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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质坚硬,才能刀剑不伤,但经不过巨力震动,一下子断了下来,老妇又是痛心,又是愤怒,厉声叫道:“你们敢毁我宝器,我要你们碎万段。”
左手再挥,白雾又出,杜英豪早已注意及此,闪身避过了,而水青青却拿了一枝竹筒,对准老妇的袖口处喷出一道水节,那是寻常的水枪,在竹筒的一端留下竹节,钻一个小孔,另端则锯通,用竹棍绑上一个布球,与竹筒粗细同大,竹筒中注满了水,再以布球塞入开口处,用力一挤,水从另端的细孔中激射出来。
这是一般儿童玩的玩具。
水青青在杜英豪的指示下,悄悄去做了一具水枪,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们早已发现这老婆子并不是会妖法,她所撤的自雾乃是一种毒药,贮在一具强有力的喷筒中,再藏在袖中而已,所以才用水箭激射过去,喷口为水所塞,所以妖法也便不出来了而水青青更捉狭,她在水箭中又如汪了一些辣椒粉末,朝鲜地寒,居民们都喜欢吃辣椒以驱寒,,这玩意儿很容易找到。
可是辣水淋在皮肤上,溅进眼睛中却不得了,那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能叫人跳起来发疯。
那个老妇果然跳了起来,像是发了疯似的猛吼乱跳,双手揉着眼睛,虽是在极端的痛苦中,她在隐约地看到了杜英豪所在之处,怪叫着扑了过去,杈开了双手十指,直像是一头疯狗。
杜英豪大声喝道:“大胆妖妇,敢对本爵无礼,本爵将以五雷正法取尔之命!”
老妇在急怒狂痛之中,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是拚命冲了过来!
杜英豪闪了一闪,在她的耳畔一招手喝道:“妖妇!这是你自己找死,休怪本爵心狠手辣!”
轰的一声,闪光中只见老妇的身子冲向一边,俯跌向地,双只手却插进了地下尺许,一直到肘部,可见她这一击的力量有多强。
不过她再也无法起来了,因为她的头颅已被轰去了半边,那是杜英豪一记掌心雷的结果,杜英豪并没有在茅山学过法,更不会什么五雷正法,他发的倒的确是掌心雷,那只是一只小手枪,是他征服罗刹人的战利品,枪很精致,威力也很强,杜英豪靠着它,已不上一次地救了自己的命。
这一次仍不例外,因为他发现这老妇的功夫太厉害,已非人力可敌,同时慎太郎身边还有一、两百名武士,这些都是他精选的东瀛好手,力搏之下,纵或能胜,也将付出很大的代价。
忽而一声大喝,震住了那些凌乱的武士,一个高大的老人从后面出来,手执着长刀,全身充满了煞气,使得美枝子也退了一步。低声对杜英豪道:“这个人叫铃一郎,是我们极为有名的剑手,曾经教过我与慎太郎的剑术,慎太郎之所以敢叛变,多半也是倚仗着有他的支持,这是个很坏的人。”
杜英豪道:“那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可是妾身却敌不过他,要看侯爷神威了。”
杜英豪还来不及想出办法,对方却先动了。
铃一郎大概见事情不对劲,倒是不敢再作恋战,他一声发喊,长刀舞起一片光影,对着人群中冲去,他的目的不是要杀人而是要脱身逃向西寨去,而去西寨唯一的通路,就是被杜英豪的人挡住了的这一条,他冲来的势力很凶,却也有个选择的。
杜英豪他是绝对不敢惹的,另外还有一个胡若花,他不敢碰,是因为这位女力士的力气太大了。因此,他选择了玉佳格格,他虽然耳闻说这位格格是清宫大内的剑道高手之一,但目见她娇滴滴的样子,心中总以为是传闻失实。
玉佳见铃一郎对着她而来,脸上泛出了怒意,挥手把两个侍女都叫开了,铃一郎居然以为她好欺侮,这使她太感失面子,于是也抽出了长剑,摆好了姿势,铃一郎才到面前,她的长剑已然劈出,铃一郎舞动长刀,搭上手就展开了大战。
