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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面前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至死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为什么这么弱呢,为什么从来不正视一下自己呢。明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明明就算断手断脚,拼了性命也不可能达到的地方,为什么就那么执着呢。难道,这些东西,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值得付出一切吗。
不过,如何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里,将会是所有的终结。
王合起双掌,然后缓缓拉开。一根如墨般漆黑的长枪慢慢从他手心之间被抽出。
沉戟攥紧了手中碎魂,然后微微偏过头轻轻对蓝宁做嘱咐。
“待会你离战场远一点,在能治疗到我的前提之下,有多远走多远。最好有遮蔽物知道吗。”
“老大,你的身体……”
“无妨,无论如何我都会赢的。我可是相信你的。”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老大的!”
“你应该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知道吗,只要还有你在,我就不会死。懂吗。”
“……是。”
“很好。那么,待会只要我一冲出去,你就立马往外跑。”
“嗯!”
这又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不想蓝宁牵扯进战斗里来。可是现在以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一个人战斗绝对是不切实际的,更何况是王这样级别的对手。虽然蓝宁的治疗术没有她格斗术那么精通,但是至少也会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如果王的攻击力太过强大,就算是有治疗师也起不到作用该怎么办。
不行,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不管是怎么样,只有战斗一个选择。
沉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琉璃细口瓶,咬开瓶塞一股脑全部都灌了下去。这个瓶子是红素临死之前用尽最后一个口气塞在他手里的。沉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这是红素给他的,那么就一定能排上用场。
这是最后的战场,请,无论如何也不要失败啊!
你不能失败,沉戟。想想仗剑歌,想想那些被留在罪罚之塔各层的战士们,想想那些还在塔外苦苦等候着消息的人们,想想你自己,想想李陵生,你难道不想再见到他吗。就算,就算他也许早就在罪罚之塔坍塌之时命丧黄泉。只有一把骨灰也好啊,你可以拥有的就算只是一把骨灰那也无所谓啊。你不想死,也不能死!
“啊————!”
沉戟腹中突然冒起烧灼般的热度,好像有一条火龙在自己身体四肢攒动。而,伴随着那条火龙所过之处,都奇迹般的焕发出鲜活的生命力以及让人惊羡的力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都在欢呼雀跃着这庞大的力量。沉戟可以感觉到四肢百骸充斥着的那股舒畅感,无以伦比的感觉!
是红素的药……
能赢的……死也要赢!
沉戟脚下蓄力,蹬地猛地便朝王冲了过去,蓝宁趁着这个时间急忙跑离开这个地方,手中抓紧虫笛,心里默念各种治疗术名字。
老大,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蓝宁在之后的观战中却发现这已经是超过她所能干涉的战斗了。
那两个人都是怪物,都是绝对的强者。蓝宁肉眼已经完全无法跟上他们的动作,她连捕捉沉戟的身影然后给他上减伤护盾都很难做到了。太快了,他们两个人的动作。一息之间他们可能交手了十招,可能是二十招,也可能更多。
为什么自己这么弱呢,为什么就这么弱呢。以前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对于战斗已经很精通了,所以不屑和别人切磋,也渐渐很少再去钻研技术。有时候看到绿珂嘉不停的跑到竞技场去打对手站打得天昏地暗也会嘲笑她浪费时间,和菜鸟有什么好打的。然后绿珂嘉就会一脸鄙视地骂自己堕落了。然后又是一场骂战。
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就不能谦虚一点好好地多锻炼一下自己呢,为什么像自己这样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却活到了现在!道寂,玄极,黄泉,百里,小绿他们,甚至就连红素姐和嫂子都不在了!如果自己可以更强一点的话,一定可以保护更多的人,一定可以……
自己这种愚蠢自大的人怎么有资格继续活着……
蓝宁抱住虫笛,坐在大树后面,泪流满面。
“蓝宁,你发什么呆!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老大……
蓝宁被沉戟一通狂吼的叫声唤醒,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便看到沉戟挡住不断往这边过来的王,身上的伤口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
蓝宁你这个人渣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已经不是后悔的时候了,最重要的就是把敌人打倒!
