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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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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紫夜一惊,撩起了轿帘,同样刹那间也被耀住了眼睛——冰雪上,忽然盛放出了一片金光!十二名昆仑奴将背负的大箱放下,整整齐齐的二十四箱黄金,在谷口的白雪中铺满。“听闻薛谷主诊金高昂,十万救一人,”妙风微笑躬身,“教王特意命属下带了些微薄物来此,愿以十倍价格求诊。”
  绿儿只看得乔舌,这些金条,又何止百万白银?她知道谷主一向在钱财方面很是看重,如今金山堆在面前,不由得怦然心动,侧头过去看着谷主的反应。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妾身抱病已久,行动不便,出诊之事,恕不能从——妙风使,还请回吧。”
  顿了顿,仿佛还是忍不住,她补了一句:“阁下也应注意自身——发色泛蓝,只怕身中冰蚕寒毒已深。”妙风未曾料到薛紫夜远隔石阵,光凭目测发色便已断出自己病症所在,略微怔了一怔,面上却犹自带着微笑:“谷主果然医称国手——还请将好意,略移一二往教王。在下感激不尽。”
  “这个,恕难从命,”薛紫夜冷冷放下了轿帘。轿子抬起的瞬间,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朗朗道:“在下来之前,也曾打听过——多年来,薛谷主不便出谷,是因为身有寒疾,怯于谷外风雪。是也不是?”
  薛紫夜并不答应,只是吩咐绿儿离去。然而,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若是如此,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
  “呵,”薛紫夜忍不住哧然一笑,“看来妙风使的医术,竟是比妾身还高明了。”“谷主医称国手,不知可曾听说过‘沐春风’?”他微笑着,缓缓平抬双手,虚合——周围忽然仿佛有一张罩子无形扩展开来,无论多大的风雪,一到他身侧就被那种暖意无声无息的融化!
  妙风站在雪地上,衣带当风,面上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柔和悦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她凝神一望,不由略微一怔——这种气息阳春和煦,竟和周围的冰天雪地格格不入!“在下自幼被饲冰蚕之毒,为抗寒毒,历经二十年,终于将圣火令上的秘术练成。”妙风使双手轻轻合拢,仿佛是一股暖流从他掌心流出,柔和汹涌,和谷口的寒风相互激荡,一瞬间以他身体为核心,三丈内白雪凭空消失!
  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继而欣喜若狂——不错!这种心法,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妙风微笑着放下手,身周的雪花便继续落下,他躬身致意:“谷主医术绝伦,但与内功相比,针药亦有不能及之处——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为谷主驱寒?”“小姐……小姐!”绿儿绞着手,望着那个白衣蓝发的来客,激动不已,“他、他真的可以治你的病!你不如——”
  “绿儿,住口。”薛紫夜却断然低喝。绿儿跺脚,不舍:“小姐!你都病了那么多年……”“生死有命。”薛紫夜对着风雪冷笑,秀丽的眉梢扬起,“医者不自医,自古有之——妙风使,我薛紫夜又岂是贪生怕死受人要挟之辈?起轿!”
  侍女们无法,只得重新抬起轿子,离去。妙风站在雪地里,面上的笑意终于开始凝结——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对付,软硬不吃,甚至是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顾!他受命前来,原本路上已经考虑过诸多方法,也做了充足准备,却不料一连换了几次方法,都碰了钉子。“薛谷主!若你执意不肯——”一直柔和悦耳的声音,忽转严肃,隐隐透出杀气。
  薛紫夜冷笑:还是凶相毕露了么?魔教做事,原来也不过如此吧?“妙风使,你应该知道,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病人就永远不会好。”她冷冷道,眼里有讥诮的神色,“我不怕死,你威胁不了我。你不懂医术,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
  “此中利害,在下自然明白,”妙风声音波澜不惊,面带微笑,一字一句从容道,“所以,在下决无意在此动武冒犯。若薛谷主执意不肯——”他霍然转身向西跪下,袖中滑出了一把亮如秋水的短刀,手腕一翻,抵住腹部:“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也只能自刎于此了!”声音方落,他身后的十二名昆仑奴同时拔出了长刀,毫不犹豫地回手便是一割,鲜血冲天而起,十二颗头颅骨碌碌掉落在雪地上,宛如绽开了十二朵血红色的大花。
  “啊!”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齐齐失声尖叫,掩住了眼睛。“住手!”薛紫夜脱口大呼,撩开帘子,“快住手!”
  话音未落,绿儿得了指令,动如脱兔,一瞬间几个起落便过了石阵,抢身来到妙风身侧,伸手去阻挡那自裁的一刀——然而终归晚了一步,短刀已然切入了小腹,血汹涌而出。“……”薛紫夜随后奔到,眼看妙风倒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俯下身,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原来也是和明介差不多的年纪,有一头奇异的蓝色长发,面貌文雅清秀,眼神明亮。但不同的是,也许因为修习那种和煦心法的缘故,他没有明介那种孤独尖锐,反而从内而外地透出暖意来,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妖邪意味。
  “呵……”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她微笑,伸出满是血的手来,断断续续,“薛谷主……你、你……已经穿过了石阵……也就是说,答应出诊了?”她任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感觉他的血在她手心里慢慢变冷,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波波拍打上来,震得她无法说话——这个魔教的人,竟然和明介一样的疯狂!既然自幼被人用冰蚕之毒作为药人来饲养,她可以想象多年来这个人受过怎样的痛苦折磨,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这样不顾一切地为教王卖命?这些魔教的人,都是疯子么?
