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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拿下苏羽。”一曲袅袅而终之后,马晓春坐在琴凳上转过头看了一眼沈锐。淡淡地说。
“老妖怪……”沈锐咬牙切齿肌肉抽动,“龟儿子威胁我……”
威胁你?唐莉很奇怪:“你刚才的样子很帅啊,很多人都听到了,而且古力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变得特景仰……马老师那里威胁你了?”
“帅,都是耍出来地!”沈锐摇了摇头平静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说地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老马是说如果我拿不下苏羽回去就等着家法伺候!或者5000个死活或者2000个官子……”
“那你还说好?”先不说这个家法的质量如何,反正数量上就让唐莉很吃惊了。
“我能说别的么?”沈锐苦笑。“老马可是个奸商,真正的奸商。如果我不说好,那后面可要按几何级数上升了……”
“什么叫几何级数?”唐莉连初中都是棋院学校发的毕业证,自然不知道初等数学里面的平方立方之说。
“嗯,就是说,5000*5000之类……”
压力很大啊。沈锐坐在棋盘前拍着脑门心里难受:谁都想赢,但是面对苏羽这种只凭冷哼就能让李昌镐发呆的主儿。谁敢说能赢?
而且马晓发布会不知道是杨世界冠军想疯了还是怎么,竟然给他定下赢了便新马泰输了便5000死活的要求……1000个死活题就够他做上一个礼拜,5000个……哼哼……
罢了罢了,自古华山一条路,左边天堂右边地狱左手是天使右手是魔鬼天堂向左深圳向右……胡思乱想中的沈锐并没有发现苏羽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依旧翻着眼睛看天花板。
可能是因为棋坛一向多奇人异士,所以小沈锐一岁地苏羽倒也没表示出什么脸色,安安静静的开始擦拭棋盘。
按照番棋赛的规则,第一盘猜先中者执黑,并下一盘执白,再下盘复执黑,由此循环,但在决胜局,便是在第三盘或第五盘或第七盘的时候重新猜先以示公平。不过当陈祖德走进对局室要求双方猜先的时候,沈锐还沉浸在tobeonnottobe的死循环里,没搭理人家那茬。
“这小子,想什么呢。”马晓春不知道为什么穿了一身唐装,坐在椅子上摆足了照全家福的架势见谁都乐呵呵。但脾气还是没必改,明知道沈锐听不见却还是嘟嘟囔囔地生气。
“沈锐白……”萝德丝看着在屏幕上交换的棋盒,心中沉了一下,“为什么不是黑棋?”
这种事情没办法,不过至少现在沈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尽管拿过棋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算是平稳。
苏羽没有再像上一盘那样第一手便落天元,沉吟了一下之后便简单的占据右上星位,起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怎么应!”马晓春很紧张地看着电视上的直播,嘴里继续念念道道。“怎么应!?如果下对角就跟上一盘一样,但如果现在就攻那起手太早恐怕后续无力……”
沈锐也有些犹豫。他不是没算计过苏羽可能地起手,也琢磨了很多应对。但现在真的面对的时候,心中难免又要犹豫起来:怎么办?
“如果按照常规走,沈锐肯定不是苏羽流的对手。”早就结束比赛的李昌镐死皮赖脸的呆在酒店就是不走,不过他身份摆在那倒也没人真的去难为他,“但如果不走常规路线,就像第一盘那样上来就乱,沈锐自己也没把握。”他抓抓头发然后继续保持面沉似水的做派,“所以问题就出来了。沈锐这盘棋极难下。”
其实,也不是太难,只要沈锐能把局面搞乱那苏羽绝对就是死路一条。可问题出来了:怎么搞?如果好搞的话沈锐又何至于坐在棋盘前整整20分钟没动!
