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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未落,他转身向着盲人谷之外,举步走去,他的背后,许月霞的声音叫道:“掌门人,要走了吗?”
钟振文回头望了许月霞,说道:“是的,我们走吧。”
“不再去安慰她吗?”
钟振文苦笑着摇摇头,道:“这只有增加她的伤感,何必呢?走吧。”
“去哪?”
“我不知道。”
许月霞一叹,道:“那么,我们能找到几个人,再找阴冥真人算帐。”
当下两人一腾身,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盲人谷外。
盲人谷中却永远住着一个女人,她曾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
钟振文不曾给她安慰,吴智也没有谅解,茫茫岁月,无休止的等待,她又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到什么呢?
钟振文心情沉重,是以往他所没有受过的,他个人之力,无法与阴冥真人对抗,冒然行事,只有白白送命而已,自己何不多约几个人,然后,再去找阴冥真人。
于是,他此时不打算救他母亲雪美人,他准备约到胡台章、许岳青、宇宙一绝公孙明,再与阴冥真人算帐。
当天中午,钟振文沿潼关东行至洛阳,当下两人在“白风酒楼”打尖。
钟振文与计月霞一进入酒楼,便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因为这酒楼之中所坐的酒客,绝大部分都是武林人物。
钟振文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见状之下,便知道这里要发生一件事情!
钟振文心念间,许月霞已经低声问道:“掌门人你是否发现事情有异?”
“不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钟振文正待回答,一个声音说道:“掌门人,还认识老夫吗?”
钟振文一抬头,急忙恭声道:“原来是公孙老人家,请坐请坐。”
“宇宙一绝”公孙明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在这见到掌门人,真是幸见了。”
宇宙一绝公孙明也不客气,坐了下来,他看了许月霞一眼道:“这位阁下已经加入地狱门派?”
许月霞道:“正是。”
许月霞此时仍然是面蒙纱,女伪男装,可是声音一出,公孙明一愣,半响神秘一笑,道:“掌门人,你又走红运了。”
这句话间得钟振文的脸色一红,茫然道:“你这话是?”
“是什么意思还要我说。”
钟振文与许月霞会意过来,钟振文缓缓道:“我们没有什么!”“她……”
公孙明哈哈大笑道:“只要以后不要忘记请我吃喜酒就是了。”
许月霞娇声道:“你不要取笑了,如果真有哪一天,我一定请你就是了。”
“宇宙一绝”公孙明得意的笑一笑,吃了几口猛酒,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钟掌门人,你看那是谁?”
钟振文随他指望去,在楼角,坐着一个人,在独斟独饮。
钟振文心中人惊,开口说道:“那不是胡台章吗?”
“不错,是他!”公孙明叹一口气,道:“他无数的日子里,便沉淀于烈酒之中,整天昏昏迷迷的……”
“为什么?”
“他要激呀!”
“激?”
“是的,他忘不了马秀君,可是,他又不能,他只是寻找寄托,他明白,酒不能使他忘记过去,然而他无法自制。”
许月霞惊道:“老人家,你说马秀君?”
公孙明一望许月霞一愣再钟振文道:“是的,许姑娘,他是你母亲的恋人,可是,他与你母亲之间是清白的。”
“他不是害我父亲那个人?”
“不是的,他没有害你父亲……”把经过简单的告诉了许月霞一遍,感慨说道:“他是一个情场失意之人。”
公孙明道:“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太深,一个人想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酒只能暂时解决问题,去不掉心中的创伤。”
钟振文想到庐玉莲,这不是跟胡台章有些相似,他有同样的感情,道,“我去叫他来跟我们一起吃酒。”
话落,起身向胡台章走去,胡台章没有看到钟振文,他只是喝酒。
钟振文恭声道:“老人家。”
胡台章酒眼蒙松,抬头看了钟振文一眼,张开口笑了,这笑不但勉强,而且悲惨。
钟振文投给他苦笑,道:“老人家,你喝了不少吧?”
