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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的一道劲风,凌空击下。
“地狱魔姬”此刻昏死在地上,而钟振文这一拐又是出得奇快无比,如被击中,怕不当场毙命才怪。
正在钟振文拐杖一起的一刹那——
那四个女婢,同时喝道,齐扬玉手,向钟振文一掌劈来。
这四个婢女,武功极高,同时发掌,其势非同小可,掌力卷处,分别向钟振文四面八方卷到。
这一来,钟振文不得不缓拐势、乘势滑退数步,左掌一挥,反拍三掌,狂卷而出。
钟振文内力得自张谷晨全部,再加服了“大元聚魂丹”,是以,他这三掌劈出之势,何等之大。
这四个绝色女婢,估不到钟振文武功如此之高,掌力如此混厚,右前方两个,受到钟文掌力扫中,无不飞退数尺。
钟振文心有杀意,他本想三掌击出,这四个绝色女婢怕不有几个人伤在自己掌下才怪,那知掌力过处,对方娇体,犹如花粉一般,竟然毫无所伤,这怎不令他暗自心惊。
由此可见,这四个绝色婢女,其武功之高,当不在“地狱魔姬”之下。
这当,钟振文经收拐停立,眼光如电,一扫四个婢女,冷冷喝到:“你们当真要替‘地狱魔姬’卖命吗?”
他紧握拐杖,眼光直看在“地狱魔姬”的身上,他又习惯地把拐杖在地上轻轻叩着,似是她们有一言不对,他便要出手。
没有声音!
更没有人说话。
广大森林,象是一座死城,虽然这里停立了无数武林高手。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紧张的气氛,已经令人喘不过气来。
每一个无不带着一分恐怖的心情,这里排骨教、天胖帮、东南三剑,苍穹六剑老四、老五、老六,追魂手等人,恐怖的是,这个跛子——终于成功了,而且武功极高,他们所想的是,他如黝足江湖之后,不难会给武林带来一场弥天大浩劫,……五大门派……无数的武林高手——这包括黑白两道数百人……也卷入了这场浩劫。
那傲然的神情,坚毅笑容……象蕴藏了一场血腥。
钟振文怒视着这四个婢女,准备再度出手。
那四个婢女左侧一个冷冷说道:“想不到你这个人如此不讲理,我们大姐帮你,你还出手伤她,亏你还是一个男子汉呢。”
话落,冷冷一笑,不屑之色,露于言表。
这一些话,说得钟振文脸上一红,心里暗想:“不错,她保护我,我不应该对她下如此辣手……但……”
他的脑海里,又如闪电一般,闪过了张谷晨痛苦神情,于是,他咬着牙,愧意化作怒火,冷冷道:“钟振文第一个要杀的女人,就是她,如果你们要替她卖命,那不妨试验。”
拐杖——又轻轻在地上叩了两下……
那个婢女又说道:“我就不相信你敢下手……”
钟振文脸色一变,怒道:“我怎么不敢?”
“那你试试?”
钟振文傲然大笑,拐杖一起,那四个女婢已经发动攻势。
钟振文一拐杖猛向地上的“地狱魔姬”击下。
但,两个婢女已经各攻出一掌。
钟振文突然大喝道:“你们这些女人都该杀!”
杀字出口,拐杖如电,挟着呼呼风劲,打出三拐。
这三拐以毕生功力所发,使出“风云拐”最精奥的杀手“劲风佛草”“风雨交加”和最后一拐“风云变色”。
拐影过处,匝地阴风,这三拐真是憾叫栗狱风云变色之势。
他动了杀机。这四个婢女,连同“地狱魔姬”在内,他要一个一个杀。
三拐过后——
紧接着两声惨叫,两个婢女,已被钟振文拐锋击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仰身倒地。
其余两个婢女,见此情景,惊的花容惨变,再不敢冒然动手。
钟振文依旧脸暴杀机,怒道:“你们再出手试试……”
钟振文话尤未落,一声轻叹之声,突告传来,转脸望去,“地狱魔姬”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的粉腮,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取而代之的是脸色苍白。
他望了钟振文一眼,惨然一笑,当下眼光一扫被钟振文击倒在地的两个婢女,向位立一侧的女婢问道:“她们两个被谁所伤?”
