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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手出去,晏菊芳与水青青都不够。玉佳格格尚可一战,但又不便派遣,眼珠一转,向喜多老人作了个暗示。
喜多老人会意,踢了摩迦婆婆一下,摩迦站了起来,摇着手中的蛇头拐杖笑道:“利山大人,由老婆子向你讨教一下吧!”
利山苗没想到竟飞来了这个对手,顿了一顿道:“婆婆,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敝人希望能向中华的高手请教,你我是同僚,何必赶在这时候。”
摩迦冷笑道:“利山大人,你现在承认老婆子是同僚了,我们同是为主上效劳,但你封看不起我们,说老身那个密探组是一群贱妇,说我们的技艺是旁门妖术,不登大雅之堂。”
利山苗本就打心里看不起她,再经她这一激、傲然又发,狞声道:“你那些门人本就是贱妇,所操的全是贱业,艺妓、歌舞妲、卖唱女,那一种是正正经经的行业。”
摩迦的脸上堆下愤色道:“你看不起我们的行业,可是我们做的事却比你们多出几倍,你们只知道舞舞刀剑,就坐享最高的待遇。”
利山苗哈哈大笑:“我们是武士,正统的武士是高贵的人,你们却连野武士都不如,怎能比!”
摩迦一顿拐杖,厉声叫道:“好!我们就来试试,看看你这年俸三千石的大武士比我高明多少!我们这一战生死不论,你最好小心点。”
利山苗笑道:“你们会搞鬼,但在一个正统的武士面前,却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摩迦舞杖直攻过去,利山苗这时就表现出他们逆云一刀斩的武术修为了,他双手持刀,端立不动,凝目直视,摩迦的蛇杖从它的顶上直劈而下,他却如同未见,仍然呆立不动,摩迦的杖端落下,却在他的眼前掠过,原来这只是一招虚攻,目的在施展以后的杀着,那是一种号形的十字镖,也是忍者专用的暗器。这一杖气势迫人,却不会真正伤到敌人,在眼前掠下,对方必然曾本能地旁闪或后退,那时星镖突发,恰好够上距离。
但利山苗不动,摩迦就傻了,长杖落地,星镖就无法施展了,就在这一怔之间,利山苗忽然动了,抱在手中的长剑闪电似的劈出,摩迦惊呼一声,身形如同一朵幻霎似的飞起,利出苗的长剑随即上撩,恰好追个正着,喳的一声,白色的身影被砍成了两截,武士堆中轰然叫好,杜英豪这边却寂然无声,利山苗得意地抱剑退过一边,势子并未松懈。
但他的得意之色也没出现太久,因为他看见了摩迦婆婆仍然好好的站在对面,只不过她身上只剩了一套紧身劲装,白袍与蛇杖都不见了。
不远处则横着两截断杖,各里在半截白袍中。利山苗这才知道刚才那一撩,只砍到替身而已,紧急之际,摩迦把蛇杖挑着身上的袍子,抛上半空,承受了对方的攻击,本身却巧妙地脱了出来。
她的脸上仍有愤恨的表情,怨声道:“利山,你太狠了!乍一出手,就是如此凶招!若非老婆子练过蛇蜕脱身术,岂非被你砍成两截了!”
利山苗哈哈地道:“邪不胜正,正邪不并立!你那点鬼魅伎俩,在我面前施展不开的!”
摩迦愤怒地又要扑上去,杜英豪开了口道:“婆婆!请回来吧!
你们各胜一招也就够了。“
摩迦倒是不敢违拗杜英豪的话,答应了一声,退回了座,山下须义冷笑道:
“杜大人,莫非你又认为这一场是平手?”
山下须义冷笑道:“杜大人,你是技击名家,你作的判决自然不容置疑,但是我才疏学浅,实在有点难以明白,小徒一剑使得对方衣毁器断,虽然没伤到人,却也狼狈万分,小徒则丝毫无损。难道这就称为平手了吗?”
杜英豪笑道:“我不敢说自己是名家,可是我很好学,每逢高明,一定虚心求教,所以有时比别人多懂得一点,我把这一场判成平手,是有点偏心,因为再拚下去,摩迦婆婆赤手空拳,必然会吃亏,我就太对不起她了。”
山下须义冷笑道:“原来杜大人只是要想对得起人才作如此判断的。”
杜英豪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只是在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子,打开瓶盖,倾出一滴黑色的汁水,倒在面前的桌子上,立刻冒出了一蓬白色的烟雾,而且还很快地将桌面蚀出了一个深洞。
他笑笑问道:“山下老师,你看这蚀骨蛇浆如何,若是令徒的脸上沾上了两滴,还有命在吗?”
