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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囊中之物?今晚这一仗才是最紧要的,陛下独竟全功,岂不是更显明陛下圣明英武?”
赫连清霞这一番“别出心裁”的恭维话,完颜亮听了果然极为受用,哈哈笑道:“好呀,你这张小嘴儿真会说话。”蓦地心头一动,敛了笑容,说道:“你说不必担忧另一路,那么在这个战场上是不是还有可以担忧的?对啦,你说有军情禀报,究竟是何事?”
赫连清霞道:“吴哥儿众将有谋叛之意,好在未曾成事,但也必须早防。是以我不能不赶来禀报。”
完颜亮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朕待吴哥儿不薄,升他做了指挥使,他还不感恩图报么?”赫连清霞道:“耶律元宜暴病死后,他属下将官颇有怀疑主帅是给毒死的,苦于看不出迹象,不敢公开来说,但流言蜚语,已是传遍军中。”
竺迪罗冷笑道:“我用的魔鬼花之毒,死了毫无异象,他们找不到证据,流言蜚语,能奈我何?”
完颜亮“哼”了一声道:“军心不稳,对朕已是隐忧。”心道:“他们奈何不了你,但怨恨于朕,那更是大大的不妙!”但因竺迪罗是“客卿”身份,完颜亮要给他几分面子,不便当场指责。竺迪罗听出了完颜亮弦外之音,大是尴尬。
完颜亮面色一沉,道:“怎么找到的?”
赫连清霞道:“皇叔代皇上御祭过后,他们因为在开棺时闻到臭气,疑心越重了。于是请来了军中的大夫,又再开棺,准备验尸,这次棺盖一开,可就糟了!”
完颜亮道:“怎么样?”
赫连清霞道:“根本用不着验尸,就知道他们的主帅是被害死的了。棺中的尸体似给刀斧手乱斩了一通似的,碎成了十七八块。”
完颜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长之大惊失色,连忙跪下磕头请罪,说道:“是臣当时为了预防万一,用内家掌力,隔棺震碎耶律元宜的尸骸。”
竺迪罗为了要推卸责任,说道:“中了我的魔鬼花之毒,哪还有能够救活之理。皇叔,你本来应该相信我的。”
完颜亮道:“你们不必互相埋怨了,事情已经发作,只有早早设法弥补。才是上策。后米怎么样?”
完颜长之是完颜亮最得力的一条臂膊,又是他的叔父,完颜亮虽然心中不满,也不能就责备他。
赫连清霞道:“他们发现之后,群情汹涌,吴哥儿在部下众将包围之卜,也有了谋反之意。但兹事体大,他们还不敢公然声张、马上发动。就在这时,臣妾奉命去作监军,对他们大加笼络。吴哥儿当我是自己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他是想说动我参与他们举事的,我虚与委蛇,劝他们暂缓举事,骗得他们相信,留下郡马,我才能回到陛下这儿。”完颜亮十分仔细,立即问道:“你怎么骗得吴哥儿相信?”
赫连清霞道:“吴哥儿想要知道处死他们主帅这件事情,是出于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叔瞒着皇上下的?倘若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想知道,皇上是只想诛锄那律元宜一个人,还是想把辽国旧臣一网打尽?”
完颜亮恍然大悟,道:“哦,朕明白了。吴哥儿还舍不得他那份荣华富贵,故而要请你来探明朕的真意,以定对策。倘若他知道朕只是要除掉耶律元宜,他就不谋叛了?”
赫连清霞道:“皇上明察秋毫,吴哥儿的心思确是如此,他相信我会帮他的忙,所以才肯放我出营。因为我一来是辽国人,和耶律元宜是世交,二来我把郡马留下,即使我不为了辽国将士,也得顾虑郡马的安全。”
赫连消霞说得合情合理,不由得完颜亮不信,当下沉吟说道:“只要吴哥儿未有决心背叛,这还易办。”
赫连清霞道:“可是他的部下很有些人是主张激烈的,只怕、只怕吴哥儿为势所迫,若不及早处置,就要闹了出来!”
完颜亮道:“我们三更时分就要大举渡江,现在已是将近二更,有一部军心不稳,此事非同小可,当然要及早处置!卿等有何高见?”
赫连清霞道:“陛卜神机妙算,无人能及。臣妾不敢妄奏。”
完颜亮眉心露出杀气,眉毛拧成一股,脸上那冷酷的笑容,更是令人心悸。只见他眼光从赫连清霞身上移开,注视到完颜长之身上,淡淡说道:“皇叔,这就用得着你了。”
完颜长之吓得心惊胆战,忙又跪下磕头道:“祸由臣起,请杀微臣给他们辽国旧部谢罪,此祸自可消除!”
