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年轻的时候,有次从乡下回家,由于同伴闹肚子,错过了日头,到了长江边已经停了渡船。那时的中国,人们并不容易找到旅店,只能流连在江岸,对着隔岸的家望洋兴叹。一位好心的大嫂收留了我们,安排我们吃和住,几日后我们带着礼物去感谢她,但她说什么也不收。这几乎成了我们一生的遗憾,当再要接受别人的帮助时,内心就有了一种敏感,怕欠债难还。
人心需要一种平衡。《好》剧的导演为了赚取人们的眼泪,表现了一种无节制的、无私的爱。但我不知道一个不看重和不能善待自己的人,对他人的爱会不会也不重要。一个社会需要用平常心来遵循道德尺度,鼓励无节制的无私会乱了社会规则,正如禅语说:“大善即恶。”真正的爱,是你内心被爱盛满后溢出来的部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火了京城,但记者在街头问及年轻人,没有多少女子愿意嫁给他,因为那是“钢人”,而非普通的饮食男女。
心理学认为像安宁这样的好人,恰恰存在着极多的心理困扰:第一,她们有被拒敏感,所以从不求人。第二,她们有深层次的不安全感,需要靠牺牲自己的利益和忘我来换取人们的接受。第三,她们处理不好与人的亲密关系,婚姻和爱情遇到麻烦,总是以逃避为主。平心而论,我更喜欢《贫嘴张大民》,他的随遇而安,他的懒散让人觉得他是爱自己的。
中国的文艺创作早已走过了马列主义倡导的高、大、全,好就好得完美,坏就坏得恶心的路子。爱是一种自我需要,被爱也是一种自我需要,几乎所有的爱都不排除有自私的成分。因为爱本身是一种价值指向,自信的人,对他人的爱也是留有余地的、不过分的、允许被拒绝的。有个故事说:在一次布道后,牧师对听众说:“今天上帝找到了一个最大的捐赠者。”那些富人想一定是自己,因为他们捐出的钱很多。但牧师说最大的捐赠者是那个拾破烂的老妇人,她把仅有的五美元全部奉献给了主。”我如果是上帝,一定会心怀不忍,而至寝食难安。《好好过日子》里的楼安宁就是这样的最大的爱的捐献者。
做好人难,伴好人更难。
谁偷走了我们的幸福
对抱怨被偷走幸福的人,你要问他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解读故事:小时候父母从来不关心我,父母更爱弟弟。我的个性孤僻倔强,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快乐。我很努力,考上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却到一个国家机关,那里都是老人,没有共同语言。一次报表出错,他们也由懒得理我,我觉得自己不重要。后来我离开国家机关到了一家公司,我的能力很快就得到领导的认同,许多重要的事都放手让我去做。但我在领导面前说话不自然,发言不大胆,与同事的交往也不主动。生活工作很压抑,也不开心。我有一次短暂的爱情,对方后来离开了我,我很受伤,觉得自己是不被喜欢的人。我有几个朋友,朋友们都比我发展得好,更让我自卑。我感觉我的幸福被偷走了,怎么努力都不行,我怎么能够走完我的人生?
幸福没有客观的标准,它的构成有三个:一是我们内心的感觉;二是我们个人对幸福的价值认同;三是我们的身体与心灵是否舒适和谐。三个构成都与当事人有关,与他所处的地位、社会肯定、他人赞同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大。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拿不多的工资,干许多的活,受人指使和压制,被亲朋好友轻视,等等。如果他认为这是到达成功必须付出的经历,他会对生活充满幸福与进取心,因为他知道他正在朝向自己的目标前进。如果他认为一辈子都会忙忙碌碌,遭人看不起,那么每一天都会举步维艰。所以,幸福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内心选择的结果。
故事中的他缺乏自我认同,小时候也没有幸福的体验。当然不是他有过什么创伤,只是他对幸福的感知能力很狭隘,无意识在扮演一个不幸福的人。我们对儿时的评判可能影响我们对现实的评判,一切不快似乎是在重复过去的创伤。觉得自己没有社交能力,对权力人物恐惧,不自信,不满足,以及时时刻刻的挫败感,其实是源于儿时没有建立起对幸福的感知。同时,故事中的人对生活还有不恰当的期待,总是羡慕别人的生活,消极地对待自己的生活。这样的人不可能有幸福感,即便天上掉肉饼,拿着饼子他会恐惧再失去,依旧没有快乐与幸福。
我们对自我的感知,对现实的感知来源于我们内心的建构,同样是早年的经历,不同的内心建构会给我们不同的感觉。人们会说在记忆中我的确不被父母喜欢,但记忆是非常不可靠的,我们能记住的东西被我们在漫长岁月中不断地修饰补充,回忆出的东西只是我们当下心境的产物。如果我们把个案的故事重新描述会是什么样呢?
