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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口袋想要拿点什么来麻痹神经,却发现很久没有碰那些东西,只好作罢,人一旦寂寞的时候就会思念烟,心烦的时候也需要烟,可是谁都知道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去,只觉得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被眼前的小孩撞到,黄河还没有回过神来。
又是一个不看路的小孩,撞到人之后自己摔到地上还哭了起来。明明是他自己不看路的,大马路上跑毛球,是你自己撞到人你凭什么哭?恶人先告状?
黄河皱着眉瞪着小孩,紧接着一个大概是小孩妈妈的女人匆匆忙忙跑上来把他扶起来拍着他身上的尘土,一边紧张地询问有没有摔疼哪里。
看到这种情景,黄河就来气。
宠溺过度,你儿子永远成不了才,不是该先教导他在大路上不能跑么?不是该先告诉他这样很容易被车撞死么?
“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管着哪天被撞死了你找谁哭去?怎么当父母的?不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就别生,生了就要好好教!”黄河不耐烦地拍了拍衣服,嫌弃地看着那女人一眼,扭头就走。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愣着眨了眨眼,然后开始大骂黄河冷血,但所有声音都在身后渐行渐远,黄河没听到。尽管很清晰,却没有被纳入耳膜。
◆ ◆ ◆
两人几天没见,再次看到的时候楚河的闷气也都消了,对着一脸坦然的黄河反而自我意识过于尴尬,想和黄河说什么,可是他只是当做看不到一样越过自己,哪怕是一瞬间,目光也没有停留在他身上,仿佛从来就不认识。
该怎么做……?
回头看那远去的背影,挺直、倔强、僵硬。活着很累吗?楚河不太明白黄河想什么,同样也不明白自己想什么,只好任凭潜意识支配动作,回身跑了过去,有些话还是必须说的。
“黄河。”在宿舍楼道转弯处叫住了他。
黄河并没有楚河想的那样不理不睬,而是回过头挑了挑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而然,却也没有温度:“有事?”
“楚滢她……没事了。”现在的黄河,比以前的故作冷淡更漠然,仿佛已经置身局外,漠不关心。楚河无所适从,却也无从责怪。
“哦。”黄河应了一声没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流产了,但是她也说了不是你的错,之前……误会你了,对不起。”
“嗯。”误会不误会,关我什么事呢,我不在乎。
楚河哑然,好像很多事情都回到原点了,甚至连原点都比不上。
这都能怪谁啊?
“卡,还给你。”
黄河接过自己的银行卡,看了一眼,也没问什么,放回口袋里抬眸一看了楚河一眼,平淡如水:“还有事吗?”
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话想问,最后也因为他冷淡的态度而退却。
楚河摇了摇头,攥紧手心,呼出一口气:“没了。”
之前明明还是甜蜜得腻死人的,下一刻却苦涩得心脏都在抽搐。
你还好吗?
你被我伤害了吗?
很难过吗?
不信任我了吗?
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
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人,对不起。
◆ ◆ ◆
黄河有偷偷去医院看过楚滢,但只是在外面看了几眼就走,什么也没留下。
她精神状态好像很不稳定,也是啊,孩子都没了,老公又要因为工作而走掉了,只剩下弟弟陪着,可弟弟也要上课,不能随时随地陪在身边。人类在这种分外脆弱的时候,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是无法扛得住的,楚滢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不能说她老公不爱她,只是,大概男人也有男人的责任,对女人的责任,对工作的责任,抛下一切陪她始终是不实际的,现实残酷啊,爱情并不是万能的,这一点早就知道了。
恐怕自己这时候出现也不过是刺激楚滢吧,虽然她和楚河说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总归来说,不是来找他,她又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早晚会抑郁吧?
但是总归有一天会好。
人的感情也会这样,总会慢慢淡化的,爱情再伟大也不过是一种藏在心里的小东西罢了,如果自己那点小爱恋也可以因为任何事而淡化,那最好不过了。
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无疾而终。
不要再触碰任何爱情了。
◆ ◆ ◆
“黄河来过几次,我知道的。”楚滢这么说。
◆ ◆ ◆
“我们该好好谈谈。”楚河这么说。
◆ ◆ ◆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黄河这么说。
◆ ◆ ◆
我们没有明天。
38
38、夜如彼岸花 。。。
黄河不想回家,除了上班回去Terence之外,他哪里都不想去,周末也好,放假也好,他都只想自己窝在宿舍里没日没夜的,爱干嘛就干嘛,看电影做作业做什么都好,既然现实什么都不能达成,还不如认真点去学习,虽然下个学期就大四了,也该考虑社会实践的各种问题了。
可是出来工作之后呢?大学读了4年,真的去工作之后也许很多事情都并不是那个专业,如果真这样,读大学不过是浑浑噩噩过了四年。
最近系里有个什么比赛,不如参加一下吧,反正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不如努力点点吧。
以前怎么过的,忘记了。
虽然一直的成绩都是一般般,不过其实也不是学不进去的,只是从来没去认真,教授也知道他资质不错的,很多时候都会劝他再加吧劲,再加吧劲,现在也许开心的只有教授吧。
周六,在宿舍里一窝就窝了整天,直到晚上七点多才记得要去吃饭,头有点痛,眼有点涩,肚子没了知觉,蓦然发现自己根本是行尸走肉,失去了什么信念似的,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的重量。
收拾一下桌面凌乱的教材,出去吃点东西就回来睡觉,这时候门却被敲响了。黄河沉默地回过头,平时都没人敲门的,啊,也对,平常门都没关。
这时候会是谁啊?真无聊。
无力地打开门看一眼门外的人,沉着脸不说话也不让开更不关门,安静地站在门边与之对视。
“干嘛不开机?”
