可以听出是个女声,只是嗓子有些干了,或者说是哑了。“唉,还是你说吧。”意外的,她刚发几个音,就莫名其妙地把烂摊子扔回给了藏人。
“好。”藏人好像也习惯了,他接着说道,“测试不测试,在下不清楚。但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空间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嗯,至于我俩呢……毕竟选择留在这里的人并不多,要知道,舍弃那些原有的,包括已经不存在的,可能要比你们想像中还困难许多。所以二位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永远回不去?”
“嗯……是吧,永远。”藏人有些闪烁其词,但二君都没有在意。
“在哪里,都一样吧?无所谓的事。”臣破君不大肯定地说,偷眼去瞧林君。
“是啊,无所谓。”林君靠在椅背上,随意地说,目光不离白龙。“反正我们是死是活,跟其他人完全没关系,留在这里还比较好玩点。”
“就是这样。”臣破君附和着点了下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真的说一句金玉良言好了。”藏人略显无奈地说,“这里只是被称做乐园,但可并不是什么没有生老病死的理想国,如果是在危险性很大的主题里,我们也一样会gameover的,明白其中意思吗?”
“gameover?”臣破君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发紧。
“对。现在的主题和装备一样,都是取材于动漫或游戏里。所以呢,在下觉得这样的解释比较准确。”藏人笑道,又补充。“但这个游戏是没有纪录点的,也没有复活点,更没有存档读档,稍有闪失便是彻底的gameover。”
“这你刚才可没说。”臣破君不必要地指了出来。“那这个乐园,里面实际上就是某个漫画或游戏?然后就让我们进去?”
“没错。”
“然后我们就在里面,玩?”
“没错。”
“我想知道,是不是还包括了……”
“包括。”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些接二连三的问题,藏人不等臣破君问完就先回答了。自他涉足此地起,安全问题就是那么敏感了。
“是吗,这听起来挺……”
“挺有趣。”林君安慰式地拍了拍臣破君,后者的脸不知为什么有点惨白了。
“是啊……”臣破君笑了下,平时忽忽直转的脑袋里这会儿只剩下了两个单词——gameover。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傻眼了,有些怯懦了,尽管早就料到了,但是……臣破君一直都敢于坦诚自己不是什么英勇无畏且自愿为大局牺牲的人,相比那些,他更喜欢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和平万岁这种话。请示般地望向林君,却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臣破君只好再看藏人,可藏人低垂着脸,连清秀的单凤眼也隐藏在发梢下,他也无法看出他的想法,但可以听到一个声音说:
“再考虑看看吧。”
“我可以先回去吗。”陈述式的问话方式,是那个白龙。
“当然。”藏人温和地点了下头。
二君眼中的黑影终于有了大动作。她直起身,原本蜷缩在椅子上的双腿伸直开来,纤瘦苍白。披散至全身的长发如波lang般翻滚到躯体周围,卷曲着,飘荡着,真的如瀑布般。一手攒着黑色的裙角,好像很不甘心似的,她一步三晃地走到雪白的墙壁前站下,突然毫无预兆地看了眼臣破君——露出的那半个眼睛并没有为她的形象增分,反而更显得阴森恐怖了……
“呃,你要去哪?”臣破君忍不住问道,纯粹是为缓和下惊恐。
“睡觉。”白龙淡淡地说,猛然拉开一道门,梦游般静悄悄地晃了进去。
门,被关上了。大厅中少了一团黑色,显得很寂寞?才怪哩,让人松了口气才对。不过,二君心中都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时同样选择了白色的外套。
“那个,她……她真可怕。”眼见白龙走了,臣破君才得已说了出来,好像憋了几个世纪似的。
“没关系的,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人是好人。”藏人平和地说,随手摆弄面前的屏幕。
“她真的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小姑娘。”臣破君干笑了两声,心中很是怀疑藏人的说法,那样的人是好人?好鬼还差不多……
“以貌取人可不符合你的个性。”林君随口说道。