山下须义吸了口气道:“好厉害的毒药,任何人沾上了,大概都难以活命,杜大人打算用来对付小徒吗?这下子小徒是死定了。”
他是故意如此说,倒真有点担心杜英豪会用来对付自己这边的人。
杜英豪一笑道:“此毒一沾身,神仙难救,因为今天只是切磋技艺,不必拚命,所以我才央求摩迦婆婆从她的法杖中取了出来,否则令徒适才在断杖时,毒浆喷出,令徒还活得成吗?”
山下须义脸色大布道:“这是藏在蛇杖中?”
杜英豪道:“不错,摩迦婆婆有一百廿种杀手,这只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斗胆揭穿了,想必不会影响她的盛名,但取出蛇浆,却是我的请求,我不能叫她吃亏,才宣布这一场是平手。”
语中之意,却明显地表示了,这一场真正的败方,应该是利山苗,判为平手,还是他们沾了光。
忍者杀手,有许多神秘的方法,不易为外人所知,所以对忍者一门,东瀛人才有诸多恐惧。
对杜英豪的话,倒是没人怀疑,利山苗也不敢再嘴硬,只有悻然地道:“以后再有机会,我会记着不去削她的兵器,她就捣不了鬼了。”
摩迦婆婆却冷笑不语,她无法开口,因为它的蛇杖中虽有一些机关,却并没有这种喷毒装置,仅只有一些喷烟的装设,那是为了脱身遮掩之用,东瀛的用毒之学十分浅陋,也还配不出那样的毒药。
但杜英豪那样一说,她也不便否认,经过动手后,她更深深明白,正统的剑法确有其过人之处,凭自己的那点术数是难以胜及的。特别是对手利山苗,身为将军的亲随武士统领,几乎是全国之冠,能跟对方战成平手,今后自己这一支在将军府中的地位也得以提高了,这将是件很好的事。
想到这里,她的冷笑也变成了得意的微笑,那更加深了她胜利者的形象,也更证实了杜英豪的话,弯身拾起破衣断杖,昂着头回到了座位上,而对方的利山苗却嗒然若丧,默默无语的回去。
虽然结果是平手,但利山苗却心情沉重,心中十分后悔,这一战实在很没意思,自己已经是武士统领,地位升到了顶,不可能再高了,胜了只有一点面子上的光采,败了却会损失惨重,可能连这份使差都会丢掉,想到这儿,他感觉更为窝囊,这一战虽然侥幸争个平手,但是自己今后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将大受影响,因此,他怀怨地看了老师一眼。
山下须义的心中也不好过,对平手的判决他再也没有理由提出异议。只有解嘲似地道:“虽是战成平手,亦足以自傲,因为我们是输在诡谋上,却胜在技艺上,正统武学,毕竟有不可轻悔之威。”
杜英豪笑道:“山下老师说得很对,不过只能在江湖行中公开的比试才适用,若是两个人交搏拚命,那时没有任何顾忌,活着不倒下的人才是值得骄傲的胜利者,所以对一些能真正杀人的法术,吾人尤须付之相当的敬意。”
说完将那只瓷瓶递给摩迦道:“婆婆,原物奉还,敝人略略研究了一下这其中毒液,深知其威力无俦,希望婆婆本着上天好生之意,谨慎使用。”
这话中已有着教训的意味,彼此虽有点交情,但别无渊源,可是杜英豪说了,对方居然也受了,摩迦婆婆双手接过瓶子,感激万分地道:“是的!杜大人,谢谢大人!”
受了教训还要领谢,可见她对杜英豪的尊敬,但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她谢的是什么。水青青轻声笑向一边的王月华道:“爷也真是的,拿了我的东西做人情,替人做面子。”
王月华也笑道:“得了吧,我的蛇娘子,我们连人都是爷的,何况是一点零碎呢,再说咱们也算是命妇了,要那些玩意儿干吗?”
水青青道:“东西我倒是不心疼,不过那命妇的称呼却使我啼笑皆非,我们像个命妇吗?”