小时候我总不让父母为我多操心,我的个性倔强,但内心其实细腻敏感。不爱说话,这让我拥有更多的自我空间,思考更多有益的问题。父母与我看起来不像对弟弟那么亲密,但我知道他们非常爱我,我是哥哥,对我很放心。我勤奋又聪明,考上很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先到一个国家机关,那里都是老人,虽没有共同语言,对我都很好。记得一次报表出错,领导也不忍心找我麻烦。后来我到了一家公司,我的能力很快就得到领导的认同,许多重要的事都放手让我去做。我在领导面前说话不自然,发言不大胆,与同事的交往也不主动。但我觉得一个新人不能锋芒太露,矜持一些、谦虚一些更能被大家接受。我有一次短暂的爱情,对方后来离开了我,我觉得她没有眼光,看不出我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人。我有几个朋友,有的朋友发展比我好,恋爱也不错。我由衷为他们高兴,但我相信我也会找到我的幸福。如果事实证明我有能力,我会奉献更多,为社会承担更大的责任。如果我的能力不行,那我也能独善其身,快乐满足地走完我的人生。
一个故事两种描述,看后人们的心情会不同。我们如何来描述自己的故事,是根据我们的心情,幸福的人做幸福的描述,不幸的人做不幸的描述,这正是万事由心而生的道理。所以,幸福与否在于我们内心的选择,我们选择幸福,那么会有一千个理由让我们愉悦满足。我们选择痛苦,也会有一万个理由让我们悲伤失落。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幸福?!
真正的幸福不存在,只存在人们对幸福的不同解释。就像名言“真理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不同的对真理的解释”一样。现实中的幸福和昙花一样,只是生活中短暂一现的芬芳。但内心的幸福是存在的,这种幸福实际上是对自己的态度,喜欢自己的人,容易喜从心来;不喜欢自己的人,悲从心起。最近电视节目流行这样一句话:“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何不选择快乐!”幸福也一样,首先人要有感受幸福的能力,这种能力的前提是有良好的自我认同,对现实的满足感、对生活不带有过高期待。
躁动的年代,躁动的心
——看昆德拉《本性》
一个捷克人去申请移民签证。移民官问他:“你准备到哪儿去?”“哪儿都可以。”移民官给了他一个地球仪:“自己选吧。”他慢慢地转动地球仪,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地球仪?”
