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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从不远处那个正在咳嗽的人影身上收回目光的李昌镐,同样心中猛的一突兀:我怎么,会下在这里?
“李昌镐轻敌了。”华以刚突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这个时候沈锐能够好好的把握一下的话,我觉得在中盘之前。他就可以拿到两个甚至两个半的先手。”
“可问题在于,沈锐这小子未必能有这么深远的算路。”马晓春看着沈锐开始长考,微微的叹息一声:面对这种优势。沈锐能看到后面地巨大机会么?
“严格来讲,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在赛后,沈锐和毛盾在谈这盘棋的时候,却有这么一个说法,“李昌镐提掉中腹三子之后。便可以四面攻击而没有后顾之忧,同时整个中腹也都被白棋笼罩。所以当时……”
“所以当时,你就下了那个让谁都看不懂的棋?”毛盾地话让沈锐笑了起来:“如果真的谁都看不懂的话,那我早就天下第一了,何必还要和李昌镐他们苦苦纠缠。至少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四个人能看得懂的。”
沈锐拜马晓春为师,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什坏事呢?陈祖德现在还看不出端倪:不过这个目中无人的臭脾气,倒是学得很像啊。
那么当时,他下了什么出人意料地棋,让整个围棋世界里只有四个人才看得懂呢?实际上说白了就是在外面引征,逼着李昌镐提掉天元三子而已。但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枚引征黑子的位置。
“五线?他不觉得这个位置,高了一些么?”老聂号称五十步天下第一,可现在沈锐这手棋却真的让他不明白了,“如果放在四线上引征同时高挂角,难道不好么?”他瞪着眼睛看了看一脸沉思的马晓春,“说说吧,你徒弟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马晓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看不出来。这里位置太飘了,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踏实。”
“那么,这四个人里面,请你说一下,都有谁呢?”赛后,毛盾听了沈锐的话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试探性地问了出来,“你觉得你的师傅马晓春,能看出来么?”
“应该能看出来吧。”说到这里,沈锐愣了一下,有情明显有些犹豫,“其实这手棋很简单,如果研究一下,应该就可以看出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说的那四个人,是在看两眼之后就能马上推断出来我这手的含义所在的人。而且,我说的是我未来的对手们。”沈锐不敢再卖关子,不然一旦让毛盾把一些不该写的东西写出去,他就麻烦了。
萝德丝的眉毛皱得很紧。而为了省力,她把两只手抱在胸前放在两团东西上架着看着李昌镐和沈锐的对局:这小子,似乎在追求什么东西。
“萝德丝小姐,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进行比赛可以么?”在比赛里面,围观是可以的,同时比赛的棋手想要看着其他对局也都无所谓。但萝德丝身为瑞典王室成员,现在全欧洲有好几个电视台都在转播她和朴永训的那场比赛,如果她离座太久给观众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可不是中国棋院以及春兰集团希望看到的。
“好的,我马上回去。”萝德丝心头充满了疑问,转身走回自己的比赛桌边静静坐下,看了一眼棋盘上一手挖断地白棋。算了算方向之后贴在了右边。
嗯?萝德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出来。不过这个声音让已经落了下风开始挣扎反击的朴永训听上去,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很疑惑地看了他的对手一眼。
嗯?萝德丝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发出了一种什么声音,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红。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地棋盘。
“这四个人,首先来讲古力算是一个。”沈锐搬着手指慢慢的给毛盾讲,“他的水平也许不是最高的,但对于我的风格他绝对是最熟悉的。我们俩对于对方的风格都理解得很透彻,有时候会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你明白么?”
“那就是说,古力如果当时坐在你的对面。马上就能反应过来么?”