“她要真是地球人啊,那绝对是个万年家里蹲啊!我敢和你打赌。”臣破君翻遍口袋,摸出一枚一角钱的硬币。“我赌那丫头绝对是个家里蹲的博士生。”
“拉倒吧。”林君笑道,“得,那我就赌……她是个好姑娘。唉,看好了,我这可是一块的,我要不幸输了你得给我找九毛。”
“我哪有那么多毛毛钱?”破君白了他一眼,贪得无厌似的抓起林君拍在桌上的红色纸钞就往兜里塞。
其实论赌技,二君都承认林君是远超臣破君的。可说到赌运,还是臣破君那与生俱来的直觉比较强悍。所以林君只好不顾灭自己威风之嫌,把丑话说在了前面。只是话又说回来,地球真的有这种人类存在吗……现在就连臣破君都拿捏不准了,如果白龙还是个正常人,那他就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如果是个女鬼……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家里蹲的最高境界若果真就是如此,那地球的未来也太好预测了——变个字写作地狱就行了。
“好了,为了完成这个赌局。我们是不是也……总不能睡在客厅吧?”臣破君转向藏人,他可以听见自己声音有多空洞,于是做了个还算完美的笑容来弥补。
藏人没有说话,带着臣破君走到雪白的墙壁边。
第3幕 契约
跟着走过去,臣破君故作镇静地看着脚下的地面溢出耀眼的白光,飞快地沿着墙壁向上攀爬,在空无一物的墙上绕成一道刚迈一人高的拱门。臣破君的胃沉甸甸地向下坠着,粒粒可分的荧光张牙舞爪地四处乱窜,闪耀着聚集一处的纹理像是要将面前所有一切全都腐蚀掉。有着灰色边缘的门框逐渐从暗淡的光芒中显露,古老繁杂的纹印清晰可见,不晓得是不是在章显单调的乐园边境中为数不多的奢华。理应是门牌的位置仅仅有一个不明显的凹槽,其中放着一支铅灰色的……长棍。
臣破君拿起棍子,无语地看着粗达1cm的笔头。
“考虑好了么?”藏人问道。
“什……哦,嗯。”臣破君胡乱地点着头,暗暗觉得自己的大脑短路了。他回望林君,林君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像是在说“你自己看着办,随你意”。
“还是再想想吧。”藏人说道,笑容下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一旦写下名字,不管真名假名,都算是定下契约,不能反悔的……没有再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
“你后悔吗?”臣破君问,盯着藏人。
“在下?”藏人笑容复杂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
气定神闲地提笔,原想一挥而就的大字却变成了一笔一停顿的画押。恍然间以为是午夜零时的魔法,臣破君几近神智不清地看着自己的名字放出与门框中纹印同样的光芒,但好在相对轻柔得多,多了些毫无根据的安心。只是,顺着笔画静静流淌的荧光在缝隙间幽幽地颤动着,臣破君的胃也随之极不舒服地蠕动,总觉得这些荧光像是有自己的意志,是活着的。真叫人做呕。
“呵……就这样?行了?我怎么觉得,觉得……”臣破君双手抵在墙上,那扇门上,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怎么跟那什么,签了卖身契似的?”
“差不多吧。”藏人随意地说,转过身坐回原位。“右手边的按钮是房间系统的开关,有什么不明白,那里也有帮助说明。”
一时接受不了如此忽冷忽热的变化,臣破君点点头,想道谢却没能说出来。
“房间没有锁,但在主人不允许的情况下,别人是无法进去的。”藏人又补充道。
“谢了。”林君边说边走到臣破君身旁,定下了自己的居所。
恍然间,臣破君有种冲动,想去拦住林君。或许,太草率了……不,是真的太草率了。但也正如那个诡异的藏人所说,机会,只有一次。世界上永远都无后悔药可寻……林君探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面前的房门,臣破君随着他的动作,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像是要脱出躯体般。
“确实有点像卖身契的感觉。”林君无谓地说,忽然向后跳出一大步。只见他整个右手都灼烧起来,红光乱闪,似是疼痛万分。可紧接着又被有如冷敷般彻骨的冰凉代替了炙热的感觉。林君举起右手,一枚银制的指环出现在食指上,刻着一圈眼熟的花纹,正中的纹章怎么看怎么像是……
“具体的,等明天再说吧。”不等问,藏人就说道,并拉开了另一扇门。“在下觉得,你们最好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系统,而且明天还会有客人。现在是午休时间嘛,所以,日安。”
“日、日安?”臣破君心不在焉地说,细细地端详林君手上的戒指。“现在是中午?”
