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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方苦笑道:“我并不否认我在追求片刻的温馨,但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这一点你以后当不难了解!”
幽幽衷语,闻之令人黯然神伤,钟振文不由叹道:“如果我不杀我姐姐那该多好?”
杨启方闻言,黯然说道:“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去找你的姐姐去吧!”
钟振文摇摇头道:“我还是不去看她的好。”
“为什么?”
“所谓见面三分情,我们又何必多增加这个烦恼?矣!”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慨然道:“造化太捉弄人了。”
杨启方沉思片刻,叹到:“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见见你这个姐姐,我也不免强你,那么由我一个人去好了,此去开封,只要半个时辰,你在这里等我,我最慢在四个时辰时间,必定赶回来,与五你相会,然后一齐去找地狱门中的几件秘密。”
钟振文开口又止,淡淡说道:“好吧。”
杨启方也不再多说,当下他微微一点头,纵身一起,人影消失不见。
钟振文望着杨启方的背影,伫立沉思,他分辩不出自己此刻心里存在的是什么?
他感到自己象大海里的孤舟,飘飘不定,在人海茫茫中,他没有亲人,除了他一个姐姐“地狱魔姬”之外,但是,他与姐姐“地狱魔姬”又是一对仇人呀!
想到这里,他有些黯然,是的,造化也太捉弄人了,为什么剥夺了他的一切亲人,连他的姐姐“地狱魔姬”在内?
环顾当今武林之中,任何人都是他的仇人,他随时都有被人暗算的可能!
寂静的林里,他孤独而又拐跛的步子,在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刻,太阳高悬,他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脚步,把背靠在树干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开始回忆很多以往的事情。
这些事情,也包含着他未来的幸福,和远大的前程。
也许他数夜未眠,加之动手之时内力消耗过多,于是,他蒙蒙中,开始睡去。
久久,他才从惊恐之中,惊醒过来,因为他发觉有—只手,不,应该是一件东西,从他的额角上,轻轻滑过。
他是一个极机警之人,一经发现,霍然惊醒,拐杖趁势扫出,人已纵身之一丈之外。
放眼望去,使钟振文愣了一愣。
伫立当前,赫然就是那个黄衣少女,只见她轻笑盈盈,淡淡说道:“阁下真不识好人心,我替你擦汗,你还要送我一拐杖,这是那里的道理?”话落,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钟振文。
钟振文冷冷笑道:“姓钟的不领你的情,你来干什么?现在时辰并非晚上三更,难道我们要提早动手不成?”
黄衣姑娘冷冷笑道:“钟相公,今夜是今夜之事,除了我们约在今夜三更之外,其它的时候难道我不能来吗?”
“那么,你来干什么?”
黄衣姑娘淡淡一笑:“现在是白天,白天与黑夜自然不能扯在一起谈,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友谊一点好……”
钟振文冷冷的接道:“友谊个屁,我恨不得杀了你。”
黄衣少女闻言愣了一愣,随着微微一笑,说道:“钟振文,是不是我抢了你的那根短银箫,至使你生气?”
钟振文放声大笑:“不错,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你这付毒蛇似的心肠。”
黄衣姑娘苦笑一下,望着天际的片片白云,幽幽说道:“钟相公,我是否如你所说,毒辣如蛇,你以后不难得到答案,而我们又何必去斤斤计较这些名词呢?”
他眼睛一扫钟振文,又道:“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已经给你带了一些吃,吃完之后再说吧?”
话落,伸手一指钟振文原先所坐的树下,果然,在树下摆着一些精美的饭菜。
钟振文被黄衣姑娘这一提,确实感到饿了,望了那精美的饭菜一眼,不觉有些垂涎欲滴。
可是,他恨透了这个女人,这个黄衣姑娘为了他的那根银箫,不惜保护他进入竹阵。
然后出手抢劫,其所思之周密,心中诡诈,实非江湖人物可比!
脑中念头一转,冷冷说道:“好意心领,可是……”
黄衣少女冷冷道:“是不是怕我在酒菜之中弄了手脚?”