铃一郎这才发现自己的选择错误,这个女人看来娇弱,其实却极为难斗,一枝剑不但势沉力强,招式尤其刁钻辛辣、招招凶险,铃一郎的剑技在全东瀛数起来,也是前五名内的人物,盯是今天遇到了玉佳,竟是讨不了好去。不但无法取胜,连脱身也办不到了,因为玉佳的剑紧紧的缠住了他,只要略不注意,就将为其所乘,铃一郎在迭遇险招后,只有打起精神应付,他知道想脱身已经很为难了,除非是西寨那边的人会过来增援。照双方休戚相共的关系,他们应该过来。但是照那位总管康嘉的性情而言,希望则不大……但无论如何,铃一郎却必须支撑过这一战,因为玉佳的剑术太凶,不杀死他是不肯罢休的。
再打下去,铃一郎越来越叫苦了,倒不是玉佳给他的压力加强了,而是杜英豪等人都走过来,包围在四周,他想突围逃走的希望更渺茫,看来除非生擒下玉佳,挟持她成为人质,才能有机会了。
想到这样,铃一郎的剑势一转为稳,不求有功,只是慢慢的磨下去,他不再反击,只以平稳的守势,挡住了所有的攻势,这时两个人已交手将近二百招,玉佳满脸满身都是汗,也开始喘气,鏖战是十分辛苦而耗力的事,玉佳一生中从未遇过如此顽强的对手。事实上,她与人交手,从未超过百招就将对方击败了,这是她最辛苦的一战,铃一郎看起来此她从容多了,因此,地想胜过这个老头儿是很困难了,一霎时,玉佳真想回过剑来自杀,那也此被对方击败了好些。
只是铃一郎也不给她一个自杀的机曾,他想生擒她,就必须要先使她解除武装,因此,他的长刀一直压住了她的剑,使她的剑很难有从容发挥的机会,每一招都必须在极度危急的危急的状态下,攻向对方的空门,逼使对方撤剑去救应,才不致使自己落人对方的掌握中,玉佳虽还看不出败象,但战来却辛苦万分,但战局的紧张却扣人心弦,精采万分。
忽然,杜英豪闪了过来:“玉佳,交给我。”
他的手还真快,轻轻一探,就将玉佳的剑接了过去,顺势将她带了出去。铃一郎利用空档,一剑刺进来,搠向杜英豪的胸膛,这一剑是万万来不及阻挡招架或闪避的,所以杜英豪根本不作理会,反手一剑,撩向对方的咽喉,刷的一声轻响,铃一郎喊着扑跌出去,也只喊了那一声,按着喉头血如泉涌,动得几下,就不再动了。
杜英豪的胸前上有外衣被刺穿了一道口子,没有伤着肌肤,也没见血流出来。
玉佳还在一边发呆,几乎难以相信,一个如此凶顽的剑手,在杜英豪手中,不过一招就伏诛了。其实她那里知道,杜英豪早年根本就没练过功夫,后来在江南总督衙门当捕头,从师爷王老夫子处得到一部万流归宗秘笈,那是一部很精深奥妙的武功秘笈,记着的都是各宗派以及那些武林绝顶高手的心得精招,经过一代代的累积增删,内容已十分充实,但它却没有一套完整的系统,只能帮助人在恰到好处时施展一下。
杜英豪就是研究了半天对方的出手后,才上来露了一手,假如这一招杀不了对方,他就糟了。
不过杜英豪向来就是想到了就做,从不考虑后果的,假如他想得大多,出手必会迟疑,反而不会有那种必胜必成的信心和出手无敌的威力了。
杜英豪把剑还给玉佳,笑笑道:“玉佳,你真行,对方是日本最出色的剑师,你居然能跟他交手二百多招而不败,实在太惊人了。”
若是别人,玉佳绝不会领这份情的,但是在杜英豪面前她却骄傲不起来,轻叹一声:“我还是不行,被人杀得手疲脚软,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身子一斜,摇摇欲倒,杜英豪忙伸手扶住,玉佳干脆偎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娇弱地道:“谢谢你,侯爷!”
杜英豪笑道:“本来你不会那么脱力的,可是昨天晚上你才那个……今天自然容易累一点。”
玉佳满脸飞红地睁开眼瞟了他一个媚眼,低声道:“都是你,你还好意思说…
…不过我是不行,你只有一招就杀死了他。”
“我是因为研究了半天他的剑法,才能一招奏功,而且我还挨了他一剑。”
听他一说,玉佳也急了道:“对了!侯爷,你也挨了一剑,伤得厉害吗?”