“谁知道?”林君抽回手,说道,“先进去看看吧,一个人能行不?”
“行是行……”臣破君轻抚着自己的房门,终于果断地推开了它——所谓火焰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可怕,只是外观还是太骇人了些。
“这什么玩意?”
“等明天他说,或者你研究,我想去……休息一下。”林君难得地皱了下眉头,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哎,哎……”
一百平米纯个人空间任君使用。
无暇再去顾及异样的林君,臣破君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所谓房间系统,然而广告词般的介绍让他对着屏幕傻笑了半天。每样物品的兑换说明全是一个鸭蛋——美好的免费世界。多好,真不错。臣破君露出邪恶地笑容,tian了下嘴角,随后竖起两个食指,左右开弓地一阵乱点。不过他对家装实在没什么研究,而且从越堆越高的废墟来看,他也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室内设计师。很快,“纯个人空间”就被堆满了,直到被一个大大的尖角戳到了后脑勺,臣破君才看到那是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
“唉……天赋这东西果然很重要。”贪心没有好结果,可谁让他在来这儿前是个万年穷神呢?臣破君无奈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屏幕左栏中醒目的大块清空键。
“喂?我那边收拾好了,要帮忙么?我要进去了?”
“啊?”臣破君茫然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
“我说……你在干嘛呢?”门被打开了,林君单脚踏在空中。“不赖,这房间可真干净。”林君扫视一周,颇感奇怪地问道,“你什么都没选?睡地板?”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臣破君满脸真诚地说,“微臣觉得万岁爷的品位更加、更加好一些,所以正想去请示您呢。”
“是嘛?”林君挑起一根眉毛,很是怀疑,笑着说,“那你就先把门禁给我除喽。”
“门禁?”破君这才去看他毫无兴趣的帮助,可随后身边就猛然传来巨大的踩踏声,转目看去。林君双手插在口袋中,呈弓字步,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面上浑噩一片,眼睛睁得老大,看样子已经被自己吓到了。
“哇哦……nicepose!”臣破君扬起大拇指。
“还行。”林君松了口气,晃晃发麻的小腿,抚摸手边的显示屏将其抬高。
臣破君识相地退到一边,默默地看着白色的碎片自周围急速重组成形。没有无聊的墙面挡开广阔的空间,一块枣红的镂空木格板将卧室与其他地区划分开来,再看那张巨大的床和没有任何累赘的窗帘——真有他的,完全符合自己的喜好。
“知我者莫过君也。”臣破君半真半假地说,在一把崭新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刚才不是去休息了么?又不睡啦?”
“嗯……算了,先不说这个。”林君有些烦躁地摆摆手,拉过另把椅子,问道,“感觉如何?”
“你是说这屋?”臣破君环视着自己的新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我是说边境。”
“哦……这儿啊。”臣破君兀自点点头,正色说道,“不太妙,我真怀疑当时是不是被催眠了,居然就那么跟着他走了,真怕是刚好着了人家的道。”
“你意思是……”
“这地方怪怪的,就算是小说里也没这么悬。”破君说,“那个藏人也怪怪的,白……龙是吧?更怪。难道他们是专门从地球吸收住民的异世界创世主?”
“离谱了吧?终于看书看到傻了?咱俩哪那么大本事啊?不留别人专留咱?”林君连珠炮似地笑道,“我倒没你那么糟糕的感觉,这地方……挺有趣的,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挤牙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