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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相视而笑,心里想道:“这小子的消息倒很灵通。”当下笑道:“来得正好,省得我派人去唤。”
耿照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脸上冷森森的毫无表情。原来这次的行事,公孙奇虽然是瞒着他,但那鹰鼻汉子将耿照捉回来,消息便登时传了开去,不免有好事的打听其中原委,纸包不住人,秘密也就渐渐泄露了。孟钊确实是听到一些闲言闲语,沉不住气,这才藉故来的。
耿照满怀委屈,苦干穴道被封,无法声辩,只见那少年充满恨意的眼光盯他一眼,却不言语,径自走上前去,向公孙奇行了一礼,掏出一封信来,说道:“主公吩咐的这封信札已经写好了,请主公过目。”公孙奇略看一看,笑道:“写得很好。”随手交给鹰鼻汉子,说道:“明日你给我选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将这封信送到东海飞龙岛去。”鹰鼻汉子诺诺连声,将信收下。
孟钊垂手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公孙奇笑道:“你大约不只是为了要将这封信给我过目。不瞒你了,你先看一看,你可认得这小子吗?”孟钊再向耿照盯了一跟,说道:“不认得。”公孙奇道:“刘彪,你说给他听。”
那鹰鼻汉子道:“孟老弟,我说给你听,你可别恼。你那位姑娘和这姓耿的小子一路同行,今天才分手的。”盂钊颤声道:“刘大哥,你在跟踪他们?你,你可瞧见了他们有、有什么不轨之事?”这“不轨之事”囚字,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出来,声音细如蚊叫。
那鹰鼻汉子却故意大声说:“老弟,你可得看开一点,孤男寡女,一路同行,这不轨之事么?哦,我看你还是不问的好。”孟钊沉声说道:“到底怎么?”那鹰鼻汉子跨上一步,在他耳边说道:“老弟,你别着恼,他们晚上住店,只是要一间房的。”原来这鹰鼻汉子要了耿照的宝剑,自是想把耿照置于死地,免生后患。他说话的神态、语气,都是唯恐引不起孟钊的杀机。
孟钊面色铁青,但却没有立时爆发,公孙奇暗暗赞道:“这小子阴沉得很,在这当口届然还忍得住,看来是个可以造就之才。”
孟刽呼了口气,说道:“主公,请你解开这小子的穴道,我想问他几句话。”公孙奇道,“好,这小子我交给你处置,要死要活,都由得你了!”随手一指,便以一股罡气,解开了耿照的穴道。
耿照穴道一解,不待那少年发同,马上就嚷起来道:“孟大哥,你错了!”孟钊道:“哦,我怎么错了?”耿照道:“你不明白,玉姑娘对你实是一片真情,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你呢,你休得听信别人的谗言。”孟钊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耿照道:“玉姑娘都对我说了。你们以前是邻居是不是?你们常常到江边捉鱼,到野地捉蝴蝶是不是?你瞧,她对小时候的事情都还记碍很清楚呢!还不是很惦记你么?她还对我说过,她今生只有一个愿望,就盼和你再见上一面。所以当地一听见你的消息,就赶来了。”
要知耿照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自幼在官宦人家长大,虽非鲁莽之辈,但对人情世故却懂得很少,他一时情急,急于辩解,不假思索,就把珊瑚与他的私语都搬了出来。在他以为这可以解开孟钊的猜疑,哪知却正是犯了大忌,试想女孩儿家的心事,岂肯轻易对男子说的?耿照说出了这些,适足以证明他和珊瑚的交情大不寻常!盂钊不由得面色铁育,眼中喷火。
耿照犹自不知趣,又再说道:“玉姑娘与我光明磊落,我们只有兄妹之谊,决无苟且之事,皎皎此心,天日可表。”那鹰鼻汉子冷笑道:“说得倒好听。”耿照大怒道:“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错,我们曾在客店投宿,但并非同住一房。”那鹰鼻汉子笑道:“你这小子很有本领,说谎也不脸红。”耿照把心一横,说道:“孟大哥,我把那晚上的真相都对你说了,免得你无谓猜疑。那晚我和五姑娘是住在一间套房之中,有门相通,但那是隔开的,睡到半夜,房里闹老鼠,我以为是夜行人,玉姑娘过来,将老鼠打死了。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该相信你的玉姑娘!”鹰鼻汉子嘿嘿冷笑,笑得邪气十足。