杜英豪忙道:“没事,只破了衣服,未及皮肉。”
玉佳不信道:“他那一剑是直溯而进,怎么可能不伤皮肉呢!我看看受了多重的伤。”
杜英豪放低声音道:“玉佳,我里面穿了件软甲,那是我在黑龙江杀死一头大熊的皮鞣制的,刀剑不入,没有这个宝贝,我还不敢挨他一剑呢!”
“真的吗?给我看看,是什么宝贝。”
“我贴肉穿着呢,晚上到你屋子里再脱给你看,这会儿可不能亮,否则别人对我的敬畏之心就要大打折扣了,你没见他们都对我畏若神明呢!”
玉佳这才发现有几百对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由满脸飞红,忙挣扎着脱开,杜英豪却殷动地扶着她道:“你太累了,最好歇一下,这可逞不得强。”
玉佳舍不得离开,强拉住他的一条胳臂,美枝子则挤过来挽住他的另一条胳臂,反倒是他的老婆们没法子靠近过来了。但是水青青、王月华和胡若花不在乎,晏菊芳苦在心里,却说不出来,她看看那两个女的,在姿色与身份上已高出她很多,想想她们在武功上的表现,则更不能比了。
她不明白,杜英豪是如何赢得她们的芳心的。
她发现女人只要一沾过杜英豪,就像是湿手抓住的面粉,再也甩不掉了,究竟是什么媚力吸引住她们呢!杜英豪不是十分英俊,虽很雄壮,却又不见得善解温柔,没读过多少书,不是满腹经论,虽然练过万流归宗上的一些功夫,但拿不出一套像样的功夫,但他却是无往而不利,每战而必胜。
“是老天节太帮助他的忙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可不是吗?他又完成了一项壮举,把流亡海上,横行多年的倭人海盗,一举而荡平了,不但如此,他还把那近千名东洋武士,收降了过来,领着他们,浩浩荡荡地涌向了西寨,进行他第二次讨伐。
铃一郎一死,这才镇慑了那批东瀛武士,在他们的心目中,雪婆婆的法术和铃一郎的剑技是天下无匹的,可是他们都先后死在杜英豪的手中,这使得那些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再加上美枝子的号召,这批人都心诚悦服地投顺了。
杜英豪左右各拥着一名娇滴滴的美女,一位是格格,一位是公主。后面跟着四个老婆,再后面则是千余名手执利刃的彪形大汉,这种声势,只有气吞河岳四个字才足以形容了。
来到西寨之前,里面的人也已到了绝路,无法再逃了。因为宝亲王也下了一道绝户计,他亲致高丽国王一封措辞极为严厉的信,论他不守藩属的本分,收容中华的叛逆在境内啸聚非为。
高丽王有苦说不出,他固然惹不起大清朝廷,也惹不起那一批亡命之徒。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在新义州布下重兵,牢牢地堵住,不让平安寨的人再进来,除非他们逃过鸭绿江回到中国去,否则别无他途,这个绝户计使得平安寨中的人只有硬起头皮来,面对着杜英豪了。
康嘉出来时可怜兮兮的,老远就屈膝请安道:“侯爷安好!格格安好!小的给您请安。”
玉佳格格寒着脸道:“康嘉!你好大的架子,还得我们登门,才能见到你的金面。”
康嘉道:“小的不敢当,因为侯爷是跟美枝子公主一起来的,而且一脚就到东寨去了,小的以为您二位是另有要事,所以没敢过来打扰。”
杜英豪微笑道:“好!康总管,算你会说话,现在我们那边的事都办完了,就剩你们这边了,你又是作何打算呢?”
康嘉一忙道:“小的不懂侯爷的话,还请明示。”
杜英豪冷笑道:“你倒会装糊涂,我就明自告诉你好了,你们勾结日本海盗以及暗中图谋不轨等种种不法情事,都已经证实了,现在我就是奉了宝亲王的谕令,要捉拿你们归案。
康嘉不知如何回答,他后面的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一个便装老人,大步地垮了出来。
这老人的神情很威严,相貌清疟,自然而然地透露着一股逼人的威势,使得每一个面对他的人都感到很不舒服,就像他的身上长着许多无形的暗刺,刺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胡若花咕哝地道:“这老头儿邪气得很!”
她的形容很恰当,这老头儿给人的感受只有邪气才可以表达,玉佳格格低声地道:“这是我三伯伯善亲王……恐怕他才是这个集团中真正的主脑,以前我也在奇怪,凭京里那几块料,没有一个是成事之具的,怎么能弄出这一片局面的,有他在里面就不出奇了。唉!其实宝哥早该想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