这样的一段对话出现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本性》的序言里。
我们的时代也正在面临这样的一种选择、一种转型、一种重组。每个人似乎也在不由自主地问自己:“我能否拥有别样的生活?”“我未来会是谁?”“今天过后,明天会怎样?”在变化中的社会里,“后现代”、“新人类”、“新新人类”、“网络人”、“虚拟现实”……已成了流行话语,人们异常迅速地适应了快餐文化,快餐经济学,快餐人际学,一切都为了渴望中的一夜之后的暴富,一刹那间的辉煌和瞬间的奇迹降临。敦厚,舒缓,循序渐进似乎已没有市场。心理学家认为人们充满欲望,浮躁不安是一种对社会急剧变化的心理反应,没有这些热辣辣、轻飘飘的东西,就没有经济的解构、突变和自组织,没有网络人生、转基因食品,更没有了传统文化的更新和多样性发展。
当然,最让人敏感的躁动不安是人对情感的态度,在倡导人性的今天,情爱不再是一种社会的禁忌,但它似乎发展得过了头,很像是被长久打压的股市有了强劲的反弹。一夜之间,纯真不再是一种美德,婚姻也不是性爱唯一的伦理标签,甚至对性的开放态度超越了公认的某些被标榜为性自由的国家。
这几日,读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让我感觉需要到时代意识深层去感受人类潜藏着的另类情感,一种锐利的温柔,一种甜蜜的痛楚,一种反叛的顺从。书中描述的人与事亦真亦幻、虚虚实实,一切都发生在真实与不真实的边缘地带,这恰好应对了网络的本质。
我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心理诊室里,想着那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来访者。他们都在不停地诉说着很多生活中的艰辛与挫折,情感中的疏离与失意。在许多时候,我也很难再保持那种和缓的中立,来告诉他们许多麻烦正好是生活和情感中的一个部分,一个面,一种属性。没有了麻烦,情感和生命也不完整,没有了麻烦,自己也会无意识地或刻意地制造出来。
一日,有个近四十岁的男人走进我的诊室,他看起来是那种对钱财不屑一顾的成功人士。他红光满面,踌躇满志,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几分挑战地看着我。我的第一感觉是他走错了房门,不应该是这儿的咨客,但他说:“我很苦闷,没有人能理解我!”接着他继续倾诉:“我在美国艰苦奋斗了十几年,有了两家软件公司,高级住房,轿车和不菲的财产投资。但我最大的失败是找不到真正爱我的人,我以为是我的财富妨碍了真情的交流,于是我装成一个穷光蛋回到北京。但我错了,在这个野心勃勃的城市里,爱情更充满现实主义和功利色彩。我从十七岁开始恋爱,前前后后接触了二十来位女子,但最长的交往也不超过一年。我曾拜访过几位美国的著名心理学家,谁也解不开这个结,看来我的一生注定要孤独下去了!”
我愉快地笑了,对他说:“朋友,看来上帝还算是公平的,你什么都不缺,那就缺老婆吧。”接下来,我收起笑脸,用一种冷冷的声音说:“其实,这个问题只是你内心的一种心理防御,不是你的身边没有真爱,而是你的内心容纳不了真爱,你追逐真爱的行为也正好是逃避真爱的过程。这种心理防御对你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无论你换多少个女朋友,无论你怎样放荡形骸,始乱终弃,你已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解释和理由,你成功地逃避了道德的焦虑。”那男人差点没有闭过气去,惨白着脸起身走了。
躁动的心有时很难把握住生活的真实,甚至努力追求着的东西常常无意识中又在拼命地放弃。在新经济时代,一切都变化得太快,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们已经找不到真实的边界在哪儿。我想起了万花筒,轻轻一动,哪怕只有一小块玻璃的移动,一种全新的,难以预测的,光怪陆离的图案就呈现在你的眼中。但躁动也好,不安也罢,毕竟是社会转型期的一种特征,毕竟是我们要挣脱旧的生活框架,重建新的生活模型的动力。所以,在躁动不安中隐藏着我们时代发展的锐气和生命的和谐,正如我们爱唱的那首歌:“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星座的意义
不管人类的文化、思想、精神如何发展与超越,人类自身仍是自然物质的一个部分,或者人类不管如何发展仍会保留一种自然属性。正如物质由一些简单的元素演绎、组合,变化出一个繁复的世界一样,人的内心世界也是由一些简单、朴素、原始的符号构成的。占星术、易经、卜卦、塔罗牌、生辰八字、生肖、数理、日月阴阳方位、金木水火土,正是这样的符号系统。心理学大师容格把这些符号系统称为“文化原型”,这些原型深深地植根于人类的潜意识里,影响着人们的思想、感觉与行为。面对自然变化的不可预测性,面对混沌、杂乱、突变的人生与命运,人类一直试图逃避对不可知的恐惧。人类需要寻找到一些象征、符号、信息来增加生存的自信与勇气。
物理世界是比较硬的,不管你怎么期待,它都不会因为人类的意志而改变。人的内心世界本质是精神的或者心灵的,它非常软,可以随我们的感觉、经验、境遇、观点随时流动变化。星座学说像一种对事物独特的观察视觉,给我们的内心一些标签、一些符号、一些印记,让我们能够阅读自己。人们喜欢星座,星座里面的信