苏羽似乎并不在意沈锐地发怔,自顾自的沏茶倒水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当沈锐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让马晓春更加痛心疾首:“一共也只有三个小时啊……”
不过当马晓春痛苦的时候。沈部动了。起手挂角。
“看来,他还是要乱。”老聂没马晓春这么牵肠挂肚,看问题自然要深刻得多,“两边都有如意算盘,就看谁能打得响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羽应该对沈锐地胡闹早有准备。”李昌镐点了点头低声说,“他地算盘就是让沈锐杀,他前80手防守。而当沈锐力疲之后再全面反扑。我说的对么?”他转过头看到常昊和周鹤洋都在微微点头,笑了笑继续说,“而沈锐的算盘就是打死不按苏羽的意志走。”
在棋盘上有两个小定律人尽皆知:第一不要让李昌镐把对局带入官子。第二不要在布局的时候跟着苏羽走。
“这算什么算盘?”古力有些喃喃自语的低声说,“如果我和苏羽下棋也肯定是要把对局往混乱上带……”
李昌镐继续笑,尽管他笑的时候脸皮基本不动:“但沈锐的杀气,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厉害得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锻炼的,但他对于死活地敏锐足够让他在比赛中对抗苏羽流了。”
说到“锻炼”两个字的时候,唐莉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马晓春的几何级数论,摇摇头轻声笑了一下。
“不过现在苏羽的反应。有些奇怪啊。”萝德丝看着黑棋不慌不忙地占据了四个角星,而沈锐却颠颠的跟在后面挂了四个角,心中自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更管理重要的是,沈部有必要每个角都挂一遍么?”
“不好说。”眼看着棋盘上白棋成顺时针的卷成一边李昌镐一时间也有些接受不了,“似乎,很业余……”
实际上当棋谱第一时间传到网络上地时候,整个观战室都是一片大哗。在各大网站看这盘棋的棋迷有将近5万,绝大多数都是业余爱好者,所以当他们看到这种布局方式的时候,纷纷议论有似曾相识之感。
当然,对局室里的那两位的水平决不是业余能比,所以谈论一番之后众棋迷皆认定这两位必有重大用心,只是自己才疏学浅一时看不通透而已:看吧,后面肯定还有更精彩的!
更精彩的没看到,业余的东西倒是不少:比如苏羽占了四角之后就回到右上飞出守角,而沈锐则老老实实按照定式飞进角然后拆二退出,然后按照刚才的次序两个人在剩下的三个角把这个定式又摆了一遍。
这次可就不是大哗这么简单了,而是整个网上一片寂静!研究室里更是如同打翻了的蜂箱一样乱成一团,马晓春咬牙切齿拍着棋盘大叫:“我教他的布局都跑哪去了!?他为什么不看看棋势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制衡发展?娘的,气死我了……”
“这样做也未必不好。”萝德丝却有些不同意见,“至少现在,沈锐还不吃亏。”
“现在的确还没吃亏,”马晓春一声叹息,“但是现在这样子,你看像是两个职业棋手下地棋么?沈锐现在所有棋子都在三线以内。后面入中腹时候恐怕要吃大亏!”
苏遥这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出言询问:“马老师,沈锐现在形状坚实,如果要争中腹也只需一跳即可,为什么您还说他要吃亏?”
一个比一个业余。马晓春真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都复制出来再塞到苏遥的不脑袋里,省得让自己生气:“小丫头,过来!我今天好好给你讲讲三线四线的区别!”
舍身饲鹰了。古力和常昊对看了一眼,没敢多说话。
再往下,沈锐在对着顺时针对称的棋盘看了良久之后。总算是下出了体现他血性的一手棋:分投挡角。
“这是这盘棋以来,最凶狠的一手了。”老聂不理马晓春在一边絮絮叨叨的给苏遥讲解三四线问题,摇头叹气抹棋盘,“挡角,很普通的手段。却是两个人第一次正面交锋。娘地。这叫什么决赛?!”
实际上如果不是苏羽拆边扔掉了先手,沈锐也没机会出来挡角。不过这一手总归还是以守为目标,老聂能牵扯到凶狠这个词眼上,也算是了不得的一张嘴了。
“实地上谁也不吃亏,但外势上谁也都没有便宜。”虽然苏羽占了四个星,但无忧角不等于有模样,从星上想要冲出来可是极艰难。但沈锐那些占了大边的棋子却都在三线以内,虽然速度很快但缺了错落的变化,显得平平板板。
于是这盘棋的布局阶段便被李昌镐直接评价为“两个泥瓦匠之间比手艺。”
不过随着沈锐地分投,不知道是不是撞了苏羽地跳筋。黑棋扭手便了托过去,竟是要就局势稳定掏根。
白棋立刻下扳,黑棋翻手扭断便把下边一分为二。
“帅气!”研究室里立刻从昏昏欲睡变得精神抖擞,古力更是摇头晃脑仿佛吃足了兴奋剂,比比划划的在棋盘上喷口水,“来了!这就算是来了!让进攻来的更猛烈些吧!”
