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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某指着地上两具体道:“就是这种尊敬法?”
杜英豪冷笑道:“如果你们是以江湖规矩来访,杜某自然会以江湖规矩接待;但是你们若以豪门走狗的姿态出现,杜某实在无法客气。”
莫云忍不住道,“侯爷,苏氏三雄是未将的客人,受末将之邀同来游历的。”
“那他们就不该忘掉自己的身份,胡乱替人贾命,本爵对杀死他们一节,绝不后悔,如果我事先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是一样对付他们。”
苏其刚要开口,杜英豪道:“苏其!你要弄清楚,莫云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私屯军火,勾结倭寇,内通皇室大臣,意图不轨,杜某是奉命前来除害诛逆,你们却跟他混,怎能怪杜某下毒手。”
苏其道:“你用真本事,杀了他们也滚话说,但是你都用掌心雷暗算了他们。”
杜英豪冷笑道:“对付亡命无赖之徒,杜某一向不用武功,杜某的武功是用来除暴安良或交朋友的;你们若公开身份而来,杜某定然以礼招待,切磋武功也好,交朋友也好,杜某绝不会令人失望,但你们踉莫云在一起,杜某就难以原谅了。”
苏其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枪,然后道:“好,杜侯爷,改天我邀几位长白的武林朋友过访,看你是如何接待我们?”
杜英豪道:“欢迎,欢迎,只要按着规矩,怎么来我怎么接,杜某绝不以官方身份来压各位。”
苏其点点头,然后道:“现在我将二位兄长的遗体搬回去,杜大人可以答应吗?”
杜英豪想了一下道:“可以!对两位令兄之死,杜某虽问心无愧,但颇为遗憾。”
说着拱了拱手,苏某叫了一个人帮忙,各负起一具体,又对杜英豪道:“杜大人,敝兄弟是受聘保护莫将军的安全,能否也请高抬贵手。”
杜英豪道:“苏师父,你要明白他……”
苏其道:“苏某的两位兄长因为不明就理,致送了性命,现在苏某多少已有点明白,所以苏某只保过今日此刻,以后就不再介入官方的是非了。”
杜英豪若是再有一把掌心雷,他是绝不会放过莫云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身边已经没有跟对方一拚的实力,苏其的两个兄长虽死,他一个人仍然相当难惹,看他神定气闲,从容不迫之状,技业一定比两个哥哥还高,因此干脆做个人情道:
“好,今天我放他走,明天我带了人去抓他。”
莫云本来还在盘算如何突围,一听杜英豪居然肯放他难开,连忙叫人匆匆地走了。
这批人出了门,立刻上马绝尘而去。知府玉恩总算呼了口气,但他立即又紧张起来,赶紧跪了下去,因为宝亲王由后面急急地出来了,也没理玉恩就向杜英豪道:“侯爷,你怎么把莫云放走了?”
杜英豪道:“他把长白参帮的领袖苏氏兄弟约来了,我不能不放他一马、因为长白参帮的势力很大,高手又多,而我有许多朋友都是在关外立足讨生活的,跟参帮起了冲突很不好。”
宝亲王道:“侯爷已经杀死了他们两个人。”
杜英豪不能说自己掌心雷中没有子弹了,根本无力留下对方,只有道:“那时不知道,我可以把他们当盗贼看待,苏其报了身份,就得照江湖礼数来了,何况卖了这次交情,以后在江湖道义上,我也站得稳脚步;甚至于在清除莫云等一干余逆时,也可以使关外的江湖朋友不介入进来。”
宝亲王一叹道:“再要拿下莫云就难了。”
杜英豪道:“殿下,莫霎虽然罪状确凿,但是我可没权拿他治罪,要等朝廷的旨意下来,明文拘捕,现在他仍是奉天将军。”
宝亲王道:“不,我身边带了朝廷的密谕,革除了他的将军职务,擒拿京师治罪。”
“朝廷指定交给谁办的?”