  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封住了他腹间断裂的血脉。“绿儿,小橙,蓝蓝,”她站起身,招呼那些被吓呆了的侍女们过来,“抬他入谷。”被从雪地抬起的时候,妙风已然痛得快晕了过去,然而唇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没有错——药师谷薛谷主,是什么也不怕的。她唯一的弱点,便是怕看到近在眼前的死亡。他赢了。
  昆仑。大光明宫西侧殿。密室里,两人相对沉默。看着旁边刚收殓的零碎尸体,刚刚赶回的赤发大汉手上盘着蛇,咋舌:“乖乖,幸亏我们没来得及下手!否则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教王闭关失败,走火入魔,又勉力平定了日圣女那边的叛乱,此刻定然元气大伤,”瞳抱着剑,靠在柱子上望着外头灰白色的天空,冷冷道,“狡猾的老狐狸……他那时候已然衰弱无力,为了不让我起疑心,居然还大胆地亲自接见了我。”如果那时候动手,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只可惜,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
  “他**,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妙火狠狠唾了一口,不甘,“错过那么好的机会!”瞳的眼神渐渐凝聚:“妙水靠不住——看来,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也是!”妙火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捶了一拳,“目下教王走火入魔,妙风那厮又被派了出去,只有明力一人在宫。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妙风此刻大约早已到药师谷,”瞳的眼睛转为紫色,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管他能否请到薛紫夜,我们绝对要抢在他回来之前动手!否则,难保他不打听到我夺了龙血珠的消息——这个消息一泄露,妙火,我们就彻底暴露了。”妙火有些火大地瞪着瞳,怒斥:“跟你说过,要做掉那个女人!真不知道你那时候哪根筋搭错了,留到现在,可他**成大患了吧?”瞳蹙了蹙眉头,却无法反驳。
  的确,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是应该杀掉那个女人的。可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竟然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他有些烦乱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次计划成功后,无论如何要再去一趟药师谷——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杀了,让自己断了那一点念想才好。否则,迟早会因此送命。
  他握紧沥血剑,声音冷涩:“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妙风武功高绝,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只盼能阻得他们一阻,好让这边时间充裕,从容下手。”妙火点了点头:“那么这边如何安排?”
  “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骜去山顶的乐园散步,”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冷冷道,“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凝聚瞳力——三日后,我们就行动!”
  “好。”妙火思索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要通知妙水么?”瞳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不必。那个女人,敌友莫测,还是不要先指望她了。”机会不再来,如果不抓住,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总好过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
  遥远的漠河雪谷。夏之园里,薛紫夜望着南方的天空,蹙起了眉头。已经二十多天了,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不知道找到了师父没?八年来,她从未去找过师父,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能顺利找到。否则……沫儿的病,这个世上绝对是没人能治好了。她叹了口气,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眉间的担忧更深——明介,如今又是如何?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自己、伤了自己,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完成了这次的命令,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明介,明介。你真的全都忘了么?还是,只是因为,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我要怎样,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
  她沉默地想着,听到背后有簌簌的响动。“别动。”头也不回,她低叱,“腹上的伤口太深,还不能下床。”然而,那个蓝发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哟,好得这么快?”薛紫夜不由从唇间吐出一声冷笑,望着他腹部的伤口,“果然,你下刀时有意避开了血脉吧?你赌我不会看着你死?”
  “在下可立时自尽,以消薛谷主心头之怒。”妙风递上短匕,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微微躬身,“但在此之前,还请薛谷主尽早去往昆仑,以免耽误教王病情。”薛紫夜一时语塞。妙风脸上犹自带着那种一贯的温和笑意——那种笑,是带着从内心发出的平和宁静光芒的。“沐春风”之术乃是圣火令上记载的最高武学,和“铁马冰河”并称阴阳两系的绝顶心法,然而此术要求修习者心地温暖宁和,若心地阴邪惨厉修习时便容易半途走火入魔。而这个人修习二十年,竟然将内息和本身的气质这样丝丝入扣地融合在一起。
  她不解地望着他:“从小被饲冰蚕之毒,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妙风微笑:“教王于我,恩同再造。”薛紫夜蹙眉:“我不明白。”
  “薛谷主不知,我本是楼兰王室的一支,”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后国运衰弱,被迫流亡。路上遭遇盗匪,全赖教王相救而活到现在。”“哦……”薛紫夜喃喃道,望着天空,“那么说来,那个教王,还是做过些好事的?”
  妙风恭声:“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好吧。我答应你,去昆仑替你们教王看诊——”薛紫夜拂袖站起,望着这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竖起了一根手指,“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妙风颔首:“薛谷主尽管开口。”薛紫夜冷笑起来:“你能做这个主?”
  “在下可以。”妙风弯下腰,从袖中摸出一物,恭谨地递了过来:“这是教王派在下前来时,授予的圣物——教王口谕,只要薛谷主肯出手相救,但凡任何要求,均可答允。”“圣火令!”薛紫夜一眼看到,失声。
  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闪着冰冷的光,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一直为教主所持有。“哦……”她笑了一笑,“看来,你们教王,这次病得不轻啊。”妙风无言。她将圣火令收起,对着妙风点了点头:“好,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多谢。”妙风欣喜地笑,心里一松,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低低呻吟一声,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血从指间慢慢沁出。
  “唉,”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俯身将他扶住,叹息,“和明介一样,都是不要命的。”明介?妙风微微一惊,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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