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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四溅的血水中,却有着一股难以掩盖的疯狂。
哪怕是周围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也不由的下意识的向后倒退着。
第三十章 血与火 下
数名海盗面对这种好似疯魔状态下的罗德,无不纷纷后退,唯有玛丽和另外一个身型高大的男子坐在原地没有动——虬结的肌肉将整个衣服填充的满满的,好似随时都要被炸裂一般,高高的额头下,深陷的眼窝中,一对灰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面前血色弥漫的情景,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和他那灰白色的长发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
在罗德的疯狂中,玛丽的不屑,以及最后这位男子的平静无疑是引人侧目的,最起码那些远远躲开的海盗正全部偷偷的注视着三个人,尤其是罗德,这位的疯狂,给这些亡命之徒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内心的忌惮要远远的出剩余的两人,哪怕明知道剩余的两人也不好惹,但罗德这种獠牙外露的姿态,还是令这些亡命之徒本能的提高了警惕——他们来这里是受到了邀请,参加大买卖的,可不是为了无缘无故丧命的,即使忘却了生命宝贵的亡命之徒,也会分辨究竟死的值还是不值得。
“船长”
人群中明显是属于罗德麾下的两名海盗,看着已经重平复下来的船长,立刻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手脚利落的为他们的船长整理起仪表来;这两名海盗与其他人相比显然有着很大的不同,虽然同样都是神情彪悍,但是整个人与穿戴衣着却是非常的干净整洁——虽然海盗出身的他们并不在乎什么仪表,但是既然他们的船长下命令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定期的整洁仪表那么他们就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他们的船长,海狼提督的命令,一个活跃在萨斯港附近两条航线内的大海盗。
“两位娱乐后,我想我们应该认真的谈一谈了”
让两名手下将身上的血济去后,罗德独自的摘下眼镜,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柔软的布子轻轻的擦了起来;并且,边擦边说道——虽然没有指名点姓的说那两位是谁,但是在场的都不是傻瓜,他们的目光又一次的集中到了玛丽和那个平静的男子身上。
至于反对罗德藐视?
对于拳头大就是真理的海盗来说,罗德的名声、船只人手与嗜血就是他的拳头;而很显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亮出来的拳头大;因此,选择沉默是最佳的选择;当然了,如果有人不服气的跳出来指责罗德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欢迎的。
喜欢热闹,是这帮亡命之徒们的天性。
“有什么好谈的?得到的好处,一分为四,我们一人一份,剩下的给他们”
“什么?”
“小妞你很嚣张啊”
“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
玛丽十分直接的言论立刻引起了客舱内除去罗德和平静的男子之外,所有人的不满——虽然有着各种的原因,但是对于金钱、财富的**是绝大多数人蜕化成亡命徒,成为海盗的根本原因;在对财富的衡量、分配上来说哪怕是在船上有着至高权威的船长也得遵守相应的分配方案;不然,被造反的船长可不是一个两个了。
而现在玛丽的分配方案明显是触及到了这些亡命徒的根本即使知道对方的名声但还是有一两个人站了出来,面色不善的盯着玛丽;而当有了带头的之后多的人站了起来;除了原本站立在一旁的罗德和他的两个属下,以及那位平静的男子外,几乎是一瞬间玛丽就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不过,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玛丽这位海盗女船长却是再次不屑的笑了笑,嘴角带着讥讽,眼神满是蔑视的说道:“看来,现在分成三份就够了”
一把单手长剑豁然出现在了玛丽的手中,然后横向的向前挥出,一道透明的波动好似潮水一般向着那群聚集的海盗涌去。