钟振文冷冷道:“江湖人物奸诈百出,口蜜腹剑之人比比皆是,何况姑娘是一个女人,所谓天下最毒女人心……”
黄衣少女冷冷接道:“但你别忘了,天下最毒妇人心的下一句是:‘天下最痴少女心’呀!”
钟振文心里一惊,他下意识的把眼光扫向黄衣少女,只见她粉腮如花,播放着一股怕人的芬芳,这股无形的芳香,足使令所有看到她的男人,为之倾倒。
钟振文一望之下,也不由怦然心动,一时之间,竟忘记收回视线。
黄衣少女,娇声笑道:“钟相公,你看我好看吗?”
钟振文的脸上一红,冷冷说道:“一点也不好看。”
黄衣少女放声大笑道:“这不是衷心之言吧?否则,你为什么老看着我!”
“恨你。”
黄衣姑娘仍然笑道:“钟相公,你别忘了,爱与恨是分不开的。”
“你以为我会爱你?”
“我想总有一天你会。”
钟振文不屑道:“你不要太过自信,姓钟的还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包括毒琵琶在内?”
“你管的着?”
“你既然‘恨’我,我就要管?”
钟振文冷冷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爱’你的。”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当下粉腮一收笑容,严肃道:“钟相公,你放一百个心,如果我想在酒菜之中,弄了手脚,何必多费这个心,而不在你睡熟之际,下手杀了你?”
钟振文的心里一想也对,如果她有意加害于我,为什么不在我睡熟之时,下手直接了当,多找这个麻烦?
心念一转,一股潜意识的力量,使他原来恨这个女人之心减了大半!
可是,他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口里仍然冷冷说道:“可是谁又会知道你玩什么花样?”
黄衣少女粉腮一变,冷冷说道:“你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我陪你吃,你总不会说我玩花样吧?”
钟振文这一来,再也无反驳余地,他望着那张娇颜无比的粉腮,傲然之心,化作无有,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要带些东西来给我吃?”
“怕你饿坏了。”
“我饿坏与你何干?”
“我会难过呀!”
钟振文闻言,心里为之一惊,脱口说道:“你难过?”
黄衣少女娇然一笑道:“请别忘了‘爱’与‘恨’是分不开的。”
“你……你……你……”钟振文望着这个少女,愕然不知所问。
黄衣少女微微笑道:“你‘恨’我,那么我正跟你相反我‘爱你’。”
钟振文心里一跳,脱口说道:“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如果你耳朵没有毛病,相信你会听清楚我刚才的话,好话不说第二次,来吧,我陪你吃,免得你疑心我弄了手脚。”
话落,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振文,这一来,钟振文再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心里一横,想道:“你不怕我?难道我怕你不成?”
其实,他此时也是饥饿难忍,反正有女人给他弄吃的,他何不吃完再说。
这当,那黄衣少女庐玉莲倒了两杯酒,递给钟振文一杯,说道:“钟相公,来吧,我先敬你一杯,此生能陪钟相公痛饮一杯,我心足矣!”话落,举杯一饮而进。
钟振文苦笑了一下,接过庐玉莲手中的酒,也一饮而进。
外表看来,他们象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举杯庆贺一样。
她挟着菜送到钟振文的面前,轻轻他说道:“多吃些菜,少饮酒,酒虽可以提神,但多吃会伤害身体,来吧,吃吃这些红烧排骨的味道。”
娇娇轻语,少女的温柔,使钟振文怦然心动,这与一个体贴的妻子,关心她的丈夫,又有什么分别?
佳酒当前,他反而感到难于下咽!
他望着这张秀色可饱的粉腮,脑海中泛起丝丝奇念,如果他以后如能得此佳人为妻,也不往来一次人间。
他虽然有一付高傲的个性,但他的感情却是软弱的可怜,一经受人的挑逗,压在他心中的感情,也会突然暴发。
他注视着这个娇颜无比的粉腮,心里暗想:“天下女人……矣!她既然钟情于我,我何不顺水推舟,表示一下。”
庐玉莲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睛,注视了钟振文片刻,然后挣脱了身子,一种无名的感觉,使她下意识的脱口了一句:“如果你有欺骗我感情的事情发生,我不会饶你!”