宝亲王苦笑道:“没有规定,因为交给别的人,根本治不了他,反而损了朝廷威信;父王的指示是要我会同侯爷一起办理此案。”
“殿下为什么不早说呢?或者早点出来。”
杜英豪乐得讲风凉话,宝亲王也没话说了。
杜英豪的心中倒底有点内疚。他虽然是把人情卖在苏其的身上,但真正的原因却是自己的力有不逮,自己这边最大的倚靠是胡若花,胡若花胜不过对方,就只有放弃了。
好在他自己撑得住,别人莫测高深,仍然确信他是无敌高手;否则莫云不但不会匆匆而退,恐怕反过来会主动向他发动攻击了。
现在人走了,杜英豪只有故作轻松地道:“我做了次大人情,相信关外的朋友不会再帮莫云了,要再抓他易如反掌。”
宝亲王叹了口气道:“侯爷其实可以不必理会那些的,咱家身边带着有父王的秘旨,直接可以擒下莫云治罪的。”
杜英豪道:“殿下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呢?只要有朝廷的旨意,我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抓他。”
宝亲王顿了一顿才道:“侯爷,父王所颁的密旨上要抓的人不止莫云一个,为了使事机保密,不能明白地宣布,以免生变,只有把人擒下后,再出示秘旨了;对方这次的阴谋活动牵连甚广,故而要十分小心,才不至于酿成巨变。”
杜英豪心中何尝不明白,朝廷既然派宝亲王前来处理,必然是事态十分严重,牵涉到好几位王族的夺权阴谋;而且这些人的手中,都掌握着部份兵权,只有不动声色地加以擒处,才能平息祸端,若是公开要惩办他们,这些人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地闹将开来,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杜英豪在进抄东云庄时,就将那些牵连者的名单查出来了,只是手头的证据尚嫌不足,必须要进一步查证,才箦人秘密送交给宝亲王,看看皇帝打算如何处理的。
结果,宝亲王微服轻从,悄悄地前来,说明了朝廷的态度。杜英豪由于只匆匆地碰了个头,莫云已然来到,未及详谈内情,但以他聪明心思,早已料到了皇帝的计划、刚才若能够留下莫云,杜英豪也不会故意去找麻烦的;因此,他只有故作轻松地笑道:“现在人已经放走了,追也追不上了;不过殿下放心好了,他很快会再来的。”
宝亲王忧形于色道:“他这一去,自知奸谋已经败露,必然会率兵前来,那时拿他就费事了。”
杜英豪胸有成竹地道:“只是目前费点事,但以后却省了不少麻烦,要一个个地对付名单上的人,莫云是第一个,但莫云若是平白无故地遭了事,其他人必起警觉,事机就遮掩不住了;因此,最好是让他公开地闹点事后再抓他起来。”
宝亲王沉思片刻才道:“那当然好,只是他公开闹事后,还抓得到他吗?”
杜英豪微笑道:“这个绝无间题,我在此地等了好几天,并不是空耗时间,多少作了一点准备,等候他来自投陷阱的。”
“啊,侯爷匕陉作了准备?”
“当然了,要不我就不会在这儿等着了,明知他一定会带人荆来图谋不轨的,我若是没有充分的把握,岂不是在此坐以待毙。”
“侯爷作了些什么样的准备呢?”
“这个还请殿下包涵,天机不可露,说出来恐怕就不灵了;我计划时,还只有一半的把握,殿下惠然而至,就使我这计划更完美了。”
“什么?侯爷要我也参与这个计划。”
“是的!他对我这个侯爷显然”不放在心上,只有用殿下显赫的身份去压压他了。“宝亲王脸有难色道:”侯爷,咱家出京是很秘密的事,不便公开露面的。“杜英豪道:“殿下若是见到密旨上要擒处的人,总得现身了吧!”
“那当然,那些人所率俱为旗下子弟,只有我现身才能镇得住,但是对付莫云尚无此必要。”
杜英豪道:“有必要,他带的兵都是八旗子弟,我倒不是怕制不住他们,而是怕杀戮太凶,引起朝廷的不满,才想借重殿下的身份来压镇一下;殿下若是坚持不肯现身,我只有用我的方法了。”
宝亲王道:“侯爷打算用什么方法呢?”
杜英豪道:“那还能有什么方法,我这个侯爵虽是朝廷所封赐,但我是汉人,他们根本没有当回事,我只有放开手大杀一通了。”
他把事情说成了汉满之争,虽然态度上根不恭敬,但宝亲王却没有为之不快,因为这也是事实,八旗子弟对汉官们不当回事,四海皆然,在关外更为显着,对杜英豪已陉算是特别的了。
宝亲王对这一点不便说什么,但他知道杜英豪所说的大杀一通,就是全军尽歼之意,这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事,因此道:“侯爷要我怎么配合?”