晏菊芳在旁轻哼道:“怎么不像?只有我们才真正够得上资格称命妇,贵为侯爵夫人,还得成天卖命,朝廷有命,妇人遭殃!”
水青青笑道:“大姐,你也别埋怨了,这可是我们自找的,谁叫我们跟了这位爷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生活也最合适我们了,要真像别的官太太那样,整天没事干,抹纸牌、听戏、串门子、聊天来打发日子,你过得惯吗?”
晏菊芳轻叹了口气,她虽然一样会武功,却不是江湖人出身,而且也只有她明了杜英豪的底细,以及知道他这番震世的英雄事迹是怎么来的。
人人都把杜英豪视为当世独一无!的高手,技击无双,英雄盖世,只有晏菊芳知道他真正的斤两——一个!流的武师,也足够把杜英豪打得满地乱爬,但杜英豪现在所遇到的全是些绝世高手。
他能一再得胜,一则是靠脑筋好,再则是靠运气好,这俩样东西能永远靠得住吗?
现在又有一个高手要挑战了,杜英豪又将如何应付呢?他的机智、他的运气,以及他那本七零八落的万流归宗秘岌上的功夫,能应付得了吗?
山下须义亲自抱剑出来,躬身献剑道:“老朽有幸,希望能向中华第一高手讨教。”
对方的态度十分谦虚客气,但杜英豪却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这使得东瀛武林界十分念怒而不平,山下须义可以说是日本武林宗派的领袖,出场求教,杜英豪多少也该给人个面子。
山下的感受尤为难堪,厉声道:“杜大人,也许你不屑一顾,但老朽仍是诚心求教。”
杜英豪这才站起来道:“原来山下老师是在向兄弟说话,那可太抱歉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兄弟、山本老师找的是中华第一高手,兄弟正在奇怪?”
山下道:“杜大人何必还要装模做样呢?你这中华第一高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杜英豪庄容道:“山下老师,你这样想可大大的错了,兄弟绝非中华第一高手,而且兄弟认为中华根本没有所谓第一高手,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敢说高于所有的人了,初学武的人永远都要在求表现,所以从不肯承认低于别人,但是经历越多,才知道学无止境,更不敢说高于他人了。”
又是一顿好训,山下须义却没有话说,杜英豪说的道理是绝对正确的,只是技艺越高的人,越不容易接受而已。杜英豪有这种修养,他却没有,因此他冷笑一声道:“杜大人虚怀若谷,敝人十分钦佩,现在敝人诚心求教,万圣大人勿吝赐诲。”
杜英豪笑笑道:“这种说法更不敢当了,山下先生在贵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享了数十年的盛名,杜某学艺日浅,老师有意赐教,是杜某之幸。”
他又客气起来了,倒使山下须义莫名奇妙,不过对方捧抬自己,总是件有面子的事,因此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杜英豪冷冷道:“山下老师,只不过有层顾虑,你可能没想到,我们俩人不能动手,因为我们输不得,我是中国大清朝廷特使,输了有损国家体面;你呢,贵门人已是将军府武士统领,地位显要,先生若是逊让个一招半式,对贵子弟的影响颇大。”
这是一个值得顾虑的问题,但事先都盘算过,杜英豪说他自己输不得,那是一句笑话,他若说会影响今后在武林中的地位,倒还说得过去,但说影响国家体面,实在是太牵强了。
他是大清特使,是来办交涉的,并不是来此武的,较技胜负根本没有影响,杜英豪舍下了一个有影响的理由,却提出个无关痛痒的理由,目的是在警告对方输不得,山下须义怔了一怔后,才苦笑道:“大人说得是,但敝人已经出来了,羞刀难入鞘,总得要见教一下才算有个交代。”
他的话也作了个暗示,这场比武实非自愿,大概总是足利将军一再失利,觉得面子难看,才指使利山苗,唆动师门,挑起这一战,想叫杜英豪受点挫折,捞回一点面子。
杜英豪笑了一笑,他在唇枪舌剑的功夫超人一等,理解力也高,立刻就明白了,笑笑道:“敝人倒有个不伤和气的办法,方才见过贵门下的剑法后,敝人也想到了几手剑法,现在请美枝子公主用日文写了出来,请先生指点一番,我们纸上谈兵。”
他命人送来了纸笔,将美枝子叫过一边,即席口授,另外又请玉佳格格用丹青妙术,将那些招式绘成图形,进行得很快,不到一刻工夫,六幅画以及一篇说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