一分为二,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聚集在玛丽面前的海盗们根据身高不同从腰际到胸口,被干脆的切割开来;没有任何的惨叫、哀嚎,就仿佛是静止了一般,然后血水汹涌而出,没向了还站着的几人的靴子面。
很是厌恶的摇了摇手掌,丝毫看不出之前兴奋到疯狂涅的罗德,直接跳上了一旁的床铺;而他的两名手下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径直的被喷涌出来的水没过了靴子不说,裤脚上也被沾染成了红色;不过,这两名罗德的手下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之后令他们厌烦无比的清洗;此刻,他们的目光都被面前奇异无比的情景吸引了过去——
血水中,玛丽径直的漂浮在上,就好像是一个羽毛般,完全失去了重力;而在她的旁边,那个平静的男子却是连动都没动,就那么继续坐着;但是血水却好似活过来一般,离着他还有几英寸距离的时候,忽然绕了过去,然后再汇聚到一起。
被血水浸透的客舱内,唯一一片空地,就这么的形成了。
盘膝坐在那里的平静男子,灰色的双眸内印照着周围鲜艳至妖异的色彩,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嘴唇微微上下开合着,一抹干涩的声音从中透出:“分成三份,我要两份”
干涩的声音不容置疑,令站在一旁床铺上的罗德嘴角原本的微笑立刻变得僵硬起来,而玛丽却是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显然是默认了对方的提议——强者为尊的海盗世界,站得越高,越明白其中的规则是如同雷池一般不可跨越的;不然,那些刚刚被她斩成了两半的家伙就是最好的下场不明白自己的实力,模糊了自己的定位,看不清面对的是什么的时候,就是死不足惜的时候。
玛丽可不想成为如同她剑下的那些令她瞧不起的家伙。
相较于玛丽的简单,一旁的罗德明显要想的复杂了许多不过那被镜片挡在后面的眼珠微微一转,然后,微笑依旧的答应道:“当然,没问题;捍卫者的提议我们自当遵循所以,请您发布信号”
看着罗德递过来的信号枪,被称作捍卫者的平静男子,径直的接了过来——权利意味着义务,谁打响信号枪,这次的劫掠行动就必然以谁为主;很显然,罗德并不想在少分得战利品的前提下,做为主力来攻打萨斯港;毕竟诺斯德家族的守卫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事实上,如果不是鲁特第一个联系上的是他,并且之后的海盗们都是他联系的话,罗德早就将这主动权让了出去。
对于罗德来说能够躲在对方的身后,捡取战利品,才是他最喜欢的;哪怕被对方拿走了大头,剩下的也足够他与他的手下逍遥快活了。
至于荣耀?
身为海盗的他有哪些东西吗?
罗德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微笑的与玛丽并排的走在一起跟在捍卫者的身后向着甲板上走去;并且不着痕迹的向着身后的两个手下打了个手势,立刻那两名手下就心领神会的再次落后了一步——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在对方的身后捡便宜,那么罗德就不介意做的加的彻底点;毕竟,他的那些手下也是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能够少死一个就是一个,不是吗?
而对于自己船长的做法罗德的手下自然没有任何的怨言,能够不卖命而且还有钱拿这样的条件给了任何一个海盗,都会举双手赞成的。
虽然罗德做得很隐秘,不过并没有瞒过玛丽的双眼,只不过这一次,她只是暗自轻哼了一声,没有任何的表示——尽管她同意了捍卫者的提议,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怨气;同意,只不过是遵守海盗间的规则罢了,而怨气却是浓重的。
因此,玛丽并不介意罗德对于捍卫者算计,相反,她也有着相同的打算。
罗德看着玛丽的表现,不由对着对方轻笑了一下;换来了对方不屑的目光后,也没有任何异样,继续微笑着跟在捍卫者的身后,踏上了甲板。
至于捍卫者?
至始至终都是平静的,灰色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感**彩在内;哪怕是站到了甲板上,打响了信号枪也是一样;就如同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般。
惨白的信号弹飞上了天空,猛的爆裂开来,一颗狰狞的骷髅头在夜空中长大了嘴,发出了无声的厉笑。
井然有序前进的船只上,无数的水手抬头看着漂浮在夜空中,久久不曾散去的骷髅头;茫然过后,有些经验丰富的水手们,立刻高声大呼道:“海盗是海盗”
噗嗤!