杜英豪一笑道:“莫云带人来的时候,殿下出面叫他下马受缚认罪,仅此而已。”
“他会听我的吗?平时他对我这个王子还含糊几分,但是到了要拚命的时候,他就不顾了。”
“他若是抗命,就是犯了死罪,我可以当场格杀他了,而那时有殿下出头,他的部下就不会叛谋起乱了;殿下放心,你不会有危险的。”
他后面补的一句很绝,把宝亲王挤得无法拒绝,当着很多人,宝亲王总不能说是畏惧危险而退缩,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
不过杜英豪也不敢太大意,除了命玉恩尽拨城中的兵马保护宝亲王外,还急召在百里外驻扎的乌明的骑兵,火速赶来应变。
他自己则带了两、三个人,跑去准备一切了。
莫云果然没等很久,就带了他手下的精锐铁骑,兵叩城下,要城中交出杜英豪来。
城头上出来了玉恩,战战竞竞地道:“将军,杜侯爷的地位比下官高出许多,下官怎敢冒犯。”
莫云道:“我不管,玉恩,你听好,如果你不把人交出来,我就下令攻城,那时候我可顾不得许多了,见一个杀一个,屠尽城中的大小。”
玉恩的脸都吓白了,急忙道:“将军,这怎么行呢?杜侯爷的事,与本城无涉。”
莫云道:“玉恩,听好,我不跟你说笑,我是真会干的,你们城中包庇杜英豪跟我作对,就不能怪我下毒手,而且你可以告诉姓杜的,他既是有名的侠义英雄,就不要连累无辜的百姓,痛快一点,自己走出来跟我当面一决。”
他的目的在逼出杜英豪,可是杜英豪没见露面,宝亲王封在城上露了脸,沉声喝道:“莫云,你好大的胆子,想造反了不成。”
莫云见了宝亲王,神色大变,知道祸已闯大,无以善罢,干脆豁了出去道:
“殿下,你来得正好,臣等在关外忠心耿耿,守土保家,朝廷不该听信谣言,叫杜英豪来打击我们。”
宝亲王厉声喝道:“住口,莫云,你还敢狡辩,别的不说了,就以你此刻的行为,你就百死莫赎了,还不快下马受缚伏罪。”
莫云哈哈大笑道:“殿下,你轻信汉人,打击忠贞子民,叫我们怎能心服。儿郎们,攻进去,杀了姓杜的,再到京师伸冤讲理去。”
他手下的那些骑兵,都是他的心腹,一声鼓噪呐喊,高举着兵器,直向城头逼近而来。
这座土城的城楼虽是用砖块砌起来的,却并不高大,也不算坚固,以之阻敌是挡不住的。宝亲王见他们真敢叛逆犯上,神色微变,厉声大喝道:“大家听着,莫云已是百死莫赎了,但你们封没犯罪,立刻放下兵器,退后者不究,若参与叛乱者,罪诛九族,你们不妨想想明白。”
实亲王是当今东宫储君,他的话自是相当有力量,顿时有一部份人起了犹豫。
莫云见状忙道:“你们别上当,要想活命,只有杀进去,一个也不放过,朝中自会有人替我们作主。”那些犹豫的人被他煽惑得又向前进迫,快抵达城门前时,忽然在城外的一个小丘上,冒出了杜英豪的身形,大声叫道:“莫云!有种来找我。”
那座小丘高约二十多丈,形势颇为险要,是城外的一处天然堡堑。莫云见状用手一指道:“姓杜的在那里,儿郎们,杀过去,杀了他,取得他的首级者,赏黄金五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有几十匹马奔地过去,才来到丘下,忽而路上!然一声,土岩横飞,有如天崩地裂般的连串巨响。
这是杜英豪的妙计安排,他在前几天早已勘察好地形,把东云庄中授出的炸药,秘密埋在地下,知道莫云必将率人前来,相机予以痛击。
一霎时人仰马翻,虽然只有百来骑士受到了死伤,但是封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大部份的马匹受惊而乱窜,而且也有人趁机开溜的。他们见到宝亲王露了面,便知大事不妙,但是莫云是他们的主帅,也不敢违抗命令,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了。
兵败如山倒,浩浩荡荡的两千铁骑,只被几声爆炸,就去了十停中的九停,只剩下了一百多不到两百人跟着莫云,那是他的死党。
莫云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的,他看看手头这点人,攻城邑不足,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