“对不起,老大!”
擦干眼泪,蓝宁赶紧往沉戟身上丢治疗术,一边丢一边逃离开那边的战斗能波及到的区域。
沉戟面色发白,这个人大概已经察觉到蓝宁的治疗能力,所以现在居然朝着她的方向开始逼得自己节节败退了。可恶,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只是,情况实在是大大的不妙。因为,沉戟无法给王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王的防御值太高了,以碎魂现在的攻击值根本无法破开他的护甲。
沉戟一枪挥过去,果然被他躲开。接着一股森冷的气息冲着沉戟迎面扑过去,紧随其后的便是那柄黑枪冰冷锋利削铁如泥的枪尖。沉戟瞳孔瞬间放大,脚步微顿,往后翻身躲过,堪堪被削断一截头发。
王,实力强大得让人发抖……
最糟糕的便是,药效已经开始退散了。沉戟有些急促的喘息起来,强攻早已让身体不堪重负,更何况这样的体力还是用药物强行激发出来的。如果……如果药效真的完全没有作用之后,沉戟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了……
“没用的,以汝等之力,无法伤我分毫。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
“…………”
“这是天意,逆天者终不得好死。”
这该死的天意,这该死的天意!全都去死吧!
沉戟怒气攻心,全然不管其他就朝王冲了过去。
“老大,不要啊!”蓝宁突然站起来大喊,这样满是破绽的冲过去绝对不行的!
只见沉戟的身体在接近到王方圆四尺之内时霎时间便被一团黑气笼罩,片刻之后只听得“乒”一声,断裂的碎魂和沉戟一同被抛飞了出来。
“老大!”蓝宁惊叫着狂奔过去接住沉戟坠落下来的身体。
“老大,老大你怎么样。”
沉戟苍白一张脸,捂住胸口,呕出大量鲜血。
“怎么会这样,老大你撑着点,我现在就给你疗伤。”蓝宁又怕又急,眼泪簌簌掉下来。
沉戟无力地摇头。
他艰难地转动头颅望向那边断成两截黯然无光的银蓝长枪,眼角,有透明的液体如流星般滑下。
就这样完了吗,就这样完了吧……
然而,就当沉戟迷迷糊糊听着蓝宁的哭声慢慢闭上眼睛之时,胸口处却传来一阵阵温暖。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光团从沉戟的胸口缓缓升起,漂浮在半空之中。
这是什么?
沉戟眯起眼睛,努力透过那刺目的光分辨出里面所包裹之物。随后,他便震惊地睁大眼睛。
是当初他在湖底接下帮助长平恢复记忆的任务时,长平给他的那块铁甲片!
温暖的光透射在沉戟全身,细碎的光点落在沉戟身上那狰狞的伤口上,而伤口却让人瞠目结舌地开始愈合。
“这……”蓝宁捂住嘴,此时只剩下不敢相信的表情。
修复好沉戟的身体之后,那个光团明显缩小了许多。它随后便飞到断裂的银蓝长枪身边,亲密地绕着转了几圈,然后缓缓融进了碎魂早已失去光泽的枪身之中。碎魂缓慢的升上半空,周身闪烁着夺目的万丈光芒,接着一阵耀眼到所有人都无法直视的白光之后,重新衔接完整的碎魂,安静地躺在空中,然后飞到沉戟手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戟抓住焕然一新的碎魂,只觉得一股从没有过的感觉窜进身体里,还有那股熟悉的气息,是长平的气息。沉戟闭上眼睛,只觉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一次,他能感觉到,一定会赢。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沉戟猛然睁开双眼,疾奔而去。
淬炼之后的碎魂果然威力无穷,只是枪尖轻轻擦过王的黑甲便带出一连串的火花,气劲完全突破掉他的防御给予他重击。而且,沉戟浑身异常轻松,身体深处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不停地支持着更加极限的攻击。
渐渐的,王居然被沉戟压制住了。
永远胜券在握,永远淡漠如常的王终于在摸到自己伤口流出的黑血时,怒气横生。
杀意四起,飓风一般的凛然战意呼啸着怒涨而起,掀翻了周围一切的建筑。沉戟镇定地站在原地,抬起长枪指向王。
“就算是王,当我者,必弑。”
银蓝碎魂枪尖凝聚起一个及其浓缩的能量光团。
王举起长枪,枪尖划过之处,尽成灰烬。
“死吧!”