“忘记了。”
“为什么不回家?”
“你知道的。”
“别闹了。”
“我没闹。”
“他们很担心你。”
“他们知道我不会亏待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
“让我进去。”
“……”
◆ ◆ ◆
两人看起来,都很憔悴。
黄河因为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晚上又总睡不安稳,所以本来红润的脸上都变得毫无气色,原本晶亮的双眸也变得黯淡多了。
楚河也没好多少,因为照顾姐姐又要回来上课还要想一些明知道不该想却忍不住想的事情,整个人都残了,看起来很没精神。
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累,这么辛苦的。
“谈什么?”黄河说话向来是开门见山,把宿舍的门关上之后回到电脑旁坐下。
“我们的问题总该解决。”楚河走到他旁边坐下,打电话不通,问莫文星又问不出什么,去他上班的地方又没当值,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让人很沮丧,如果他也不在宿舍,那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了。
“解决什么?”黄河比想象中来得平淡:“你喜欢你姐姐,这瞎子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不把其他人当一回事,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心就没在自己身上。我自己撞到枪口上难道还怪你带着枪么?别那么傻了。”
摆明就是懒得追究的态度,如果不是绝望了,怎么会连追究都不想?哪怕是一点点责怪也好啊,这样楚河的心里也许更好过。
“我的确是不像表面那么好相处,也没把别人当一回事……但是我没有喜欢楚滢,这一点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解释再多也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不必要骗你。”楚河叹了一口气,瞄了一眼黄河淡然的脸,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你不同,和那些人不同。”
“不同?因为就我死心塌地地喜欢着自己幻想中的人,你也不是Ten啊,你想告诉我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么?”黄河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仿佛是忍受什么疼痛一般眯起了眼,眸中泛起了浅浅的水光。
怎么可能不痛,但是疼痛,不去忍耐就只会更痛。
“我一开始的确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因为没有多少人知道我那段荒唐的过去,也没想到就算这么糟的自己也会有人喜欢,所以我想看看你对我的喜爱到底到什么程度……你可以承受多大的伤害而不再喜欢我,可是……”
之后楚河说什么,黄河好像听到了,又好像听不到,反正没记住。
头很痛,痛得痛觉神经快要爆掉,黄河不知道这是真的头痛还是他自我意识作祟,每次有一些不想听不想做的事情时,头就会发痛,耳朵就会听不到,
楚河本来想要细说一些平常打死也不会开口说的话,却发现黄河整个人怪怪的,目光已经涣散,根本就没有在听的样子,而且过了一会儿他就抱着自己的头拼命捶着,却不说话也不哭,只是很苦恼地捶着后脑,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可是他居然挣扎起来,大吼了一声:“放开!”
“黄河!你到底是干什么?!”楚河也跟着大吼一声,硬生生把黄河镇住了。
黄河瞠大眼,眼泪开始往下掉,情绪仿佛不能自控,捂着脸却无法抑制身体的抽搐,泪水湿润了指缝,声音过滤成朦胧沙哑,平静的音调却让人无法猜测他到底是怎么了,嘴里重复地说着:“滚,滚……”
“听我把话说完,你能不能不要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楚河晃了晃他单薄的身子,却发现徒劳无功。
黄河是头痛得想哭,心也很痛,但不足以掉眼泪,他觉得现在的脆弱不过是因为各种疼痛糅合到一起刚好压到泪腺,所以眼泪才控制不住。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暴走的情绪。
“别这样……”看到一向沉默安静的人这种反常的情况,楚河也慌了,顿时就乱了阵脚,只能手忙脚乱地抱住他,想要安慰他,却也无从下手。
黄河一开始十分抗拒楚河的靠近,但是渐渐的,好像头没那么痛了,不去深思为什么因为他的靠近就能减缓疼痛,只能像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楚河。
啊,居然真的会心痛,为什么黄河连哭都是这么压抑的?不能放开所有,让整个人处于最空洞的状态吗?能不能不要再想过去,现在好好说明白?有点情不自禁的,楚河心里也揪着难受,不同于以往激烈的方式,而是温柔地吻上黄河的脸颊,把他的泪水拭去,然后到他倔强的唇。
黄河并没有挣扎,像是寻求更舒服的方式,坦然地接受着。
“对不起,我的确是用了最恶劣的方式来开始这段感情……但是我对你……”
“闭嘴。”
◆ ◆ ◆
总觉得会失去什么,一旦这么下去了,就什么都会流失。
努力想去挽留,却发现以自己的本事,原来是无能为力。
溜走的,早已溜走了。
拙劣的方式,粗鲁的行径,只会让所有不想失去的东西幻灭、坍塌。
急于求成的下场是散尽所有。
亲手破坏了他,和自己。
终是留不住,勉强又得到什么?
他的心里明明只有自己,自己明明也那么喜欢着他,这么简单的爱情,却被荆棘蔓藤缠绕得喘不过气,为什么没有毫无杂质的爱情?
就像终日不见阳光的雨天,悲伤延绵不绝。
想要把对方揉入自己的血肉里,从最基本的方式去得到,却始终没有最完美的契合。
身体内流淌的血液都为他而热切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夹杂着喘息在空气中酝酿着,浓烈得如同陈年老酒,后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