完颜亮哈哈笑道:皇叔误解联的意思了。朕岂肯自折股肱,讨好降卒?朕是要命你杀人,不是要杀你。你可敢去么?“
完颜长之如释重负,忙道:“皇上有命,赴汤蹈火,在所个辞。”
完颜亮道:“你领一千御林军,即时驰赴该处,假作传旨要该营开放,移往内地防剿乱匪。进营之后,召集一众将官,杀掉那些意图谋叛的。吴哥儿可以暂时留下,放在你掌握之中,有一千御林军,你够用了吧?”
完颜长之道:“营中已有郡马坐镇,杀几个叛将,一干御林军已是够用有余。”
完颜亮道:“好,那就去吧。但郡主却不便此时前去,留在这里听候捷报吧。大军渡江,随时可能有紧急军情,需要朕躬亲处理,你留下来,也好助朕一臂之力。”
赫连清霞用“调虎离山”之计,遣走了完颜长之,心中暗暗欢喜,寻思:“目下计划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只是如何骗取竺迪罗的解药了。”
完颜亮道:“皇叔领军前去,定可擒拿叛将,枚平祸乱,御妹不用担忧。”
赫连清霞道:“臣妾不是担忧皇叔不能平乱。”
完颜亮道:“然则你愁眉不展,却又是为何?哦,敢情你是担忧郡马,他困在叛军之中,事情一闹起来,对他不利?”赫连清霞道:“不是臣妾夸耀夫婿,郡马他武功高强,不在皇叔之下,也用不着我替他担忧。”
赫连清霞道:“臣妾是担忧武林天骄。”
完颜亮道:“武林天骄早已被囚,还有什么要担忧的?”
赫连清霞道:“但那魔女还未就擒,只怕会来劫狱。而檀羽冲号称‘武林天骄’,武功又确是非同小可。一旦那魔女前未劫狱,他们里应外合,几个武士,只怕看守不住。”
完颜亮哈哈笑道:“原来你是顾虑这个。这,你倒可以放心。
莫说这里防范森严,那魔女倘若敢再来,便是自投罗网;即使她劫了狱,也还是无济于事。武林天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带走的。“
赫连清霞故作惊诧道:“陛下神机妙算,臣妾却还是不明。
何以那魔女就是劫了狱也不能劫走囚徒?“
竺迪罗得意洋洋他说道:“郡主有所不知,是贫僧略施小计,在茶水中混了酥骨散,叫那武林天骄服了。他纵有天大武功,也是施展不来的了。那魔女纵然劫了狱,她总不能背着一个大人,在三千御林军之下,逃得下山!”
完颜亮蓦然想起,说道:“这事朕记得似乎曾经告诉过你,你怎么忘了?”
赫连清霞道:“不错,陛下是曾说过,但臣妾依然放心不下。
因为臣妾新近知道一桩事情,情形就可能有了变化了。臣妾只道陛下重新有什么安排,……“
完颜亮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道:“你知道了什么新的事情?”
赫连清霞道:“那日与那魔女一同出现的那个老头,是她父亲!”
完颜亮道:“这又怎样?”
赫连清霞道:“那魔女的父亲名叫柳元宗,听说就是二十年前在金宫盗宝的那个漏网汉人。如今他们父女会合,如虎添翼,岂可不防?”
完颜亮心头微凛,却道:“柳元宗本领再高,谅也不能就把檀羽冲劫走了。朕叫他们多加小心便是。”
赫连清霞道:“柳元宗不但武功高强,医术之妙,更是天下称一。倘若给他劫狱得手,解了武林天骄之毒,以他们父女的武功再加上了个武林天骄,只怕三千御林军也未必就能拦得住他们!”
完颤亮道:“戒日法王,着了你的酥骨散,是否必须你的独门解药?”
竺迪罗道:“除非他有夭山雪莲,还得再加上几样珍贵的药品。我不相信那柳元宗就能备齐这些药品,何况他也不知道武林天骄中的是什么毒,焉能对症下药?”
完颜亮皱了皱盾,说道:“但这么说来,总是不能十分保险的了。”
赫连清霞道:“是呀。而且据我所知,内功练到了上乘境界,懂得逆运经脉之法,即使着了酥骨散之毒,暂时消失功力,但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完颜亮道:“但朕又不想即时把他杀了。郡主,听你说来,你倒像是个使毒的人行家?你几时学的这个本领?”