孟钊猛地喝道:“不要说啦,你不怕污了你的嘴,我也怕污了我的耳!”忽地一巴掌向耿照打去,耿照淬不及防,竟给他打了一记耳光,半边面都打肿了。
耿照是宁死不辱的脾气,这一记耳光,当堂打得他心头火起,说时迟,那时快,孟钊又是一掌打来,耿照这次有了防备,焉能再给他侮辱,一招“野马分鬃”,将他双掌格开,迅即也是一记耳光打去。孟钊因为见耿照是给那鹰鼻汉子擒来的,只道他武功寻常,哪知耿照的武功虽然不很高,却也不在孟钊之下,尤其他自幼便跟父亲练“蹑云剑法”,这“蹑云剑法”最讲究的是步法轻灵。孟钊突然给他反击,也是颇出意外,不过他要比耿照刚才毫无防备的情况好一些,没给打个正着,但耿照这一已掌,从他耳边擦过,也已括得他的耳根火辣辣作痛。
耿照抢了上风,却不趋势追击,反而停下手来说道:“孟钊,你侮辱我不打紧,但你却不该砧污了一心爱你的玉姑娘!你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了?她今早还曾对我称赞过你,说你是个有气度、明礼义的人,谁知你却是这般量窄,唉,好不教我失望,为她可惜!”他越说越是气愤,那鹰鼻汉子又在一旁嘿嘿冷笑,用非常刺耳的声音说道:“妙哉高论!听了这番高论,我才知道,原来甘心情愿做个乌龟,方始算得是气度宽宏,明礼知耻!”孟钊大怒喝道:“好小子,你再胡说八道,我毙了你!”猛地又扑过来,立下杀手,一招“双风贯耳”,左右开弓,双掌拍击耿照两边太阳穴。
耿照本来无意与孟钊动手,但见对方如此狠辣,也不禁动了怒气,双掌一分,用了一招“弯弓射雕”,解开了对方的“双风贯耳”,孟钊气势汹汹连劈七掌,耿照左避右闪,还了五招,但他却是只守不攻,显然还不想与孟钊拼命。
那妇人笑道:“这小子的身手倒还不错呢!”公孙奇道:“他这套掌法是从蹑云剑法上化出来的,蹑云剑、蹑云步也是一门武林绝学,当然是不错的了。”公孙奇只看了几招,就看出耿照的家数,耿照也不禁骇然。但公孙奇却只是袖手旁观,那鹰鼻汉子见主人如此,也就不放出手。
那妇人点点头道:“不错,这小子已得了蹑云剑的真传,可惜只有三四分火候,临敌的经验也很差,要是有个名师指点,他的武功可以迅速提高一倍。”又笑道:“可惜那位玉姑娘不在这几,有两个英俊的男人为她打架,她也应该感到骄做了。哈哈,他们争风呷醋,咱们可不能插手了。”
孟钊狂攻不已,他的武功曾得过公孙奇的指点,也非比寻常,出乎又重又快,耿照接连遇了几次险招,无可奈何,也只好施展浑身本领,还击过去,不似最初的纯粹防御了。这么一来,一方胜在经验丰富,一方胜在招数高明,打得难解难分,煞是好看。
那鹰鼻汉子忽道:“主公,我想请你指点。”公孙奇道:“指点什么?”那鹰鼻汉子道:“我日前曾与一位朋友切磋武功,那人轻功很好,步法灵活,我用伏虎拳与他较量,结果是输了给他,我很不服气。主公武学深湛,因此想请主公指点,我再用伏虎拳是不是能打赢他?”公孙奇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鹰鼻汉子的用意。原来这鹰鼻双于是想暗中相助孟钊,孟刽新学会了售伏虎拳他是知道的,他其实是要公孙奇指点孟钊而已。那番话当然是他无中生有捏造出来的。公孙奇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打得赢他。”
那鹰鼻汉子道:“怎样打法,还望主公详加指点。”公孙奇笑道:“我一说你就明白,只是略加指点也就行了。喏,步法灵活的下盘多不稳固,切忌与他绕身游斗;伏虎拳中有七式是拳中央腿的,你脚踏五门八卦方位,不必理对方从何处攻来,只是拳打东就脚踢西,拳打南就脚踢北,总之拳脚的方向相反,不出五招,敌人定要挨你拳头,否则也会着你脚踢。”
孟钊听了,心领神会,伏虎拳陡地使出,呼呼挟风,一拳劈面而至,耿照见他拳势凶猛,迅即一闪,哪知脚步未稳,孟钊一脚又已踢出,正是朝着他闪避的那个方位,耿照就等于自己送上去给他脚赐一般。耿照大吃一惊,硬生生扭转身躯,那一脚已从他腰胁擦过,虽然没有赐个正着,亦已感到火辣辣,隐隐作痛。说时迟,那时快,孟钊身形步换,从坎门踏出震位,第二拳又打出来,耿照喘息未定,慌忙一闪,他闪得快极,但奇怪得很,孟钊连环腿踢出,恰好又是朝着他闪避的那个方向,竟似预先料到耿照的身法似的。
原来正因为耿照的步法迅捷,他那蹑云步法,一闪就是由东向西,或是由南向北,习惯已成自然。而盂钊则拳脚井用,同时向相反的方向打出,耿照当然是不碰着他的拳头就要碰着他的脚尖了。
如此一来,耿照登时手忙脚乱,果然才不过第三招,就挨了孟钊重重一拳,幸而他身子结实,这一拳还禁受得起。耿照本来聪明,这时已看到对方克制自己的窍门,可是一来由于他的蹑云步法,习惯已成自然;二来在激战之中,心情紧张,不容他从容思考,一时间想不出应付之法,又着了孟钊一脚,这一脚正中他的膝盖,耿照膝盖一软,险险跪倒。那鹰鼻汉子哈哈笑道:“孟老弟,出于更重一些,把这小子打得屈膝求饶!”