这不是废话么?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难道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么?真不知道你这个记者怎么从学校毕业混到现在的。沈锐暗暗的骂了一声,但他不是马晓春,也不是聂卫平,没那能耐敢不搭理咱们的无冕之王,只好继续解释“实际上这手棋虽然看起来很飘,可目的在于维护整个右边地均势。说得太深了你也不懂,这么说吧。这手棋有三个目的:第一就是要引征。”
只不过是高飘出来打算处理右边面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苏羽端着水杯把剩下的水喝完之后,便把目光从李昌镐地那盘棋上收回来。转身向着自己的对局那边走去:提了中腹三子之后,接下来不管沈锐怎么折腾都不要管,只要在右边进行一下转换送出去一个先手至少能保50手内黑棋再也掀不起大的风浪来。
只要在右边转换一下就可以了。
沈锐紧张的看着要昌镐,双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毛盾毕竟也不是傻子。虽然有的时候为了职业关系要问一些为人不齿地问题,但他毕竟采访了这么多年的围棋,很多东西还是很清楚的。
“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李昌镐。”沈锐并不知道实际上还有一个人同样看出了他当时的意图,但却因为一些事情并没有表现出来。
“李昌镐?你是说,李昌镐?和你比赛的那个李昌镐?”毛盾万料不到会是他,一下子愣住了,“可是……”
“我骗的就是他,即便他是天下第一人,是石佛,但也总归是一个人。”沈锐笑了起来,嘿嘿的似乎还在得意。
所谓当局者迷,这四个字在李昌镐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很快的看穿沈锐的手段,但在这个时候,他却偏偏跳了下去。
“李昌镐出缓手了!”当研究室里马晓春很肯定地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假新闻。
“真的么?李昌镐会犯这种错误么?”还是那句话,只不过发问的变成了吴清源。老一代的大师微眯着双眼看着面前棋盘上的形势,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至少现在看起来,他的确是有些大意,如果能够谨慎一点能够先看看右边的形势,也许就不会这么轻率的提掉中腹这几个子。”
“难道,提掉中腹之后,不好么?”大竹英雄并没有参加比赛,而是侍奉在大师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即便让沈锐在右边有机仁搞风搞雨,但是现在中央白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我看不出……”
“大竹,你难道没看到,上边引征方向和右边的联系么?”吴清源轻轻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含着笑看着似有所悟在思考着什么的大竹。
“您的意思是……”大竹突然愣了一下,整个身体都微微的向后仰去,手指重重的点在了右边的星侧,“是这里么?”
“不仅仅是这里,”吴清源点了点头,伸出干枯的手指从左上一直划到右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沈锐在下模仿棋的时候,就已经猜算出了李昌镐的心思而已经算好了后面的方向。我觉得如果他能够正确找茬前行地话,那么50手之后。中央这朵价值百目的大花就要凋谢了。”只是他接下来却叹了口气,按着自己的额头低声说,“我老了。已经算不出这些变化了,只能猜一猜这两个小家伙地心意了。”
小家伙?李昌镐是小家伙么?整个中日韩三国都在仰望的天王巨星和世界第一人。只是一个小家伙么?世界上,也许只有上一代地第一人敢这么称呼他吧。
大竹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明确的了解到,那个叫做沈锐的孩子,正在谋划一个惊天的阴谋。或许按照某种说法,这叫做阴谋。
“这小子的胃口不小啊。”马晓春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看了一眼身前的双眼发木脸色恒定怕李昌镐。默默地想着,“虽然这小子没听指挥,可现在玩地这手确实也算漂亮,至少这份气势就足够比不远处那个病秧子强。”
从左上到右边,然后利用大模样压迫中腹的白棋大花,然后分投下边强行攻击两侧黑棋,最后断掉一块与中央的联系杀掉……这个计划看上不错。只是成功的希望大么?除非李昌镐继续保持轻敌状态或者被人怀掌打晕,不然实在看不出有啥可行性。
“你徒弟有些胆大包天了。”老聂看到马晓春回来,闷头闷脑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跟李昌镐玩心眼,还玩儿这么大的心眼,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晓春皱眉毛没有说话,反倒是曹薰铉冷不丁说了一句话:“只要苏羽和萝德丝还坐在那个赛场里面,沈锐就会有机会。”;
而沈锐。从开局的时候便一直在谋算着整个计划,同时也把李昌镐会轻敌地反应考虑在内,因此才会下出模仿棋,引得李昌镐围征中央,然后轻轻巧巧一步引征把隐患埋伏在右上。而李昌镐在思考了之后,也终于如他反愿的吃掉了中腹三黑子,而且同样对于他反手进入右边的攻击并没有表现出足够地警惕——这个时候,李昌镐也许还在“认为”他拥有巨大的优势。
只是,难道堂堂世界亚军,都走不进你们的眼里么?只是,在这种局面,你依旧不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么?