“对!就这样!打他!”马晓春也跟让人下了精神类药物一样立刻把给苏遥讲了一半的课扔到一边,转过头看着棋盘大喜。“对,就这样!”
只不过是沈锐一手打吃,却被马晓春念叨的又像是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又像是黑社会遍街的砍人。这让常昊在好笑之余,忍不住悄悄部周鹤洋:“你说。老马这是什么意思?上次富士通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激动,这次这是怎么了?”
“不大清楚。”周鹤洋摇摇头在棋盘上一边摆变化一边说,“不过据说和咱师父有不小的关系。”
“俩人又赌气了?”常昊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马晓春,笑了起来,“这次赌的是什么?”
“不知道。”周鹤洋耸了耸肩,“不过,这次好像俩人闹大了……”
沈锐偏着头从不同角度看着面前地棋盘上逐渐被导入混乱的局面,然后轻轻的拈起棋子拍落下去让局势更加混乱。
“只要能保持压力让苏羽没机会布置就可以了!”马晓春激动起来了,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杀!苏羽这孙子最拍的就是乱战!只要拿诠住了先手我不信他还能翻出浪花来!”
可问题在于,对于沈锐这种人来讲,想要保持先手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乱战派大多都是这样,三五手棋之后先手就丢,再过三五手棋又把先手拿回,很少说有能拿着先手20手不放的情况出现。
所以在狂攻了11手之后,力竭的沈锐无奈地回补,把先手交了出去。这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办法,沈锐只能眼看着办羽一手极凶狠的拍头反打下边两子。
“不能不应……”马晓春的语气很凉,甚至有一些颤抖,“这一手,不能不应了……”
不能不应,往往就是苏羽流开始布置的开始。看了苏羽整个春兰杯的五盘棋,任谁都对已经名声在外地苏羽流有了相当了解,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苏羽在干什么……只是,当他布局的时候,李昌镐都逃不出。乱战流地沈锐又能做些什么?
“坏了,坏了……”马晓春一边搓手一边瞪眼,站起来在研究室背着手无意义的转圈,嘴里面还不断的嘟嘟囔囔,“怎么办?怎么办?”
不怎么办。沈锐清清脆脆给自己脸上一个大嘴巴,瞪圆了眼睛鼓足气把棋子拍在棋盘上挂断,竟然对苏羽的攻击不理!
“好!”马晓春一嗓子震地面前棋盘上棋子落地滴溜乱滚,“对你下你的,我下我的。他苏羽也有的是弱点!对着削,看最后谁削得过谁!”
可问题在于,苏羽的阵型保持得相当好,沈锐地这一手挂职断在除了马晓春之外的所有人眼里,都是无理手。而萝德丝对于这一手的评断是:过分之招。
这时候棋盘上的局面相当混乱。但是绝没有第一盘那样让人看不出头绪。苏羽的黑棋这时候占据了四个大角外带边上地30目。现在地盘而就已经超过了110目。而沈锐却只是在边上顺到了50目大空,而且因为落子都在三线的原因,外面并没有多少出头的机会。而雪上加霜的是,苏羽在拿回先手之后开始布置苏羽流。沈锐为了避免被牵着走而进行的反扑,却太过分了。
过分的下场是什么?如果大家常看棋谱解说的话,应该会知道一旦对手抓住过分的手段往往会带来极强烈的反击,而就此失败也是常见的事情。
但是偏偏在这个棋盘上,苏羽却紧皱眉头,手指一敲一敲地似乎有什么很难决断的事情。
“他这是怎么了?”终于冷静下来的马晓春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苏羽内心中的犹豫,愣了一下。“难道他没看出来这一手很过分么?”(在冷静的情况下,马教练还是很有水平的)
“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老聂也有些发愣,“这一手明显过分了……慢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看着常昊,“你看懂了么?”
“有一点了。”常昊和周鹤洋两个人神色凝重地在电脑上飞快地摆着变化,“有些地方还没想通,但是主要的方向……”常昊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马晓春,脸上地表情似笑非笑,但又显得有些发苦:“苏羽流,看起来被破掉了。”
什么?
什么!
马晓春有些愣愣地看着电视画面:“破掉了?”
李昌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