胡台章苦笑一下,缓缓垂下眼皮,道:“掌门人,想喝一杯?”
“正是,公孙明找你跟他一起喝呢!”
“公孙明?”
“不错,过去喝一杯吧?”
胡台章回头看着公孙明,缓缓站起身子,他已经有八分酒意。
他下意识地笑了……公孙明迎着胡台章,道:“胡台章,想不到你也变成一个酒鬼,咱们非干三大杯不可。”
“好呀……人言你一绝能喝千斤酒,这一来真是酒逢知己千杯……”言下大笑。
“可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胡台章凄然一笑,道:“酒昏能解千古愁。”
“你喝了这许多天,怎么解不了愁呢?”
胡台章道:“当我昏昏迷迷时,我忘得了。”
“你还想她?”
“想……想……想……”
公孙明叹道:“真是情海春梦爱恨长!”公孙明停了停,看了许月霞一眼,向胡台章道:“这就是马秀君的女儿。”
胡台章眼睛一扫许月霞,道:“我与你母亲之间,几乎造成大错,但是情海春梦……我永远不会忘记她。”
这时,钟振文突道:“二位是否知道,洛阳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胡台章摇摇头,道:“我已不问江湖是非,天下事跟我也没有关系!”
公孙明半响方道:“这就奇怪了,这洛阳城中,平时没有这种现象,这件事我们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许月霞道:“要么我先出去查查看,说不定我能弄出一个眉目来,两个时辰之后我必回。”
钟振文点点头:“你去吧,不管怎样,两个时辰之后必回。”
许月霞举步下楼,再说钟振文等三个默默喝了一阵酒。钟振文突然想到她母亲,开口道:“二位是否知道我母亲被阴冥真人抢走之事?”
公孙明闻言大惊:“什么?阴冥真人,百年魔头的阴冥真人?”
“正是。”
“你母亲什么时候被抢走?”
“数日之前。”
公孙明惊的半晌,才道:“想不到这个百年魔头会没有死,这倒出人意料,此人武功奇高,救你母亲倒是困难之事。”
钟振文恳请道:“我想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不知是否愿意?”
公孙明道:“我没有问题,胡台章可能请不动。”
胡台章道:“你老哥答应了,我与掌门人几面之交,我会推辞?”
钟振文大喜,说道:“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二位了。”
二个时辰之后,许月霞已经回来。
钟振文等不及先开口问:“许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月霞落坐上之后,说:“城里,又出现了‘追魂血掌’。”
钟振文大事,脱口道:“什么?‘追魂血掌’?”
“不错,这次的追魂血掌画在离这里三里之外的村的一个庄园墙上,据说这房屋之内,只住了一时年青夫妇。”
钟振文心想:“想不到‘小阎姑任风姬’的丈夫‘追魂手’真的在此做案。”
心念中,开口道:“我要看看‘追魂手’到底是什么一个人!”
公孙明与胡台章也暗暗吃惊,想不到“追魂手”还会再次出现江湖,而且在关内洛阳、潼关、开封一带作案。
截止目前,已有八人死在“追魂血掌”之手,如今再次出现,怎不令人吃惊。
于是,城内,在第二天夜晚,来了无数的高手,人们要看看这个“迫魂血掌”是不是当初名满江湖的追魂手。
洛阳城中,风云突变,为此而来的高手不下数百人之多……
夜色降临,钟振文与许月霞赶往“追魂血掌”出现的地方。
公孙明和胡台章对这事倒不大关心,于是,两人仍在楼中喝酒。
当下钟振文回看了许月霞一眼,道:“许姑娘那院只住着一男一女?”
许月霞道:“不错,据说都很年青呢?”
钟振文半晌道:“如果黑毛老鬼知道,他应该来看看。”
“说不定他已经来了。”
“钟哥哥,这件事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去看看?”
“不,我想管管。”
当下两人快如闪电,直奔而去,钟振文奔了一阵,脑中突然有悟,问道:“许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呀!”