赫连清霞作出尴尬的神情,红晕双颊,低下了头说道:“陛下请恕郡马欺君之罪。”
完颜亮道:“什么?郡马什么事情瞒了朕了?”
赫连清霞道:“郡马其实是曾经有过妻子的。他的前妻是二十年前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大魔头桑见田的女儿。不过他妻子已死,我既然嫁了他,也甘愿嫁鸡随鸡,不想再追究他的往事了。”
完颜亮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郡马是个有大本领的人,前妻既死,又无子女,你做续弦,稍稍委屈一些,那也算了。这么说米,你可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整治武林天骄?”赫连清霞道:“臣妾正是受了郡马的嘱托,前来献药。他给我的这种毒药,功效与酥骨散一般,世上无药可解。要解必须用他的独门刺穴之法。这刺穴之法,又是有正有反,可以解去毒性,也可加强毒性。这刺穴之法,郡马也授与我了。”
赫连清霞胡扯一通,骗得完颜亮十分相信,大喜说道:“你既有整治武林天骄之法,比用酥骨散还要高明,朕可以安枕无忧了。那你就去豹房迫他眼药吧。”
竺迪罗素来自负使毒的本领,赫连清霞若是说的别人,他定然不信。但她说起了桑见田的名字,竺迪罗不能不信了。桑见田生前是天下第一使毒高手,竺迪罗虽未见过,却也深知。公孙奇曾是桑见田的女婿,竺迪罗也隐有所闻。当下便道:“原来使毒这门学问还有如此奇炒的药物与刺穴手法。请陛下准许贫僧与郡主同往,让贫僧也长长见识。”
赫连清霞听得此言,正合心意,说道:“有法王这样的大行家同去,那是最好不过。法王不用过谦,郡马对法王的毒功也是久已闻名,紊来佩眼的。他说法王的毒功与桑家的毒功各有所见,倘有机缘,他还要向法王领益呢。如今倒是我先有机缘了。”这番话恭维得体,挽回了竺迪罗的面子。竺迪罗自是十分受用。
完颜亮用人之道,一向惯用权术,即使是最亲信的人,他也不能全然放心,要找另一个人互为牵制。因此他也愿意竺迪罗陪同前往,听得赫连清霞如此说了,就装作无可无不可的神气点了点头。
赫连清霞暗暗欢喜,心道:“想不到事情竟是出乎意外地顺利。”哪知走出了御书房之后,却碰到了另一个意外——并不顺利的意外。把她的一团高兴,化作烟消。
蓬莱魔女本是在书房外的走廊等候她的,如今却是人影沓然,不知去了何处?赫连清霞不由得心中七上八落,暗暗叫苦。要知此际完颜亮身边,已无高手,剩下的只有一个鸠罗法师,有几分本领,但也不是蓬莱魔女对手。赫连清霞原来的打算,是要蓬莱魔女趁此时机去擒完颜亮的,挟持了完颜亮,武林天骄之困不解自解。
这是上上之策。退一步说,即使此计不成,有蓬莱魔女与她一同对付竺迪罗,那也可以更有把握制伏竺迪罗,迫他支出解药。
但如今蓬莱魔女不知去向,这如意算盘可就打不通了。
赫连消霞不知蓬莱魔女是自己走好的,还是给人发现了秘密?她“作贼心虚”,不敢向卫士查问,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只好硬着头皮,单独与竺迪罗前往豹房,只盼在冒名顾替的秘密还未揭穿之前,可以骗得竺迪罗的解药。
蓬莱魔女是去了什么地方呢?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蓬莱厦女在走廊上正自徘徊,御书房中的说话,她已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是晴暗欢喜,就在此时,完颜长之领了圣旨出来,这晚是八月十三,月色相当明亮。蓬莱魔女已经闪过一旁,躲在树影之下,但完颜长之目光一瞥,还是看见了她。
完颜长之心头一凛,喝道:“是什么人?出来!”蓬莱魔女只得出来向完颜长之请了个安,说道:“婢子是伺候郡主的贴身宫女。”故意捉着嗓子说话,连声音也改变了。
蓬莱魔女身上穿的是宫装,面貌也已扮作那宫娥模样。完颤长之哑然失笑,心道:“这宫女的身裁体态,和那魔女倒是县为相似,但谅那魔女有这胆量,也没这神通,冒充得了郡主的贴身宫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