钟振文闻言,突然一惊,他默默望着庐玉莲,只见她的粉腮之上,罩上了一层寒霜,望之令人生畏……
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暗暗道:“我这样骗取一个少女的心,是否太过分……”
想到这里,他突然象一只斗败的公鸡,觉得全身软麻无力。
本能的睁眼望了庐玉莲一眼,只见她展眉一笑说道:“钟哥哥,我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要见怪呀。”
天真的笑容,望之使钟振文更感慨愧,突然问道:“如果她爱我,她会出手抢我的银箫吗?”
他自我安然地苦笑了一下,脑中念头一转,开口道:“玉莲,那今夜三更是否还要到那古庙之中去赴约。”
庐玉莲苦笑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老掂记着这件事,我的心都给你了,还要你赴什么约?”
钟振文道:“不过,那根银箫我势在必取回来。”
庐玉莲黛眉微微一皱,道:“这管银箫,是我父亲令我取回,我自然不能暗中做出对不起我父亲的事……”
钟振文微愠道:“那我们非动手了?”
庐玉莲气道:“钟哥哥,你不要迫我,你知道我爱你的,我不愿让你难过,这样好了,我想出来一个办法!”
钟振文接道:“什么办法?”
庐玉莲沉思半晌,说道:“这样好了,这根银箫我父亲令我势必取田,而我爱你,自然,我不能令你难堪,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真情,我把银箫交还给你,下次再碰面时,我还要再抢,如果你再被我抢到手,你可不能怪我,你说好不好?”
钟振文道:“我们一言为定,如果我下次仍然被你抢去,我决不怪你,当然,这于我们的感情毫无关系。”
庐玉莲微然的点了—下头,从怀中取出银箫,交给钟振文,道:“好了,钟哥哥,我要走了,请别忘记我的心,她永远伴在你的身边……”
话未落,娇身一纵,庐玉莲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五丈之外。
钟振文傲然一笑,把银箫插在腰际,抬头望了一下天际,这时太阳已偏西了!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美丽的时光,总是消失的非常之快的……”
他的声音未落,忽见远处一条人影,飞身而来,这条人影来势奇快,转眼之间,已经仁立在钟振文面前。
钟振文一见来人,忙问:“杨兄,我姐姐的穴道解开了没有?”
杨启方眼光一扫钟振文,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当下把眼光落在树下钟振文与庐玉莲吃过的残饭之上,不由得奇怪地问道:“钟兄弟,刚才有人到这里来吗?”
钟振文点点头,把刚才庐玉莲来过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把他与庐玉莲接吻的事情,略为隐去。
杨启方闻言,微微笑道:“钟兄受庐玉莲垂青,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根银箫取回来,真令小弟佩服。”
钟振文脸色一红,道:“杨兄何必取笑小弟,我姐姐穴是否解开了?”
“解开了。”
“她……她交代你一些什么事没有?”
杨启方摇摇头,道:“没有,她尽量避免谈及你的事,否则,她会难过的。”
钟振文点了一下头,杨启方又说道:“那么,我们现在是应该去找那几件‘地狱门’之中的武字秘密的时候了。”
钟振文含笑地点了一下头,从怀中取出地图,展开一看,只见地图之上,山势,地形,都画的非常清楚,在地图的中央,画着一个三角形的小红点,想必是这个地方,就是藏着“地狱门”武学秘技的地方了。
而这个三角形的红点,赫然就是在地狱门之内。
钟振文与杨启方看过一遍之后,钟振文收起藏珍图,向杨启方道:“杨兄,这几件武学秘技,是藏在地狱门之内,我们走吧。”
杨启方点点头,钟振文首先纵身跃去,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杨启方黯然一叹,也紧跟着钟振文的背后赶去……
第二天晚上……
钟振文又回到了“地狱门”内,这里仍然跟他离去的情况一样。
白骨遍野!
腥臭四溢!
仍然是荒山鬼火秋萤,点缀了这恐怖的“地狱门”下!
走过那个洞口之侧,隔着吊桥望去,张谷晨的尸体,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