站在右侧较高的女婢道:“他——”他伸手指着钟振文。
“地狱魔姬”黯然一笑,紧咬了一下钢牙,说道:“没有关系,你们扶起她们,我们走吧。”
那两个婢女狠狠看了钟振文一眼,扶起被钟振文所伤的那两个婢女,与“地狱魔姬”正要移去之际,——
钟振文冷冷说道:“你们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地狱魔姬”,—转身,冷笑道:“那又要怎么样?”
“除非你把命留下!”
“地狱魔姬”仰天一声尖笑,这笑声凄凉之极,闻之会人浑身发冷,笑声一收,淡淡说道:“这个不难‘地狱魔姬’中你一拐,已经是身负极重内伤之人,你要我命,你尽管出手就是……”
落话,跌座于地,缓缓闭上眼睛,静待钟振文下手。
钟振文严然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要你出手哪……”
话尤未落,两道泪水,突然滚下双腮……
苍白的玉容,滚落着泪水,这象一朵带雨荷花,见之令人心动,怜惜之意,油然而升。
在场之武林高手,见之无不黯然神伤,缓缓垂下头去。
钟振文纵然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一见“地狱魔姬”这一付带雨荷花玉容,心里也不由软了一半。
她真是有所感触而流泪呢?
或者她想以女人最厉害的武器——“眼泪”来感化钟振文。
这没有人能估测,只是“地狱魔姬”自己心里清楚。
钟振文愕然呆立片刻,他的脑海里,忽然涌起一片错综复杂的情绪……终于他咬了一咬牙,拐杖轻轻叩了两下。
他冷冷说了一向:“那你也别怪我了。”
话声未注,拐影一起,一拐猛向“地狱魔姬”天灵盖击下。
他狠着心下手。
“完了”无数武林高手,无不暗喝一声——
但——
意外地:
这“意外”连钟振文也不清楚为什么,他的拐杖由到“地狱魔姬”天灵盖上寸许之际,一种冥冥的力量,使拐杖竟落不下。
他愣了一愣!
在场的武林高手也愣了一愣!
他为什么没有下手呢?他不忍心吗?不!
他存心要把她毁在拐下,只是他的手在拐杖击到她头顶上寸许时,竟软了下来,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钟振文定了一定神,拐杖再度举起,疾劈而下。
还到寸许——
他的手又软了下来,这确实令钟振文震惊,他决不是怜惜她而下不了手,而是在冥冥中,一股力量,支撑他不能下手。
为什么?他茫然不解……
他的拐杖,竟无法向“地狱魔姬”劈下,这不能不说一件怪事。
空气在紧张之中,又带着一份悲哀气氛。
钟振文突然被这件事困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倒想杀死这个可怕的女人,如今竟下不了手……
他轻轻地咬了一咬牙,眼光一扫,突然——
骤听他一声大喝“你们那里走?”
随着喝声,只见他人影忽然腾空暴起,飞泻而出。
——各派人物在钟振文拐击“地狱魔姬”之际,见苗头不对,钟振文不但武功奇高,而且出手心黑手辣,如再不走,凭在场之人,未必能把他制下,弄不好可能会丧命在他手里。
于是,在场之人,在钟振文第二次出拐之际,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准备退出地狱门这片苍林。
但钟振文眼明手快,突然截住去路。
也在钟振文腾身之际“地狱魔姬”已经从地上跃起,望了一眼挡住各位高手去路的钟振文说道:“你下不了手,我也要走了。”
“地狱魔姬”话声未落,天胖帮帮主突然一声大喝道:“姓钟的小子,难道我们怕你不成?”
喝声声中,铁锏挥一招“独劈华山”。
排骨教教上在大胖帮帮主出手之际,铁拐一挥,疾攻一招“怒断江河”。
这一帮一教之主,出手如何之快,锏影方起,拐势如电,也着着攻到。
这一胖一瘦为一代武林顶尖人物,其武功之高,当非泛泛,锏拐出手,其余之人,也兵刀疾出,狂攻而上。
一时之间,十八般武器,分向钟振文罩身击出。
钟振文脱身不得,眼巴巴望着“地狱魔姬”和四个婢女从容而去!