沈锐在想通了棋盘上的东西之后,不可避免地便抬起头去看李昌镐。就算他知道李昌镐永远是石佛,永远是古井不波,但他总希望能够看到哪怕是一点点地惊讶。
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不远处李昌镐锁紧眉头看着萝德丝的比赛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有一丝欣赏,有一丝惊异,还有一丝让谁也看不出的味道。
而两分钟后,当李昌镐站在苏羽的棋盘边的时候,脸上却迭然阴沉了下来,眼睛中的那种光芒如此冷冰,却又像是充满了只待一战的渴望与热切。
但当他回来坐在沈锐对面之后,一切便都归于了平淡,只剩下一张人皮坐在那里。
难道,我在你的眼里,竟然是接近于不存在么?
一股淡淡的怒火,在沈锐的血液中慢慢的扩散着:难道,我现在还不能称作你的对手么?
每一手棋都是中规中矩,李昌镐似乎也看到了沈锐想要干些什么,而开始尽力的破坏那个计划。
这是一种尊重。从李昌镐的身上,沈锐能够感觉到他对天下棋士的尊重。
这是一种态度。从李昌镐的身上,沈锐能够明白什么叫做围棋的风范。
可是在那双不很大也并不有神的眼睛里面,沈锐却看不到那种尊敬,那种对不求有功对手的发自内心的尊敬。
“你是个让我很尊重的人。但是,”他仿佛在说,“你还没到了能让我尊重的地步。”
“实际上,他们已经不是九段这个词可以称呼的了。”赛后,马晓春拿着一瓶白酒走进沈锐的房间,看着他的弟子笑了起来。
“九段?苏羽只是一个六段,萝德丝甚至也仅仅是一个四段。凭什么李昌镐会那样子……”在这个时候,苏羽仅仅是中国的名人,刚刚从初段直升六段;而萝德丝因为瑞典围棋协会刚刚组建起来,连六段以上的授予资格都没有。因此在吴清源地压制下只能委委屈屈的做了一个四段出来招摇。
“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有些远了。不过段位这个东西并不是这么准的,以前也有很多老九段连新五段都下不过。”马晓春对这些看得很明白,同样也知道老聂是为了什么才毅然地舍弃了带队出征春兰杯的荣濯而专心教徒弟。
“那么。等级分呢?微分呢?”沈锐更加地不解,“苏羽手上一个世界冠军都没有。在国内仅仅是一个名人,虽然棋很厉害但我认为我还是能跟他平分棋盘。而萝德丝一个外国小姑娘又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欣赏的?莫不会是看着她漂亮才……好歹我是两个世界亚军,常昊也不过如此!”
“注扯淡,李昌镐心上另有别人,别乱泼脏水,说出去造谣生事给我马氏一门丢人。”马晓春顿了一下,“实际上。常昊现在所有的,也仅仅是他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了。所以李昌镐只有五分的尊敬他。”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境界。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已经不是九段这个词能描绘的了。”马晓春不知哪里来地兴致,实然猛灌一口酒然后击节而叹,“你和李昌镐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境界!
“就是境界!实际上苏羽的战绩和李昌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萝德丝更是一个刚出道连牙都没长齐的黄毛小丫头,一身奶味还没洗干净。但是他们的境界,却在你这个两届世界冠军之上!”
沈锐有些茫然了。一个上学并不算很认真而且也只有20岁的年轻人。并不能完全理解马晓春的这番话。
“同样是攻击,你觉得你自己和古力比,谁厉害?和小崔毒比,谁厉害?和当年地‘侠客行’刘昌赫比,谁厉害?和当年的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