耿照怒气填胸,心道:“大丈夫宁死不厅,要我屈膝,那是万万不能。”强忍痛苦,脚步踉跄的依然苦斗。但不过数招,又中了孟钊一拳,这一拳正中背脊,拳猛力沉,打得耿照眼冒金星,喉头一股腥气冲上,耿照咬着牙根,把一口鲜血哽咽下去。
忽听得有个娇媚的声音笑道:“傻小子,站着不动,全力还他一掌!”这时孟钊正自一拳打到耿照胸膛,耿照本来要闪身还击的,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姑且照这方法一试,当下倏然收步,纹丝不动,用尽全力,双掌一齐向前推出。如此一来,孟钊那一脚就踢了个空,他的功力虽然与耿照不相上下,但因他拳脚兼施,把力道分作两处使用,那一拳就挡不住耿照的双掌,不由得登登登的连退数步,险些跌倒。狼狈的情状,就似耿照先前所受一般。
孟钊又惊又怒,大声叫道:“二小姐,你、你——”耿照抬头一看,只见指点他的竟是个年轻的女子,梳着高耸的“堆云署”,缩着一支金钗,脸上涂了一层不厚不簿的脂粉,姿容说不上是美,但也并不丑,比那妇人好看一些,但两人的相貌却很相似。
公孙奇喝道:“虹妹别管闲事,孟钊你别理她,快用伏虎拳的第七式,走离门,趋乾位,拳打‘愈气’,脚赐‘白海’。”孟钊有主人撑腰,胆气顿壮,一个转身,拳打脚踢,从耿照绝对意想不到的方位打来。那少女也立即叫道:“走乾门,趋震位,掌击‘膻中’。”
“咚”的一声,耿照腰部中了一拳,他无暇思索,便即依照那少女的指点走位发掌,孟钊踢向他下盘的那一脚使落了空,重心骤失,身向前倾,耿照一掌劈下,果然恰好劈中孟钊的鼻梁(“檀中”即鼻梁与嘴唇之间的方位。)打得他皮开肉绽,鼻血直淌。那少女格格娇笑。
哪知笑声未了,耿照膝盖忽地一麻,气力全消,双腿一弯,堪堪就要倒下。孟钊大怒之下,突然见敌人显出不支情状,知道是主人出手暗助,心想:“有主人在此,谅你这野丫头撒野也撒不到哪里去,我何须怕你?”喝道:“小子,你也吃我一拳。”就在耿照将倒未倒之际,他猛的扑上去便是照面一拳,也想照样打破耿照的鼻子。
哪知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他一记长拳捣出,只见青色的人影一晃,正是那个少女,出手如电,倏地就抓住了耿照的背心,将他硬生生地拉开数步,避开了孟钊这一记刚猛的长拳。到了此时,孟钊再大胆也不敢扑上去动手了。
公孙奇喝道:“虹妹,你闹得太不像话啦!把人放下来!”那妇人也喝道:“虹妹,不许这样胡闹,听你姐夫的话。”那少女笑道:“姐夫没有听你的话,你却要我听他的话?咦,你几时变了性,愿意做千依百顺的妻子,甘受丈夫的管束了呢?”那妇人喝道:“胡说八道,放下!”那少女见姐姐发了气,果然不敢太过撒野,只好把耿照放下来。
但那少女显然并未心服,走上来道:“姐夫,你怎么说我闹得太不像话?”
公孙奇怒道:“你为何教这小子打孟钊?”那少女道:“咦,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吗?你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