呼喊声最高的几名水手,在一阵阵刀光后,倒在了血泊中;而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几个相貌狰狞且陌生的人;无疑,这样的变化立刻引起了一连窜的连锁反应,所有的水手们都下意识的寻找着称手的武器——能够在合讨生活的存在,都是身体强健的,而其中一些天性柔软的也会在一次次的合暴风雨中变得坚韧起来;何况,一些水手跟随的船长本身就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做着无本买卖。
因此,鲜血并没有吓退水手们,反而是激起了这些水手们的勇性;尤其是当一些船长拿出了自己的私货后,是令这些水手们的勇气再次提高了一个台阶——略显磨损,但是却兵的相当良好的t2式冲锋枪,精确的几个点射,几名嗷嗷吼叫的海盗就额头带着血花跌进了港湾的海水中。
酒杯与人鱼号的船长,艾东叼着自己钟爱的雪茄,双手稳稳的端着一直被他精心兵的t2式,然后就像每年秋天去芦苇旁打鸭子般,将视野内的海盗们逐一点名——做为一名退伍的军人,这样的射击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吃饭喝水般的简单,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腿上的老伤,他绝对会扔下手中的枪,转而拿起长剑与对方进行肉搏战;就如同一旁的哈斯号的船长,哈斯一样。
“够娘养的这是老子的船,没有经过老子的同意,谁也不许上来”
将一名海盗连人带刀劈下船头后,已经人到中年小腹微微隆起的哈斯,一把扯下自己的船长服和帽子,大声的吼叫着,再次冲向了搭起跳板向着自己的哈斯号上冲来的海盗。
一名弯腰潜行向哈斯背后,刚刚举起刀的海盗被一枪结果,子弹打在了眉心,冲击力甚至敲开了对方的头盖骨,血与脑浆子立刻迸发出来溅了哈斯一脖子;不过,哈斯却是毫不在意的一抹,看着手中的鲜红,哈哈大笑的向着艾东一挥自己手中的长柄鱼叉——渔夫出身的哈斯相较于那种合流行的细剑或者单手刀,不论是重量还是锋锐度,他加的喜欢自己手中的鱼叉。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普通的海盗面对哈斯不论是剑还是刀,只要被哈斯的鱼叉扫中武器就会脱手,而死死握住武器不放的悍勇分子,则连人一起被哈斯扫到了海中;尤其是有了艾东的加入,哈斯不必的被人放冷枪后动作是大开大合起来,赤膊着上身的哈斯一抹自己的络腮胡子,大笑着与面前的海盗战斗着就如同他的先祖所做的那样——海盗,只要是在合讨生活的存在,不论是渔夫还是商人,都和对方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死前凝聚出的惨叫,无疑是凄凉的,松开了握在刀柄上的手,狠狠一脚将对方踢入了海中后,体力几乎耗尽的水手径直的跌坐在了甲板上;‘呼呼’,连成一片的剧烈呼吸,让他的胸腔上下不住的起伏着,甚至带动着他的视野都模糊起来。
“肯?麦尔?哈维……”
一连串的名字从这名水手的嘴中喊出,可惜直到最后一个名字时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努力的吸了口气,在他模糊的目光中,又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们登上了他们一直守卫着的船,对着他虎视眈眈。
“一共六个人,加上刚刚的一个,你们还欠我们五个”
“来啊”
抽出了腰间的短刀,水手毫不犹豫的怒吼着再次冲了上去
船一艘艘的陷落了,落入到了海盗的掌控中——面对着装备精良,以劫掠为生的海盗们,再悍勇的水手也不是对手;虽然能够阻挡了一时,但却阻挡不了一世。
“混蛋混蛋港卫所的那帮混蛋死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反应”
喝骂中的哈斯已经略带气喘起来,哪怕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抵御时间的侵袭——再一次将面前的海盗扫入海水中,看着远处又一次搭起了跳板,跃跃欲试,数也数不清的海盗,哈斯忍不住的看向他的周围。
杂种!该死的杂种啊!
当看清楚自己身边剩下的人数时,哈斯立刻脱口大骂——做为跑港口间货物运输的哈斯号来说,满员的人数达到了五十人,可是现在,包括船长哈斯本人在内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整整四十余人在刚才一支烟的工夫里,永远的逝去了。
“撤”
艾东瘸着腿走到了哈斯的身后,淡淡的说道。
“你酒杯与人鱼号”
原本下意识就要驳斥艾东的哈斯,忽然看到了那熊熊的火光——那是艾东的船:酒杯与人鱼号。
是艾东唯一的财产,用他那条腿换来的抚恤金,经过了多年打拼后获得的唯一财产。
“酒杯与人鱼号是我的朋友,我决不允许他成为海盗的座驾”
艾东面色平淡,但是语气却带着略微的颤抖;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