手持着自己最后绝招,汇聚着自己最强大力量的两人,在那一刻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黑色长枪擦过沉戟的脸颊停滞在空中……
银蓝长枪穿过王的胸膛带出大片的黑色血迹,泼洒在地面……
黑色长枪“砰”摔落在地……
王身上的黑甲开始一块块龟裂,慢慢剥落下来……
而当那覆盖住脸颊的头盔完全脱落下来之后,整个世界都死寂了……
81、往事如东风
对于李陵生来说;这个游戏;就是他漂泊无依的归处。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暴风雨夜晚;长安城里镇国威远将军府邸彻夜明灯。在所有人听着里面产妇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然后越发心焦之时,终于如蒙大赦得听到婴孩响亮的哭声。
镇国威远大将军第二子在这一天,安然出世。
李陵生从小就聪颖非常;出类拔萃。幼年时便早早开了灵智,说话学步从来没有叫父母家人担心过。年长一点在书院;出口成章,引经据典;举一反三,手到擒来。就连书院的夫子也说;此子将来定无可限量。
然而李陵生却痴迷于枪法武术;只要一有时间就缠着父亲指导。他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要参加什么科举登榜提名,进入仕途。他想像他的父亲那样,穿上威风凛凛的战甲,拿起最锋利的枪矛,坐上奔跑速度最快的战马,飞驰在战场之上将敌军们杀个片甲不留。小小的孩子这么想着,闪亮的眼眸里仿佛已经预见到那个战无不胜的未来。
将军大人性格严谨,教导自己的孩子也毫不手软,拿出在军营里的那套训练手法来训练李陵生,并且更加严苛。
那段时间,年纪尚小的李陵生经常腿上青一块肿一块得扶着腰一瘸一拐抽泣着回房间养伤去。然后躺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埋怨父亲大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随后,李陵生就会被提着药箱闻讯赶来的母亲又叨念一边不要去学什么劳什子枪法了,安心去读书然后做个官就好了。接着李陵生便会大神抗议说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困难就放弃的,母亲你不要收到父亲的挑拨!
将军夫人给李陵生敷好药,骂了他一通然后哭哭啼啼地离开了。
那个时候李陵生便会蒙在被子里不看呆在床边的哥哥的眼神。他心里想,哥哥一定是对自己很失望了。
谁知道哥哥只是拍了拍他蒙在头上的被子便走掉了,结果李陵生更确信哥哥对他失望了。
李陵生很喜欢那个年长他几岁的哥哥,因为哥哥非常厉害,非常温柔,就算是嫡出长子如此尊贵的身份也从来不会端着架子对别人呼来喝去。而且自己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父亲罚跪不准吃饭时也会偷偷的给自己塞糕点,还会讲笑话给自己解闷,总之哥哥就是非常好!
可是,哥哥以后肯定不会再喜欢我了……
哎,李陵生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这么让人伤心的事。
再后来,李陵生渐渐的习惯父亲那苛刻的训练,一次下来的伤也逐渐减少。而那时的李陵生在同龄人里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长安城里的百姓都说将军家的两位公子一文一武,皆是不世之材,将军大人好福气。就连九天之上的帝王也听说镇国威远将军膝下两子皆不凡。
将军似乎对这样的蜚声于外并无多大的喜悦,相反却是担心了起来。长子现在已是可以独当一面了,而次子尚年幼,太过锋芒毕露绝不是好事。而这个时候,将军府邸恰逢一意外来客。
周游天下的高僧来到将军府,一语道破天机,预言将军大人的次子这一生将会有两大劫数,如若可以躲过第一劫第二劫自然而避。如若可以常伴青灯之下,二公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