这一气,气得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
地狱魔姬的声音,冷冷传来道:“跛子,‘地狱魔姬’总有一天,会找你报这一拐之仇……。”
声音,渐渐远去!
他最痛恨的一个女人——“地狱魔姬”,终于走了。
钟振文这一来,不由把满心怒火,发在这些人的身上,只听他一声大叫,拐杖骤发如电,呼呼拐影,猛然击出。
愤怒、杀机。
此刻全部涌现在钟振文的脑际,而所存在他脑海的字眼,是一个“杀”字。
随着他拐影的过处,无数的惨叫之声,憾栗了整个山野,血溅处,无数的人应声而倒。
杀劫,一场恐怖的杀劫!
他疯狂地杀人!
一拐过处,一个人应声倒下。
转眼之间,已经有七个人丧命在他的拐下!
其余之人,见此情景,不由全部飘身后退,现在剩下的只有十一个人,排骨教四人,天胖帮三人,苍穹六剑二人,东南三剑只剩下一个玄阳子,一个追魂手。
这一阵疯狂的劫杀,发泄了他心中不少怨气,当他眼光一扫地上死尸时,也不由感到一些不忍。
——这些人跟他并没有大不了的仇,他竟如此狠心,此后江湖浩劫,岂似能免?
他愣了一愣神之后,缓和了一下心中怒火,突然他又想起了为什么很多武林人物,不肯收他为徒?
——而且,还以惊恐的眼光看着他。
……这里面包含着一些什么?他曾经发誓解开这个谜!
当下眼光一扫玄阳子和追魂手,冷冷问到:“你们大概还不曾忘记,在下曾在二位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之事吧?”
玄阳子冷冷道:“不错。”
钟振文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收我为徒?”
“因为你跟我们无缘。”
钟振文微怒道:“这话当真?”
“老夫从不打戏话。”
钟振文霍然抖了一下字中拐杖,严然道:“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追魂手与玄阳子闻言,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不收你为徒难道犯法?”
钟振文冷冷一笑,说道:“我并没有说犯法呀?我只是要知道,你们不收我为徒的真正原因!”
“没有原因”
钟振文冷冷一笑,恕道:“你们当真不说!”
“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当真不要命不成?”
钟振文这话说得追魂手、玄阳子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钟振文眼光如火,一动不动地迫视着这两个人。
他口角微变道:“你们假如还想活几年,就告诉我为什么不收你为徒的原因,否则,你们两人同样会丧命在地狱门这是森林。”
追魂手念头—转,泰然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钟振文冷冷接到:“那很好……”话落,缓缓向追魂手与玄阳子欺来。
他的拐杖在地上叩了两下,又冷冷道:“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说不说?”
“不说!”
钟振文闻言,突然大喝道:“你们真想死——”
随着拐声,拐杖又告击出——
突然——
就在钟振文拐杖击出之际,一声厉喝之声忽又告传来道:“住手!”
随着厉喝之声,一条红影过后,眼前又多了一个人。
钟振文举目望去,不由愣了一愣,来人,赫然就是先前所见的那个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怒视了钟振文一眼,粉腮突现杀机,冷冷说道:“你的手段未免太辣了。”
她顿了一顿,言正义词说道:“请问阁下,这些人于你有什么仇?”
这一问得钟振文脸上一红,心里泛起一股愧意,不知所答。
红衣少女冷冷又道:“怎么,你不会说话吗?”
钟振文自知理亏,先前被这红衣少女一激,也不好意思答话,他本是一个极为高做之人,如今再被红衣少女一激,脸色不由微微一变,道:“我杀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关系倒没有,不过凡事讲一个‘理字’。”
她一望钟振文,又道:“这些人到底与你有什么仇?”
“没有”
“既然没有,你这种手段,也不感到太过惨忍!”
钟振文哑口无言。
红衣少女又道:“佛道:‘凡事应体谅上苍有好生之德’,阁下年纪轻轻便造起杀生,不怕天忌人怨?”
钟振文本想顶他一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