“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在时,你叫我钟哥哥,有人时叫掌门人。”
这句话问得许月霞当—下—叫苦,说道:“我不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
“因为……因为我是伪装男人。”
钟振文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言下意义深长一笑。
当下钟振文与许月霞已经来到一个村庄。
此则,已是二更时分。
无数武林人物也已到了,情况紧张,在这夜色中突然起了杀机。
这村落不,全村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屋全部以草盖成,唯独一间是红砖墙的屋。
这坐建筑富丽堂皇,在屋墙之下,果然印着一只血掌,看人大惊。
时至三更!
在这村里,虽然有百名高手,但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种无形的紧张空气,控制了在场人的心灵。
钟振文眼光一扫周围,皱皱眉头,突然间——
一声鬼叫之声,突然传来,这声音带着一种怕人的音韵,闻之令人胆战!
在场之人无不打了一个冷战!
钟振文闻声,脸色微微一变,当下向许月霞道:“许姑娘我要插手管这事,”
许月霞点点头,钟振文一纵身,向院落之内奔去。
钟振文人影一落,泻向房屋之际,周围无数人,无不一阵哗然!
人们以为追魂手出现了!
再说钟振文奔向房屋,只见院内,静幽幽没有声息!
钟振丈感到奇怪,偌大一坐房屋,何以静幽幽的,难道说这里面的一男一女已经死在“追魂手”之手?
钟振文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紧张,他突然发现屋后窗户有灯光外露,钟振文犹豫片刻,终于向窗户奔去。
举目一望,见是一间卧室,屋内除灯光之外,没有一个人影。
这一来钟振文的疑心大起,不敢怠慢,又回到大门,他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心想:“这大门是否插着?”
场外无数的眼睛,全部看在钟振文身上,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追魂手。
这时,一声鬼叫,又突然传来,这声音越来越近,象是发在一丈之处。
许月霞全神看着前方,如果她发现情况不对,便会随时出手。
钟振文一咬牙,随手一推大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大门没有插。
钟振文一愣!
只见大厅之中,一片漆黑,仍然没有动静。
钟振文一默,举步而入——
突然,就在钟振文进门之际,一道狂风,随着一拐影扫出——
对方突然出手无声音,其出手之快,确实惊人,钟振文见拐影扫出,不由大惊,一腾身,后退五步,才避过突然攻击。
钟振文这一来不由怒火中起,对方何以没有言语突然出手。
当下钟振文全身掌力运至掌间,右手紧握拐杖,蓄势待发,再次举步而入!
跟上次一样,在钟振文进人大门之际,一道拐影,再度扫出。
钟振文低喝一声,拐杖快如闪电,向扫过来的拐杖封去!
只听“卡”的一声,钟振文只觉手一阵麻木,下意识的被对方震退一步,才立稳。
钟振文不由大惊,突然,冷不及又一拐,再度向他扫至。
钟振文见对方出手极快,避招已经不及,只好拐杖再次扫出,硬接来势!
又是一次硬碰硬,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快,反力震的钟振文虎口欲裂。
当下钟振文低声叫道:“什么人?”
钟振文这突然一叫,对方愣了,半晌方道:“你是什么人?”
钟振文道:“你就是这的主人?”
“不错!”
钟振文心中如释重负,他知道对方还没有死在追魂手之手!
同时,他也看到了发招之人的面目,见他着一件锦衣,坐在门后,使人不易发现。
钟振文眼光一扫,果然对方是一个非常年青的人,大约二十二三岁光景。
突然——
钟振文呆了,他发现对方竟是一个盲人。因为,他眼睛深陷,这分明是被人所害!
钟振文突然起了同情之感!想不到这么一个美好的少年,竟是一个盲人,他叹一口气道:“我不是追魂手。”
“我知道你不是。”
钟振文惊道:“你怎么知道?”
对方淡淡一笑,反问道:“你已经看出来我是一盲人?”
“不错。”
对方微微一叹,道:“如果你是追魂手,你就不用拐,用拐就不是追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